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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谁是谁的劫 ...

  •   夜色,临窗。
      直至一对红烛,被她无语地点亮,沉默了许久的她,才下定决心一般回眸,无比倔强地缓缓问道:“那么,如果我有了你的宝宝呢?你还不认吗?”
      屋里顿时一寂。
      “等等……小破…….是我听错了什么吗?这丫头的意思是……”阿紫有点震惊,有点激动,有点结巴,有点猪感冒了。
      破却没有意外,而是别的用心地将殷咛上下一个权衡的打量,最后,终于露出一个不怎么看得起的古怪笑意,翘唇低语:“若是真有了我的孩子,那自然得认。不过你确定今晚,自己有这个魅力,能让一个被你劫持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产生冲动?”
      殷咛的脸在对方挑衅的注视下,刹那一红。
      你特么这是害羞了?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对吧……
      她一边暗暗鼓励自己,一边又实在没什么勇气去直视对方,只好将所有的勇气化成了嘴硬的一问:“我怎么就不能?”
      “噢?那我倒是有些好奇,很想拭目以待了。”破好整以瑕地瞥视着她,唇边的那抹笑与其说是嘲讽,倒还不如说是一个更加刻意的挑衅。
      殷咛看了看被捆成粽子似的破,这个模样,貌似难度的确有点大……
      让男人冲动……唔……难道要跳脱衣舞?
      “不是吧小破,原来你打的是这么个鬼主意啊……你你你……你就这么喜欢她主动?可怜的孩子,她都会什么啊…….”阿紫无奈地一声长叹:“冲动?老实说,我现在倒是有些冲动了,想要替她掐死你的冲动……”
      看看殷咛那副面红耳赤,嗫嚅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难堪模样,可能连破自己都有些与心不忍了,干脆闭上眼,懒懒地来了一句:“怎么,没信心了?那我可要睡了。”
      他这一闭眼,瞬间减轻了一些殷咛的紧张,她目光犹豫地探了探破,脑海中开始凌乱地闪过自己那点可怜的关于如何挑逗男人的记忆,那是从数本穿越言情小说里看来的情节,也不知道实用不,不过她还是越想脸越红,慌得两排睫毛一阵蒲扇乱颤…
      你你你……也太没出息吧?!不就是个男人吗?你当他是鬼啊?动不动就乱了分寸,再不主动,就他这副爱看不看的欠扁模样,又怎么要得到跟他的……宝宝?
      殷咛烫红着脸,在心里狠狠地咬了下牙,心说反正本姑娘也没有容那种回眸媚笑,风情万种,勾人于无形的本事,要不,还是用强罢,这个简单!!
      咬着下唇,深吸口气,连续镇定了好几下,再下定决心般地突然上前,低着头,伸手就去扯男人的衣裤,鲁莽地乱扯了几下,却再也厚不下脸皮去扯了,咬了咬嘴唇,猛然间一个跳身而起,撒腿就往外跑。
      破,眼睁眼地看着她受惊般逃走,有些无奈、懊恼。

      屋外,扑面几滴小雨,正凉。
      殷咛不管不顾地一头冲进夜风的里微寒,低头飞奔,面颊滚烫,一路乱踩着荒地的野草,在刚刚暗下来不久的夜色中了跑百米之远,便心跳气喘地扶住树,停步下来,一边胸口急促地起伏,一边紧张地咽口唾沫,眨眨眼,片刻,才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的雨点湿夜中回过神来。
      怎么办?真的做不到,惨败啊惨败……
      她不禁直怔着眼,万分痛心地摇了摇头。
      哪知就在这时,却听得暗夜中的不远处,一阵翅膀的蒲扇声和一个古怪的叫声倏然传来:“哇咔咔,怎么这雨还越下越大了哇,再这么找下去,爷就要成落汤鸟了,那个……梦,要不咱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这荒郊野外的能到哪儿避雨?还是先找个茂密点的树躲躲吧。”侏儒梦的声音,从同一个方向随后传来。
      “树?你确定一会儿不会倾盆大雨?不会雷电交加?不会一个暴闪,直接把咱俩击成鸟炭烧烤和人尸料理了?”
      “有道理,那我们再四下找寻一处安全的……”

      草屋里,破依旧躺在绳索的束缚中,目光投在屋里那对摇曳的红烛上,静静地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点紫光盈莹,无声地自屋外飞闪而入,先在他眼前旋了个圈,随即扑回手腕。
      “阿紫?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跟着她的吗?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破一边问,一边就要脱开绳索,挣起身来。
      “别别别……小破,你可千万别动,她就要进屋来了。”阿紫连忙出声阻止。
      “噢?”破,不禁暗自奇疑,她刚刚满脸通红地跑出去,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正自暗思,果见屋门猛地一下,被夹雨带风的殷咛急推而开,破刚瞅见她发丝微湿,风凉袭人的脸,屋里的那对红烛便被她一个旋身挥灭。紧接着,屋内便是一片倏然黑寂。
      与此同时,殷咛飞快地一个转身覆去,在躺倒竹席的同时,悄然凑到旁边破的耳畔:“嘘。”
      ………

      寂静中,只有雨,淅沥在草屋顶上………
      片刻,一阵鸟翅飞落的声音,自屋外悄然传来。
      “咦?刚刚还能看到这屋里有光的呢,怎么转眼就灭了?”这是侏儒梦的喃喃轻语:“哎呀,门还闭了个紧,推都推不开呢。”
      “别推了,八成是看园子的人刚刚睡下,”公公鸟的声音,随之悄悄接来:“就在这屋檐底下避会儿雨就走吧,就你这模样,也甭进去吓人了。”
      “噢。”
      于是,夜中,又只剩下沙沙作响的雨,一片寂寞、空凉。
      “唉,也不知道主人究竟被掳到了哪里,我看这个方向是没什么希望了,也不知道殷子枫他们在其它三个方向,有没有找到线索,话说,就这么漫无目的的瞎闯,哪辈子才能找得到啊?”默了一会儿的公公鸟,忽然茫茫地叹了口气。
      “喂,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侏儒梦的声音,轻而犹豫不决。
      “有话就说,莫非还想吊爷的胃口?”
      “依我之见,你现在……其实应该认真考虑的是……如何再重找一个可以庇护你的主人……”
      “重找一个?什么意思?”公公鸟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她不过是被人掳了,还没见得怎么样呢,你就让我重找别人?!!”
      “不是……你……不知道……其实那丫头她、她就算没有被掳,那个……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你得早点为自己的今后打算打算了。”侏儒梦的声音压的很低,但依旧透过沙沙的雨声,传入了殷咛的耳中。
      “什么叫活不了多久?哇咔咔,扯你个鸟蛋乌龟毛!!”公公鸟立刻忿忿然一个跳恼起来:“你要再这么咒她,今晚就自己迈着小脚颠回去,靠,老子不驮你了!!”
      “别别别……你先别恼么,我可真没胡说。你可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古泊村,帮景泊族找水源的事?”
      “记得,怎么啦?”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当时突然晕倒,有过一段不醒人事?”
      “当时,好像是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取水的主意,太兴奋才晕过去的。”
      “你傻啊,那都是他们欲盖弥彰的谎话,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那丫头从小就得了一种病,是心口上的病,还没得治,过了18岁就会随时发病,要是没药救,就会随时猝死…….”
      “放屁!!你也不看看那一肚子坏水儿的丫头,活蹦乱跳的要多骠悍有多骠悍,怎么可能得什么心口上的病?还随时会死?信不信我现在就敲出你一脑袋的包?让你咒她让你咒她!!”话音未落,雨夜中已然响起了一片翅膀拍打的混乱声音。
      破的呼吸,微然一滞,同时感觉到了旁边的殷咛,正在将身躯逐渐僵冷。
      “大公子!!大公子……别打……别打嘛,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奴家啊!”侏儒梦的声音不觉急切起来:“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破,或者我家主人,又或者殷容姑娘,他们都知道!!哪里就是我咒出来的?”
      “你!”公公鸟又惊又气又怀疑,但是看梦的样子,又不似玩笑,缓了半天神,终于还是冷哼一声,低沉喝道:“好,你继续说!!”
      “她那次之所以没死掉,是因为殷公子给她身上扎进去了一种药水儿,听他说那个药还是什么殷氏特制的,叫…….什么……对了,叫氯吡格雷链激酶。”
      殷咛的牙,不觉发出了轻轻一个咬碰的冷仄。
      “我说,你……你知道的还不少啊,都是听谁说的?”公公鸟很是怀疑。
      “是我家主人,他有天晚上,跟破和殷容姑娘说的时候,我当时正好也在旁边,虽然只是把门望风的角色,不过,全都一字不漏地给听到了。”
      “她的那个病到底怎么回事?你还听到了什么?”
      “他们那天说了好多事儿,得先让我想想……好像他们这些人来盗取圣器面具,是受一个叫什么殷十七的人指使来着,他表面上是那丫头的主子,其实啊,根本就是她的亲哥哥!!就因为他早就知道丫头这个病根本就治不好,为了不让她刚满18岁就丢掉小命,才打起了咱们巫灵界三张面具的主意,因为只有用面具换来的那颗紫婴珠,才能救那丫头……不过这事,丫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她不但不知道自己有哥哥,而且,还傻乎乎的连自己得了这么重病的事都一无所知……”
      殷咛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了楼梯上,一个几乎炸碎所有的轰然爆炸……
      然后是殷十七冲破硝烟飞尘,抱着她向医院一路嚎叫的狂奔……
      还有光……医生的道道白影……嘈杂流光的一条通道……
      “她是有些脑震荡。问题不大,但是经过我们系统的检查,却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陌生,却又总是出现在恶梦中的声音。
      原来……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只要用面具换到紫婴珠,再让她吃下去,不就没事了?”
      “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侏儒梦轻叹一声:“能临时救她性命的那个药,如今已经没了,也就是说,她如果在得到紫婴珠之前的任何一个时间犯病,那就是必死无疑……而且……更糟的是那个破……他好像是要从一个叫赵恒的人手里救出他的娘亲,而条件就是必须要用紫婴珠去换……所以我家主人才说,在紫婴珠出现的同时,他和破公子便不再是合作者了,而会是反目成仇的敌人。因为,珠子只有一颗,而他们却都有着自己想要救的人……”
      “怎么会这样?”
      “可怜那小丫头还暗地喜欢破呢,她哪儿知道,破要救出自己的娘,就得放弃她的性命。如果要让她活下去,那就得放弃自己的娘亲,事实上,无论破怎么选择,他们注定都不可能再走到一起,因为……”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公公鸟忽然低沉着声音,缓缓接道。
      “对对对,我家主人也是这么说的!”侏儒梦连忙点头。

      屋里的人,一动不动。
      屋外的雨,沙沙轻落。
      黑暗中的殷咛,则眸光忡怔地望着雨夜中的深黑。
      就是说,师兄根本就不会把紫婴珠让给破,因为只有它,才能让我不死……所以……所以破在得知那个一夜之欢是谎言后,才会说师兄是在卑鄙地利用了我……
      “我们走吧,再到附近找找。”公公鸟突然沉声,低语。
      “现在?雨还在下呢。”
      “谁也不知道她下次发病会是什么时候,希望能尽快找到她,能多看一眼算一眼吧。”公公鸟的声音,越来越低落。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想想今后怎么办吧,得重新找个主人…….”
      “闭嘴!!”公公鸟突然一声不奈烦的喝斥,打断了梦的提醒:“什么时候,爷的事还要你安排了?”
      “……”
      “走吧。”
      一阵鸟翅拍飞,渐远。
      黑寂的屋中,竹席上的二人依旧静静无声。
      惟有雨,一滴滴地从草屋顶上滴落,冰凉成串……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咛方才缓缓怔怔地支起身来,在黑暗中无语地坐了半晌,方才摸索着重新点亮了屋里的红烛,再转过头来。
      摇曳的灯光下,是殷咛回首望向破的飞扬明媚的一笑:“听到没有,原来我并不是孤儿,殷十七他居然是我的亲哥哥!!”
      破,无语而沉静地看着她。
      “那,记好了啊,我现在可是有后台的人,”殷咛一直轻颤的浓浓睫毛,不觉渐渐地笑弯起来,随后,就手一把抠住他胸前紧捆的绳索,在将破的上身半提起来的同时,一个伏身,逼视着他,警告道:“今后,你要敢对我不好,我可是有地方告状的噢……”
      破依旧无语,彼此相视。
      十数秒后,殷咛盯向对方的目光突然一暗,嘴角上那朵绽开的笑,也随之一下下地渐隐而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缕呼吸逼近的妖孽般的危险:“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了后台,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别人……”
      破的双眸,深邃而纠结地凝在少女的脸上,似在揣测着她这句话里的意图。
      “比、如、你!”少女一字一顿,像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刚被半提起来的男人被她猛地推倒,下一秒,她己然居高临下地伏压过去,胸口,明明在起伏着一阵阵难以压抑的气急短促,可脸上,却反而吃吃地笑将起来,笑得近乎妖娆:“怎么,还是不情愿吗?可是你看,本色女的时间原来还是如此的宝贵呢,怎么办?我可不想错过今晚,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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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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