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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初夏的清晨,知了在树上叫个没完没了。钱坤被窗外斜照进来的阳光刺醒,恍恍惚惚地坐起来,抓了抓鸡窝头就直奔阳台。露天阳台上,整齐摆放着一排彩瓷花盆:桔梗、茉莉、紫罗兰、勿忘我……应有尽有。不过无一例外的是,所有植物都还是幼苗——没有开花。
      自养这些花花草草以来,钱坤就习惯了每天清晨一睁眼就去瞧瞧他的宝贝们,今天也不例外。但此刻,钱坤刚走到阳台门口脚步就忍不住一顿——空荡荡的阳台上,此时正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哎呀呀,今天天气真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是我觉得好热……”
      “唔,风也甜甜的,小兰你说是不是呀?”
      “咦?你是叫在下君子兰还是叫那边的紫罗兰?”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热……”
      “雏菊你给我闭嘴!”
      “哦,我闭嘴我好热……”
      “吵死啦,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呃,在下纠正句,是要不要花睡觉才对。”
      ……
      面对难以理解的超自然现象,钱坤呆若木鸡地定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阳台。一目了然的阳台上别说人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那这七嘴八舌的聊天声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时间,钱坤纠结不已。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遍阳台,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阳台上没有任何播音器后,钱坤放弃了。
      “呵呵呵,一定是我还没睡醒,所以幻听了。”钱坤发挥阿Q精神地自欺欺人,“对,就是这样,还没睡醒还没睡醒。”钱坤一边说一边转身就准备回房,可脚还没迈出去,身后就赫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叫骂声:“睡睡睡你妹啊!快给老子浇水!老子口渴渴渴死啦!”
      钱坤闻言一激灵,悬在半空的左脚微微一颤,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Part 1 摧花狂魔钱二少
      故事从头说起。
      高考结束后,钱坤从班长那得到条可靠消息:女神颜芷凝特别喜欢花花草草。为了讨好女神大人,钱坤决定亲自种盆花送给颜芷凝当生日礼物。刚巧钱坤表哥就经营着家不大不小的花卉店,于是在表哥的建议下,钱坤抱了两盆桔梗回家。可惜不到三天时间,桔梗小苗就彻底死翘翘。钱坤抱着尸首去找表哥,表哥一看才知原来水浇多了。吸取教训后,钱坤又抱了两盆蔷薇回家。这次倒好,蔷薇幼苗在烈日暴晒下整整坚持了一个星期才香消玉殒。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钱坤第八次再出现在花卉店时,表哥终于疯魔了。
      紧紧握住钱坤的手,表哥唏嘘不已,只一个劲儿地叨叨两个字:“恭喜”。
      “啥?”钱坤抓脑袋,“我花都死了表哥你还恭喜我?”
      表哥紧握着钱坤的手不放,“恭喜少侠达成‘摧花狂魔钱二少’的称号啊!”
      钱坤关注点彻底歪掉,“我是独子,没哥哥,怎么是‘二少’?”
      表哥一拍钱坤肩膀,“因为你二啊!”
      钱坤正想反驳,这头表哥就语重心长道:“老弟你走吧,我不会再卖花给你了。”
      钱坤怪叫:“为啥?”
      “你说呢?”表哥叹气,“我虽然不信神佛,但这花啊草的毕竟也是一条命,我明明知道你辣手摧花,还一盆盆地往你那送,哎,实在是太作孽了!”
      这么一说,钱坤不干了。“嗳,什么叫辣手摧花?我我我我之前养死都是意外!表哥,我的好大哥,你就再教教我,我保证这次一定把它们养得白白胖胖……”
      不等乾坤说完,表哥就摆手作出送客的姿势。见状,钱坤只能使出杀手锏,摊手无良道:“表哥,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把你和陈佳姐的合照发给表嫂。”
      蓦地听见初恋的名字,表哥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再想想家里的母老虎,表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哪来的什么合照?”
      “我帮你回忆回忆哈,”钱坤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继续说,“就是你们俩互搂着腰、脸贴着脸的那张亲密合照啊。想当初,还是我给你们俩拍的呢,嘿嘿!”
      闻言,表哥狠拍脑门终没了言语,摊上这么个好弟弟,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哇!

      迫于“艳照门”的压力,表哥最终还是妥协了。贼兮兮地将钱坤带进里屋,表哥又是关窗又是锁门,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药瓶交到钱坤手里。钱坤捏着药瓶晃了晃,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禁皱了眉。这小药瓶一没标签二没说明,怎么看怎么都像个三无产品。
      钱坤问:“这是啥?”
      表哥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卖关子道:“这是啥不重要,你只用知道吃了这个药后你养花就绝对不会再死就行了。你记住,晚饭后服一粒,第二天自然见效。”
      ……
      虽然不太明白表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当晚钱坤还是乖乖服了一粒药。然后,就到了本文开头——
      露天阳台上,钱坤正嘴角抽搐地替植物们浇水,耳朵里,则不断传来植物们的说话声。
      “啊~喝了水真是透心凉,起床气也消了。”
      “嘻嘻,鸡蛋花你只有根没有心好不好?”
      “茉莉姐姐你看在下看在下,在下有心。在下的一颗心都为你魂牵梦绕肝颤寸断……”
      听了这话钱坤手一抖,差点将整壶水都倒进雏菊盆里,听见雏菊哇哇的尖叫声,彪悍的“茉莉姐姐”发飙了。
      “喂喂,你小心点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大意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害死我们。”
      钱坤呆立两秒,这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啊?你在说我?”
      “废话!”茉莉姐姐继续发飙,“这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类吗?既然听得见我们说话还傻愣着个什么劲儿?你没听见雏菊一直喊热吗?它不能直晒!”
      钱坤傻眼,虚心求教道:“那该怎么办?”
      “白痴!当然是放到阴凉处去啊!”
      钱坤挨训,屁颠屁颠帮雏菊花移位之时,这边君子兰还在继续着它酸溜溜的肉麻情话:“茉莉姐姐好棒!连愚蠢的人类都为你折服,茉莉姐姐在下真是——”
      “闭嘴!”不等君子兰恶心完,茉莉就厉声咆哮道,“老子是雄的!再骚扰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连根拔起!”
      本抱着雏菊往里屋走的钱坤听了这话一趔趄,差点连人带盆摔下去。“摧花狂魔钱二少”的悲催日子就此拉开了帷幕。
      Part 2 开挂新世界
      中午,钱坤给表哥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钱坤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表哥已嘿笑道:“感觉如何?”
      虽然已经亲身经历过,但钱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捂住话筒悄声道:“你给我的药是什么?我今天早上那个那个……”
      钱坤正想着措辞,表哥已接过话茬道:“你今天早上听见植物说话了吧?”
      钱坤闻言当即炸毛,捉急道:“这怎么回事?你倒是一口气说清楚啊!”
      表哥道:“这药丸啊我也是从一朋友那弄来的,它可以改变你耳内的构造,让你听见植物的声音。这样一来,你不就能知道植物是冷是热,是想喝水还是想透气了嘛。你只要按照植物们的需求进行浇水或者施肥,就不可能再养死花花草草了!你表哥我能把花卉店经营得风生水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昨天不跟你说明也是怕你不相信。”
      钱坤嘴角抽搐,“得,我今天倒是信了,差点没把我活活吓死。”
      “淡定。”表哥优哉游哉道,“其实植物说话也没啥。这就和小猫小狗都有它们自己的语言一样,只是你平时听不见。这个药就相当于翻译器,能让咱们听懂植物的话。”
      钱坤默了默,“原来是这样。那这岂不是和玩游戏开外挂一样?这么好的药怎么没有进行批量生产,造福全人类啊!”
      闻言,表哥叹息声,欲言又止道:“这凡是有利必有弊,能听见花花草草说话固然是好,可也有让人心烦的时候——”话说到一半,表哥又叹下口气道,“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
      钱坤不明所以,但没过多久钱坤就彻底明白表哥的话了。举个栗子——
      凌晨三点,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之时,钱坤却顶着双熊猫眼跌跌撞撞地走到阳台上,一脚就踹在君子兰身上。君子兰吃痛,酸不溜几的念诗声骤停,而这边钱坤则阴森森道:“君子兰你要是敢再念酸诗影响我睡觉,老子就剪了你!!”
      “茉莉姐姐”闻言连声叫好,君子兰却迎着凉风微颤了颤,噤声不言语了。钱坤终得安宁,重新躺下,正朦朦胧胧看到周公大人朝自己招手,一声尖锐而刺耳的歌声就又撞进耳膜中。钱坤陡然睁开双眼,霎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拎着剪刀就重新杀回阳台。君子兰看见钱坤手上的武器,哀号一声,连连求饶道:“这次不是在下啊,是楼下楼下!”
      钱坤几乎是用吼的了:“楼下谁?”
      小雏菊道:“楼下的小草们啊,它们这个月底要和隔壁银杏树比赛大合唱,今晚正式开始训练。”
      一听“大合唱”三个字,钱坤手一软,手上的剪刀就掉在了地上。天竺葵神补刀:“其实只要你不介意,现在下去铲平草坪也可以。不过隔壁银杏大叔们腰最细的也有五十公分,估计等你砍完一棵大合唱也结束了。”
      钱坤闻言捶胸顿足,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问题一:植物们总是扰民,晚上不是大合唱就是作酸诗,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因失眠而亡了。

      失眠还只是小事,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
      这天钱坤去湖心公园晨跑,刚跑了一半就听湖边垃圾桶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钱坤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响,放慢脚步慢慢走过去。与此同时,一个长发少女也站在了垃圾桶旁。钱坤走近一看,不禁一愣,这不是他们学校的学霸蜀葵嘛!
      蜀葵和钱坤同年级不同班,两人只在社团里打过两次照面,介于【陌生人】和【认识】之间的尴尬关系,钱坤正犹豫着和对方打招呼别人认不认识他,垃圾桶里就又传来哇的一声啼哭。骤时,两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垃圾桶。
      钱坤深呼口气道:“你别怕,我来处理。”说罢,就掏出手机拨了110,电话那头一通,钱坤便道:“喂?110吗?你们快来,这有弃婴!对,在垃圾桶里,我都听见孩子哭了,你们——”
      话说到一半,钱坤就舌头打结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头蜀葵已打开垃圾桶,翻翻找找一阵,从里面抱出盆脏兮兮的桃美人来。
      是的,没错,就是多肉植物——桃美人。小家伙被人从垃圾桶里救出来,哭声居然比刚才还响亮了三分,直看得钱坤目瞪口呆。指着桃美人,钱坤结舌道:“刚、刚才是它在哭?”
      蜀葵没有回答钱坤,只默默看了眼钱坤就抱着桃美人走远了。钱坤见状正想叫住对方,电话那头却传来着急的声音:“您好?请问您说的弃婴具体在哪个位置?”
      钱坤:“……”一时间,钱坤无言以对。不知道现在跟警察蜀黍说他听错了,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问题二:自己根本无法分辨植物和人类的声音,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少乌龙。

      但凡事有弊有利,虽然自从能听见植物说话之后总是状况连连,可福利也是大大有滴!
      在钱坤的精心照料下,盛夏来临之际君子兰终于开出两朵橘红色的小花来。娇艳欲滴的花瓣欲展不展,颇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与此同时,颜芷凝的生日也到了。颜芷凝生日当天,钱坤就抱着君子兰直奔颜家。
      生日派对上,君子兰屹立在一堆皮包、化妆品、帽子等等俗不可耐的生日礼物中,颇为显眼。颜芷凝一见君子兰也是眼前一亮,爱不释手地询问钱坤平时种植的心得以及注意事项,于是乎,钱坤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中和女神瞬间拉近了距离。
      这头钱坤春风得意,那头君子兰却哀怨非常,窃窃哭诉着:“我那彪悍又霸道的茉莉花姐姐啊~毒舌又冷血的鸡蛋花妹妹呀~还有那呆萌无知的小雏菊萝莉啊~在下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啊,永别了啊嘤嘤嘤……在下一去兮壮士不复返兮嘤嘤嘤……”
      颜芷凝家的蝴蝶兰约莫实在是受不了了,操着一口标准的京腔咆哮道:“你它大爷的有完没完?从你丫的进门开始就一直嚎嚎嚎,嚎你妹啊!不就是娘们吗?小子,看见没?那边的桔梗、蔷薇和紫薇都是爷的妞,你挑一个,哥哥我送你!”
      钱坤闻言噗的一下笑喷,敢情这植物界也有三妻四妾?
      这头颜芷凝见钱坤喷茶,关切问:“怎么了?”
      “没怎么,”钱坤咳嗽声,道,“就是觉得……你家蝴蝶兰挺有个性的。”
      颜芷凝弯眼:“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植物的。”
      钱坤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正盘算着怎么圆谎,颜芷凝的妹妹严芷馨就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将手上的礼物盒塞到颜芷凝手上,严芷馨道:“姐,刚收到的礼物,你快拆开看看。”
      颜芷凝接过礼物盒没急着拆,看了一大圈没发现任何记号,皱眉道:“谁给的?”
      严芷馨摇头:“不知道。我听见有人按门铃,过去开了门就只看见地上放着这个。”话毕,严芷馨想了想,转眼珠又道:“哎呀,说不定是谁想给你个惊喜呢,你快拆开看看!”
      与此同时,旁边几位同学也听见了两姐妹的对话,催促着颜芷凝开礼物盒。颜芷凝静默番,最终还是拆开了礼物。盒子打开,颜芷凝看清礼物的刹那,瞬间脸色惨白。
      见颜芷凝这反应,钱坤奇怪,微微歪头看向礼物盒,顿时亦是一愣。精致的礼品盒里,竟然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株已枯死的蔷薇。蔷薇花瓣凋零,花茎发黑,看得出来应该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了。
      钱坤咂舌:“这——”话还没说完,脾气火爆的严芷馨已一把夺过姐姐手上的礼物盒重重砸在地上。“怎么又是这个?!晦气死了!”
      “又?”钱坤挑眉,“你们之前收到过植物死尸?”
      “是啊!”严芷馨气得直跳脚,“最近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已经送过我姐三株这样的植物了!没的说,肯定是熟人作案,TA知道我姐喜欢花花草草,就专门拿花花草草的尸体来膈应我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这植物虽然不会说话,可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算了,”颜芷凝挥手打断妹妹的话,“大概是谁想和我开玩笑吧,都别说了,大家继续吃、继续玩。”
      话音落下,派对再次恢复正常,钱坤却盯着那株枯死的蔷薇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Part 3 罪魁祸首
      宴会结束后,钱坤没有回家,反而在颜家门口晃悠。小说电影里,男主拥有超能力后势必拯救地球,打败大BOSS,最终赢得美人归。钱坤能听懂植物说话这个【超能力】虽然没办法拯救地球,但帮忙查查真凶,排解排解美人的烦心事还是可以滴。
      选中颜家门口的一棵梧桐树,钱坤上前礼貌道:“您好,请问您刚才有看见是谁在颜家放了个礼物盒吗?”
      梧桐树警惕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是谁不重要,”钱坤笑嘻嘻回应,“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线索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身上的丝带拿掉。我刚才听见你说那玩意儿挂在身上很痒,不是吗?”
      “啊,真的吗?”梧桐树欢喜道,“好,我告诉你。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看见那小姑娘往西边去了。”
      钱坤皱眉,“小姑娘?女的?她长什么样?”
      ……
      利用这个办法,钱坤一路顺利地摸到了“凶手”老巢。望着眼前精致的花园小洋房,钱坤微微柠眉,按照植物们提供的线索,“凶手”就住在这里。可是,他要怎么揭穿对方的真面目还是个问题。是直接敲门进去找对方对峙呢,还是等待时机,等到对方下次再作案时来个人赃并获?
      钱坤正思索着,花园洋房的门就嘎吱一声响,打开了。见到从屋里出来的人,钱坤愣住,脱口而出道:“蜀葵?!”
      这头,蜀葵见钱坤站在自家门口亦是微讶,走到钱坤跟前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我……”钱坤话还没说完,旁边爬山虎已八卦抢白道:“他是来抓凶手的!”
      闻言蜀葵柳眉轻蹙,眯眼道:“抓凶手?”
      “呃,事情是这样的——”钱坤亟亟辩解,话说到一半心却骤然一凛,已到嘴边的话又统统吞回肚子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钱坤结舌:“等等,你能听见植物说话?”
      蜀葵默默瞥了眼钱坤,正声道:“没错,我能听见植物说话。还有刚才你们说什么凶手,你是来找送颜芷凝植物死尸的凶手?呵,没错,那是我送的。”
      钱坤咝了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茬。他设想过无数可能发生的状况,就是没想到凶手会这么爽快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抓了抓脑袋,钱坤纳闷道:“为什么啊?你既然也能听见植物说话,那应该更明白它们存在的意义才对,你怎么……这样抹杀它们的生命你不觉得有点残忍吗?”还有为毛一定要把植物的死尸寄给颜芷凝?难道是嫉妒她的美貌?这句话钱坤没敢说出口。
      “蠢材!”爬山虎没好气道,“蜀葵怎么可能伤害植物?那些花花草草不是蜀葵弄死的好吗!”
      “那是谁?”
      蜀葵歪头,“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总不能是颜芷凝弄死的吧?后半句话钱坤没说出口就已经彻底石化原地。没错,如果真的是颜芷凝弄死那些花花草草的话,蜀葵将植物死尸寄回给她,想以此警示她就说得通了。可是,怎么可能?爱花如命的女神大人颜芷凝怎么可能伤害那些花花草草?
      钱坤尤记刚才在生日派对上颜芷凝对他说的那些话。彼时她说,花花草草其实就和小猫小狗一样,它们是有生命的,有情绪和思维的,只是因为它们不会言语所以才常常被人类忽略。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怎么可能伤害那些植物?念及此,钱坤讪笑开:“不可能吧,一定是我猜错了。”
      蜀葵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过,只冷冷道:“首先,我不会伤害任何植物;其次,我不会随随便便送人植物死尸;最后,颜芷凝收到植物死尸时的表情,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我话至此,信不信由你。”说罢,蜀葵就径直离开。
      走到门边,蜀葵停下脚步,侧头又道:“如果你想要去颜芷凝那揭穿我,请自便。”
      ……

      知晓真相后,钱坤连着好几夜都睡不着。他想要询问颜芷凝,却又害怕因此得罪女神,另一边蜀葵也不搭理他。正纠结着,君子兰却大肆盛开了。花枝招展的君子兰花美艳度爆表,颜芷凝喜出望外,专程打电话邀请钱坤来家里观赏君子兰花。
      到了颜家,钱坤果然见到了盛开中的君子兰花。呈漏斗状的橘红色花瓣被挺拔的兰花叶簇拥着,色彩清新绚丽,仪态雍容优雅,当真称得上“清雅高贵”四个字。只可惜,君子兰花一开口屌丝气息就尽露。
      沐浴在阳光中,君子兰抑扬顿挫道:“桔梗姐姐,在下作小诗一首,专门送给你,以表在下的钦慕之情。咳咳,您听着哈——
      “啊,你是风,我是雨;
      “啊,你是水,我是沙;
      “啊啊,你是那温暖的阳光,我是那被滋润的花朵;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
      钱坤汗颜三千尺,总算明白茉莉暴躁的原因了。靠在蝴蝶兰边儿上,钱坤假装看窗外风景,悄声道:“君子兰这样调戏你的妞,你也不管管?”
      谁料蝴蝶兰开口,却不再是熟悉的京腔,而是软软细细的女声,“你是谁?什么我的妞?”
      钱坤大惊,指着蝴蝶兰道:“你这是?你……你不是之前那盆蝴蝶兰了?”可从外观、高度,甚至花的长势来看,这盆和上盆都一模一样啊!
      君子兰幽幽道:“之前那位老兄早被搬走了,这位是新来的蝴蝶兰妹妹。”
      “搬?”钱坤皱眉,“搬哪儿去了?”
      “不知道,”旁边桔梗道,“这里的植物都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搬走,过两天就会有新花新草入住,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
      钱坤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响,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君子兰聒噪的声音。他脑子里转来转去都只剩下蜀葵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我不会随随便便送人植物死尸。”
      是了,蜀葵不会那么无聊随随便便送人植物死尸,那么她为什么偏偏选中颜芷凝?颜家的花又为什么隔段时间就会被搬走,花又搬去了哪儿?还有,蜀葵让他注意颜芷凝收到植物死尸的表情……
      她当时的表情:尴尬、惊慌、愤怒,以及……愧疚!
      念及此,钱坤猛地睁大眼睛,刚巧沙发上的颜芷凝也看向他,眨了眨眼,颜芷凝温柔笑道:“怎么了?”
      “没,”钱坤咳嗽声,状似不在意地指了指身前的蝴蝶兰道,“这盆蝴蝶兰……好像不是我上次来时看到的那盆了?”
      闻言,颜芷凝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抿了抿唇,这才重新恢复神态道:“我家一直就只有这么一盆蝴蝶兰,没有换过。”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钱坤哂笑回答,背上却没由来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Part 4 完美主义者
      一周后,钱坤去找蜀葵。到她家时,蜀葵正在小花园里修剪灌木。像是知道来者是谁,蜀葵连头都没抬一下就道:“查清楚了?”
      钱坤沉声道:“颜芷凝家的植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搬走,可她不肯承认,还有——”
      蜀葵放下手上的剪刀,抬头打断钱坤,“说结果。”
      钱坤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这才犹豫道:“那些植物都是颜芷凝弄死的?”话毕,不等蜀葵回应,钱坤就甩脑袋道:“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会不会是哪儿弄错了?颜芷凝那么喜欢花花草草,她怎么可能……真的,我不骗你,她看那些花花草草时,眼睛都会放光,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实意地喜欢那些植物。”
      蜀葵拍了拍手上的碎叶,站起来:“真心实意地喜欢植物和杀死它们这两点并不矛盾。”
      钱坤闻言大怔,“什么意思?”
      蜀葵摇了摇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跟我来。”

      随着蜀葵进屋,又穿过客厅来到后院,钱坤就见栅栏下摆着各式各样的盆景。角落里,一盆花尤为眼熟,钱坤走近一看,不禁叫出声:“蝴蝶兰!”
      蝴蝶兰见到故友,熟悉的京腔的也冒出口:“唉呀妈呀,这不是那谁吗?你怎么在这?”
      钱坤蹲下来平视蝴蝶兰,只见其花已谢了一大半,另一半亦是花瓣飘零,稀稀拉拉地露出光秃秃的花茎,再不复几日前的盛况。
      钱坤皱眉,“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不是该在颜家吗?怎么跑这来了?”
      “我自己又没腿,怎么跑?”蝴蝶兰汉子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那个颜芷凝把我丢了,幸亏哥福大命大,被蜀葵发现,这才捡回条命来。”
      钱坤咂舌,“丢了?”
      “是啊。”蝴蝶兰汉子叹气,“那丫心也忒狠了!一见哥凋了就嫌弃哥了,立马就把我扔进了垃圾桶,丫的!别让老子再见到她!”
      亲耳从蝴蝶兰口里听到真相,钱坤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回头呆呆地看向蜀葵。这头,蜀葵抱胸站着,良久才道:“现在还要自欺欺人吗?”
      钱坤扯了扯耳朵,颇为抓狂:“可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像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啊。”
      蝴蝶兰哼哼:“你们人类真的有把我们植物当作生命看待吗?说白了还不就是你们的玩物,开心的时候浇浇水,拍拍照,不开心的时候就丢一边。别说我们了,对小猫小狗你们也一样!什么不像滥杀无辜的人,她当然不像,她根本就是!哥在颜家那么久,可是看着过来的!那丫,只要花凋谢或者掉片叶子不好看了,她就会把咱们拿去扔掉!然后再换盆新的回来!她奶奶滴!”
      钱坤瞪大眼睛,喃喃:“怎么会这样?”
      “完美主义者。”蜀葵凉凉开口,“像颜芷凝这种要求十全十美的人是接受不了花谢叶落的,可这又是大自然的法则她无法改变,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把它们统统扔掉。”
      钱坤扶额,“可这也太……”钱坤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住,抬头惊慌道:“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一旦花谢,颜芷凝就会扔掉植物?”
      “对啊!”
      “那君子兰岂不是——哎!”钱坤狠拍脑门,一边往外跑一边就嚷嚷道,“我现在就去把君子兰要回来!”

      钱坤和蜀葵直奔颜家,可两人在门口敲了大半天也没人应门。旁边正在午睡的梧桐树被吵醒,不满道:“别敲了,家里没人。”
      钱坤问:“那人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梧桐树冷哼,“老早就看见颜芷凝抱着君子兰出去了。”
      “什么?”闻言,钱坤下意识地倒抽了口气,和蜀葵对看眼,又问,“那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梧桐树咦了声,嘟囔道:“我凭什么告诉你,这次我可——”
      不等梧桐树叨叨完,这头钱坤就咆哮出声:“闭嘴!再不说老子就拔了你的根!!”
      梧桐树:“……”
      事实证明,威逼往往比利诱更好使,在钱坤的恐吓下,两人一路跟着植物们提供的线索往前走,直到一个十字路口才驻足下来。望着眼前看不到边际的钢筋森林,钱坤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了市中心的商业区,这里除了高楼大厦还是高楼大厦,哪儿去找片叶花草?
      “你妹!”钱坤暴躁骂道,“没有花花草草我们怎么继续追踪?要不,我们去你找到蝴蝶兰的那个地方找找?”
      蜀葵摇头,“自从收到植物死尸后,颜芷凝就变得警惕了,不断更换丢弃植物的地点,而且这个方位也和我找到蝴蝶兰的地方相反,不可能在那的。”
      “那怎么办?”钱坤怪叫。
      蜀葵抿唇道:“现在,也只能看君子兰的运气了。如果运气好或许还来得及,但如果它被太多东西压着,又没有空气的话……”
      钱坤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懊恼转头,眼睛却蓦地定住。眨了眨眼,钱坤着急地拉住蜀葵,指着对面的路边咖啡厅道:“你看!”
      蜀葵不明所以,顺着钱坤的手指看过去就见颜芷凝正靠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喝着咖啡。
      Part 5 垂丝海棠
      颜芷凝正翻看杂志,一抬头,就见钱坤和一陌生女生面色不佳地立在自己跟前,颜芷凝微愣,旋即笑开:“钱坤?你也来逛街?这位是——”
      不等颜芷凝说完,钱坤就坐下,沉声道:“颜芷凝,你把君子兰丢哪儿了?”
      颜芷凝漂亮的柳眉拧在一块,满脸无辜道:“君子兰?你在说什么呀?”
      “别装了,”钱坤道,“芷凝,我不是来责备你的,也不是来揭穿你的,我只是想要回我送你的君子兰,你告诉我你把它扔在哪了就可以了!”
      颜芷凝呼出口气,微恼:“什么责备,什么揭穿,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好,那你告诉我,我送你那盆君子兰现在在哪?”
      颜芷凝唇瓣紧抿,语气也加重了三分:“你什么意思?这是在质问我吗?那盆君子兰前两天就枯萎死掉了,你爱信不信!”话毕,颜芷凝就不再理人地埋头看杂志。
      气氛凝结。两人谈崩,话题显然无法再继续下去。见此情景,钱坤既着急又懊悔,正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听身后冷不丁地传来蜀葵的声音。
      “君子兰死了,那垂丝海棠呢?”
      话一出口,颜芷凝猛地抬起头来,看蜀葵的眼神既震惊又意外。蜀葵接着道:“颜小姐十四岁生日之时,你姥姥送了你株垂丝海棠,就是因此你才爱上花花草草的,不是吗?”
      颜芷凝喃喃:“你怎么知道?”
      蜀葵微微眯眼,“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颜小姐和姥姥感情深厚,对于这份礼物势必异常珍惜,那么请问,海棠现在在哪?”
      听了这话,颜芷凝捧着杂志的手明显战栗,面上也没了刚才的镇定自若。勉强扯出丝笑容,颜芷凝道:“说什么傻话?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株海棠当然死了。”
      蜀葵默了默,掏出手机翻找一阵,递到颜芷凝面前道:“你看这是什么?”
      钱坤好奇,也凑过来看,只见手机上显示着一张海棠的照片。明媚的阳光下,怒放的垂丝海棠似胭脂点点,娇媚而不显妖艳,甚是动人。
      见状,颜芷凝下意识地抚了抚头发,冷笑道:“你该不会说这株就是我姥姥送我的海棠吧?笑话!天下植物长得都一个样,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当然不用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它。”蜀葵一边说一边就用手指滑动屏幕,将照片放大并往下移,霎时,钱坤和颜芷凝就看清了海棠树干上的景况——粗壮的树干上,刻着“YZN”三个字母。印记模糊,颜色也几乎与树干融为一体,看得出来应该已经有些年岁了。
      刹那间,颜芷凝面色煞白,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钱坤皱眉,转眼珠猜测道:“YZN?难道是颜芷凝的缩写?”
      蜀葵点头,对着颜芷凝道:“去年天气不好,雾霾又重,海棠受不了,一夜之间掉光了所有叶子。你不想着怎么救治,反倒将它连根拔起丢掉,可你大概从没想过吧?它不仅挺过来了,还能在今年春天开得这么好。”
      听了这话,颜芷凝终于绷不住,咬牙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真的受不了那么美的花会凋谢,海棠也好、蔷薇也罢,它们在我眼里都是艺术品,都是大自然最完美的作品,可为什么这么美的东西会变?我接受不了,所以我只能——”
      “一切都是借口!”蜀葵道,“什么叫‘大自然最完美的作品’?你根本就不懂大自然,生老病死,花开花谢,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枯萎本身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像你这种伪爱花者,根本就不配养花,你只适合买假花放在家里。”
      被蜀葵训斥,颜芷凝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道:“没错!我就是伪爱花者,怎么了?不就是几盆破花吗?我买了它它就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见状,蜀葵蓦地冷笑出声,稍时才轻轻道:“颜芷凝,你辜负了你姥姥的心意。”
      颜芷凝咂舌:“什么?”
      蜀葵道:“人类最大的错误就是自大妄为,他们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却忘了其它生命也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植物也好,动物也好,它们都是有生命的,衰老了、凋谢了就扔掉,你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人类会变成一群怎样可怕的生物吗?既然植物和动物衰老后就扔掉让它们自生自灭,那老人和病人是不是也可以扔掉让他们自生自灭呢?”
      “这个——”颜芷凝抖了抖面皮,说不出话来。
      蜀葵接着道:“你姥姥当年送你垂丝海棠,就是希望你在养它的过程中领悟生命的真谛,用平和的心去对待每一个生物。可你却把它当成一件作品。你殊不知,真正的作品也是需要灵魂和生命来灌注的。你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领悟到什么是‘大自然的作品’,何谈完美?又何谈爱花之心?”
      闻言,颜芷凝大怔,终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见状,钱坤叹息声,拍了拍颜芷凝的肩膀,趁机道:“芷凝,告诉我们吧,你把君子兰丢在哪儿了?”
      Part 6 植物守护者
      露天阳台上,钱坤将君子兰重新放回曾经的位置上。一见到熟悉的小伙伴们,还在恢复期的君子兰立马变得活跃起来。
      “哦,我可爱的小雏菊萝莉;哦哦,我那娇羞的鸡蛋花姐姐;哦哦哦,还有我的挚爱茉莉花姐姐,能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啦!在下离开你们后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们。”
      “闭嘴!老子是雄的雄的,再叫我‘姐姐’老子就拔了你的根!”
      “呵!想念我们?我怎么听说君子兰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啊?”
      “君子兰哥哥你看你看,我长高了哦~”
      ……
      阳台上再次恢复往日的热闹,钱坤却觉好像没那么聒噪烦人了。勾了勾唇,钱坤回头看向蜀葵,对方依旧板着一张冰山脸,似乎所有事都跟自己没关系。钱坤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害羞道:“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估计君子兰那个二货已经死翘翘了。”
      “没关系。”蜀葵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也只是顺便救了它,能说服颜芷凝这个‘摧花狂魔’不再养花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钱坤随着蜀葵往外走,“呃,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能听见植物说话?也和我一样误吃了药?”
      蜀葵脚步一顿,抬头盯住钱坤,钱坤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谁料半晌后,蜀葵却幽幽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能听见它们说话。”
      钱坤咝了声:“所以,你就一直以保护植物为己命?成了植物守护者?”
      蜀葵颔首,“算是吧。”
      谁料,话音落下,钱坤却摇头道:“不是,你不是植物守护者,是人类守护者才对。”
      听见这话,蜀葵来了兴趣,微微眯眼靠近钱坤,仰头“哦”了声。
      钱坤吞了口唾液,鼓起勇气道:“昨天颜芷凝跟我说,其实她从前段时间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人跟踪她,还看见过好几次黑影。可自从她把所有花都送给我表哥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那黑影了。她以为跟踪她的那个人是你,可我猜不是。”
      蜀葵道:“那你觉得是谁?”
      钱坤咳了下,娓娓分析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送颜芷凝植物死尸的行为很诡异。如果你只是单纯想救那些花花草草,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能想出很多办法来。可你没有,因为你知道就算救走颜家所有的植物,颜芷凝还会再买新的继续摧残和杀戮。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的最终目的是阻止颜芷凝再养花,彻彻底底地摧毁她这个‘摧花狂魔’。再加上颜芷凝昨晚跟我说的那些话,所以我就在想……
      “既然这个世界上存在改变人类耳内结构的药,那应该不止我和表哥能听见植物说话才对。那些流浪猫流浪狗都有动物保护协会,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存在一个植物保护协会?这个协会的人略微偏执,无法容忍人类伤害植物,所以他们的职责就是专门处置那些残忍杀害植物的人类。而跟踪颜芷凝黑影的就是这个协会的人。你其实是想要保护颜芷凝才会一再送植物死尸警告她,对吗?”
      蜀葵听了这话顿了顿,稍时才噗嗤一下笑出声,“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去写小说可惜了。”说罢,蜀葵就往前走。
      钱坤见状抓狂地扯了扯头发,正郁闷却听前面蜀葵突然低声道:“喂,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人类守护者?”
      钱坤眼前一亮,“这么说,我猜对了?真的有植物保护协会?”
      闻言蜀葵轻轻勾了勾唇,没有回应地继续往前走了。
      见状,钱坤着急地一边追一边嚷嚷:“哎,你等等我啊!”
      ……
      窗外,知了还在叫个没停,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们也叽叽喳喳八卦个没完。茉莉花叹息道:“哎,主人这个二货,想追别人妹子就明说呗,那么多废话!”
      鸡蛋花毒舌依旧:“以他那智商,估计等咱们都凋谢了他还没牵到蜀葵的手呢~”
      来日方长,谁知道呢。┑( ̄Д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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