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聚话聊天的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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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刑部尚书沈因南与当朝皇四公主嬴明意的大婚之喜。阵仗极大，全城热闹欢腾，鞭炮声丝竹弦乐声不绝于耳，皇后娘娘凤架亲临，文武百官携家眷到沈府同贺同庆，婚宴闹腾至夜深才慢慢安静下来。
沈府上下张罗了一天，人人忙得够呛，沈因思更是累得直不起腰来。
可累是累，客人们还有大半留在府中，虽多半是与公主同辈的宗室皇贵公子小姐，但身份甚是尊贵，沈因思向来早睡，今日也打起精神留在如珠长公主身旁作陪。
话说今日，如珠长公主尽管玩足了一日，人依旧兴奋。丞相大人奉命维护大婚的城内治安，不能陪她，她便拉着沈因思到处逛走，跟这个聊聊家常，与那个扯扯八卦。她素来没有长辈的架子，人也和善亲近，与小辈们最是聊得开怀。这不，她现在就坐在沈府的主院中，跟一群小辈们侃侃而谈，声文并茂地说着明意公主比武招亲当日的盛景。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北秦的欧阳诺明可是个高手啊！最注目的应数是他了。”如珠长公主说得大声，坐在她旁边的除了她的儿，南逢煜与杨远靖，还有霍太医家的二公子霍烨，三小姐霍婷儿，禹王爷家的小王爷嬴正津，国舅爷的大公子宋显阅，三公子宋显遥。这几人中除了小王爷和宋三公子，皆是错过了那场京城大事，正是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不谙武艺的沈因思也在一旁听得入神。
“我瞧着他练的是硬气功。”如珠长公主怎说也是一代名将，对武技亦是通晓，她解释得头头是道，“他的形象嘛，略是粗蛮，身壮似铁，蜂腰猿背。第一轮与他对敌的是我们南庆京都浩升武馆的纪子万。你们亦知纪子万是最有看头的，竟也敌不过他三招。那时我看得清楚，纪子万被那欧阳诺明一手擒住了肩，那北秦人运气使力，就这么往上一提，双拳一出，纪子万闪也闪不开，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都被打到擂台外了，把台下的观众给吓退了一大片。”
如珠长公主亲自示范，举手挥掌的，坐最边上的世子大人与国舅大公子禁不住大‘哇’了一声。
“这还不算。”如珠长公主继续道：“纪子万他不服气啊，他是京城第一武馆的大弟子，好歹在这京城中也有些名气，就是不肯认输，强压住胸口的伤又站起来，想要继续打，谁料到他擂台都还没踏上，突然就喷出了一口血，整个人还晕过去了。”
“这可丢脸死了。”南逢煜啧啧了两声，“为了明意皇姐还弄出一身伤来，多不值得呀。”话音未落被他娘一掌打了过来。
“不过说实在的，这纪子万连欧阳诺明的拳头都扛不过，怎扛得过明意公主的刁蛮脾气？”嬴正英小王爷也感同身受地发表他的高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怎能这样子说明意。”如珠长公主嗔道：“再说，驸马在呢，小心他把你们耳朵都拧下来。”
“驸马我倒是不怕，我就怕明意把我耳朵拧下来。”小王爷缩着脖子捂住耳朵说得可怜，众人又是一阵笑。
“话说我们南庆的世家公子中，谁人参加了？京中也该有许多合适的公子哥吧？”宋显阅问道。
“哇，阅兄，你这问是认真的吗？”南逢煜双手拍在他的肩上：“知道明意公主脾性还敢去参加的人，那不仅仅是勇士，还是战斗士。换作是你，你去不去？”
“我才不要。”宋显阅连连摆手：“这当然是保命重要啊。”
大伙儿顿时又被惹笑了。
这时候，杨远飞过来了，林老将军的大公子林东，二小姐林楚灵也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行，也加入进来，“在说什么呢，这般高兴？”
如珠看见自家儿与林楚灵在一块，心里更是欣慰，连忙招手让他们都坐到自己身旁，又与杨远飞道：“正说起明意招亲时的事儿呢，你那时不在京城，听听也好。”
南逢煜在一旁郑重其事地点头，拍着杨远飞的肩表示庆幸，“幸亏杨大将军没在京城，这说不定被长公主大人抓去参加比试，然后糊里糊涂的嬴了，那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众人乐。杨远飞听见是明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好运气真是送来也不想要。你们别说，认真算起来，沈大人可是把我们都解救出了火海，功不可没。”
“岂止，简直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林东坐下后也连忙说。
“话说回来。”霍烨虽性子沉稳，但在众好友面前也放松下来，好奇追问：“后来是谁人打败这北秦的欧阳诺明？那沈大人又是如何在最后获胜的？要知道比武招亲，高手众多，江湖大派也来了好些人吧？虽沈大人有武艺在身，但我听说他的武功并不算太好，最多与显遥打个平手，又怎能敌打败这欧阳诺明或者是更厉害的对手？”
此话一说完，宋显遥就嗷嗷大叫的说抗议，但大家相熟也知道是玩笑话，各人仍是笑得开怀，都未放心里去，而宋显遥装生气状，连连哼了霍烨几声又开始跟他解释了，“你可别说，论智谋我真的只服沈大人。”
“此话怎讲？”
“公主招亲前就定了规矩，文武皆精之人方可进入前十名，这前十名不论成绩，只要明意看对眼了，谁就是当朝的驸马爷。”宋显遥摊手：“大家都知道明意欢喜沈大人的事吧，皇后懿旨还说什么驸马爷要武功盖世，状元之才。庆安年，我朝就出了沈大人这么一个状元郎，这暗里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吗？只要是沈大人参加了，肯定是水到渠成，定能成功。谁知偏偏天意弄人，在沈大人争取前十名的名额时，就正刚刚好遇上这个欧阳诺明。”
“那一仗可就精彩啊！”宋显遥潇洒一扬手，仿佛当日上场的就是他，满脸威风得意，“那欧阳诺练得是硬功，可沈大人是文弱书生啊，怎能硬碰硬？既然不能正面主动出击，那沈大人只能是躲啊。”
众人听得一挑眉，这闪闪躲躲的能又多精彩？还文弱书生呢，都能娶公主大人了，这可是一点都不文弱呐。
“那时沈大人未带一刀一剑，就只带了一把扇子。”宋显遥说：“我那时跟小王爷是看得生奇，这一把扇子能搅出什么风云来？”
“但沈大人那时可淡定如常了，欧阳诺明上前想要对他出手，他就躲开，论硬气蛮力虽是敌不过他，但论身手敏捷，反应机智，欧阳诺明可不是沈大人的对手。在比赛中，沈大人左右闪躲的，竟拖了大半个时辰。”
“你们是不知道，我那时都看得困了，无非就一个追，一个避，反正这欧阳诺明折腾大半天也没碰到沈大人的一角衣衫，估计是又急又怒，多半以为沈大人把他耍着玩，台下又有不少人发嘘声，于是他就开始怒吼，震到耳朵都疼了。”
如珠在一旁也点着头附和。
“可就在这时，沈大人开始发威了。”宋显遥正经起来，“那时欧阳诺明为了追赶沈大人，刚好背靠在擂台边上，沈大人本是在闪躲，又突然猛地站定在他跟前，欧阳诺明估计是惊了一惊，后退了一步，沈大人便开始摆弄他手上的扇子，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又舞弄得跃跃生风，弄得欧阳诺明都眼花缭乱，彻彻底底被激怒了，正要张臂伸掌时，沈大人却是一个出其不意，掌心一旋，把纸扇的扇骨对准欧阳诺明的双眼，直接一击，没等那欧阳诺明反应过来，立马低身一扫腿，便把欧阳诺踢出擂台外。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胜了欧阳诺。”
众人呆了一脸。
一时无人说话。
“不知为何，我替欧阳诺明感到挺冤的。”林东最先发应过来，幽幽开口。
“我也是。”南逢煜也说。
“为什么啊？”国舅爷的小公子不解了。
“你想想看，这一路厮杀过来，把最大的黑马纪子万都打败了，就输在一个书生的扇子上，得多憋气啊。”
“对对对，就是这理。”林东道：“重点还不是被打败，而是被踢出了擂台输的，这才叫人不服气。”
“那也是，他那张国字脸，都气变成大扁脸了。”小王爷嬴正津也插嘴道。
“沈大人这招真把人憋出内伤来。”宋显阅也插嘴：“就气死人这点，果然是跟明意最为相配。”
“绝对是天生一对。”南逢煜拍掌。
众人说得笑开怀。杨远飞余光瞄了沈因思一眼，见她没甚表情，静坐一旁，似在发呆。
这时，小王爷问如珠长公主：“皇长姑母，明意皇姐是在新房中吗？”
“这是当然。”
“那驸马爷掀头盖了吗？”
众人何其聪明，立马反应明白过来，齐齐大嚷道：“闹洞房！”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聚话聊天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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