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云卷花落

9、外章·神情之神

　　初世纪50949年混沌
　　撒但叶无聊之极，叫来了第一大臣默菲斯托菲里斯。
　　“陛下。”
　　“免了。”制止了心腹臣子的行礼，撒但叶沉吟着，“默菲斯托菲里斯——”
　　“是，陛下。”
　　“你说我创造一个对手怎么样？”
　　什么？虽然早有准备无聊了上万年的主子会想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主意，但“造一个对手”，还是超出了默菲斯托菲里斯的承受范围。
　　吸气，然后慢慢地呼出，默菲斯托菲里斯微微平稳了一下心绪，迟疑地问：“陛下的意思是——”
　　“总是看这些玩具生生死死的，太没劲儿了，所以五百年前我赋予他们‘信仰’，没想到五百年的时间，他们居然想出几个崇拜的对象来，还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太好玩了。”
　　“五百年前？”深呼吸，深呼吸，根本没有必要呼吸的恨恶光者两万年前发现了这个在主子面前保持平静的方法，但在两万年后，开始不起作用了。默菲斯托菲里斯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臣下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告诉你嘛，你当然不知道了。”生气了，生气了，哈哈。戏弄臣子也是一件好玩的事啊，可惜总是太短暂了，也不好太过分，不如那些专门取乐的玩具来的随意，“而且——如果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不同意的。”
　　“原来陛下知道臣下不赞同，既然如此——”默菲斯托菲里斯恢复了他的平静，跪下，俯身，“陛下决断圣明，臣自觉才能不足，愧立于玉阶之下，请陛下准臣离开王殿。”
　　“不准。”撒但叶眼中的促狭消失了，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准备用分身去和对手玩玩，本体在这里维系‘意识’，你和我一起去，就算是休息了。”
　　“是。陛下。”默菲斯托菲里斯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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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万年前，荒芜中只有一个精神体存在，那就是“意识”——撒但叶，因为寂寞无聊，撒但叶分离出了一些“意识”的组成做为消遣，其中就有“恨光”——默菲斯托菲里斯，漫长的时光之后，也只有默菲斯托菲里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五万年前，因为无聊，撒但叶创立了世界，并赋予“规则”，可他自己又在不停地干扰“规则”的运行，改变，毁坏，世界于他只是一个解闷的玩具。
　　两万五千年前，撒但叶释放出“生存”，这是一种可以凝结能量的意识，渐渐地，“世界”中有了生命。
　　一万五千年前，撒但叶给“生命”以“欲望”，玩具们变得更好玩了，甚至由此产生了“争斗”、“抢夺”、“伪装”等等意识，默菲斯托菲里斯开始担心玩具会自行产生意识这件事会不会对“意识”撒但叶造成影响。
　　五百年前，撒但叶给“生命”以“信仰”，“信仰”的被拥有，使玩具开始分化，相信“信仰”存在的一类开始有了“希望”、“善良”、“忍让”的意识。
　　初世纪50949年，撒但叶释放出“尊崇”和“高贵”，这是撒但叶第一次有目的的释放意识，标的就是相信“信仰”的生命所“信仰”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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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最长时间看见太阳的那一天，信仰者们有一个聚会，大家以螺旋形排列，做出最虔诚的动作－－匍匐－－俯跪这个姿势被称做最虔诚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它把一切献于脚下的谦卑，而是因为它的最没有威胁性——虔诚的人们发出相同的音节——献给他们的神，他们的主的赞歌。
　　“我是软弱及无助，你是我的力量，以你亲切的手引导我，那就是我的得胜，我以祷告来到你跟前，我要寻求你……
　　“你的怜悯何等奇妙，赞美，赞美主名，满有怜悯，慈爱何等奇妙，我主，赞美，赞美主名……”
　　自看到曙光的时候开始颂赞，所有人不食不饮到最后一缕落日的余辉消散之前，天边的光线自金而红，自红而黯，随着它的变化，信仰者所排列的螺旋形也产生了变化。
　　首先意识到的是身体上的，疲惫消失了，好像精力充沛地处身于暮春的河水中，干渴和饥饿也不存在了。
　　接着感到天又重新亮了起来，明明眼睛是看向地面的，却清晰地看见有一“团”白光自螺旋形的中间产生，向外扩散，眨眼间就笼罩了全部的人群。
　　无法辨认光究竟是从哪里发出的，是人？是空中？还是地面？
　　“圣光”，心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这个词语，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大声诵读赞歌。
　　“我们在天上的父，诸天宣扬你的公义，万民看见你的荣耀。没有别的名字像你一样完全接纳我的过犯，没有别的名字像你一样永远完全得胜……”
　　光芒越来越亮，亮点从与人持平向上升高，渐渐地，高过头顶，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人们狂热地不断诵读赞歌，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那一团圣光，许多人向着圣光伸出手去，似乎想要碰触或是抓住它。
　　那圣光越升越高，地面的砂石也向上飞起，信仰者们全部站起身来，向空中伸出双手，有一种双脚也要离地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可以飞到天上去啊？”有一个人提出了疑问，紧接着，又有人提出了第二个疑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到‘天堂’？”
　　“我主，赞美，赞美我主……”
　　在大声的赞美声中，地面开始崩裂，大块大块的土石向空中飞起，范围越来越大，赞美声变成了惨叫声，而在从地面摔入地底的时刻，信仰者的注意力还在天空的那团圣光上。
　　即将死亡的人类不知道，崩裂已经蔓延到整块大陆，他们只看到球一般的白色光芒开始变形，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并且发出了声音。
　　“吾知汝等沉沦，汝等既存希望，吾当重建世界，吾当重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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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世纪毁灭于50949年，庞大的能量团从人群聚集的地方涌出，在地面后崩坏汇集到空中，很多人在临死的时候看到了天空一片刺目的光线中出现了人的形体，纯洁，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