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心机魔的傻儿子》吞佛剑雪

20、完结

　　五年后
　　素还真销声匿迹多年，苦境正道也一直是谈无欲苦苦支撑。素还真下落成迷，庆幸的，思念的，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北域边境的梅花坞，从五年前开始有了一座坟，无字无碑。陪伴他的除了漫山遍野的梅花就只有坟前那屹立不倒的锈剑。
　　宵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来祭奠，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五年前他苏醒的时候，世界已经变了个样子。那七个人早已消失不见，代价是吞佛童子的一条命。很划算，所有人都这么议论。
　　把坟头周围的杂草都清理干净，宵才站在一旁沉思，这么一个伤天害理的魔，死后同常人一般，坟头也长草，倒都是没眼力界的作物。
　　不过宵没想到，今天的这个地方还会有第二个访客。远远的看见一身白衣步履缓慢潇洒的青年，同样是竖着高高的马尾，面容与那个人像了九成。只是手中再也没了朱厌。
　　来人见了他神情也是同样的冷漠。看了坟头周围的环境，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那模样更是像透了吞佛童子。
　　“佛魔……一如……你是他的孩子？还是兄弟？”宵对于一如的记忆就只保留在炎魔城为苦境做卧底的那个阶段。
　　“不是兄弟。”一如板着一张脸。
　　“既然是他的孩子，为何不来祭拜？”
　　一如没有回答宵的问题，空坟一座，祭拜有何意义。
　　比起五年前的那个少年，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将情绪溢于言表。宵无声叹气，时间真是最可怕的毒药。
　　两人相对无言，一如率先离开，却不料两人竟同时受到了暗器的袭击。接下暗器，才发现是有人相邀。
　　自然七子重现江湖，有缘人速来一聚。地点是琉璃仙境，落款写的是谈无欲。
　　看到七子两个字，两人不约而同想到的都是那个时候的七个人。对视一眼，都做出了决定。同时收到信件的还有在帝都开医馆的笑春风，隐世的月漩涡，浪迹天涯的兰漪章袤君。
　　几人前后到达琉璃仙境，静默的气氛十分肃穆，屈世途招待几人在后院喝茶，就属他内心最悠闲。
　　谈无欲姗姗来迟，纷纷致歉。“其实这次召集各位前来，是关于五年前那七个人的事情。”谈无欲一锤定音，让几个人心跳都漏了半拍。难道……那几个大魔王还活着。
　　“脸色都别这么难看，并不是他们卷土重来，而是前些时日我在前院的荷花池里面发现了几条锦鲤鱼。”
　　“锦鲤鱼？”所有人的合奏。
　　“是的，不瞒各位，琉璃仙境的荷花池是素还真花费很大的力气创建的避难结界，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打得开，就别说在里面养鱼了。那里面的水根本就是含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性水，所以是不可能有鱼的。”
　　“你怀疑那鱼有问题？”月漩涡看着谈无欲。
　　“有很大的问题。”谈无欲示意屈世途，屈世途就从房间里抱出了一个大鱼缸放在石桌上，里面色彩斑斓的锦鲤鱼整游得畅快。
　　“你不是说池水有问题，你是怎么把他们捞上来的？”兰漪章袤君只在意这个。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这几条鱼就是他们七个人。”谈无欲煞有介事的看着他们。
　　“……”疯子。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让人难以置信，但这是唯一的解释。那七个人是怎样的存在我们比谁都清楚，五年前那次也只是类似于放逐了他们，素还真消失不见，然而结界却被打开了……”谈无欲很用心的在跟各位后辈解释。
　　“就算你想表达的是真的，这几条鱼就是他们好了。你让我们来的目的呢？”笑春风撩了一下长发，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同样的疑问。
　　“分开他们，五年前各位都跟他们有或多或少的渊源，所以为了神州的安宁着想，我希望你们能够主动担任起一份责任，素还真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素还真在哪里？”屈世途一脸问号。
　　“……”猪队友么你是。谈无欲白了屈世途一眼。
　　“哦！原来是让我们养鱼。”兰漪章袤君大彻大悟。
　　“可是……傲峰十二巅太寒冷，养不活。”宵摇头，倒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谈无欲说的话。
　　“这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吗，这几个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人，养不活算他们倒霉。”谈无欲在这一点上十分看得开。
　　“……冻死的话，不太好。”宵有些呆萌的看着谈无欲。
　　“就当是我这个前辈拜托你们了。”谈无欲让屈世途准备了五个方便携带的手提鱼缸。“看上哪条捉哪条吧。”
　　“……那我们说话，他们听得懂吗？”一如看着一直在疯狂吐泡泡好像是在表达不满的几条锦鲤。
　　“……”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默默地把视线放到了大鱼缸里面。
　　“现在想来，他们好像是能听懂我说话，我还以为他们是过于活泼好动，老是各种表达不满。”谈无欲刚凑到水面，就被喷了一口水。
　　“……”确定了，他们能听懂，不过……能听懂人说话，却只能继续当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月漩涡眼疾手快的捉了一条通身蓝色的锦鲤。“如此，先告辞了。”说完消失不见了。
　　有了一个开头，后来的也是陆续下手了。笑春风支着下巴搅了半天水，最终选了淡青色的那条。
　　“一如，我就替你选了吧。”笑春风捉住紫色的那条，放进了一如的鱼缸。
　　“多此一举。”一如不耐烦。
　　“唉，越长大越不可爱。”笑春风还是喜欢小时候那个有说有笑的佛魔一如。
　　“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兰漪章袤君提着自家小红鱼毅然决然的走了。
　　“那我就选绿色这天条，他不怕冷。”宵轻轻的把鱼放进鱼缸。“明年我还会再来。”
　　“所以谈某人就要养两条了吗？”大鱼缸里面还剩下一条黄色跟橙色的锦鲤。
　　“辛苦了。”一如礼貌的看着谈无欲，毕竟是长辈一样的存在。
　　“几年不见，一如已经不再是那般青涩的模样了，越来越像他了。”谈无欲微笑。
　　“关于这一点我很荣幸，不过不要告诉他，他会骄傲的。”一如柔和了面容，一旁的笑春风却没了笑意。
　　“我们两兄弟好久没聚在一块了，跟谈无欲前辈道个别，我们去喝酒。”笑春风搂着一如的脖子。
　　“去吧去吧，年轻就是好。”谈无欲主动送客。
　　眼看着他们离开琉璃仙境，谈无欲对于素还真到底身在何处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素还真啊素还真，我又能替你护着苦境多少年呢？
　　“义父他们还好吗？”笑春风询问一如。
　　“自己回去看。”一如没有回答。
　　“切～”现在回去，不是又要被他们合伙唠叨他没孝心。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笑春风举起手里的鱼缸。
　　“养着当风水鱼也好。”一如才说完，紫色锦鲤就开始疯狂的吐泡泡。
　　“他肯定是在骂你。”笑春风偷笑
　　“反正我听不懂。”一如毫不在意。
　　“帝都还有事，我就先离开了，两个月后义母生辰我会回去看他们。”笑春风跟一如摆手。一如点头。
　　又是一个人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一如先替自己悲哀。
　　还是自己熟悉的家园，却早已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丝毫没有有遮掩的争吵声闯进了一如的耳朵。
　　“今天心情颇为烦躁是不是又在想着某位知己好友？人家可是每年都替你扫墓哪！多感人啊。”这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老爹的声音。
　　“你多虑了。”属于另一个低沉的嗓音听得出有些无可奈何。
　　“哼！每年都是这句话。”
　　“……”你也一样啊媳妇儿。某魔头语塞。
　　“哎呀呀～怎么每次过来你们都是吵吵闹闹的。”慕少艾端着一屉包子来到了剑雪的门前。
　　“跟你三天两头就炸一个墙角是比不上的。”剑雪嘲讽脸。
　　“我可不是出气筒啊，今天是让你来尝尝我家羽仔做的包子。”慕少艾一脸幸福。
　　“多谢。”吞佛童子对于这两个字已经不再吝啬。
　　“羽仔去把一如叫过来吃包子。”慕少艾吼着隔壁院子。
　　没一会儿就看到一如跟羽仔进门了。
　　“慕少艾叔叔，爹，父亲。”一如挨着喊了一遍。
　　“哟～一如捉鱼去了？”慕少艾指着一如手里的鱼缸。
　　“朋友送的。”一如把鱼倒进了院子里的植物水槽。
　　“不说那些，来，吃包子。”慕少艾把众人拉到石桌周围坐着。
　　“从来没养过鱼，拿回来做什么。”剑雪有些奇怪，他家儿子从来没有带过这些回来。
　　“好养。”一如随便拿了个包子扔了过去。
　　“……”再怎么能干的鱼也不能吃包子啊。然而那条鱼却很给面子的围着包子开吃了。
　　“稀奇。”羽人非獍总结。
　　两家人和和美美的享受起包子的美味来。紫色的锦鲤也吃得很欢，只有一如知道，这是自己当初欠他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