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如玉》凤予

3、第三章

　　“颜姐姐，颜姐姐。”老远就听到戚宝蓉的叫喊声，一转头，只见她像个火车头似的冲着就过来了。
　　“什么事？”商玉颜无奈了，自从这小丫头定亲后和自己亲热了不少，成天姐姐前姐姐后的，也许是家中独女，戚宝蓉也挺寂寞的，好不容易来了个姐姐，正想亲近亲近，又发现这姐姐和自己的心上人走得太近，这才反目，如今误会解开，她俨然把商玉颜当亲姐姐看待了。
　　和她相处后发现，戚宝蓉本性不坏，而且相当天真无邪，不然当初推她入池也不会马上就叫人来救了。只是也许女人包括女孩在感情面前都很少能保持理智吧，这才做出伤害商玉颜的事。
　　其实有这么个妹妹也不错，只不过这小丫头成天在她耳边石哥哥长石哥哥短的，一副小儿女怀春状，她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在这个时代她是才十六岁，可是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好几了好不好，让她整天听这些小姑娘的心事，她都觉得自己快成媒婆了。不过托她的福，有她整天陪着，多少冲谈了一些对家人的思念。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听说‘采衣轩’新出了几套新娘礼服，你陪我去看看吧，好不好嘛。”戚宝蓉拉着她的衣袖撒娇。
　　“你啊，想嫁人想疯了。”商玉颜点着她的额说道。
　　“才没有，我——我只是，‘采衣轩’的衣服太好了嘛，而且是新娘礼服，听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做最漂亮的新娘。”商玉颜一言点破她的心事。
　　“哎呀，颜姐姐，你知道就好了嘛，干吗说出来。”小丫头害羞了。
　　“婶婶呢？按理不是应该她陪你挑吗？”
　　“娘她挑的东西全都是她自己喜欢的，我可看不上。”
　　这就是代沟啊，商玉颜心里想着，然后被戚宝蓉拉走。
　　采衣轩是天启全国闻名的制衣店，所出衣物无不让小姐夫人们竟相采购，去晚了还买不上了，无怪戚宝蓉这么着急了。

　　“我的！”
　　“是我的！”
　　“啊，谁踩我脚了，诶，那件是我先看上的——”
　　虽然去之前就听说过“采衣轩”的赫赫威名了，不过真见到里面的场面还是把商玉颜吓了一跳，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那些平时应该都是大家闺秀，斯斯文文的小姐们，那买衣服的架势，和后世那些在超级市场抢便宜货的中年妇女们有得一拼，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打劫的了呢。
　　这时，戚宝蓉已经抢到了一件，得意洋洋的回到商玉颜身边，看红了没抢到的几位小姐的眼。
　　“哼，我爹可是堂堂将军，虎父岂有犬女，颜姐姐，你看，我抢到了，怎么样，我没丢我爹的脸吧。”戚宝蓉骄傲的一扬头。
　　商玉颜失笑，这和你爹的脸面有什么关系。不过托她的福，总算回过神来了。
　　“那个，这里的人买衣服都这样吗？”商玉颜小心的看着她们。
　　“是啊，要不然就买不到了。”戚宝蓉理所当然的说，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商玉颜默然。
　　强大，很强大！
　　“颜姐姐你看，我还抢到一朵花，我觉得特别适合你才抢了，来，我给你戴上。”戚宝蓉将手中的红花插上商玉颜的发，商玉颜也不反对，随她去了。
　　衣服买（抢？）到了，戚宝蓉心满意足的准备打道回府，不过商玉颜却想再逛一逛，怎么的也得见识一下这京城的街道风景，是不是有所谓的七大街八大桥什么的。戚宝蓉也没意见，把衣服递给自己的侍女喜儿，给商玉颜当起了导游。
　　这个时代似乎比较开放，那些大家闺秀的生活空间也不仅仅是锈楼，除了学习身为大家小姐必须学习的三从四德、琴棋书画和女红外，有空的时候还是可以经常到外面走走，戚宝蓉生在将军府，又是独女，其父的教育比起其他官家来更是宽松，因此戚宝蓉经常有机会出来逛逛，这京城只怕已经没有她不熟的地方。
　　“走，我带姐姐去逛‘互市’去。”戚宝蓉一句话就把商玉颜带到了一条街头。
　　“互市”刚开始只是一些贩夫走卒用来交易日常用品用的一条小街，他们大多没钱去一些大的商铺，于是自发的找到一个统一的地方进行交易，这里的东西通常是即便宜又实用的。
　　但俗话说的好，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经过几代天启皇帝及臣民的努力，富起来的天启百姓渐渐的制作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出来卖，刚开始只是一些给小孩们玩的竹蜻蜓，风筝什么的，到后来东西多了，一些有身份的人也慕名而来，渐渐的形成了今天这里热闹繁华的景象，开阳府尹干脆将这里做一集市中心，名为“互市”。
　　一面走一面看，这互市和后世的商业街有些相似，不过对商玉颜来说，再新奇的东西在她眼力都挺过时的，倒是对吃的很感兴趣，半条街没逛完，肚子已经撑得再也吃不下了。
　　坐在一家卖肠粉的小店的凳子上，商玉颜几乎快趴下了：“不行了，再也吃不下了，我们回去吧。”
　　“哦，好。”戚宝蓉也快不行了。
　　“咦，花灯？”正要离开，忽见不远处花等高挂，商玉颜又朝花灯跑去，戚宝蓉只好跟着。
　　“好漂亮的花灯啊。”商玉颜赞道，女人天生就对漂亮的东西没辙，一想到月朗星稀的夜晚，提着一盏花灯在花丛中漫步，商玉颜止不住幻想连连，后世哪有这种意境啊。
　　“这位小姐您真有眼光，我王老头的花灯可是全京城最好的。”一个正挂花灯的老头说道。
　　商玉颜但笑不语，大多生意人都是这么说的，也没必要在意，不过这花灯倒真是不错。算算日子，也快到元宵了，难怪有花灯呢。
　　“对了，元宵快到了呢，买几盏花灯回去应应景也好。”戚宝蓉说道。
　　“这位小姐说得是，您二位这是来得早，要是等到天黑了，怕是想买也没机会了。”老王头说道。
　　这句话商玉颜相信，白天的花灯都显的这么漂亮，一到晚上，灯一点，又恰逢元宵，怕真的有要用抢的了。一想到刚才在“采衣轩”的盛况，商玉颜决定，要买还是趁现在。
　　“恩，那我们买几盏吧，蓉妹妹，你看要哪几盏？”商玉颜问。
　　“我要这个、这个——”戚宝蓉一口气点了七八盏。
　　“好吧。老板，多少钱。”那几盏商玉颜也挺喜欢。
　　“这个嘛，恕老儿无礼，要买我的花灯得有个规矩。”老王头说道。
　　“诶，奇怪了，你不是卖花灯的吗？我买你的花灯，还有什么规矩？”戚宝蓉问。
　　“请问是什么规矩？”商玉颜说。
　　“您看这等上都有谜语，我的规矩就是，猜中了分文不取，猜不中得用三倍价钱来买。”商玉颜有些好笑，原来猜灯谜这里也有啊，很有意思嘛。
　　“这么简单？那我来试试。”戚宝蓉天不怕地不怕的说。
　　“好，请您听好，刚才您点的花灯上的谜语有——
　　五句话。 （射成语一句）
　　岳父大人。 （射一字）
　　是非只为多开口。 （射一字）
　　说他忘，他没忘，心眼长在一边上。 （射一字）
　　南阳诸葛亮，坐在将军帐，排成八卦阵，要捉飞来将。（射一动物）
　　日出满山去，黄昏归满堂，年年出新主，日日采花郎。（射一动物）
　　无可奈何花落去(打一日常用语)。”
　　“这个——这个——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啊。”戚宝蓉抓耳饶腮的想着。
　　“三言两语、仗、匪、忙、蜘蛛、蜜蜂、感谢。”商玉颜上前一步，这种小儿科的谜语怎难得住她这来自现代化都市的才女。
　　“颜姐姐，你说什么？”戚宝蓉还没反应过来。
　　“小姐好厉害，竟然全部猜中，要是都如小姐这般，我老王头非得关门大吉不可。”说着将这七盏灯一一取下。
　　“啊？颜姐姐你全猜中了，好帮啊，到底是怎么猜的，教教我吧。”戚宝蓉这才明白过来。
　　一共七盏灯，戚宝蓉、瞳儿、喜儿每人两盏，商玉颜拿一盏，刚刚好。老王头虽然定了规矩，但商玉颜也不愿白拿人家的灯，还是照原价给了，老王头感激连连。

作者有话说

　　超级喜欢“士兵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