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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锁 ...

  •   “主公,气急攻心,你身上的重伤尚未痊愈,万万不可动怒。”一个身裹着银白色狐毛皮的妖娆男子,眨着桃花眼,从鱼枕月的身后幽幽地闪了出来,一边柔声细语,一边拿着块白色帛布,关心地将她脸上因狂怒而越发爆裂出血的烂肉上沾了沾,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情。
      “哼!!若非孤的伤势,早就自行出手了结,何须你这心慈手软的蠢货?”鱼枕月咬牙切齿地一脚踩上那条“铁链”,木屐在它身上死劲地拧踏了几下,恨恨道:“本想给那死丫头下毒,再用解药换回孤的面具,如今非但未成,只怕还打草惊蛇了!!蠢物!真真是蠢笨之极。说,因何为那丫头忤逆于孤?!!莫非中意了她,倒是嫌孤丑陋?!!!”鱼枕月眼冒毒火地一阵狂踩,踩得那“铁链”哗哗乱响。
      “铁链”沉默依旧。
      “主公……主公……”旁边那白狐妖娆的美男子,眼见得鱼枕月真恼了火,连忙陪笑上前:“他昨夜必是一念之差,被蒙了心志,不如今晚让我去一试?”
      “你?连一向无所不能的麒隐都未下得手去,孤岂能能指望于你?!”鱼枕月一脸鄙夷地瞥瞥他:“那些小贼能从巫灵界连盗三张圣器,试问我魇界,又有何人可与之比肩?”
      “……”那美男一听,只得垂了眼帘,不敢再多说一句。
      “罢了,如今也只好先上冰川,再另觅时机。”鱼枕月皱起眉,按了按胸口上因刚才的暴怒而又扯痛起来的旧伤:“若能在魑界三老赶来之前将面具到手,自然最好,如若不行,也只得与其联手,为了魇月,即便毁了冰川神坛,孤也在所不惜!!”
      脚下,那条锈红色的“铁链”轻轻地一个蠕动,抬起前端的“枪头”,似在看她。
      “麒隐,你此番坏孤大事,非重罚难解其恨!!今晚,便罚你为孤侍寝!!”鱼枕月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条“铁链”,拂袖而去。
      “麟之替兄长谢过主公。”那白狐似美艳的男子连忙伏身跪送,直待那位满脸破溃的主子背影远逝,方才回眸,半恼半疑地看向“铁链”:“兄长,昨夜你我的商议,却因何不做数了?事临眼前,偏要忤逆于她?”
      “铁链”无语地将“枪头”一扭,回身,意欲游开。
      “兄长!!难不成,你果真对女子一见倾心了?”麟之皱眉,上下打量。
      “胡言乱语!!”那“铁链”顿了一下,“枪头”回望向身后的弟弟,同时,像在炼火中,被一个无形的榔头于猝然击中,刹那一片火花四溅,竟转眼幻化成了半个男子真实又似虚拟的身体,同时,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我自有计较。”
      “你何苦这般固执?想当初,若非你一意孤行,倾心鱼枕月,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休得再言!!”“铁链”突然一个恼火的抽搐。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女子皆非善类,不知廉耻!!想想看,你助她夺得魇主之位,可鱼枕月却狡诈多端,竟让你甘愿为她身中同心咒!!可结果呢?结果如何?”麟之苍白着那张妖美异常的脸,冷笑。
      “闭嘴!!”火花星闪中的半身男人,拖着下半截“铁链”似的身体,冲对方低声喝止。
      “结果是她移情别恋,终日与我耳鬓厮磨,却冷落于你,害得你碎心之余,身受那同心咒的惩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被锁住身形,魂魄终日在火狱之中煎熬!!”麟之越说越气恼,说到最后,突然上前一把抓起对方那半拉“铁链”似的身躯,目光痛苦地质问:“兄长,你可曾仔细端详过自己如今的模样?!当年那个在魇界光芒万丈的英雄少年究竟去了哪里?!为那个女子你失去太多,可曾反思自省?如今,竟还要为另一个女子一意孤行?你斗不过魇主,何苦自欺?”
      “我晓得。”“铁链”的声音,像突然冷却的一段金属。
      “……”麟之的满腔不平,被对方这无比清凉淡定的回答冻住,半晌,方才无奈地将眼一闭,摇了摇头,轻道:“难得她今晚招你侍寝,切记,机会难得,千万莫再惹恼于她。”
      将“铁链”幻出半截人身的男子,不禁在点点火星中,现出了一个隐忍而抽搐不已的苦笑:“我如今这副鬼模样,如何还能侍寝?不过是一夜的折磨罢了,宽心,我自会隐忍。”
      麟之深深了看着对方,半晌,方才自语般地轻道一句:“兄长,如今这世上只有我才不会负你。切莫再被女子迷惑。”

      最后看一眼天山南麓山前那座坐落在冲积台上的英阿依玛克阔纳协海尔古城,殷子枫将地图往怀里一揣,同时拨转马头,在马背上抬鞭,指向北方:“你们看,那就是海拔7000多米的天山第一峰托木尔峰,破,在澹台吹柳的记忆中,长有寄魂莲的那座冰川,是不是就在它的南麓中段?”
      “对。”跃上马背的破,目光冰冷地远眺着那山顶上时隐时现的皑皑雪白,似在回忆着什么,因而并没留意到紧趴在殷咛肩头上的那只大白金刚鹦鹉,正在用着怎样隐晦深沉的目光,向自己望来暗寂的一眼。
      “我们走!!”得到确切答复的殷子枫立刻一个扬鞭打马,身形顿时随着飞扬的马蹄疾闪射出,众人相视一眼,随即纵马跟上,同时,望着前方那连绵积雪的天山山脉,都不禁自心底,发出了一声暗暗感慨:真不容易啊,穿越到现在,都快整整一年了,刀尖上舔血地熬了这么久,任务,总算就要进入尾声。
      离回去,应该不远了吧。
      殷容莫名地,倏然想起了她寄养在朋友家的那些小动物们,不知道自己如今回去,它们是否还认得自己。而小凉则在脑海中神往地闪过自己在末日求生沙盒网游《H1Z1》生存模式中,与所有自发抱团,痛杀老外玩家的那帮红衣军“兄弟”,他们如今可还在抢人头,抢装备?自己那可怜的号啊,至今还停留在一年前的水平上,大哥哥们,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这边的条件惨不忍睹,别说鼠标,连老鼠都不见一只啊……
      他一边想,一边坐在二叔怀里,因一路飞驰的马背而被颠动得头晕闭目,也不知随马行了多远,耳边忽听得有羊群一阵阵地咩咩叫起,小家伙这才好奇地睁开了眼来,目光,顿时被一片大自然的奇景包裹,怔望了几秒,才发出一声惊叹:“这里……真漂亮啊!!”
      只见众人此时正骑马驰骋在一片平坦茂盛的草原牧场上,周围是三面环绕的山脉和一条跳跃奔腾的大河,奇异的褚红色山峦,映衬着高远处,那一望无际的蓝玉般透明的天空,和邻近处,那些深绿中点染着金黄的树木,青青牧草上游走的羊群以及在它们蹄下四处缤纷的点点野花……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使这片辽阔的西域风景,在大自然的清新中铺张着一片万花筒般的斑斓,美不胜收。
      “哇咔咔,快看,主人!!那里有房子,有房子,哇咔咔,找点水喝吧,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风尘仆仆、口干舌燥的公公鸟一边嚷,一边从殷咛的肩上飞起,展开雪白的大翅膀,不由分说地冲着远处山脚下,一间用胡杨木搭建起来的旧房急活活飞将过去。
      “喂!!”殷咛正要喝斥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小玩意,不料一旁的殷子枫却点头应道:“也好,赶了一天的路,再过一会儿天也就该黑了,进山前,不如就在这里过夜,做最后一次修整。”
      于是,独自坐在自家房门前劈柴的老牧民艾尔克大叔,便在自己码好柴堆,擦汗抬头的下一秒,看到了几个刚从马上飞身跃下的外乡人。
      “!@#$%(*&^*&^%$#。”外乡人中有一个正笑眯眯地冲着他,说了句什么,可惜他听不懂,但透过手指间的阳光,他却能清楚地看到那双正向自己凑过来的清澈莹闪的眼,眼睛的主人,是一个还略透着柔软稚气的少女,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很乖巧。
      于是,艾尔克大叔也情不自禁地冲着她笑了,粗糙的脸上,笑纹很沟壑、很黝黑、很憨厚,很是开怀……

      入夜的山脚下,风大,且冷。
      蜜蜂侠挺着它肚鼓囊囊的花肚子,坐在水晶盒上,一边得意洋洋地翘抖着后肢,对小凉眼里望向自己的那份崇拜故作无视,一边漫不经心地为牧民艾尔克大叔和殷子枫做着翻译。原来,澹台夜为采天山雪莲,也曾带蜜蜂侠来过这西域边陲,这蜜蜂虽然吃是能吃了些,不过它对语言学习的确很有天赋,很早之前就能用龟兹语跟当地的牧民侃大山了。
      通过它的翻译,围坐在火炭土炉旁的众人不但从艾尔克大叔那里得到了香喷喷的烤羊肉,还一人喝了大碗的马奶,身上的寒意顿消。于是,困意又一次向着眼帘席卷而来,殷咛将身一歪,枕着破的腿,暖呼呼地蹭了蹭脸,再倦身,闭上了眼。
      没有睡着的耳边,是艾尔克大叔还在兴奋絮叨的声音。
      原来,他与妻子本属于一个游牧民族部落,他们随草木迁徙,来到了这里,待要离开时,妻子却突然得了重病,为此,一家人不得不脱离了部落,在这里暂居下来,数月后,女人还是没挺下来,扔下他和三个孩子,撒手人寰了。为了不使妻子的坟冢荒芜寂寞,他干脆就在这里养育着儿女们,常居下来。如今女儿已经出嫁,而长大成人的两个儿子萨比尔和巴图尔则不愿放牧,因此常年穿梭在这天山南北麓的峰峦之间,为龟兹宫城里的贵族老爷们采摘各种名贵的草木药材,狩猎藏羚雪豹,一家人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算满足滋润。
      当他得知众人此行是正是要去往天山北麓,更是兴奋不已,连忙拜托众人,若是在山上遇到自己那两个儿子,就帮他带句话,让儿子们不要再贪恋狩猎,快点回家,小心大雪封山等等云云。殷子枫听了,自然微笑着点头答应。而殷咛,则听着听着就接上了自己的美梦,渐渐稀薄了大叔那叽哩瓜拉的声音,沉睡过去。
      不久,旁边的众人也一个个撑不住地疲惫睡倒,只有殷子枫还在好脾气地陪着那大叔聊天,直到那蜜蜂侠也架不住跳回到了水晶盒内装死,滔滔不绝的艾尔克大叔才不得憨憨一笑,闭了嘴,同时找出一张羊皮毯,递给殷子枫,用手比划着,示意他晚上冷,最好盖上这个。
      殷子枫点了点头,接过手,却又忍不住回眸,看向了正在熟睡的殷咛,借着炭火闪闪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到她酣睡的容颜。于是轻轻地走过去,将手里的皮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再四边仔细地掖了掖,顺便将她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悄悄拾起,正准备放进暖和的皮毯,却又禁不住手里那一根根柔软的诱惑,突然想要将它放到唇上,低低吻住。哪知,就在他怔握犹豫中,殷咛却似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翘起一丝笑,翻身,枕着破的腿,舒适地蹭蹭,抱住,如同抱着只长条软枕。
      殷子枫被她脱离而去的手不得不空落落地垂了下来,腮,暗咬一下,终于还是隐忍地低下了眼帘,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破冷冷的目光,透过佯睡的眼缝,瞥了瞥一脸疲惫,侧身睡去的殷子枫,又转眸望了望旁边正闭目佯睡的殷容,只见她的呼吸分明有些不稳的起伏,手,不知何时,己暗颤着紧紧攥成了一拳,且手心里似乎攥着什么尖锐,竟有一丝血,抖抖地从她指掌之间缓流下来。
      “也许,让她拿着那张蜮日面具,并不是个好主意。”破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不安的一念,这份不安,令他忍不住低头,下意识地将枕在自己腿上的那团温暖往怀里拉了拉。
      缩在羊皮毯中的殷咛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什么,费力地睁了睁自己眼,朦胧中,覆盖在高处的,是破凝视下来的那双幽深黑眸。
      好吧,死人脸,我承认自己的确是婀娜多姿倾国倾城美不胜收,不过,你这色狼也不必看我看到失眠吧……
      她一边自恋地闪过此念,一边又禁不住沉沉睡意,眼缝,一下下地渐渐耷细,最后,终于还是软软地闭上,懒洋洋地窝在男人身上,再陷美梦……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起,众人便告别了艾尔克大叔,牵着马,开始徒步向深山进发。山路上,因有多处的山体滑坡,因而极其行走,最后,众人不得不弃了马匹,背上各自行装,又走了整整6个多小时,才到达一处谷口。那山谷中因有前几日暴雨洪水冲过,乱石沟内已经无路可走,众人只得脚点乱石,进入了一片云杉林,再艰难地寻路而行。一直走到天黑入夜,耳听得山林中有野兽出没的簌簌声,众人决定推亮手电筒,连夜赶路,这一赶又是10个多小时,待到天亮,阳光自一片清晨薄雾中渐透而出时,一座巍峨的山峰已伫立眼前,但见一片林海莽莽,映衬着皑皑雪山,分外秀丽。
      众人远眺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草木与脚步声,殷咛连忙一把拉过小凉,正想与众人一起闪避起来,哪知已自不及,但见得身后林中倏然健步如飞地冒出了三条人影。
      殷咛细一打量,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壮汉,一色的面孔黝黑,肌肉发达,看衣着模样,可以肯定是当地人,但他们其中一人的背上,却无比奇怪地背着一个常见于巴蜀之地的大竹篓,更奇异的是那竹篓中似装着什么重物,沉甸甸地随着壮汉的脚步,一路咯吱咯吱地颠动扭响。众人不禁相视一眼,向两边让开了路,然而,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却自抬头间,露出了一张憔悴而熟悉的脸。
      万俟伤!
      这突如其来的狭路相逢,令殷咛的目光顿闪惊疑,虽明知他巫力大减,可还是不由地紧张,暗暗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毕竟,是他们破坏了百障窟里的障目眼,以至害他如此。
      但看此时的万俟伤,竟似野人一般,清瘦着无肉的脸颊,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疲惫熬夜的眼,胡须乱渣,衣着破烂而邋遢,哪里还有一界之主的半点风采?更令众人暗暗诧异的是,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的蜮界界主,似乎完全不认得了他们,那双曾经藐视天下的狼眼,只顾紧紧地盯着前方壮汉背上的那只竹篓,仿佛那里面放着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是……怎么回事?
      殷咛眨了眨眼,突然恍悟般想起了起来,貌似黄月茵曾经说过,因为落花风,也就是叶天镶身受重伤,命不保昔,万俟伤发誓要将他带往冰川之巅,在他咽气之前,将魂魄放入寄魂莲中,保其不灭……
      那么……是了,那竹篓中八成便是全身骨碎,早成废人的叶天镶。
      殷咛瞅着前面那壮汉的背篓暗暗思忖,心说这万俟伤还真不是盖的,真不晓得他是用了什么,居然能把叶天镶那条近乎已死的命吊了半年之久,还一路背到了西域,真是个痴情种子,只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鸟他,白白为了个情字,弄丢了自己的蜮界江山。
      她这边正自想着,却见那竹篓上盖着的毡布突然被掀,同时,从里面猛然扑爬出了一个人影,万俟伤见状不禁大吃一惊,飞身上前却已自拦之不及,但见叶天镶己然软塌着身体,从篓内挣落而出,滚摔在地,顿时将头面部磕出一片血来,然而,他却丝毫不理疾步上来,抱住自己的万俟伤,而是红着眼睛望向破,沙哑着嗓子呵呵狂笑叫道:“看看这是谁啊,原来是破!!你这只没人要的狂犬,居然追我至此,好极好极,我便在此处儿,且放出手段杀我啊!!杀我!!来啊!!!”
      破的身形不禁为之一定,清冷的目光射在曾经的落花风,如今的叶天镶那张憔悴不堪、青灰色的脸上,良久无语。
      “镶!!莫要如此,不可放弃。”万俟伤一把抱起叶天镶,痴而紧张的目光,紧紧地凝在怀中,那张正在抽离着生命却依旧绝美的脸上:“神坛将至,我定能救你,待到寄魂莲前,我二人魂魄相聚,便得永生,千年不灭……可好?我们便在这天山之巅相伴,不问世事,可好?”
      “懦夫!!为何还不动手?汝在犹豫什么?汝这被乃公欺辱过的野犬!!可还记得当日在山洞,乃公如何用冰块撕汝皮肉,如何令汝身中蛭毒的吗?呵呵呵呵,大丈夫行立天地,竟有仇不报,难下杀手?如今想来,”叶天镶根本不看万俟伤,只无骨人似地软瘫在他的怀里,眼盯着破,阴阴地笑,声音沙哑的一塌糊涂:“真真可惜了,乃公当初真该将汝品尝一次,那味道必然是妙不可言!呵呵呵呵……”
      “落花风你个乘人之危的鼠辈,还有脸提那天?!!”殷咛一想起山洞中当日之惨状,就满肚子冒火,怒从心起,正要上前却被破一把抓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镶,你何苦如此执拗……便是将我恨入骨髓,也不该自暴自弃。”万俟伤温柔而心痛地将叶天镶放回竹篓,也不顾他红着眼疯也似地挣扎,和一声声对破歇斯底里的讥讽谩骂,重又盖上毡布,命那当地的壮汉背着竹篓继续前行。
      “这男人还真是惨,根本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啊。”殷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摇了摇头,低语。
      “他们也是去找寄魂莲的吗?既然他们有当地人做向导,那我们不如就远远跟着吧,也免得迷路。”小凉可不懂什么求生求死,他只顾眨着眼睛,在那里歪头打着自家的小算盘。
      两天后,两队人仍在一前一后地保持着谨慎的距离。众人通过一条山道,进入到了一片更加广袤茂密的原始森林。他们在云杉林中踩着雪鸡一声声的鸣叫,远远望到了天山山脉的台兰峰和雪峰下那隐隐约约的苍茫冰川。
      次日,那座冰川已近在眼前,往向南坡再行一段路,众人脚下踩过的碎石表面开始出现游移晃动,那是因为石头下面已是万古凝结的冰层。走着走着,四周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冰川湖和冰川河,冰穴、冰洞、冰隧道、冰裂更是随处可见。因为接近晌午,气温略高,一路上,众人时不时能瞅见有大石块不断地落入冰川湖中,再高调地掀起数米水柱,一片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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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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