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云卷花落

7、天界·下

　　拉瑟丝坐在祭坛旁的地上，看着“破晓”——加百列的长剑，想着之前在人间和加百列在一起时的情形。
　　爱，对于拉瑟丝而言，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熟悉是因为在她二百年的成长期中，她被不停地教导这个字，爱人类，爱天父，爱众生，那是一种温暖快乐的感觉。而陌生是因为，拉瑟丝发现自己对加百列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对加百列的感觉比温暖炽热，比快乐兴奋，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酸、一点淡淡的涩，甜蜜而痛苦，这种交织在一起的混乱是灵魂单纯的天使无法想象和承受的。
　　拉瑟丝静静地坐着，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充满沧桑感的声音，“想让伽弗利尔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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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瑟丝站起回身，触目所及的第一印象竟是一片金色。定神再看，是一袭白袍，式样比她身上的简单多了，只是雪白长袍上有一个金色的符号，非织非染非绣非印，居然还在不停地游走变化，明暗不定。
　　“诡异。”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语，才注意到穿袍子的人须发皆白，在流转的金光中，显得既威严又慈祥。
　　“尊崇。”第二个形容词自动地跳进思绪的时候，拉瑟丝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她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观察与思维全然是被客观灌输的，因为她同时感觉到自己身后的“破晓”因为这人的出现，在轻轻地摇晃着，向她传递着什么。
　　天父降临！
　　即使在神圣的天堂中也不是所有的住民都能够见到主的，在下界，见过天使的人都是万千荣耀的象征，而魔界，近万年没有出现过天界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能量构成与自己完全相反的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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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理论上讲，出身魔界的人看到天父的机率是0.00…001%，在这样的机率下，面对天父，拉瑟丝居然背转了身体，走到祭坛中间，一言不发地抚摸着长剑。剑鞘上的月白石因为主父的威势本已有些黯淡了，但在拉瑟丝的抚摸下，又渐渐地散发出温柔的光泽。
　　连物品的剑也在颤抖，拉瑟丝知道这个人是天地间最无上的存在，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敬仰万物的创造者，她清楚地感觉到，“破晓”的颤抖，不是因为激动或崇拜，而是恐惧，还有愤怒。
　　“武器是以和自己灵魂相通的人为主人的，正因为天使的精神烙印就象武器的灵魂一样永不变化，所以天使的武器从来不会被主人之外的人使用。不过，这把剑不同，这是当初露西菲路送给伽弗利尔的，所以做为露西菲路的意识分身的你——”
　　天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破晓”在拉瑟丝的安抚下，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在一片白光中，长剑消失了。
　　拉瑟丝收起了长剑，问天父说：“为什么‘破晓’在你面前会愤怒？”
　　“大概是因为它的两任主人都在我的对立面吧，露西菲路，伽弗利尔，唉——我永远都相信他们与我的对立是暂时的，善良，仁慈，他们绝对不会彻底放弃这些。”
　　天父使用了“对立”这样词语，他的心境直接传达到拉瑟丝的精神中，他的信徒跪下，以祈祷的姿态问询他：“赞美您的怜悯，您的孩子终将回到您的身边，做为您的追随者，我愿您的心愿立刻实现。”
　　“创世之初，分离光明与黑暗的时候，自光明中孕育了一件物品，我将它赐予了露西菲路，正是由于这件物品，露西菲路才被为‘晨星’。”
　　“破晓？”
　　“‘破晓’并不仅仅是一把武器，它是由纯粹的光明孕育的，所以它有引导光明能力，凭借它，你可以唤回伽弗利尔的良知。”
　　“我明白了。”
　　拉瑟丝离开了，天父在空旷的大厅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长袍上的符号光芒大盛，那是初世纪的文字，现在已经没有人认识，这个字的意思就是“尊崇”。连天父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符号在自己的衣袍上象征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自己的衣袍是这种金光流转的样式，他存在的时间太长了，许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是他，从无到有，创造了世界，惩罚了世界，再创了世界，他是这个时空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从未有人知道，“尊崇”就是耶和华的初始意识，被一个应该已不存在的存在赋予的意识。
　　天父在消失在一片金光中，他的话语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神圣而宛若预言。
　　“当创世的辉光散去的时候，‘尊崇’将成为人类精神的最高境界，意识与力量的要秘，掌握者将领略‘高贵’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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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世历2075年，拉瑟丝离开了为人赞颂向往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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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搞笑四格漫画式

　　图一：拉瑟丝坐在长剑旁，痴痴地看着剑，上帝站在旁边，说：“让无所不知的我告诉你怎么带回加百列吧。”
　　图二：长剑在颤抖，拉瑟丝站在剑旁，手握剑柄说：“不要害怕。”上帝插言：“兵之一物，只要你与它心意相通就可以——”
　　图三：拉瑟丝手握长剑沐浴在一片白光中，上帝在一旁尖叫：“不行，我还没讲完呢。不许你拔剑！”
　　图四：拉瑟丝扬长而去，上帝扒着画框大喊：“这是关于我的宗教的故事，我要增加出场时间！我不要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