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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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的嘴一张一合，他的脸和声音渐渐与魔法史教授宾斯重合了，德拉科听得昏昏欲睡，眼皮子开始打架。
“马尔福，要来杯咖啡吗？”一个声音从斜里突然插了进来。
德拉科一下子就清醒了，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记录员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事要办，顺便给他送午饭。”记录员把一个饭盒放到珀西跟前。
“你现在能看到我身边……”德拉科不怎么抱希望道。
“不能，看到了我会告诉你。”记录员有些不耐烦道。
“三楼701室，找史密斯小姐，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珀西道，微笑着目送记录员出门，然后立刻变了一张脸，斥责德拉科道，“你认真一点，明天魔法部和进步社的代表就要开第一次协商大会了，下午咱们还要预先过一遍流程，你不许借故不来。”
德拉科在心里比较了下珀西和赫敏的烦人程度，觉得他们二人在这点上真是不相上下。
“他来魔法部有什么事要办？他不是麻瓜吗？”德拉科问道，他没记错的话，三楼就是新巫师联合事物司。
珀西迟疑了下，道：“他爸爸是新巫师。”
德拉科吃了一惊，一条旧新闻从脑海里蹦了出来：“那个最高龄觉醒魔力的新巫师？”
“嗯，他爸爸37岁时觉醒的魔力，然后就辞职了，丢下老婆孩子来巫师界寻找第二春了。他想找一个纯血巫师结婚，当然一直没结成。一年前他的一次咒语出了问题，炸死了一个巫师小孩。”珀西叹道，“他爸爸进阿兹卡班没几天就疯了，疯了好几个月吧，就这么没了。现在后续的赔偿都落在了他身上，一共六万加隆，分期付款。”
珀西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起来。
“最开始他和他妈妈还以为他爸爸是失踪了，他找了半年找到了破釜酒吧，因为还没成年，不敢进去。我就是在酒吧门口碰到的他。后来，我帮他找到了他爸爸，本以为会是一家人团聚，结果他爸爸回去是和他妈妈离婚的。那时候他经济很拮据，我就介绍他进凤凰社做了记录员。”
德拉科愣了下，道：“这工作还拿钱？”
“不拿钱，但是他当时没有住的地方。唉，情况很复杂。”珀西唏嘘道，“他妈妈再婚了，他不肯当拖油瓶，就离家出走了。”
“他竟然都不讨厌巫师。”德拉科喃喃道。
“他因为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所以从小就有些怪怪的。他爸爸一开始以为他也是巫师，很兴奋地让他去接受检查，结果他是个完完全全的麻瓜。”珀西耸了耸肩，“他不讨厌巫师，他只是讨厌他爸爸。但是他爸爸欠下的债，他也没有逃避。”
德拉科摇摇头，道：“如果他是巫师，肯定会进格兰芬多。”
珀西忍不住笑道：“嗯，那样就是我的学弟了。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我们继续讨论下第三点第四小节，在针对十七岁以下新巫师的监管上……”
德拉科又开始了昏昏欲睡，他的眼神落在饭盒上，盯着上面两只正在吃竹子的黑白胖胖，努力集中着注意力。
晚上，德拉科躺在床上，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山楂木魔杖。他现在每晚都会把它放在枕下，但那个人并不是每晚都会入梦来。
更多的时候，他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在透过窗帘的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懦夫。”德拉科第无数次地咒骂着，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骂谁。
哈利回来了，他知道，哈利一定是在某个地方，被困住了，比如他的梦境里。
给一句提示也好，他会想办法把哈利救出来。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将魔杖放在枕下，闭目睡了。
风吹动长袍，德拉科伏低了身子，看着前方的那个追球手。他催促飞天扫帚加速，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前面的人飞扬的袍子。
这一次比以往的那几十次尝试都要顺利，他很快就和前面的人并排了。德拉科欣喜地侧过头，伸手去抓追球手的胳膊，手上的感觉仿佛是真的般，那个追球手被他拉得转过身来。
德拉科期待地向追球手的脸上看去，下一秒，他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自己直愣愣伸向半空的手。
刷牙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梦到的这个人，真的是哈利吗？
这一年多来仿佛梦靥般缠着他的，真的是哈利吗？
见过哈利脸的人只有记录员，他和彭斯，都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而已。
万一，他折腾了这么久，其实是被一个误入的无关幽灵迷惑了呢？哈利说不定还在黑楼，和那些乌泱泱的祭品挤在一起。他为什么会想当然的以为哈利就在自己身边？以为去了霍格沃兹就能看到哈利？
他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要回黑楼找一找哈利？就因为那次失败的招魂仪式给了他太大的打击，将已经结疤的伤口又撕裂开来，那疼痛让他下意识地避免回去？
当晚，德拉科去了酒吧，在那点了杯冰水，一直坐到记录员下班。
“你跟我去趟黑楼。”德拉科言简意赅道，递过去一张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支票。
记录员揉了揉眉头，疲惫地看了德拉科一会，才接过支票，被德拉科带着幻影移形了。
黑楼孤高地耸立在荒野上，石头上的孔洞被风吹灌着，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们两人直接移形到了顶楼的大厅外，德拉科用咒语打开了锁，点亮了大厅里所以的灯。
记录员双手插兜，在大厅里走了几步，停住了：“那个黑头发的男孩，和你们不一样的那个，他还在这吗？”
他换了几个位置，将问题重复了遍，然后冲着德拉科摇摇头：“他们都说，那个男孩已经走了，就在我们上次离开的那晚。那个男孩穿墙离开的这里，他们印象都很深。”
德拉科道：“我给你那么多钱，不是让你来这随便问几个鬼，敷衍了事的。”
记录员默默地看了一会德拉科，然后认命地开始在几个房间里穿梭着。他巡视完白色房间，慢慢地走到德拉科跟前：“他不在这里。你不会想让我把整栋楼都找一遍吧？”
从德拉科的表情看，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不会去黑色区域的，除非他想被里面的东西撕了吃掉。”记录员道，“怎样，可死心了？”
良久，德拉科的唇边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死心了。”
德拉科第二次来到了霍格沃兹，他想，这一次后，自己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他拿出尘封在家多年的光轮2001，回到了久违的魁地奇球场的高空中。
和梦里不太一样，他一个人飞着，感受到风吹过身体，将热度带走。环顾四周，是空旷、寂静的天与地，在草地和城堡门口零星散布的人里，没有一个是他渴望看见的。
德拉科在离地三百英尺的高空中闭上眼，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左手衣袖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热。
他的那根山楂木魔杖，固执地在冷风灌满的袖子里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德拉科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的所在。这一次，不会错了。
哈利·波特，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在用这种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归来。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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