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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当天,与慕暖见面商议之后,朝阳公主原本下定了决心要去找贺清廷当面质问清楚的,可是五日后,她鼓足勇气,好不容易见到了贺清廷本人时,却瞬间将准备了许久的言辞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次碰面并非在花前月下,而是贺清廷在骑马回府途中,经过一条无人小巷,朝阳公主突然不知从哪跳出来横手挡在路中间,若不是贺清廷反应快及时刹住,恐怕要当场撞个人仰马翻。

      贺清廷本来也没看清拦路的人是谁,心生恼怒,转眼一间竟是朝阳公主,一时吃惊,慌忙下马,上前瞪着她,怒骂一声:“你不要命了?”

      朝阳公主倒抽一口凉气,也瞪圆了眼:“贺清廷,你什么意思?”

      “应该我问你什么意思才对吧?你这么突然跑出来拦住我的马,若是我没停住伤到了你,让我有几个脑袋来偿命?”贺清廷语速飞快,快被气得背过气去。

      要知道,若是把朝阳公主撞伤了,他还真的担待不起。

      “我是问你,这几日有意躲着我是什么意思?”朝阳公主双手叉腰,质问的却不是以身涉险的事情,大概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想过贺清廷会真的撞到她,一点也没觉得危险。

      贺清廷也抄手,皱着眉懊恼道:“我何时躲着你了?”

      “没躲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去花前月下了?”

      朝阳公主知道,贺清廷绝对是躲着她,按照他的习惯,以前至少每隔一天就会去花前月下与酒友们不醉不归,可是这次他竟然五天都没在花前月下出现过,害得朝阳公主想找他,傻乎乎的在那里等了几天都没见到人,分明就是故意躲着。

      贺清廷收拾了怒意,风轻云淡道:“我戒酒了。”

      一听“戒酒”一词,朝阳公主立即冷笑出声:“呵呵,你戒酒?我就是相信你戒饭也不信你会戒酒!”

      其实贺清廷向来就喜欢喝酒的,自从景王的变故之后才变本加厉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戒了,今后你也别到花前月下去找我。”说完,贺清廷一张脸冰冷如霜,转身就要走。

      朝阳公主心里憋屈,首先,她好歹也是个公主,这世上除了贺清廷,恐怕也没谁会直接给她摆这么臭的脸,她就没这么憋屈过,再者,贺清廷为了躲她竟然戒酒都说得出来,可见这是多不情愿见她了。

      “你等等。”朝阳公主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拦住他,其实就是想再多问几句话,却一时不知道问什么才好,只得说道,“前几日我见了暖姐姐,她说当初给皇兄看病的神棍可能是假冒的。”

      贺清廷仿佛预料之中,淡淡应道:“我知道,我查过了,虽然面貌相同,可这次出现在王府的子书御身高五尺八寸,而当年的神医比他高一个头,所以应当不是一个人。”

      面容是有罕见的易容术可以改变,可是他却忘记了身高的差距,不可能两年时间不见就缩水这么多吧?

      “原来你已经在查了。”朝阳公主就知道,如果是提起慕暖,贺清廷肯定会搭话的,毕竟慕暖和他不方便见面,要由她来做中间人。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贺清廷也不再看朝阳公主一眼,扭头上马就要走。

      “这么急着走,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朝阳公主抬起头来看着贺清廷正要上马的背影,语气显得悲凉,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已经闪烁起了晶莹泪花。

      贺清廷一只脚踏上了马,回头过来看见朝阳公主那伤心欲哭的样子,眉头一皱,便又觉得于心不忍。

      这么画面定格,长巷之内,一人高坐于枣红马上,青袍在身,直视前方,而一人却立在地上,仰头眼巴巴的看着他,那距离虽近,却仿佛咫尺天涯。

      “回去吧。”贺清廷一提缰绳,绕开朝阳公主,就此踏马离去。

      ——

      昭王府这边,因为世子大婚连续热闹了好几日,近来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王府总的来说比慕府清静许多,毕竟偌大的府宅,家眷却寥寥无几,地方大住得分散了,找个人见个面都不容易,不像是慕府,人丁兴旺,出去走动一圈都能跟好些人照面。

      慕暖这几日并不清闲,从早忙到晚,整日都忙着应付昭王妃,首先要接受各家各户前来拜见,其次是被强迫着学规矩礼仪,熟悉整个昭王府环境和运转,甚至是治家和理财。

      抽空了,慕暖好不容易回到山海苑坐下歇一歇,把侄女暮雪盈叫到旁边喝茶,便是问起:“对了,盈盈,还没问过安公子待你如何?”

      暮雪盈微愣,缓缓低下头,脸蛋染上一丝绯红,羞涩的回答道:“挺好,他什么事都依着我。”

      确实是百依百顺,就比如说,由于慕雪盈不想与李堇安睡一起,至今成亲已有七日了,还是没有圆房,不过外人不知道就是了。

      慕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跟着嫁入王府的,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要第一个告诉我,我定会替你出头。”

      暮雪盈心里冷笑,琢磨着,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为别人出头,还是想想下一步昭王妃会怎么刁难你吧。

      不过她脸上还是轻笑了笑,柔声说道:“小姑姑多虑了,有你在谁敢欺负到我头上啊。”

      慕暖心里苦笑:“是啊,有我在都来欺负我了。”

      慕雪盈抿了抿唇,又道:“对了,我记得,小姑姑和那个静容郡主上次有过节吧?我昨日偶然听到有人议论,说是母妃念女心切,提了好几次想把静容郡主接回来,父王好像默许了呢……”

      暮雪盈知道,昭王妃如此不待见慕暖,主要就是因为上次玉无瑕的事情让她脸上无光,所以这几日想方设法的刁难。

      若是这次昭王妃真把玉无瑕接回来,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想起玉无瑕,慕暖笑容淡了几分,她就知道,昭王妃当初送玉无瑕去城外禁闭,其实就是为了息事宁人,等风头过了就立马把她接回来,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毕竟慕暖都已经过门了,什么事还不都是她主母说了算。

      现在,果然不出所料,慕暖和李无愠成亲才七日,都还没回门,而且玉无瑕走了也还没有一个月时间,昭王妃这就要迫不及待的去接她回来了,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啊。

      还好,李无愠还算果断,早就悄悄将玉无瑕送走,若不然,让慕暖还和玉无瑕住在一个屋檐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若是昭王妃现在让人去接玉无瑕,岂不就知道玉无瑕已经被送走了?

      当晚夜深时,外面刺骨寒风呼啸,屋内地龙烧得火热,床榻之上,一番云雨之后,慕暖和李无愠还冒出了一头细汗。

      慕暖累得趴在李无愠胸口休息,便向他提起了玉无瑕这件事。

      “我听说,母妃想把玉无瑕接回来,你可知道?”

      李无愠手盖在慕暖背上,指尖来回轻轻摩抚着,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放心,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慕暖皱眉问:“玉无瑕应该还没到南溪吧,你说,母妃若是知道她回了南溪,会不会让人去接她回来啊?”

      李无愠凝眉,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也说不一定。”

      慕暖又担心的问:“如果母妃知道是你送她走的,会不会怪罪于你?”

      李无愠轻笑:“你这么关心我?”

      慕暖撇嘴:“谁是关心你啊?我这是怕母妃又迁怒到我头上来。”

      “怎么,母妃还有虐待你?”

      那日听朝阳公主提起,慕暖被昭王妃罚站了几个时辰,当即李无愠就不高兴了,前去找昭王妃理论了一番,便是要为慕暖讨回个说法的。

      昭王妃当时就恼了,一拍桌子怒骂:“怎么,慕暖找你告状去了?呵,她倒是厉害啊,把我王儿迷得是神魂颠倒的,竟然教训起自己母妃来了。”

      “孩儿万不敢教训母妃,只是实事论事,暖暖腿上的伤久治不愈,母妃不该让她总是站着,您也有寒腿发作的时候,应该知道站着多难受。”

      “就站了半个时辰,什么叫总是站着?她也太能挑拨离间了吧!”昭王妃避开眼神,有些中气不足。

      其实那日慕暖站了两个时辰,是因为她一早前来请安,昭王妃思念玉无瑕,一时心里不快,就故意让她在外面等着,一等时间就过了,吃午饭了才想起来慕暖和慕雪盈还站在外头等着。

      昭王妃怕是也觉得站两个时辰有点过分,所以不敢跟李无愠说,只得虚报成了半个时辰。

      慕暖的性子李无愠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懒得解释,只冷下声音,面容肃然,道:“孩儿并无他意,也只是想提醒一下母妃,别忘记暖暖是如何受伤的了。”

      慕暖受伤,是被玉无瑕推下悬崖所致,这点他们心知肚明,当然了,就算是按照夜殊的说法,那也和玉无瑕脱不了干系。

      听他这种口气昭王妃微微诧异:“愠儿,你这是威胁你母妃?”

      昭王妃还是有些意外的,为了这个慕暖,儿子竟然要与她翻脸了?她还只是让慕暖站了两个时辰而已,若是哪天让慕暖跪两个时辰,这李无愠还不提刀来问罪?

      李无愠连露出笑脸,上前站在昭王妃身边,亲近了几分,声音柔和下来,解释道:“孩儿哪敢威胁母妃,只是想为暖暖说句话而已,原本慕夫人便不同意她嫁过来的,我这样执意要娶,娶回来却让她受了委屈,她这才刚过门没几日,回门之日若是将此事告诉了慕夫人,那别人不都以为我们昭王府虐待了她么?”

      李无愠说得调理清晰,话里的意思,此刻帮着慕暖说两句话,完全就是为了顾及王府的颜面。

      昭王妃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暗下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思虑片刻,倒也妥协下来:“好好好,愠儿你能说会道,把我都给说服了,今后她一来我便让她坐,行了吧?”

      确实,自那以后慕暖每每一去,昭王妃便立马请进去赐座,害得慕暖每次都觉得心惊胆战的,总以为昭王妃有什么阴谋。

      回到现下,慕暖还趴在李无愠胸口上,提起昭王妃就叹气:“母妃确实没给我罚站了,不过她也没少难为我,说再过一个月是皇后寿辰,要让我来备贺礼。”

      昭王妃明明知道当今魏皇后与徐贵妃不合,加上慕暖抢了魏皇后侄女世子妃的位子,然而她还有意让慕暖来备贺礼,明摆着就是给她出了个难题。这贺礼若是合皇后心意还好,是昭王府的功劳,若是不合皇后心意,那就是徐贵妃背锅,说不定还杜撰为是慕暖不上心,故意为之,慕暖因此都快愁死了。

      “那还不简单,皇后喜欢刺绣,送她南溪的百花绣不就行了。”李无愠说得好像轻而易举。

      慕暖都哭笑不得了:“听母妃说,她每年都送的皇后百花绣,今年想换个新花样,所以才让我拿主意。”

      李无愠沉默片刻,握住慕暖的手,柔声道:“那暖暖就放心大胆的拿主意,若是实在没法子,到时候我会处理。”

      慕暖忙强调:“我没有要丢给你的意思,既然母妃交代给我了,我肯定要办妥此事的,你可千万别插手。”

      “我知道。”李无愠唇角微勾,埋头便在怀中娇柔美人的额上落下了一个轻吻,觉得不过瘾,便又将锦被拉过来,把两人都裹了进去,盖住了头,一番亲昵。

      “这么晚了,睡了,明日还要早起。”慕暖半推半就的,其实是真累得想睡觉。

      李无愠邪恶的勾了勾唇角,道:“明日暖暖就好生休息,不必去母妃那里了,我会跟她说的。”

      “那不行。”

      “我说行就行,今晚我们就及时行乐,彻夜不眠……”

      然而李无愠并不是说笑,还真的是彻夜欢好,直到鸡鸣天亮时分,慕暖才总算睡了,已经顾不上早起向昭王妃请安的事情了。

      一大早,昭王妃都起床梳妆完毕了,前来请安的一行之中有慕雪盈,今日却没见到慕暖,让她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呵,这才进门几日,就忘了规矩了?”

      众人离开之后,昭王妃抱怨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琢磨着,慕暖是仗着李无愠宠爱,这要无法无天了吧?现在才进门几日就这么嚣张,今后还不骑到她头上来?

      昭王妃身边的丫环银珠小声凑到昭王妃耳边禀报:“方才世子让人来传了个话,说是今日世子妃下不了床,便不过来了,在屋里休息一日,明日才好回门。”

      昭王妃定睛:“他原话就是下不了床?”

      银珠老实点头:“是。”

      是“下不了床”,而不是“起不了床”,这两句话一个字的差别,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寻思了半晌,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昭王妃瞬间就消散了怒气,露出满面笑容,欣喜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吩咐人去搜罗几个好方子。”

      银珠还有些不明白:“是哪种方子?”

      昭王妃翻了个白眼:“还能是哪种?当然是生儿子那种,让她赶紧给我生个王孙出来。”

      想到李无愠和那个慕暖这么彻夜恩爱,还到“下不了床”的地步了,想来用不着多久应该就可以抱孙子了吧?嗯,就算跟慕暖过意不去,那也不能跟孙子过意不去!

      随后,昭王妃露出笑脸,又唤来银珠吩咐道:“正好,今日不必招呼阿暖,我就亲自去锦绣山庄将瑕儿接回来吧!”

      银珠有些迟疑:“娘娘,这明日世子妃回门,当真要今日就急着去将郡主接回来?”

      昭王妃想了想,也是,保不齐就像李无愠所说的那样,明日回门,慕暖与那慕府的人一说,昭王府的颜面就不保了。

      “那我先去看看她也不行么?”昭王妃明白暂且还不能接玉无瑕回来,不过她去探望自己女儿总可以吧,毕竟将她关在那荒郊野外的这么多日,也不闻不问,实在于心不忍。

      顺便也提前跟玉无瑕说好,让她先准备准备,过些日子便接她回王府,一切恢复如初。

      临渊知道昭王妃亲自出城去探望玉无瑕的事,瞬间就慌了,急急忙忙的跑到万里阁来向李无愠禀报:“世子,王妃娘娘她出城了,怕是今日就想接郡主回来!”

      李无愠坐在床边,一脸波澜不惊,淡然摇头道:“明日我和暖暖回门,她不会在这时候接回来,应该是想去通通气。”

      临渊凑上来小声道:“可是世子你忘了,我们已经将郡主送回南溪了啊!”

      李无愠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临渊皱眉:“那让王妃娘娘知道可怎么办?”

      李无愠轻笑:“放心,与我们无关,玉无瑕是自己不堪受辱,留书出走回南溪的,你忘了?”

      “可是,那封信不是世子你伪造的么?早晚也会被发现的啊!”

      “谁说是伪造的?”李无愠正色,还望着阁楼下的风景心旷神怡的表情。

      临渊就不明白了,惊愕道:“难道,那封信,还真是郡主亲笔所写的?”

      话说,世子简直让临渊越来越意外了,这种事情,连他这个整日跟在身边的贴身护卫也不完全清楚。

      记得,那日玉无瑕受罚之后,送出城外,关在了无人际的郊外别院锦绣山庄之内禁闭思过,当天李无愠便跟着找上门去,玉无瑕还以为李无愠是去救她的,就这么乖乖跟着上了马车,到最后告别之时才恍然明白,这是要送她回南溪了。

      她刚开始大哭大闹,宁死不从,就是不愿回南溪去:“我不走,我不想离开王兄,我不走……”

      李无愠由始至终只给她说过一句话,目光异常的冰冷锋利,语气也不留情面:“早就警告过你,是你作茧自缚。”

      玉无瑕当时就懵了,一脸绝望,面如死灰,已是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就这么将玉无瑕送走,就像纸包不住火,李无愠早知道事情会被捅破,未免到时候难堪,便一早就想好了,就如他所说那样“玉无瑕是自己不堪受辱,留书出走回南溪的”,所以,今日昭王妃去锦绣山庄,只能见到一个月前玉无瑕留的书信而已。

      果然,只不过用了半日时间,昭王妃便已经走了个来回,气势汹汹回来了,这一回来长驱直入的去了昭王书房,第一个找的便是昭王。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昭王妃恼怒的一把将一封书信扔在了昭王桌上。

      “王妃如此大怒,谁又惹你了?”昭王正襟危坐,缓缓将那信取来,拆开将里头白纸黑字看了个清楚,便也蹙起了眉,“什么,瑕儿回南溪了?什么时候的事!”

      昭王妃拿出丝帕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愤恨道:“我今日亲自去了趟锦绣山庄探望瑕儿,才见那里如今已是空无一人,连丫环仆人都已经各自散了,只在屋内找到了瑕儿留的这封信,原来她早就走了,估计人都到南溪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我就说瑕儿是被冤枉的,你还就不信,让她蒙受了如此天大的冤屈,竟是说也不说一声就留书出走了。”

      昭王仔细看了看信上面的内容,确实玉无瑕一口咬定是慕暖诬陷冤枉她,她不堪受此奇耻大辱,丢尽南溪人的脸,已无颜再留在长安,并且感激昭王和昭王妃养育之恩,恩情只留来世再报了。

      “她走了一个月,竟是没有人来报?”昭王暗下已经猜到了些端倪。

      昭王妃后悔不已,道:“天气冷了,我问过好几次,下面的人都说瑕儿在锦绣山庄过得很好,谁也没告诉我那里已经没人了!”

      昭王轻哼:“怕是有人有意不让你知道吧,唉,既然都已经走了,那就让她去吧,改日我启奏圣上,让他派个使臣过去协调一番即可。”

      昭王妃就不乐意了:“什么走了就走了?我养了瑕儿这么多年,一直当成亲生骨肉对待,就算要回南溪也应该风风光光的,你就让她这样回去?我不管,你现在就派人快马加鞭,将她给我追回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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