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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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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收拾好行囊,楚尘空从马厩里牵出坐骑追风。理着马鬃,想着这次的镖行。
济州的首富罗千,为攀结武林盟主金烈之,听闻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独生女金璨儿,虽芳龄未满二十,却对古玩玉石有所研究,且独爱翡翠白菜。罗千投其所好,特让海城的玉梦斋用天然缅甸老坑翡翠矿料,手工雕琢成这美丽精致,如冰如雪的翡翠白菜。虽说这件翡翠摆件不是什么宝物,却也价值连城,罗千自是付了大量镖银。而且从海城到济州路途遥远,山路较多,这差事只得交于镖局能者……能被大家认可的能者,除了总镖头,自然就是副总镖头了。
话说这龙威镖局,有三位副总镖头。
于灏:主修刀功,人称“寒铁刀王”,因入镖局最早,排首位,主要负责北路压镖。
楚尘空:排次位,武功套路前文已经提及,他主要负责南路中原一带的镖行。
张尧峰:居末位,一身龙拳技艺超群,人称“神龙太子”。因自身是四川人,对川贵地区地形熟悉,就以云、贵、川一线为主。却因这一线多是为医药界运送药草,线路是最远的,在路上压镖耗时也是最多的,使得这副总镖头张尧峰很少在海城露面。不过,他到也乐得其所,为宝丰堂药草压镖结识了宝丰堂蔡老医师的三女儿蔡敏嘉,现在的压镖路上就不是那么苦闷,单调了……此是后话。
楚尘空暗忖:看时间,两个月,从海城到济州还算充裕。看路线,两城间没有很难对付的山贼绿林之辈。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次镖,要楚尘空独行,不带他的镖队,这……也许是为了尽量避人耳目吧。
楚尘空不再多想,跨上追风,向南驰去。
街市
人声嘈杂……
楚尘空牵马缓行。
一白衣女子突然冲撞过来,仓皇之中急不择路,冲着楚尘空的坐骑追风,迎面而来。马惊起,眼看前蹄要踢到那女子,楚尘空旋身横臂,将女子推到一边,顺手将追风压下来。
不待楚尘空开口,那白衣女子声带哭腔的请求道:“大哥,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楚尘空看向前方,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彪形大汉追赶过来。看他们的身手,就算身形再庞大点,也绝不是楚尘空的对手。可在集市上动武,不是良策。楚尘空伸手一托,将那女子托上马背,自己也飞身跃上,一夹马肚,追风长鸣一声,登时如强弩射出。等那几个大汉回过神来要骑马追赶时,眼前已经没有二人的踪影。
树林
马儿追风在一边吃草。
“多谢恩公,如果没有恩公,小女子真不知……请受小女子一拜。”白衣女子俯身要拜,被楚尘空拉起。
楚尘空眉头微蹙:“他们为什么要追赶你?!”
白衣女子顿了一下,神色黯然,眼中隐有泪光:“我爹本是弄玉府的玉匠,前些日子得了一块玉石,是缅甸的老坑玉。爹就把它雕琢成了白菜的模样,本想卖个好价钱,谁知东家想霸占那翡翠白菜。现在翡翠白菜被他们抢走,东家老爷还诬陷这是我爹偷了他们的,他们理应拿回去,还要我们陪他们二百两银子做补偿。我们去哪弄那么多银子啊……他们就……就让我嫁给东家老爷做妾来抵……他都六十多了……我爹不愿,被他们活活打死,我……”白衣女子哽咽起来“我从东家府里偷偷跑出来,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
楚尘空的拳头慢慢握紧:“为什么不去报官??”
白衣女子无奈:“东家在这一片就是官,就算是报官,府衙和东家他们也是互相勾结,根本就不为老百姓做主。”
楚尘空的拳头垂下,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子,轻声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女子低下头,沉吟半晌,抬头请求道:“恩公,你带我走吧!!不管到哪,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只要他们找不到我,去哪都行!”
“这……”楚尘空为难。此行并非游玩,自己身负重大镖任。莫说需要赶时间,这一路走来,若要遇到山贼绿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会让他多个包袱,行程更加艰难。可他如果不带她走,现在举目无亲的她,要怎么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留她在这,那什么弄玉府的东家肯定还会抓她回去……
女子见楚尘空面有难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已是泪光闪闪,“恩公,求求你带我走吧!!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带我走……我一定会乖的。绝对不给你乱添麻烦……我留在这,只是死路一条,我绝不会嫁给那个东家老爷。恩公……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你丫头也可以,只要你让我跟着你……”
哭成小泪人的女子又要叩头,被楚尘空扶起,“好人我就做到底……我,带你走。”
白衣女子破涕为笑:“恩公答应了??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又要再拜,被楚尘空拦住,“好了,好了,不要老是叫我恩公,好象我很老似的。”他笑了笑,“我叫楚尘空,在师兄弟中排行老四。你叫什么??”问完了,觉的问的有点唐突,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又笑了下。
“我姓凌,闺名若幽。”若幽羞涩的低下头,“恩公……”
“恩??”楚尘空不满的挑眉。
“恩……楚大哥,我可以叫你四哥吗?”若幽浅浅一笑。
“恩……”看着刚才梨花带雨的若幽,现在笑靥如花,楚尘空的心漏跳了一拍,笨拙的恩了一声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四哥,我们要去哪?”若幽甜甜的嗓音响起,惊醒兀自呆楞的楚尘空,“恩……天黑之前我们最好赶到期霞镇,要不然就只能露宿荒山野林了。”楚尘空又将若幽扶上追风,准备赶路。
在楚尘空翻身上马的时候,若幽的眼神,似有似无的飘过他背后那个兰色有棱角的包袱。
刚才是救人,行的匆忙,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的楚尘空却是窘的不得了,生平没跟陌生女子挨那么近过,鼻间还若有似无的飘来若幽发间淡淡的香味,弄的自己的一颗心蓬蓬乱跳。还好追风是他的老坐骑,没因他现在的心不在焉,而撒欢。
“凌若幽……不是个俗名。即便不是大家闺秀,家教也必定甚严。”马上的楚尘空思忖着,目光凝在眼前的一枝玉钗上。
这玉钗做工精细,应该是出自凌老爹之手吧……
玉,又是翡翠,又是翡翠白菜。又是用缅甸老坑料雕的。弄玉府跟海城的
玉梦斋相隔不是太远,难道这凌姑娘和玉梦斋有关,和他背上背的这棵翡翠白菜有关??
“我留下她,是因为想救她,还是因为……”楚尘空双眉再次皱起。
“凌姑娘……”楚尘空眼前晃过若幽含泪的双眸,那是一种让人心碎,让人心疼的哀伤。“希望你跟这没有关系……”他心中默念。
要知道对方是谁,都牵扯到了谁?!……海城玉梦斋,北方玉器第一店;罗千,济州首富,江湖上也有些势力;金璨儿的父亲……金烈之,武林盟主,一呼百喝的人……
楚尘空的心沉下来,身前的这位凌姑娘如此纤弱,凌老爹生前必是将其视为掌上明珠的吧……如今,却孤苦无依……心下油然生起保护她,让她重拾快乐的念头……
“前路未卜,我会尽我所能守护你……”楚尘空在心中许诺,眉间的川字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