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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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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
“展护卫,唐姑娘,辛苦你二人了,此行可有收获?”
昨晚上黑黢黢的,唐辛没看清包大人长相,而白天亮堂,这一看,果然像公正不阿的阎罗王,一眼瞧去十分骇人,看久了觉正气凛然,让人又敬又服,那还能撒谎呢?
“回大人,唐姑娘在房间地板上找到一颗小瓷粒,经辨认乃属于此招财猫,且底座有两缺口,或许是金凤钗的痕迹。”
展昭拱拳,从肩上布包中拿出招财猫,唐辛则拿出用丝巾小心包好的瓷粒,一同递给包拯。
包拯端详,又拿出凶器金凤钗对比,果然不错,那么普通女人也是能犯案的。
有了新收获,包拯笑意盈盈问道:“是唐姑娘找到的?”
唐辛脸红,原本她还担心展昭为了不让她继续查案,会故意略过她找到小瓷粒的过程,没想他这一说倒全是唐辛一人的功劳了。
虽然非常希望能够继续参与查案,唐辛并不愿意强抢他人功劳。
“是我无意找到的,还多亏展大人,才发现这招财猫呢。”
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那坚毅的下巴。
“若唐姑娘没发现,展某也无法。”
包拯自是知晓其中迂回,摸摸胡须,心想道:展护卫还是如此自谦。
“总之这次行动有所收获,本府守言,唐姑娘便与展护卫继续查吧。”
“太好了!多谢大人!”唐辛喜笑颜开,差点没去亲包拯一口。
“不必谢,是你自己的努力。”
“大人,学生回来了。”三人往门口望去,是公孙策回来了。
“原来展护卫和唐姑娘也回来了,不知我们的收获是否一样?”
公孙策笑吟吟的,似乎料想到了他们的经历。
“公孙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唐辛最不能忍受绕弯子。
公孙策看见书案上的招财猫,也不再吊三人胃口,直言道:“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学生今早去验尸房二次验尸,发现钗子并不是一次插入,而是以捶打多次才入脑一寸。”
他走进书案,摸了摸招财猫,“想必这就是用来捶打的重物。”
听及此,唐辛更是兴奋。“既然证实女子也可以做到,那么现在林珏能放出来吗?”
“唐姑娘,恕本府直言,此案最重要的突破点在于密室,招财猫这物证不能证明他无罪。”包拯直言。
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难道整整一早上都白费了?
其实她也没想立刻洗清嫌疑,只是林珏一直被关在牢里总让人不舒心。
“唐姑娘也不必灰心,既然凶手煞费苦心用了招财猫,又放回原处,若林珏留在房内也无必要如此。”公孙策出言,“他的嫌疑自是少了一分。”
见展昭也点点头,唐辛心中燃起希望。
“那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现场暂无突破口,那就再访御史府。之前对同行婢女并无重点调查,现下便是时候了。”
“属下领命!”
“是,包大人!”
俗话说:货不比,不知价;府不比,不知差。
当然后半句是唐辛胡诌的。没见到御史府前,她还以为开封府是不错的,总体来讲比双喜镇的官衙大多了,现下见了同是三品官邸的御史府,她才感叹开封府是有多寒酸。
展昭与唐辛从府邸西面走来,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正门,可见规模多大,即使府邸一片缟素,也能从府门看出御史府的富丽堂皇
“展大人,开封府所有人一年俸禄有多少?”唐辛仰起头,艰难地看着大门顶上一排琉璃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好像猜到她的想法,展昭脸色青了一下,瞬间恢复过来:“展某不很清楚。”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开封府确实寒酸,他没想唐辛却问得这么直接。
“是开封府太清了?还是这御史府太贪了……”唐辛嘟着嘴小声喃喃,可展昭耳力强,还是被听了去。
他回过身,看着唐辛认真道:“唐姑娘,记住在里面要谨言慎行。”
生怕展昭不带自己了,唐辛站得腰杆笔直:“是,展大人!”
说明来意后,门房便请来总管,唐辛又自我介绍一番后,总管将二人带了进去。
“老爷在花厅,这边请。”冯总管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冯总管。”展昭拱拳道。
一路上唐辛光顾着欣赏御史府的精心装饰了,又是假山又是清泉,好不华丽,也没听二人在前方客套些什么。
“劳展大人为案子费心了,老爷这几天寝食难安,老夫人也一病不起啊!”
“查清案件是开封府分内之事,冯总管不必客气。还请张大人与张老夫人保重身子。”
“多谢展大人挂心了。可犯人不是抓到了吗?展大人怎又费力跑一趟?”
“林珏只是嫌犯,真相还有待调查。上次展某前来,未曾来得及问话同行的侍女,再次叨扰,实在抱歉。”
“快别这么说,是展大人有心了。”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厅前。花厅也是一片洁白,尽显哀痛。
张启正年四十又几,身穿白袍,此时正半躺在花厅正前方的椅子上,情绪看来十分低落,见展昭来,才勉强振作一点。
“展昭见过张大人。”
“展护卫不必多礼,想必此次前来又是为内人之案吧,有何需要尽管说。”声音听来虚弱。
“谢大人。展昭此次前来是想问话案发日与尊夫人同行的侍女,不知是否方便。”
张启正一愣,才答道:“自然方便。”他偏头向冯总管吩咐:“快去唤人,让她们到花厅来。”
“是。”
“劳烦展护卫与姑娘稍候,本官先行回房歇息了。”张启正看来确是状况不佳,侍从连忙上前扶着他。
“还请张大人保重身体。”展昭行礼道。
“有劳展护卫了。”说罢,张启正回房了。
唐辛趁等待空隙询问展昭:“待会儿我做什么?”
展昭倒还想了想,道:“唐姑娘可会写字?作记录如何?”
以前他来审问,主要是负责记录的,因张龙赵虎四人识字不多,便主要负责问话,他偶尔问两句。
那自己不成了卷宗的作者?唐辛高兴的应承下来。
不一会儿,三位侍女便来到厅门外,展昭令三人单独轮流进厅问话,复请总管拿来了文房四宝,待唐辛准备好,就立马开始。
原来这三人分别是小碧,春芽和玉环,陪同郭华前往陕西省亲,回来途中郭华头疼厉害,这才在祥符县停留一晚。
第一个是玉环,她长得珠圆玉润,眉细眼大,看起年纪不过十五。
“玉环姑娘,当天半夜你有没有听见打斗吵闹声?或是有无蹊跷之事?”
“没…没有…奴婢睡得熟,什么…都没听见…”
“那么夫人当天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我…我不知道,贴身…服侍夫人的…是小碧和春芽,奴婢只是个粗使…丫头。”
看来这玉环胆小得紧,展大人又不会吃人,看她那满头大汗,说话都结结巴巴。
唐辛腹诽,手上可不敢偷懒,尽力一字不落地抄下来。展昭也体谅她,每问一句便稍作停留,待她抄完。
一番话问下来,玉环这儿并无收获。过后便是春芽,她长得瘦高,脸也尖尖的,看起来一副刻薄相。
“展大人快问吧,奴婢还有活要干呢。”还没等展昭问话,春芽倒是说得利索。
“…你可知,夫人那晚为何头疼?”
春芽晦暗不明地一笑,快嘴道:“夫人头疼是老毛病了。”
“有多久了?”
“大概半年吧。”
半年前?展昭摸摸下巴。
“夫人的头疼经常发作吗?”
“这倒没有,因此夫人也不甚在意。”
“知道原因吗?”
“或许是府里事务繁多,压力太大了吧。”
“原来如此。案发时姑娘在哪?”
春芽一挑眉,似是不满:“展大人,您这话是怀疑奴婢吗?”
展昭平声静气:“未查清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展某只是例行公事。”
这回答饶是伶牙俐齿的春芽也无法回击,她只好老实答:“奴婢在睡觉呢,早上也是小碧去唤的夫人,奴婢可什么都没看见。”
“夫人在府内有没有树敌?”
“树敌?展大人也该知道,夫人是出了名的能干,除了无子嗣,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这些下人敬她来不及,怎么可能树敌?加上老爷只有夫人一房正妻,就更无什么敌人了。”
“多谢春芽姑娘,劳烦将小碧姑娘唤进来。”
春芽行了个礼,正要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压低声线说:“展大人,小碧可是个狐狸精,我看夫人的死与她不无关系!”说完朝展昭一笑,便走了。
这声量并不很低,唐辛也听见了,笔悬在空中,尴尬地望着展昭,不知该不该抄写下来。
展昭意会到她的眼神,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