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卖》九别

18、十八

　　(三十五)
　　陈华生亲眼看见陆歌被一个男人带上了车，严宏无所谓地说:“总有些客人十分执着的，反正也卖过了，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差别？”
　　“当然。”陈华生这句话是咬着后槽牙说的，然后看着严宏一脸看笑话的神情，随即又说:“严老板把小杰赶走了，打算赔我个谁呢？”
　　“挂牌的那么多，随陈少挑喽！”
　　“就前几天人气最高那个吧！”
　　“陈少喜欢就好。”
　　陈华生不是第一次见这男孩，上次见面是在酒店，就是男孩帮陆歌来骗自己的。
　　那夜，他最后做的精疲力竭，本该一夜无梦，却不料连连被噩梦惊醒。
　　说是噩梦，其实也不尽然。梦里并没有牛鬼蛇神，他不过是梦见了陆歌对他说：“陈老板，我找到喜欢的人了，放我自由好吗？”
　　他听见自己说：“他是谁？他比我有钱吗？还是他比我操得你更爽？”
　　然后他就看见陆歌受伤的表情：“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卖给男人。”
　　“对不起，小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嘴贱，你别往心里去。小歌，别走，我也喜欢你的。”他拉着陆歌的手，姿态放到最低。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陆歌在他心里有那么大的分量。
　　“可我不喜欢你。”
　　“我哪儿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你说，他那里比我好，我改！”
　　“他至少不会背着我和别人上床。”
　　“我也不会了。”
　　“你会！陈华生，你不会为我守身，只要我不不能满足你，你就会去找别人。”
　　“我不会。”
　　“陈华生，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不会吗？”
　　他被这句话惊醒，身旁的少年还在熟睡，他一阵心虚，哪里还有底气像梦里一样去辩解。
　　烦躁地少年推醒，让他离开。少年睡眼惺忪，不满的嘟囔道：“睡个觉都这么难，真他妈渣，活该他不要你。”
　　“你说谁？”
　　“啊？什么？”少年揉着腰问。
　　“你说谁不要我？”
　　少年一脸不满：“我怎么知道？你说梦话一直喊别走，我他妈刚睡着就被你摇醒了。”说到这，就更来气了。“老板，我昨夜是没让你尽兴还是怎么的，连个觉都不让睡。”
　　然后少年扶着腰打着哈欠离开了，徒留陈华生自己躺在那儿回想梦里陆歌的那句：“他至少不会背着我和别人上床。”
　　后半夜他就更睡不踏实了，满脑子都是陆歌和那个男人上床的情景。
　　那男人会摸陆歌的腰，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一碰就会缩；会吻他的的唇，甚至舌头伸进去和陆歌的舌头相互纠缠；会温柔地为他扩张，然后拥抱着插进去。当然，也可能陆歌是上边那个，毕竟陆歌常年健身，也是做的了攻的，而且技术一定不错——虽然男女有别，但一定有共通之处。
　　他怎么从没提过要在上边呢？是觉得他是老板他说了算，还是说……他根本不想占有他？
　　早上回想了一下自己一晚上的顾虑，才暗骂自己是真的疯了。
　　（三十六）
　　“你动伟明了？”吴大少的电话如严宏预料的打来了。
　　“我的错。”严宏吸着烟，又问：“他现在怎么样？”
　　“抱着猫发呆呢，连我媳妇儿都不理。”
　　“我下午过去一趟吧。”
　　“现在？你也不怕把他刺激坏了？”
　　“现在正需要刺激，阿文，给我个机会，我有自信，这次大概能成。”
　　“有自信你还给我送回来干嘛？”
　　“我得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回家。”
　　下午严宏是提着粥去的，吴大少带着老婆出了门，吴大少的儿子去上学还没回来，管家给他开了门之后也不见踪影了，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
　　“我昨晚不小心被下药了。”吴二少抱着猫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我知道。”
　　“我不是弯的。”
　　“我知道。”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严宏轻笑：“但我会对你负责的。”
　　吴二少简直口嫌体正直：“我才不用你负责，都是成年人，不就上个床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我们不是上床，我们那是做（河蟹）爱。”
　　吴二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骂道：“老流氓！”
　　“其实你也喜欢我的。”
　　“放屁。”
　　严宏不理会吴二少的反对：“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无论是我的性别，还是我的年龄，都不是你所理想的。所以我一直没有追求过你，因为不想给你造成困扰，我从没说过喜欢你。”严宏顿了一下，“如果只到这里，那我可能永远都会那样下去，永远不越雷池一步，可是当我发现你也喜欢我了之后，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样下去了。伟明，我逼你一把，就是希望你也能看到，其实你也喜欢我。”
　　吴二少没有说话，因为他被说中了，该死，他竟然真的喜欢上这个老魔头了。
　　“伟明，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逼你，现在已经到头了，再激烈的手段我也使不出来了，我舍不得。我自信你也喜欢我，当然，也许我错了，也许你喜欢我的程度还不足以让你心甘情愿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但无论如何，我来和你要一个结果。这次绝不逼你，你如果不愿意，那么我会退回到我该在的位置，绝不强求。”
　　严宏郑重其事地说：“伟明，我爱你，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吴二少沉默了良久，才鼓起勇气：“我昨晚说的爱你，好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