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节 飘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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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城里依旧热闹非凡。但此刻，人们只向着同一个地方移动——怡人楼。
我厚着脸皮的被朱宁安请了一顿饭，又一路跟他来到怡人楼，坐到早已为他置备好的包间，望着站在怡人楼外焦躁不安的人群，再看看楼内却是一片秩序井然，楼下共有16张梨花小桌，每桌只可坐两人。加上有人带来的奴婢总共不超过50余人。偶有几个妖媚的女子与熟客打个招呼，也是匆匆回到自己房内，或站到二楼走廊上观望。而二楼甚至只有三个包间是可用的。三楼则是飘雪姑娘和其他女子的闺房。
我心中差异，想那飘雪姑娘既然是为自己选定夫婿，何故只有这几个人来，那挑选的机会不是小了很多。
朱宁安似看出我的疑问，不无得意地对我说：“孺兄真是运气极佳碰到了我。要知道今夜要进怡人楼是要凭它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我。我看着香囊，虽然那香囊做工精致，隐隐传来的香气也是不俗，但也无甚特别之处。
“它乃是飘雪姑娘半个月前亲自缝制，作为今夜入怡人楼的凭证，无此香囊，哪怕你有千万家财，又或者是权倾朝野，都不得而入。”他解释道。
“那飘雪姑娘又是如何选择送与香囊之人的？”
只见他更是得意万分道：“那飘雪姑娘何其聪颖，她所选之人可都是上上之选，人中佼佼者，在天宇皇朝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香囊不过也做了19只。”
哦，那个飘雪却是真真择了良木啊。不过，她也不过世俗女子而已啊。我心中一片怅然，本以为她如此集美貌与智慧为一身的女子必有一双慧眼，没想到也被这浮名遮住了心智。
“那个飘雪姑娘也不过如此。择夫当择爱己之人和己爱之人，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会容颜老去而爱驰，落得悲惨下场。”小柔道。
我真真没想到小柔也是如此想法，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对她投去激赏一笑，看着小丫头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炎兄何出此言。唯有这种条件的男子才能配上飘雪姑娘，飘雪姑娘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情理之中的啊！”
我瞅了他一眼，以为他也不过尔尔。没想到他也在看我，那表情却也是激赏之色。不禁好奇地问：“朱兄来此可也是想娶飘雪姑娘？”
“非也，我来此只想再睹飘雪姑娘的绝世风采，至于其他，我是万万不敢想的。”
我晕，他明明就是幸灾乐祸想来看看那个飘雪姑娘究竟会如何选择的，这个人还真是古怪啊，今日以后我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我对他说的不置可否，抬头看三楼的厢房，不知道那个飘雪什么时候出来，我的时间紧迫。
正当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从三楼的厢房里传来古筝的声音，琴声空净淳澈。听那琴音，我仿佛置身于秋日坐海轮见到大海的那一刻。天空高旷空澈，蔚蓝海水平滑如蓝色丝缎，眼前唯有海之辽阔，海之胸怀，自己已化身为飞鸟，时而低啄海水，时而展翅高飞。于天空中翱翔，戏大海如池塘。
一曲终了，我竟浑然不觉，待回过神来，只见一淡蓝色身影已经来到了一楼搭的台子上，那身姿婀娜，一双丹凤眼冷冷望着痴迷中的众人，旋的转身坐到台中设的小亭里，那小亭用淡粉色轻纱环绕，隐隐遮去了那抹淡蓝身影。可惜美人用纱巾遮着脸，不然就可以一睹那倾城风采。
“妙妙妙，果然是倾城倾国的佳人啊！”身边传来朱宁安爽朗的声音。只见他目光清澈，隐隐有激赏之色，却无半点贪婪和悸动。我可真是服了他了，面对如此美人也可以这般镇定，不是他已然心有所属，就是他根本就是断袖之癖。
“孺兄以为如何？”
“从琴音可见此女志向高远，在青楼之中能有此种性情，真真少见！”我忍不住赞叹。刚才对她的看法已荡然无存，她若能弹出如此意境的琴音，又怎么会是只顾得浮名的女子！
“呵呵，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孺兄真是深得我意啊！”
“哼，那又怎么样，比起我家小，呃，我家姐姐差得远呢！”小柔似不屑的看着朱宁安。
“哦？你家姐姐？”朱宁安好奇的看着小柔。
“炎弟不可乱说，飘雪姑娘当然很好啊！”说完我给小柔使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小心穿帮。“朱兄莫要见怪，炎儿小不懂事。”我对朱宁安说。
“那里那里。呵呵，看，要开始了！”他手一指，只见一中年妇人走上台去，对着台下的公子一福身，谄媚的笑道：“今天是我儿飘雪选夫的日子，我李玉儿谢谢各位公子大驾光临怡人楼。现在我就传达我儿飘雪的意思给各位公子。各位公子都是我儿千挑万选的人中之龙，不仅是家事雄厚，而且文采武功无一不精。要从中挑选一人实在是难以抉择，无奈之下想出一方法。既然各位公子今日前来，无非是想娶飘雪。我家飘雪只敬佩天下至情至性之真男人，所以请各位公子在我家飘雪面前展示各位的真性情。能感动我儿的那个人就能抱得美人归！”
李玉儿一番话落，好久也没有人动，场面甚是尴尬。
“哈哈，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孺兄你可知楼下坐的都是什么人？”朱宁安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摇头。
“看，那个摇着羽扇穿青衣坐在角落里的乃是皇上的叔叔东方浩然的儿子东方毅，正是当朝小王爷。再看那个把玩萧，身穿着白衣的男子，乃是洛城轩辕家的长子轩辕逸云，轩辕家乃武林世家，其门下有五千弟子和门人，统帅着天宇皇朝北方的武林。哦，那个一脸冷漠穿黑衣的男子，他可是岳城红门排位第三的杀手，人称血罗刹。没人知道他真名是什么。其他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不是飘雪姑娘将她所请之人同时公布出去，恳请天下人为她做媒人，这些人中的多数是不愿前来的，至少不会公然前来青楼。现在飘雪姑娘又搞出这种把戏，那些世家之子可不会自降身价任一个女人挑来选去妄加比较，男人的脸面比一个女人重要多了！现在好了，不知飘雪姑娘怎么收场了！”
我看着那个幸灾乐祸的男人，无奈地翻个白眼。转头看着亭中那个隐约的身影，心中百味陈杂！她也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安心的过下半辈子。只是可惜她身在青楼，哪怕是容貌再美也抹杀不了她的身份。倘若是个世家望族的小姐，今天怕是要被抢破了头去，只不过因为身份低下，那些男人便觉得被一个如此的女子挑选是个丢脸的事，竟把她置于如此尴尬的处境之中，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可恶！既然没有夺美之心就不要来好了，偏偏又要为了维护可悲的家族信誉，为了不被天下人议论才不情不愿的赶来，呵，真是一群可悲的人，你们永远不会关心别人的感受，还妄称人中之龙！
我腾地站起来，走到包间门口，冲着亭中之人朗声道：“人说飘雪姑娘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今日一看不过是传言罢了。”
话音一落，楼下开始议论纷纷，纷纷抬头看是那个小子那么口出狂言。小柔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着急的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再说。
这时从亭中传来一柔媚女声，不紧不慢地问道：“还望公子明言，飘雪在公子心中怎是如此不堪？”
我冲她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不堪谈不上，今日一见，觉得飘雪姑娘的身姿仿若仙人下凡，琴技也是举世无双，但是看人的眼光就……”我故意停顿一下，眼光依次绕过楼下的男子，带着不屑和讥讽。“没想到飘雪姑娘千挑万选的人中之龙，各位公子们，一个个竟是懦夫，连向一个女子示爱的勇气都没有，恐怕将来游荡江湖，前线杀敌的时候也只有逃跑来保命了吧！”说完我傲慢的看着他们，心想，既然你们那么爱面子，肯定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要对我痛下杀手，趁此机会我还不好好羞辱你们一番！
只见楼下一阵死寂，人人默默不作声，小柔吓得紧握我的手。忽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个身着青衣的东方毅摇着羽扇走了出来，横了我一眼，转身对着亭子一抱拳，道：“既然有人这样说我们，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承认自己是懦夫了。在下东方毅，久仰飘雪姑娘大名，能得到姑娘赏识实乃三生有幸！”
恩，能屈能伸，反应敏捷，气度不俗，是个人才。我满意地点点头。看到那些公子哥们纷纷不甘落后地站起来对飘雪姑娘示意，我的目的达到，满意地拉着小柔回到座位上。不期然对上一双桃花眼，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我浑身不得劲，我假装咳嗽两声，对朱宁安笑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朱兄盯的紧？”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去帮她。刚才我的那番话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孺兄见谅！”
“那里，我哪有帮她，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我不自然的转过脸，装作专心的看楼下那些公子哥们的举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节 飘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