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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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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天,燕行云都没出现,甚至连只纸片字也没留下,珠儿他们趁着外出的时候打探到消息,燕府真的准备办喜事。沐月医馆的每个人都慎言慎行,象守护稀世珍宝一样守着花沐月,众人不敢把消息告诉沐月,甚至不在沐月面前提起燕行云这三字。他们在背地里把燕行云骂个半死,并把燕家十八代祖宗也惊动了一番。
花沐月知道众人的心意,因此乖乖的按时进餐,睡觉,象平日里所做的一样,只是心里某个地方感觉有个空洞愈来愈大,愈来愈深,常常坐着坐着就发呆。夜里无人的时候总是抚着颈间的情石,恍然似乎感受到了行云的体温,似乎感觉到他粗糙的指抚摸过她的脸庞,他的手在她肌肤上游走,他的唇带给她震憾的欢愉、、、、、、她忽然明白自己有多爱他,她越爱他就越想念他,越想念就越感觉心在撕裂着疼痛。原来她一直躲避他,故意忽略他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他了,为了不受伤害,她固执的把自己的心封闭在黑暗的角落,冷漠的对待事情,而行云就象一道阳光一样闯了进来,拒绝她把自己的心再关在黑暗里,他一点一点的教她,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心从黑暗中拯救出来!而今,他离开她了,未语一句未留一字,她的日子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糟糕的是她已开始习惯阳光,信赖上他的温暖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滑下脸庞,良久良久,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会流泪。夜已深,仍寥无睡意,她轻轻的走出房门,来到草地上,缓缓的荡着秋千,象具飘浮着的幽灵般。
“月儿。”梁娇看着女儿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心疼难奈,终于在晚饭后来到她的房间想找她谈谈,看到她呆呆的坐在窗前,眼神飘渺,一只手抚着颈上的情石,“月儿。”
沐月猛的回过神来:“娘。”
“月儿,你去找他吧,把事情问清楚。娘总觉得行云不是那种人。”
沐月没有说话,燕府是在准备办喜事,而行云并未在燕府,也许真象李婉珍所说的去苏州下聘去了,尽管人们不告诉她,但她已经知道了。
“娘,当年我要你离开爹,你有无埋怨我?”花沐月悠悠的问,“您爱他吗?”
“傻孩子,你还问这些干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梁娇愣了一下。
“我想知道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娘,这些年您快乐吗?”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娘就很快乐。”
“可是你为什么不嫁人,你是不是还在爱着爹?”这些年来,花沐月曾托很多人为梁娇保媒,可总是被拒绝。
“不是的,孩子,一女不嫁二夫,虽然我对你爹已经没了感情,但毕竟曾经是夫妻。”梁娇是大家闺秀只因家道中落才被钱弄玉买来作花中野的妾室,因此曾受过严格的闺训和良好的教育,“当初入花家时,本着男人是天的诫训,一切依附着你爹,尽管被冷落在西厢,可是你爹和大姐的感情让我羡慕,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可你爹却只钟爱一人,因此在我心中觉得他是奇男子。”
“其实我对你爹的感情只能算是家人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我把他当成我的天,我仰慕他,我依赖他,这一切只因为他是我的夫君,换了任何人我都会如此对待的。当然,我也曾奢望他会喜欢我,毕竟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他过日子的。”梁娇轻抚着她的肩柔声道,“孩子,我很感谢你把我从那个牢笼里解脱出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象这几年过的踏实自在!你是我的骄傲,孩子!”
“娘!”花沐月投入梁娇的怀里,“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这些年来,我就怕你不快乐。娘啊,我多希望您能找个好归宿呀,不要作人的妾,不要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孩子,娘也希望你找个好归宿,这些年看你女生男装,我真怕你就这样误了终身哪!”
“娘,你放心,我没事的,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燕行云男人。”花沐月强颜欢笑,“夜深了,娘去休息吧。”
但你只爱他,梁娇硬生生的吞下那句话怕勾起沐月的伤心,柔声道:“那好,你也早点休息。”
花沐月很少去无忧居,一来不擅于与人打交道即使是小孩子也一样,二来也是因为医馆离无忧居比较远,但是这次准备去无忧居住几天。她一早就出门,晌午时分才到无忧居,无忧居座落在郊外,景色优美,给人世外桃源的感觉,一到这里似乎便可忘却俗世烦恼,因此就叫无忧居。然而这无忧居里看来要多一个忧愁的人了,另一个忧愁者自然是现任无忧居的“居长”花沐风了。而那个始作俑者此时正和一群小顽童正玩的起劲,看到花沐月过来,便带着童子军围上来:“沐月,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花沐月对着童子军叫道,“大虎,小龙,你们大家乖不乖呀,有没有惹老师生气?”
“没有。”大家很有默契的说道。
”“这么乖,哥哥给你们一些奖励。”从包袱里掏出糖果和糕点分给小孩子。
“好了,大家回去休息。下午放半天假。”朱子期话音刚落,孩子们欢呼着一哄而散了。
“你还真行,把这班顽童治的服服帖帖的。”花沐月道,“我看人的眼光好吧,知道你能胜任。”
“你还说,我差点被他们整死,我撑下去的原因是因为我比他们更恶劣。”朱子期笑着道,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非常的无害看不出哪里可以让花沐风那么尖叫失措,“刚开始,我可天天诅咒你哟!几句甜言蜜语就把我哄到这里来受苦受难了。”
“难怪我那段时间老是耳朵痒,心神不宁呢!”沐月道,“那我就在这住几天,也感受感受你所过的痛苦日子。”
“好啊,我去叫林妈,让她安排一个幽静的房间给你。”朱子期道,“一路走来,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下午带你到处逛逛。”
“你还是那么细心体贴。”沐月微微一笑。
无忧居最让沐月喜欢的是那片绿草地,柔软得象是母亲的怀抱,躺在上面仰望着蓝天白云是她认为最惬意的事情。此时她和朱子期正躺在草地上,多日来的惶惑苦恼似乎也慢慢的离她远去了。“你和我大姐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了。”朱子期不答反问,“你相信缘份吗?”
“我相信,一米一水皆有定数。”沐月说道,“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你这次为什么来无忧居,行云呢?”朱子期早就看出沐月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累了,想休息,除了无忧居我想不到更好的地方,至于行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久到她以为有上百年那么漫长。
“发生什么事了?”
“据说他要结婚了。”她用自以为最轻松的语气说,可心里象是被重重捶了一下,令她的声音有点沉闷。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相信吗?”朱子期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知道的,他爱你。”
沐月的眼泪不设防的流了下来,她立即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好一会儿才道:“对于未发生的或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从不妄加揣测。”
“和他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找个人结婚的,他是那种一旦爱上决不放弃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去找过他吗?”
“他不在京城,有人说他去苏州下聘了。”心很疼,象是有很多手在撕扯着般。
“我不相信,他没跟我说过要娶妻。”
“无所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揣测呢?”沐月道,“说说你和大姐吧。”
朱子期立即容光焕发起来:“其实我和她十三年前见过一次面,不过她忘了。”
“等你有好消息了再告诉我详情吧。”沐月闭上眼,“我祝你早日得偿所愿。”自己过的一蹋糊涂还是希望别人幸福的,尤其是花沐风和花沐雪。
“谢谢!”朱子期想起沐风,唇边勾起一抹笑,眼中浮现在万种柔情,花沐风,从十三年前第一次见面后,他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一起了。
燕行云快马加鞭赶回来,家也没回就到沐月医馆了,可是没见到沐月,所有的人对他怒目相向,卜占甚至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张冷峻的脸紧绷着,眼中燃着两团怒火:“出招。”他简单的说道,一拳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过来。
众人惊呼一声却见行云紧急当中用手格开,退开一丈叫道:“有话慢慢说。”可是卜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拳接一拳的猛攻,他无奈只好一边招架一边问话。两人一攻一闪动作极快,转眼之间,两人已过招了上百招。
“燕行云原来会武功。”
“他们两个谁会赢呢?”
“他来干什么,最好扁他一顿。”
“住手!住手!”梁娇大声喝止,可是他们充耳不闻,她只得向林立刚求救,“怎么办?”
“让他们再打一阵吧,等卜占发泄了再说。”林立刚握着她颤抖的手说,“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其实他也想揍燕行云一顿。
两个人的攻势慢慢缓下来了,梁娇适时出现唤停。卜占收了手,却仍然充满怒气:“滚,以后别再来捣乱了。”
燕行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体力已消耗到极限,因为归心似箭,所以日夜兼程,没想到没见到沐月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月儿呢?”
卜占目光精芒一射,庞大的身躯充满杀气:“你再提她,我就杀了你。”这是他多年来说话最多的一次。
行云没理他,走向梁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伯母,让我见见月儿。”
“她没在这里。”梁娇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要来找她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伯母,请你告诉我,我一定要见到她。”他急切的上前拉住梁娇急急的问,“请你告诉我。”
“见到了又怎么样?不要去打扰她了,她已经够苦了,你就行行好,放过她吧!”梁娇想起女儿为情所困的痛苦,哀怨的说。
“燕行云,你这个骗子,还来干什么?小姐被你害得不够惨吗?快滚开!”
“你这个混蛋,负心汉,下流坯子,王八蛋,我叫我爹革你的职,罢你的官把你充军塞外,为月姐姐报仇。”宁柔跳出来骂道。
“、、、、、、”
潮水般的骂声扑向燕行云,弄得他一脸的雾水,脸色一凝,冷峻的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一定要见月儿!快告诉我月儿在哪里?”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得心都疼了。
“谁能告诉我月儿在哪里?”燕行云咆哮着说,象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痛苦而狂野,“月儿,月儿,你出来!月儿!”众人被他一吼,倒愣了.
“别叫了。”卜占道,“胜了我,我告诉你她在哪儿。”话音刚落,行云就象猛兽一样扑过去了,两个再次打了起来。
燕行云身上中了数拳,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脸色苍白,尤如一头困兽,疯狂的进攻而卜占也受了几拳,但情景看起来好多了,两个男人象是拼了命的恶战不已,而旁观的众人皆担心不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梁姨,珠儿姐,不好了,不好了。”大□□着快马还没到门口就大叫。
“什么事?”
大虎滚下马气喘吁吁的说:“月哥哥,月哥哥摔下马了,你快去救他,救点。”
众人皆傻了,天,沐月根本不会骑马,而且一跨上马就晕:“怎么会这样,月儿不会骑马的。”梁娇哭了出来。
还是珠儿马上恢复冷静:“宝儿,林掌柜,赶快收拾药材和银针。”一边向着还在酣战的两人喝道:“别打了,再打小姐就没命了。”
交战中的两个人马上停手:“你说什么,月儿,月儿怎么了?”行云的心提着。
“小姐摔下马受了重伤!”珠儿的话象刀子般划过行云的心,疼痛不已,他晃了晃抓住珠儿急促道:“告诉我她在哪儿?”
“无忧居。”行云风一样的跳上马,然后手一伸把珠儿也拉上马,催马疾驰。
无忧居内乱成一团,沐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衣服上血迹斑斑,朱子期团团转,该死的大夫怎么还没过来,沐月看起来随时都会翘辫子似的。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吗要跟她说骑马可以放松心情呢?干吗要骑马到槛门寺去玩呢?害得沐月坠马昏迷不醒,如果沐月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行云交代怎么向梁姨交代怎么向沐风交代呀!叹息,叹息,又叹息也不知是第几次叹息了,终于有人来了,燕行云揪着珠儿进来:“月儿,月儿!”
行云苍白的脸色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沐月顿时变得死灰色,冲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月儿,月儿。”他轻声呼唤,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月儿,月儿,你醒醒,你醒醒呀!”珠儿上前要拉开他,被他一手挥开。
”“你不让开,我怎么为她治病呀!”珠儿吼道,“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小姐也不会这样。”
“我在这里你一样可以看病。”
“你占了我的位置,我怎么帮她看呀,你是不是存心要她死呀!”
“不许你说死字,你一定要救活她,不然我要你陪葬!”行云身躯一僵,眼中充满杀气吼道。
“让开。”珠儿没心思跟他多说,小姐的情况似乎很严重。这时宝儿她们也来了,提着药箱和针包,“快,续命金丹。”珠儿道,“去打盆热水来,驱散闲杂人等。”
“月儿,”梁娇掩着嘴无声的哭泣,林立刚把她拉出去安慰她说:“主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到外面不要妨碍她们抢救了。”
“行云,我们也出去吧。”朱子期拉着他说,他却不动如山:“你去吧,我要看着月儿。”
“你留在这里只会妨碍她们抢救的,而且有些事情你必须向他们交代清楚。”朱子期说,“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娶别人?”
“我娶妻,我没有啊!”行云骇然道,“我什么时候娶妻了。”珠儿冷哼一声。卜占沉着脸过来和朱子期一左一右的把行云拉出去。
花沐风和花沐雪也赶到了:“怎么回事,月儿怎么会摔下马的?”
“二姐现在怎么样,不要紧吧?”声音紧的象绷着的弦随时都会断裂,花沐雪一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
“珠儿她们在抢救,你们先等等,以免妨碍她们。”朱子期走到花沐风身边,“风儿,别担心,沐月吉人天相,会没事的。”花沐风一脸的担忧,一双明眸望向他俱是恐惧,朱子期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朝她点点头,象是保证似的。
大厅上,梁娇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行云,因为伤心难耐,所以讲一下停一下,宁柔就接过话来说完,然后瞪着他说:“你还有什么话说?负心汉,下流坯子。”
“柔儿你怎么在这里?”朱子期这时才注意到赵宁柔奇怪的问。
“啊,小舅舅。”宁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学你呗。”悄悄的靠近他,附在他耳朵旁边低语:“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身分,你也不要说好吗?”朱子期看看这个情景只好点点头。
“根本没有这种事情,我这次是因为山东出现一群强盗,劫了押送到京的官银,皇上派我去查清此事并剿灭劫匪。因为事出突然,我连家也没回就直奔山东了,我不是写了一封信托人带给月儿了吗?”他到了山东后,废寝忘食的工作就为了早日剿灭强盗,运回官银,回京和沐月相聚,所以短短的二十天,他率官兵捣了那班强盗的老巢,找回官银。这二十天让他尝尽刻骨相思,这二十天让他知道他比想象中还要爱沐月,这二十天他只想着一件事,回京城后要跟沐月结婚,不管她同不同意,绑也要把她绑上花轿,因此事情一了,他写了份奏折详细禀报此事,交给燕奔让他带着官银进京交给皇上,自己先行一步,日夜兼程赶到医馆见沐月。
听了之后,大家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梁娇才开口:“月儿没收到你的信,不过幸好是场误会。”心中吁了一口气.
“你真的没有结婚,可是有个女人来我绣铺作嫁衣,还说是燕府夫人的嫁衣。”沐雪说道,“昨天她刚来取走嫁衣。”
“是呀,你家里也打扮起来了,说是老爷一回来就办喜事。”林立刚说,“整个京城都在说着状元爷大婚的事。”
行云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全身僵硬着,怎么会这样,难怪月儿会相信他真的负了她。一定是他娘自作主张,想逼他和李婉珍完婚的,他到山东的前一天夜里,他娘就对他提起这件事,被他一口回绝了。她还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一个男子,这是有违伦常的呀,他也没在意只是说自己喜欢的是个女孩,现在想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在背后搞鬼。
愤怒痛苦悔恨各种情感夹杂着袭击他,让他更是疲惫不堪,只因为要见月儿的意志支持着他,才没有立即倒下。
“可这误会差点要了月儿的命,月儿不会骑马,她一跨上马就会晕的。”沐风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月儿不能骑马,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她骑马了。”朱子期内疚的说。
“算了,是月儿存心要折腾自己,也怪不得你。”梁娇抽泣着说道。行云一听更是心痛如绞,月儿呀,月儿,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呀!
沉默占据了整个空间,每个人的心里象压着千斤大石,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很慢。终于房门开了,众人感觉象是过了一百年那样漫长,宝儿满身疲惫:去煎药.她递出一包药.
“月儿怎么样了?”行云抢上前抓住她问。
“命是救回来了,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行云推开她闯进门去,只见月儿的气息稳了很多,身上那套沾满血迹的衣裳已换下来了,伤口作了包扎,身上插满了银针,珠儿正拿着一根银针往她发迹的百汇穴插。行云大惊失色,冲上去推开珠儿:“你干什么?”目光贪婪的盯着沐月粉脸。
“没看到我在施针吗,小姐脑部受了重创。”珠儿一脸的疲倦,刚才的施救已让她筋疲力尽,让她连骂人的欲望也没有。
行云抓住沐月的小手,握得紧紧的:“她的手为什么还这么冰冷?”他的身躯紧绷着,微微的擅抖,连声音也在擅抖,“什么时候她可以醒过来。”。
珠儿缓缓的道:不知道。
“月儿,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你起来打我,骂我,你不能不理我呀!月儿,你醒醒,求求你了!”燕行云哽咽着说,“月儿,你起来呀,你以为躺着就能摆脱我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即使下地狱我也要把你追回来,月儿,你听到了吗?我不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他燕行云认定的女人谁也不能跟他抢,就是阎王老子也不行。
珠儿在旁默默的流泪:“还是让她睡几天吧,她身上伤痕累累,醒着也会痛晕过去的,小姐一向怕痛。”
燕行云的身躯一僵:“该死的。”他只不过离开短短的二十天,她竟会变成这样,看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轻飘飘的躺在床上让人感觉一碰即碎,他在做什么呀。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压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珠儿捻着针,熟练的把针从穴位上拔出来,每拔一针,行云的心就刺痛一下,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人摇摇欲坠。
“药来了。”宝儿捧着热腾腾的药进来,燕行云抢了过来:我来喂。他动作有点笨拙,小心翼翼的喂着,浓黑的药汗一小调一小调的喂进沐月的嘴里,一半顺着嘴角滴落枕边。喂完药,他用袖子轻柔的擦拭她唇边的药渣,可是刚擦完,沐月就吐出来了,珠儿赶紧把她的头侧赤来,捏着她的下颌把她口里的药物都清理干净,然后擦拭着她脸上,项边,枕间的药物。
“怎么会这样?”燕行云一把抓住珠儿的肩膀,“为什么会这样?”他吼道。
“因为脑部受伤,小姐一进东西就会吐,甚至喝水也会吐。”珠儿道,“就因为这样才糟糕,她若喝不进去药物那么我也不知道她撑不撑的住。”一边在沐月身上扎了几个穴位,抑制她再吐。
“再去煎碗药来。”燕行云道,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药灌进她的嘴里,他一定要她好起来。
宝儿再次端一碗药过来,燕行云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去对着沐月苍白的嘴唇覆盖下去,他一只手轻捧她螓首,一手轻轻捏开她的下巴启开她的牙齿,把药灌了进去,一碗药很快的灌完了。他的唇没离开,而是用舌头轻轻的抚摸她花瓣般的唇瓣,来回爱抚着,似在抚慰他多日的相思之苦。沐月把药汁吐了出来,行云毫不犹豫的用嘴反哺回去,一次,两次,三次、、、、、终于沐月安静下来,不再把药吐出来了,行云放开她的嘴唇,手抚摸上她细腻光滑的面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眼神专注而热烈:“月儿,快快醒过来作我的新娘!”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