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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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回到本丸后，清光在冴香的指挥下，把手里一大袋东西给分门别类地放在了指定的地方。看着挽起袖子打算开始洗菜的冴香，清光也打算为她打打下手。
“嗯？不用了哦，清光你今天已经够辛苦了，那些东西一直都是你在拎着，我一点都没帮忙，做饭这点事情就交给我吧。清光你去自己房间休息一会吧，我回头回来叫你的。”冴香说着“悉悉索索”地从购物袋里拿出了豌豆和青菜，搁在了水池旁。
“主人，只是拎了一会袋子这种小事，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清光弯起手臂，试图展示出他的强壮，可惜他的服装完美掩盖了他的身材如何，在冴香眼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纤细。
“是是～我知道了～”冴香说着，推着清光的后背，一点一点把他推出了厨房。“但是我很少下厨房，本身就不擅长料理，清光你在我旁边杵着，我更加做不好了啦～就当是为了我，清光你去自己房间待着吧，拜托啦～”
看着冴香竖起手掌闭着一只眼央求自己的样子，清光再怎么想要帮忙，也只能暂时败退离开了。
“好了，这下能安静做料理了......不过话虽这么说，我也就只会几道而已，果然还是要快点把烛台切和歌仙锻出来才行呢。”冴香盯着桌上一堆材料，陷入了沉思。“嗯，好久没做，还是先回忆一下步骤是哪些吧，省得出错。”
*
“主人，料理好了吗？”清光在厨房门外站着，担心厨房的动静会压过自己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冲着厨房内喊道。
“啊，清光，进来吧，已经好了。”冴香在厨房内同样用稍高的音量地回应道。
得到允许的清光走进了厨房内，第一反应是扫了几眼厨房的状态。好在厨房看上去还保持着和最开始差不多的整洁，没有因为冴香的久未下厨而变成一片狼藉，这让清光稍稍松了口气。
虽说无论主人的料理做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点不剩地吃下去，但是能吃到正常的料理这就最好了。
就在清光打量厨房的时候，冴香用稍微有点笨拙，但整体来说还算流畅的动作，把锅里的蛋炒饭给盛进了盘子里。“清光你饿了吗？这盘你先端去饭厅吃吧。”
“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所以来看一下主人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而已。”清光连忙解释道，生怕给冴香留下贪吃的印象。
“啊，那就拜托你把这两盘都端去饭厅吧，我洗一下锅，马上就过去。”就在两人说话的期间，冴香又盛完了另一盘蛋炒饭。
“主人你端过去吧，收拾厨房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清光说着就去拿冴香手里的铁锅，然而冴香却拦着他，不肯把清理的事情交给他。
“有始有终啦，不让我做完反而不舒服，清光你去饭厅等着我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冴香头一扭，把锅放到了水池里，拧开了水龙头。
“嗯？清光你把项链戴上了？”冴香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争夺清理任务时看到的清光，又急忙把头扭了回去，果然在清光的胸口看见了之前买下的项链。
“不是说不戴么？”
“只在今天戴给主人你看。”清光见冴香注意到了，干脆转过身来，让她看得更加清楚。 “怎么样？主人，我可爱么？”
“嗯，超适合你。”冴香笑了，纯粹地开心着笑了。“这么可爱的清光，就只准给我一个人看哦。”
“当然了。”清光从侧面抱住了冴香。“因为我最喜欢主人了。”
即使你只能独属于我这么不足半天的时间，也最喜欢你哦。
“我也喜欢清光哦......话说，清光松手啦，回头再给你抱。你现在不松手的话，我没法洗锅了啦。”
“啊......对不起。”
一人一刀在松开手之后，莫名无言地对视了一会，最后忍不住，一起笑出了声。
“好了，不闹了，快把盘子端去饭厅吧，别忘记拿勺子啊。”
“了解，主人。”
*
冴香虽说很久没有下厨料理过了，但所幸她没有忘记蛋炒饭的简单步骤。做出来的蛋炒虽然不能说是上乘，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了。
这让因为根本没有在游戏里见过主人离开电脑去厨房帮忙，所以早就做好吃黑暗料理准备的清光收获了一个大惊喜，用餐途中一直在称赞好吃。清光还顺便想像了一下，其他刀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会对自己有多么羡慕嫉妒恨，想想就觉得得意。
“主人，盘子就交给我来洗吧。”清光看着冴香用餐结束后，打算收走盘子的动作，连忙按住了自己的盘子。
“都说了，让我有始有终地做完这一件事呗。”冴香说着，还是拿走了清光的盘子。“放心好了，以后有的是事情交给清光你做，马当番和畑当番，一个都逃不开的。”
“诶～那还是洗盘子比较好，我讨厌会弄脏衣服的工作啦～”即使被收走了盘子，清光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冴香的身后，也不走开去做点别的事情。
冴香也没有开口赶人的意思，任由清光跟在自己后面做完了所有的收尾工作。
“嗯......接下去干什么好呢，可以去看一下清光你的房间吗？”冴香合起手掌，突然提议道。
“诶？我的房间吗？”清光听到冴香的提议，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和刚才参观的几间也就是大小上的区别而已。”
“嗯......政府安排的房间，清光和安定是一个房间，比起粟田口派的房间那是会小上不少呢，毕竟只有两把刀呢。”冴香和清光一边聊着天，一边在本丸的庭院里慢悠悠地走着。
“说起来，清光你觉得政府是怎么分配的房间？刀派吗？”
“那也是考虑因素的其中之一吧，但是那样的话，就不会让和泉守和堀川在一个房间了，应该还考虑到了共同侍奉过的前主人以及付丧神之间的关系吧？”清光给出了中规中矩的回答。
冴香听了，也没有什么恍然大悟的释然感，只是笑着把这个自己挑起的话题给掐断了迹象。“嘛，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如果想要换房间的话，可以直接来和我申请，哪怕是要单人间也问题不大，毕竟房间那么多。政府大概是还考虑到了那些还没有召唤成功的付丧神吧，空房间那么多，却还坚持要给你们分配室友。”
“不过清光你要单人间的话，我也可以稍稍滥用职权一下，给你个特例哦。”
“真的可以吗？”清光扭头望向冴香，“主人你这是在光明正大地和后来的刀剑们宣告，你对我是特别的哦。”
“还是说，后来的他们和你要求的话，你也会不假思索地同意？”
“嗯......这个不好说呢。”冴香用食指点着唇角，仰头望着晕染上星光的天空，在那天际的边缘，太阳的余光尚未完全散去。“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是......这样么。”清光理解了她看似什么都没有说的话语下，隐藏的回答。
真是个狡猾的人呢，主人。
“不过不用了，主人。”清光在沉默后，终究是拒绝了冴香的提议。
比起接受不只自己一人能得到的“特权”。
不如所有人，都得不到这份“特权”吧。
“在游戏里的那段时间，我已经习惯和安定那家伙住在一起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啦。”
能够拒绝所有人得到“特权”的可能性。
这可是，只属于加州清光的“特权”。
“啊，说起来，清光你们在游戏里大概是怎么样一种状态，可以讲讲么？政府就这方面没怎么细说呢。”冴香对这个问题兴致满满。
“毕竟我连你们能看到哪些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呢。”
“主......主人，之前在万屋，不，不是已经说原谅我了吗？”清光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了，他似乎在冴香的微笑背后看到了冒出的黑气。
“嗯，原谅你了。但是，”冴香撅起了嘴，有点不高兴地说道。“稍微生气一下的权利，我还是有的吧。”
“是。”清光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要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可以吧，他就是觉得偶尔会耍一下小脾气的主人很可爱。
“其实我们在游戏里时，基本上就是在和这个本丸类似的虚拟空间之内。”
清光给冴香讲解着，冴香听着他讲述，专注地盯着他张合的嘴唇。
“主人在游戏里的那些操作，像出阵之类的，我们基本都是做不到的。除了和被主人的灵力吸引，灵魂与主人签下契约，逐个出现的同伴们交流以外，我们也就只能注视主人的一举一动了。”
“那吃饭睡觉之类的呢？”冴香听着，心已经不自觉地软了一半，开始不在意清光说漏嘴的那件事了，毕竟，他们当时也只能注视着自己啊。
“主人不玩游戏的时候，没有灵力传输的途径，我们是没有意识的，也就没有睡觉这一行为了。”清光摇头，否定了冴香提出的问题，“吃饭还是能做到的，莺丸和三日月就经常做在走廊上喝茶，但是这说到底只是一种模拟，茶和饭都是一种幻想，实际上吃起来，也没有任何实感。”
“是嘛。”冴香抿了抿唇，“总感觉，很抱歉呢。”
“擅自和你们定下契约，在我把你们当成虚拟人物，享受着游戏的时候，你们却被拘束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什么都做不到。”
“不要这么说啊！主人。”清光抓住了冴香的双手，“不是什么擅自！大家和主人定下契约都是自愿的！主人从来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而且，比起失去意识时什么都看不见的一片黑暗。能在清醒时看到主人的微笑，听到主人对我们说话，至少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冴香愣住了，她第一次，不是余裕满满地接上清光的话，而是就那么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谢谢。”
“真的，谢谢你，清光。”
“我其实一直在犹豫一件事情。”冴香踌躇了一下，还是对清光说了出来。“虽说锻刀能得到的新刀顺序，基本和游戏里不会变化，因为在游戏里就已经签下了契约，政府是这么说的。”
“但是刀的种类，还是会受到锻刀材料的限制的。”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召唤出短刀来。”
“主人？你不是特别喜欢短刀们吗？”清光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为什么会犹豫这件事？”
“正因为喜欢他们啊，太喜欢他们了。”冴香对眼神复杂的清光笑了，却是有点勉强。“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受伤啊。”
“短刀在日战太不利了。而夜战，如果不达到政府给出的标准，政府也不会允许我们进入对应的战场。”
“如果召唤出了他们，却只是放着他们在本丸里玩耍，这对于刀来说，大概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这个......”
“但是啊，”冴香打断了想说些什么的清光，继续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但是不是这样的。”
“听到刚才清光你这么说，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大错特错。”
“我明明知道的，单方面塞过来的爱是多么的沉重，我明明是知道的，却还是自以为是地为你们考虑，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是我在关心你们，在爱你们。”
“对不起啊，清光，白天的时候，我撒谎了。”冴香垂下了双眼，不敢去看清光现在的表情。“明明是因为犹豫，因为无法下决断，才把锻刀的事情推到了明天，我却没有说出来，没有告诉清光你，真的，对不起。”
冴香说完后，空气变得安静了。
无论是清光还是冴香，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个......清光......”冴香想着，是不是应该再认真地道一遍歉的时候，清光突然抱住了她。
“清光？！”
“主人，我被骗了，有点受伤呢。”清光一只手紧紧搂着冴香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了冴香想要转过来看他的头。
“呐，只是这么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就好，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动，可以吗？”
“明天，主人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所以只是现在这会儿就好，让我任性一下吧，主人。”
“清光......”冴香因为突然接触而变得僵硬的四肢，在清光的乞求下，慢慢地，不再抗拒。
她举起的双臂，犹豫着，缓缓地，也抱住了清光的后背。
“对不起。”
她又一次，对着他说。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