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46、祸害千年

　　当雪女和萤草终于从时间裂缝出来的时候，鸢泠已经提前回到了织田一真的住，背上的长剑取出，毫不客气地对着这次“意外”的始作俑者，抓住这次机会层出不穷地进行进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管自己是否冲动或者对方是否有苦衷，鸢泠就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按住就打！

　　其他暂且按下，先打了再说！

　　“哎哟哎哟哎哟——”一番作弄，织田一真包着一个水煮蛋敷眼睛，一手扶着腰，家主风范尽失，“你们下手真重！一点都不讲情分！”

　　“情分？”鸢泠抱手冷笑一声，“在你陷害雪女萤草的时候就该做好和我成为死敌的准备，现在只是打你，算你好命。”

　　“请织田先生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要用‘失误’两字应对，我会生气。”雪女端坐在一边，看起来优雅素净淡然，捧起一杯醇香的热茶，却瞬间热烟变冷气，威胁之意明显。

　　“是咯！”萤草叉腰式生气，“为什么针对我！”

　　织田一真这边一声冤枉，那边一声无奈，端的是全世界他最委屈、最可怜，眼泪垂垂而下，掩面假哭的时候下像极了......“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这么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一声低喝，织田一真虎躯一震，小谷拉拉拉开门出现在门口，面上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和不满。

　　但是自家人的错误，关起门来慢慢计较，跪算盘还是其他，都是人后的事情。在人前，小谷拉拉是要顾及他们织田家的脸面。所以意思意思责怪一下，小谷拉拉知道她没用的丈夫是过错方，所以她对上鸢泠也不胡搅蛮缠，识大体、明事理地提出了解决之法。

　　怎么说？对方太讲道理了，平常小谷拉拉不是这种性格啊......一遇上正事对方就靠谱到不行，倒是让鸢泠想发飙发不出。

　　所以说，一开始果断一顿毒打，是正确的选择。

　　“你说的条件我可以接受，但是夫人呐，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你们是我合作多年的对象，虽说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买卖关系，但是其中也有些信任在。现今出了事情，萤草出事，雪女也被旧仇石井央对上，我真的不能明白其中凑巧的凑巧——”

　　提及此，小谷拉拉却猛地皱起眉来，“石井央？你说的是谁？”

　　“另一个穿越时空，来暗算雪女的人。”

　　“绝无可能！”小谷拉拉一脸正色，就连织田一真都变了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玄铃只此一家，我们在你之后没有再送人去过《K》。你不信，可以给你看我们的商业来往记录。”

　　他们信誓旦旦，鸢泠心中思索。在看见他们提供的证据之后，鸢泠还细细查证了其中的真伪，当发现它为真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震惊了。心中百转千回，鸢泠想到了很多人，“但是石井央为真，我不必用阿雪骗你。”

　　“这个我明了，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小谷拉拉抿唇，神色肃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调查的结果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伤害我两个小朋友的人，相信织田夫人也不会放任一个暗处的对手四处逍遥。我先带他们回去养伤了，告辞。”鸢泠丢下这句话，便冷然地带人离开了。

　　错在自家，小谷拉拉也只能礼貌恭送。鸢泠一离开，小谷拉拉一咬牙，转眼就瞪向自己不成器的丈夫，她的性格本就火爆，什么时候被人下过面子，现在只能忍气吞声，不管如何心中都有不爽，“都是你的错！”

　　却不想她下一句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留痕迹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没用。”

　　织田一真知道夫人现在情绪不好，摇着扇子正要上前插科打诨一番，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动作。织田一真面上讨好的笑意收敛，逐渐严肃起来，微微低下头，态度恭顺，竟然不像是丈夫对妻子，“这次失误我会反省，造成的损失也很抱歉。但是这次出乎意料，魔气入体，我没想到那个萤草状态还如此平稳......”

　　小谷拉拉眼底墨色翻滚，显然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她。

　　“魔”，这个字，这个存在，对于整个平安京来说，都太陌生了。魔气入体，不论对于人类还是妖怪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能及时排解出体内的话，一不小心便是爆体身亡、死状凄惨。但是小谷拉拉的本意，并不是要萤草的命。

　　她怎么会要萤草的命呢？她怎么能要萤草的命呢？

　　她需要的，不过是萤草的觉醒。

　　和回归。

　　萤草现在虽然失去了先前的记忆，变成了一只无名无辜的小草妖，但是总是乾坤变化、意志消减、魂魄残缺，魔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小谷拉拉和织田一真想做的，不过是借助那一点仅剩的魔气，尽数过渡到她身上，从而牵一发动全身，引起她深藏在体内的妖魔之气。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借用这种残暴粗鲁的方法来强行恢复她的神识。

　　但是没想到，这一个必定成功的方法，竟然失败了。

　　小谷拉拉深刻反思个中变数和下次战略的时候，她不知道，这次中招的这个萤草——是从过去而来。

　　她早就经历过了一次魔气的洗礼，那个时候萤草受到攻击，身体出了很大的变动，鸢泠和雪女四处奔走寻求名医，才堪堪稳了下来。但是那点魔气有没有连根拔起，还是在萤草体内找到了最适合的位置，这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这一次的行动，小谷拉拉并没有失败。

　　那点被封印在萤草体内的魔气，又开始松动了。

　　但是这一点，小谷拉拉不知道，也调查不明白，只能怀抱着这个疑问，更加小心谨慎地筹谋接下来的计划与行事。

　　而对于现在还在鸢泠身边插科打诨、嬉笑打闹的萤草来说，她自清醒之后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走在路上，夜叉手里拿着一根糖果，但是小脸一片冰冷，觉得自己有失妖怪风范。萤草手里也拿着一个鸢泠买来哄小孩的糖果，因为不想破坏它的造型所以只能垂涎看着，“老大，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任务完成，自然是回家。”

　　“那不就还要去本丸？”

　　“是啊，你也在那里认识了几个好朋友，能再蹭一顿吃喝、大玩一场，不开心吗？”面具挡住了鸢泠的表情，但却挡不住那轻微含笑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哄小孩一样。其实除了回去和蹭吃蹭喝，鸢泠心中还是对萤草放心不下，她想起了余无宿提起了“半魂”之事。

　　虽然萤草的灵魂缺陷她早就知道，但是余无宿善占星卜卦，鸢泠就怕上次的谈话不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提。

　　师妹，我又来麻烦你了。

　　本来在本丸过着优哉游哉神仙日子的余无宿，在听到鸢泠这句话的时候，向来清冷淡漠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眼角一抽，怒然一瞪，“你真是厚脸皮！”

　　拖家带口的来，还敢和她空手套白狼让她帮忙。她以为她是做慈善的吗？还是多年的疏远让这只吸血蝙蝠产生了她余无宿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好人的错觉？

　　“好歹我也给你带了一把妖刀。”鸢泠笑，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余无宿长发散落，柔和了轮廓和神情，但是眼角微挑的不屑和嘲讽依旧无法忽视，“一码归一码，我把你送去再接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鸢泠伤心地后退几步，做西子捧心状，“你难道还起过不将我接过来的心思吗？”

　　余无宿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可惜祸害遗千年。”

　　“你让我真伤心。”

　　“那我就放心了。”

　　“你真无情。”

　　“对你，留情何用？”

　　余无宿不会阴阳怪气，也不会指桑骂槐，但是直来直去地厌烦、嫌弃、又杠又怼，半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一点面子都不给，也是让人难以招架。但是显然，多年的相处经验已经让鸢泠佛了起来。

　　如果那时年少心气高，说不定两人还要斗法一番。现在的鸢泠只当做没听到，笑问，“好吧好吧，你饿了吗？”

　　看着鸢泠伸过来的手，余无宿眯起眼眸，毫不客气地打开，悠悠然地直起身来，乌黑的长发直直落下，仿若天边月华，“在我的地盘，少装地主模样。”

　　“那么所谓的地主之谊，”鸢泠也不恼，抬脚走在余无宿身边，“余家主想尽吗？”

　　木屐踩在走廊上，不小心发出吱呀的一声。落日余晖倾洒，余无宿一眼斜过去，看着如今的天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鸢泠察觉不对，转身看她，“怎么了？”

　　“你的身边，现在有一个是正常人吗？”只见余无宿眉头一拧，神色却稍显复杂，“鸢十三，念在你是我师姐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抽身离开才是上策。你要组队，凭你的能力和手腕找谁不行，小心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

　　鸢泠对她突如其来的怒火有些怔愣，随即便笑了，唇角微扬，“所以，再帮我这一次吧，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