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云卷花落

3、魔界·下

　　“王，”默菲斯托菲里斯在路西法王殿外躬身行礼，宽阔的王殿中充满了黑色的气息，“格拉塞斯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大天使加百列。”
　　闻声，那犹如实质的黑色气息开始翻滚，呼吸一般地扩张，收缩，扩张，收缩，每一次收缩的程度都比扩张的程度大，渐渐地，王殿的内部显露出来。
　　路西法的王宫是在他沉睡的时间中，由默菲斯托菲里斯主持建造的，这个议事的大殿大概有三十步见方的空间，以十四根二人合抱的柱子支撑，地面是纯白的，三人高的柱子和看不所在的屋顶都是漆黑的，王殿的光线是来自柱子上的银色铭文。
　　默菲斯托菲里斯走到王座前七步的位置停下，等待王的指示，良久之后，路西法开口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准备‘真实’。”
　　“是。王。”默菲斯托菲里斯退下去了。
　　看着心腹离开的身影，路西法在心中取笑着耶和华的愚行，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片黑色的气息，不断扩大。
　　“你以为派加百列来我会舍不得吗？我倒要感谢你把他送还给我呢！耶和华，我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露西菲路了，不是你的，你终究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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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大殿中，只在极深处有四个身影，路西法，他背叛了唯一的天主，在3073年前从天堂坠入魔界；默菲斯托菲里斯，据说他是魔界的原住民，现在是魔界之主的心腹；格·拉瑟丝，路西法在拥有无比纯正的黑暗的失落森林所创造的光之天使，没有人知道这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但在每一个人的意识中都认为这是真实的；加百列，天界四大天使之一，也是天父最信任的天使。
　　路西法并没有坐在他的王座之上，他降阶相迎之后拉着拉瑟丝的手，一副痛心的表情，“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拉瑟丝，天父最信任的加百列都已经认同了你，他甚至给你命名，不是吗？我想，你是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可以代我回到天堂的。你凝结了我所有的‘善’啊！为什么要回到这个魔界呢？”
　　“因为她希望你能够得到救赎。”从来都是那样平和的加百列说，“我也希望，三千年了，露西菲路，仁慈的主父认同了你的努力，赐予你的‘善’以生命，而你也确实把她教导的很好，所以我陪拉瑟丝来到这里，我相信，你的‘善’将会拯救你。”
　　路西法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看了加百列一眼，他的注意力一直凝聚在拉瑟丝身上，继续问道：“拉瑟丝，是这样吗？”
　　拉瑟丝应声而答，“我希望路西法能够回归于主的荣光之下。”清脆的声音已带有几分大天使的平稳，显然这段时间在人世间的锻炼使得她更加虔诚和纯洁了。
　　“如何？”加百列示意路西法拉瑟丝的回答同自己相同，“不愧是自你分离出的，拉瑟丝就和你当年一样，总是在怜悯罪人，即使是你这样不赦的大罪，也在替你祈祷，殷切地希望你能够忏悔，从而得到主父的宽恕。”
　　“和我当年一样啊，”路西法放开了拉瑟丝，顺了顺宽大的袍袖，转身向他的王座走去，“就像我当年一样，被圣祭祀伽弗利尔的祈求所打动，赐福于罪人，如今，我得到福报了，大天使加百列为我的格拉塞斯所打动，赐予我这个罪人一条回归天界之路？”
　　冰冷的嘲讽语气，每个人都听出来了。默菲斯托菲里斯略略躬了躬身，一言不发的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了那两个天使与他的王之间的通道。
　　坐上王座，路西法的微笑温和无比，“不要再演戏了，加百列，撤了格拉塞斯的精神控制吧。我使她到人界去，耶和华还能猜不到我的意思吗？直接派你出来，他也想了结了吧？”
　　“破晓！”略微提高了一点音阶，加百列召唤出一把长剑，反手刺入他身边拉瑟丝的胸口，又迅速拔出，放弃了对她的精神控制，看也不看倒下去的拉瑟丝，将剑指向路西法，此时他的面容仍然一片平和，他的的声音也依然平稳，“主父当然会看穿你的险恶用心，妄想扰乱人间，被罚入地狱你还觉得不够啊。”
　　“加……百……列……”拉瑟丝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加百列手持一把长剑指向路西法，刚刚脱离精神控制的她还有一些混乱，听到她的呼唤，路西法和加百列一齐看向了她。
　　“你居然没有杀死她。”路西法说。
　　“虽然她来自你这个原罪，但她的善良，主父还是认可的。”解释完自己的行为，加百列再一次开口时，换了更慎重的口吻，“从过去到此时，从遥远到此地，凭借我的意愿，以她的能量维系，生命中的无数可能啊，终止在这一刻，从此失去变化。”
　　“呵呵呵呵，时间封印，你还真照顾她。”听到加百列的解释和咒语，路西法不由大笑，“默菲斯托菲里斯，把她带走。”
　　加百列重新注视向路西法，“路西法，以生命向主父忏悔你的罪过吧。”
　　“主父？真是虔诚的人啊！看来你已经被耶和华彻底清洗过了。既然如此，那么我要取回我赐予你的光辉。”
　　大殿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七对柱子上铭文的色泽由亮银转为灰白，空中出现了一团拇指大小的黑影。
　　“看破时空造就的一切虚幻，在日与夜的审判之点，呼唤裁决的降临，以真实的力量实现真实，意识之初，创造回复。”
　　随着深沉的咒语声，大殿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默菲斯托菲里斯低低地说了一声，“陛下，还没玩够吗。”
　　柱子上的铭文渐渐地又亮了起来，加百列坐在大殿的王座之上，王座的原主人路西法就倒在王座的阶下，他的心腹属下默菲斯托菲里斯对着高坐的加百列拜了下去，“陛下。”
　　挥手示意前魔王的重臣起来，加百列下达了他魔王身份的第一个命令：“送拉瑟丝去人界。很快就结束了，默菲斯托菲里斯，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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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历3073年，魔界之主路西法诱大天使加百列到魔界，被其所杀，加百列继任魔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