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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7章、为每一个情人歌唱(附号外) ...


  •   挑花披星戴月至珊瑚礁,贝蚌闻到发酵好的鸟粪,喜得旋动若起舞。
      虎鲨一叠声感激,挑花摆手:“不必客气,你且去觅食,这块有我。”
      虎鲨表示不用,说这片海域没渔民天天打鱼,食物丰富,它方才已在礁边吃饱。

      于是在虎鲨的指点下,挑花帮助灵蚌用餐。
      需她帮手,是因为珊瑚礁大半在水下,“美味”入海完蛋。而受伤灵蚌现在不方便移去岸上,虎鲨又要节省能量不便化为人形干活,于是拜请挑花在露出海面的珊瑚礁中制造了一个凹坑。鸟粪倒进去后,灵蚌腾身入内,美滋滋地享用。

      那头挑花信口与虎鲨闲聊,末几道:“我有件事请教,虎鲨兄请看一下这块石子,似乎有些怪。”说着话她取出一只直径约两寸的小屏蔽盒。
      盒子打开,虎鲨两根背鳍豁地竖起:“是晶石!对修真大有助益!你是自己拣的,还是别人给的?若是自己拣的,那地方应该还有!”

      挑花激动,这块寸长的石子是她从飞霞山藏霞观的景石上敲下来的,当时觉得将之打磨一下,可以浑充宝石蒙人,为此特地制作了精美的小盒子装。后来感觉石子有点怪,便一直留在身边。
      她想藏霞观小气巴拉的观主肯定不会花钱买景石,从颜色看也是飞霞山的,也就是说飞霞山晶石大大滴多!原本这次回大陆,她对去不去飞霞山无所谓,什么“手持青云剑在飞霞山练剑,才能得天地之精华”,一听就是胡扯。有修真晶石却是另一回事,绝计要去,顺便狠狠敲诈一把龟毛的牛鼻子观主。

      当然,飞霞山是不是确实产晶石,也不能就此肯定。但藏霞观里外摆的都是这种景石,一座景石敲碎了是多少石子?
      有大把晶石做底,某丫十分大方,笑眯眯道:“这是我从街边一个地摊买的。灵蚌姐身子虚,若对它有助益,且给它用,也好让我开个眼界。”

      灵蚌闻声从“美味”中竖起,感动不已地蚌壳启合。
      虎鲨情深款款地以鳍翅触其壳,片刻道:“虽有助益,但小贝说晶石是宝物,你碰巧得了一块,还是自己留着。”
      挑花越发大方:“是朋友不兴说这种话!我肯定还能找到,人类迷恋红尘享乐,修真的凤毛麟角,他们不会稀罕晶石,只会图谋金银财宝。你们告诉我怎么辨认,我睁大眼找,没准三文不值两文买下许多,到时咱们一块用。”

      一对海族情侣越发感动,灵蚌即刻演示怎么吸纳晶石,虎鲨在一边讲解。
      如此这般,直到天快放亮,挑花才赶在黎明前回窝——别人也就罢了,小养母不能老吃风岛水手做的猪食,早餐得自己动手做顿好的。

      羽欣筒子向来迎朝晖修炼,这会已经起身,一下就感应到某丫的气息。
      他只觉得脑门青筋扎扎跳,飞奔上前发难:“小姑奶奶,你弄那么多鸟粪干吗?昨儿晚餐爷一口没吃成,一帮大男人哭嚎连天的,拖爷去看大堆鸟粪,害爷差点把隔宿的饭都吐出来了!且请帮个忙,去赔一声不是。你自己说的,短短几天莫弄是非!”

      挑花两眼翻白:“那是积肥,本丫头种菜给你们吃,还道歉?”
      羽欣气笑了:“欺负爷没下过地?你丫有没有搞错,贾家弟子经商,贾家子孙却是耕读传家!你倒是说说,什么菜几天功夫就能种出一茬?”
      某丫强词夺理:“蒜!两三天就冒青叶。”言罢窜上三桅船,再爬上瞭望杆,气干云天咆哮:“大爷大哥小兔崽子们,小婢奉船长之命给你们道歉!八格牙路,鸟满岛拉~屎不该打扫卫生?脏死你们得了,从今往后不用拣鸟粪了!(存货足够灵蚌享用)”

      海盗们没这么早起身,这会正睡的香,硬生生从梦中惊醒,却也只能暗地咒骂。话说他们本也只指望别再拣鸟粪,没异想天开吵到船长惩罚海精灵,人家是一伙的。
      你说挑花为什么不对羽欣讲实话?喳,她因缘际会交到两只海族朋友,哪肯与人分享?最起码要等到和灵鲨、灵蚌成为铁杆好友,才会引见别人。

      接下来的几天挑花倾情交友,又替贝蚌去掉了若干“赘疣”即大珍珠。
      照她的贪心,很想将灵蚌的珍珠全挖走,但蚌家肯定吃不消,只能拣着边缘过大的“赘疠”挖。她送的那颗晶石品质上佳,个头还不小,长宽高皆达寸余,贝蚌分了三天吸收,借晶石之力,取珍珠造成的小伤轻松愈合。

      此期间某丫少不了向虎鲨求教修真法,虎鲨倾其所知传授。
      奈何丫是人,能用上的有限,倒是获知了一堆灵界八卦,包括无耻妖孽安迪斯如何勾~引尊神。幸亏战王听不到,不然非灭了某鲨。

      大堆无聊八卦中,最令挑花感兴趣的是曼陀罗王族的花花事。
      虎鲨不屑地抨击:“曼氏男神女神都是好色之徒,偏是他们管三界循环,人间少男少女便常常遭殃。”
      挑花估计“三界循环”与人类修成能量生命有关,认真询问。
      虎鲨对此却搞不清,只知这么个词。再细问,特么将曼家神花花行径说的活灵活现、好像跟边上看戏的虎鲨,压根没见过曼氏神,只是听说的罢了。

      挑花暗吐槽:看来跟古希腊神话一样,只能归为传说!
      不过一鲨一蚌之言也有实在处,比如傍证了东成是灵与人的后代:灵类主要靠修成,哪怕一粒砂也不能说绝对修不成。但灵类之间很难育后,与人类跨种族哪啥倒更容易有后代。因为最初的人类,是神与外形最像神的物质生命哪啥后偶然育出的东东,在神族呵护下,人类没因稀少而灭绝,竟繁衍成一个庞大的种族。如此这般,灵类与人类结合,自然更易诞生出后代。灵与人所育的第一代后裔,修成几率很高。
      挑花问:“灵类修到一定程度都可化为人形,是不是为了育后?”

      虎鲨不自在地晃了下身子:“或许吧。海族中没听说过有谁这样做,海族生灵多,不需要育后,都是自己苦修得道。”
      挑花不大相信,东西方传说中都有神们招女婿娶新娘的,宋国至今有向河神献新娘的陋习,肯定与灵们育后有关。再有星歧灵在地球做实验,可能也是为了育后,不然赵东成怎么来的?卧糟,赵母成功诞下东成,会不会导致星歧灵在地球大肆育后?

      虎鲨的梦想是成为能量生命,对育后话题不大感兴趣,说:“能量生命是永恒的。”
      挑花不以为然:“如果永生不死,要后代干什么?”
      虎鲨对此解释不清,说可能与渡劫有关,众所周知渡劫失败会灰飞烟灭。又自我推翻:“修真要渡劫是在成神前。也许跟打仗有关?神英勇善战,没有敌手。”

      “没有敌手”等于不死,自相矛盾!某丫放弃了深究,显然这两只海怪与真正的灵类隔老长距离。鉴于自己也是受能量生命歧视的蝼蚁,挑花没有瞧不起它们,一再励志“携手共谋明天”。
      两位海族大受鼓舞,虎鲨透露因为它也是鲨,有幸成为鲨王的亲信,来求海精灵替贝蚌解毒就是鲨王指点的。

      挑花童鞋兴奋,想拜访鲨王。虎鲨告之鲨王正闭关调理身子,无法马上办到。
      于是双方约定以后经常互通信息,每隔五十年见一面。鲨、蚌本来说每隔百年见一次,挑花担心自己修真无成,没那么长的命。

      五十年对人类来说也太长,挑花不乐意久等,借口送晶石给鲨王养身,一通花言巧语,敲定下次见面为“明年三月第一个不刮台风的天气”,地点仍在这片珊瑚礁。不管鲨王能不能应约,虎鲨和贝蚌一定来。
      原本从飞霞山打个绕回返不用拖这么久,但挑花不但想从藏霞观掏摸晶石,还想赴广州府与东成筒子联情系谊,且必须考虑泉州海域的气候等因素,特么从泉州包艘三桅船开到无人岛需一个多时辰,天气不好肯定没船肯出海。

      一晃到了第四天,贝蚌已完全恢复。两位海族因人类之战吃了大亏,不想围观源氏和平氏的决斗,欲潜往大洋深处修炼去也。
      于是在又一夜长谈后,挑花依依送别两友。
      遥望鲨蚌相依相随远去,她头回觉得爱爱挺美,旋即认为这是非常危险的念头,海族的爱爱再美,人类不一样,无数阴谋和惨剧都与爱爱相关。

      思极爱爱的荒诞和危险,挑花童鞋再度关注小养母。
      源高藤正在星光下练功,这几天他就不曾出过阵,人家身负东瀛忍术,靠打坐便能恢复体力。而杜鹃的功法在月色下修炼最佳,白天打个盹、吸纳些天地灵气即可。所以这几天两人都没出来过,杜鹃只在餐点往阵口取水手送的餐。

      某丫大有修养,不打扰他们,只搞偷窥,照老套路攀上法阵边的椰子树。
      哟,源氏家臣也入阵了,源小子右手绑在身上,单手挥舞大刀,将进攻的家臣一个个反击出去,刀风卷起落叶飞扬盘旋,好似乱蝶狂舞。细瞧,源小子的神色不大正常,双目凶光闪闪貌似走火入魔。杜鹃站于圈外负责鼓掌叫好,其掌声尖叫声借阵法打转转,好似上百人狂呼。这手法可以说是训练源小子临阵不乱,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挑花放心了,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一个东瀛小矮子,有什么能耐迷惑大名鼎鼎的迷魂妖女?错,杜鹃已经替自己改了江湖尊号,叫“貔貅姑”,就不知广大群众认不认,虽说只吞不吐的貔貅与她有些像,但“迷魂妖女”更能引人绮思。

      收拾心情做罢早饭,某丫回房呼噜,这几天耗神耗力,必须睡个饱。地宫的道姑说过她年纪还小,应像普通人一样用睡觉恢复体力。
      想到地宫道姑她便阻心,在她看来如果道姑没爱上一个狂人,或许能修成“永恒”的能量生命,至少不必躲到地下当老鼠。随之想起道姑曾言:“人经常聪明反被聪明误,依靠武器只会导致自身潜能下降。”但从古到今,哪有人不使用武器的?现在尚为冷兵器时代,到20世纪,原子~弹、中子~弹纷纷冒出来。便是道姑,一样用机关毒物。人恐怕就是这种矛盾的东东,明知是一条错误的路,甚至是死路,为达成眼前目的照行不误。

      因为脑瓜子太乱,挑花睡的不大踏实,过午便起身了,脑袋还隐隐昏疼。
      她决定去林中挖些野菜改善晚餐,顺便散散心。

      这一逛,她不期望见贾小七和弗朗西丝相携而行。
      那两人正朝山坡而去,山坡上有排低矮的石屋,屋边棕榈摇动海鸟飞翔,给人的感觉是一对年轻夫妻正回家,即将点燃灶台,很快炊烟飘飘,孩子们就要奔出房玩耍……
      挑花的眼眶莫名有些湿润,脑海里冒出千年后西方一个舞女议员的名言“为了世界和平多多OX”,不由哑然失笑。

      那头羽欣感觉到挑花的视线,故作不知继续散步。谁让爬满青藤的石屋太温馨,好似在等候主人归来。
      走到屋边,他拉着弗朗西丝的手席地而坐——岛上石屋多,没谁跑来这儿往,也就没人打扫房子,他们自然没法真的“归家”。
      弗朗西丝的指尖贪恋地在他胸前划动:“我会想念你,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黄昏,想念你海蓝色的眼睛。”

      羽欣暗翻白眼,估摸此女的“想念”是没真正得手。
      话说回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喜欢这位希腊美人,但乱播种不行,涉及后代呢。于是他情深款款道:“我不喜欢思念,与其朝夕暮想,不如比翼齐飞。Calypso,愿意为我在岸边停留七年吗?”(两年也行,生下娃儿再奶到周岁。)

      弗朗西丝轻笑:“我会干枯。亲爱的,我是海洋自由民。在海洋的怀抱,或者饮血而亡,或者乘风翱翔。我再也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财产了,永远不会再沦为奴隶。我将像我的祖先一样,为每一个情人歌唱,而不是落泪。”
      她的目光落在羽欣腰间宝剑镶嵌的钻石上,低语:“钻石,上帝的眼泪,凝固的痛苦。我不要凝固,我要像海水一样流淌。”

      羽欣猛然坐直身——龙腾剑的配钻,给他的感觉不像凡物!当下询问:“上帝的眼泪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弗朗西丝的宋语进步不少,但想传教却差得远,推托曰:“海精灵知道,你问她吧。现在爱我,明天我要站在清恒君身后,他也是我的情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不是女性生而有之的东西

    本炮灰曾是一名天才儿童:两岁成功盗得临居家的摊饼一块,三岁谋杀蚂蚁若干,四岁咬死过蚱蜢,五岁上树捅马蜂窝……这次经历比较悲惨,忽略。

    简言之,我的童年是在青山绿水间度过的,十岁转学小城,目前生活在省会城市。
    在本炮闯荡江湖的过程中,有一个深切感受:凡是在接近原始环境中长大的人,对爱情反倒没那么多纠结,通常认为喜欢就在一块,呈原生态的自然。
    记得我转学到小城时,有好长时间不理解不适应正统道德观,所以在我的文中,有纠结中走极端的独身分子杜鹃,又插进了无所顾忌的弗朗西丝。

    另,本文缺少一个流行小说中最基本的元素——女性间的吃醋。
    因为我童年的记忆里没有这玩意,曾为不会吃醋,怀疑过自己不正常。后来我怀疑“吃醋”不是女性生而有之的东西:在大自然中,只有雄性为争配偶角斗,为的是诞生强大的后代。雌性不能,死一个雌性,意味着许多后代不能诞生。
    很不幸我在纯自然的环境中度过人生最重要的童年阶段,某些人为的观念,花好大力气也打不上烙印。

    我认为“女人吃醋”始于父系社会,起源于高层的利益和权力斗争,然后才有平民社会女人吃醋。毕竟,相对而言低层的利益权力之斗要轻很多。

    关于这一点,举个或可类比的例子:知道印度女人自焚殉夫吧?开始我不知其来历,后来一位印度婆罗门告诉我,古印度有许多国家,经常发生战争,一旦国灭,王后公主们生不如死,因此她们在国灭时自焚。由于自焚是王后公主的行为,渐渐民间效仿。
    看中国历史资料,我发现中国女子自杀殉夫、贞洁牌坊之类的盛行,始于南宋。因为北宋末年上万皇室宗妇(包括皇后皇妃公主)民女被金国掳走,处境极度屈辱悲惨,皇后自杀做表率,随后民间效之、儒生们捧之……

    人类一部文明史,实为一部自相残杀史。
    我更喜欢自然生态,没那么多同类之间的勾心斗角,活着就尽情地呼吸空气阳光,死去化入沉默的土壤。我们永远只能听到百鸟歌唱,听不到它们哭泣。

    炮灰的文读者极少,估计是有我这种生活经历又顽固保留着童年记忆的人不多。每部小说都有作者本身对人生的感悟,本炮灰也脱不了这个规律,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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