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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唐三哥的幸福春天 陆 ...

  •   从洗手间出来,一双像铁箍似的手紧紧地揽住腰身,来不及防备,身子重心往后退,对方往前推,几步后退,我紧挨墙角,光亮洁白的墙身冰冷寒酷,微暖的我不禁打了几个小寒颤,身体虚弱的我有点吃不消,双手搭上男人有力双臂间。
      他如往日一样,阳光明媚,英俊不凡,黄色灯光下的他如碎金般光亮,仰头对望时,他双眸如一朵盛开的黑菊。我的脚被他抬起盘到他结实的腰腹处,隐隐间我感到他的灼热与燥动,久违的亲密接触像洪水般将我瞬间淹没,我的脸与他的视线齐平,不经间,我双手悄悄地往上滑,沿着手臂,滑到脖子间,我搂着他,望着他,一阵心醉感莫名涌上心头,我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窘样。
      “才刚分开,你就迫不急待交新男友”
      我强忍眼眶里的泪珠,不让它们流下来。
      “想要男人?”
      我的眼睛布满血丝,泪水不听使唤全掉下来。
      “委屈?跟自己的医生搞在一块,多爽!”
      我回过头,眼眸内水光潋滟,血丝嗖的一下子全灭了。眼前的唐柏如此陌生,他在妒忌、猜疑、怨恨?他心里窝着一腔火,无处宣泄。
      “你这么想要,我成全你”
      唐柏双手往上推,我整个人上前掉,像一个麻包袋,被他死死地扛在肩膀上,他的力度大得惊人,有那么几秒,我蒙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待恢复意识时,唐柏已经将我扔到沙发上,骨子架迸裂般疼痛,他失心疯似的,将手潜入裙底内,细腻的肌肤与紧崩的身体跟着他的节奏,前仰后俯,欲拒还迎。头感到重重的眩晕,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一时红一时白,双手轻轻贴到他胸膛前,恳求道“药。。”
      唐柏脸煞白,停下手脚,扶我坐起来,急忙往手袋里找药,他找到好几包,端在我面前“哪包?”
      我指了红色胶囊,他装来一杯水,抱着我缓缓地灌入口内。嘴角两边不时流淌两行水迹,脸部肌肉开始抽搐,手脚越发冰冷,神情恢复,四脚却开始颤抖了。
      唐柏慌乱地看着我,神色间显得特别无助“哪里痛?”
      门外传来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清楚。唐柏开门后,小宋身边站着苏医生。他推开唐柏,冲入房间内,看到沙发上抽搐的我,他脱下西服外套往我身上披,俯身一手揽住肩膀,一手往膝盖上挽,打横抱起我。离开时,他厉了唐柏一眼,呵责道“你这个人渣”
      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躺着。苏医生为我作检查后,说“手术要延后几天” 我点头示意明白。他坐在床畔边,低头垂耳,精神不振地自责道“如果当时我在走廊外等你,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这时候的我,对肌肉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我无法自如地笑,甚至哭,我眼眸里满满苏医生自责的影子。我咬紧牙关,手慢慢地往向前移,一会后,才按住他浓密的黑发,我轻轻地捋了捋他的脑门,努力地微笑,外人看来似乎皮肉间没有多大的变动,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苏医生能懂,他晓得。
      几天后,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唐爸爸将唐柏狠狠地打了。手往那张白皙的俊脸上抽完一次又一次,耳光声响彻整个屋子,细腻的皮肤肿成一大片淤血肿块,灼人的刺痛感遍布全身,半晌后,鼻子掉血,他目光呆滞得,不带任何表情。
      唐妈妈慌了,孩子从小到大,老唐都不愿打他们一下,特别是老三,他对小柏可谓庞上天,如今儿子做错事,理应受到惩罚,血都流了,老唐还不满意吗?唐妈妈急忙走过去,截住半空中的手,说“老唐,儿子知错了,不要再打,好吗?”
      唐爸爸看了唐妈妈一眼,“我们看着小曼长大,待她如自己孩子一样,小柏做哥哥的,□□人的理应疼爱她,可是他居然如此荒唐,我们怎样对得起九泉下的老席”
      “妈,不要拦住爸,让他打吧”
      “儿子,妈妈心痛”

      手术前,麻醉医生利落地用摄子夹起沾有消毒液的棉花团,拭擦手腕大动脉皮层处,待沾湿变凉后,那块皮肤特白亮,他缓缓地用力挤推针筒,酸醉剂一点一滴地注入血管里。
      “席小曼小姐,我们为你注射了麻醉剂,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想睡觉…” 话音刚落,眼皮轻轻地合上,睫毛一动不动地静静躺着。我作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家,与一个男子对坐,我们安静地吃饭,他温柔地问“好吃吗?” “好吃” 我咧嘴笑得很灿烂,声线甜蜜,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我想看清楚他,仔细地记下他的脸容,可是怎样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被阳光遮住,闪烁着白色亮光。
      “你醒了” 小瑛说
      “我觉得很累” 我的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根本无法清楚。
      小瑛贴心地俯下头侧耳倾听。
      “后天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没有什么大碍,就可以回家拉”
      小瑛的笑容永远像阳光般灿烂,纯洁得像一个小孩子似,丝毫没有半点世俗气,瞬间勾起我的回忆,那时候我每天看着小孩子们笑,他们天真稚气,笑起来像天使一样,我有多久没有回去看他们了,他们不知道现在怎样。

      家永远是大家心里最舒服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任意做你喜欢的,任意拒绝你讨厌的,这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称心如意的。鱼缸里小鱼们游得很活泼,它们被养得很好。
      “小瑛,你过来看,小鱼胖胖的很可爱”
      “它们就是你的命根子,回来后什么都不管,就一个劲地冲去鱼缸那边”
      我张开口,惊叹地发现了小鱼们有些许不同。
      “过来吃饭吧,菜都凉了” 张芯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盘香饽饽的菜肴。
      “什么来的?这么香?” 我问
      “清蒸鲈鱼”
      “。。。”
      “。。。”

      手术后,我性情大变,没有往日的活泼,状态如平静的湖水面波澜不兴,那一尔浅浅的笑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迹可寻。
      走在大街上,我享受清风给我的凉快,阳光给我的和煦,路人给我的气息,嘴上滑过一个久违的得意笑容,活着真好。
      电话铃声响起,我接通来电“你好,苏医生?”
      “上次说请你吃饭,一直没有空。中午来我家吃,不知意下如何?”
      “你在哪?”我四处张望,一辆白色奥迪停在旁边。

      苏医生住在市中心高尚住宅区,面积有200平左右,三房一厅,屋内整洁光亮,家电齐全,装修豪华,还有一对中老年夫妻与他一起住。应该是父母吧,谈话后才知道原来是岳父岳母。他们祥和、健谈,谈吐间不时渗出浓烈的书香气息。
      “小曼,吃多点” 阿姨说
      “这些菜少盐少糖,放心吃” 叔叔说
      我称他们为阿姨与叔叔,眉目间似乎洋溢着高兴、欢乐,原来他们的女儿调皮得很,经常称呼他们叔叔阿姨,这一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
      “苏医生妻子在哪上班?”
      “5年前车祸离开了我们” 叔叔坦然地说。
      “。。。”
      “小扬这家伙也老大不少,囡囡走了后,我们都劝他找个人,硬是不听咱劝,还死活要我们搬过来,说方便照顾俩佬” 越往下说,叔叔脸色越不对劲。
      离开的时候,阿姨送我一本书作为留念。
      那本书是插画本,旁边都有注释。翻着几页,它越来越引起我的兴趣。往后看,我留意到有一张发黄折皱的纸叠在书页内,压得平直无缝,看来藏得很好,没有被人发现。我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它的吧。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张,里面洋洋撒撒地写着一堆黑色钢笔字,字体秀气修长,极像一个小家碧玉。
      “亲爱的苏扬医生,夫人知道你贵人繁忙,可是你好几天没有归家。去医院找你时,也看不到你,扑得满心空,唉~眼看一颗心就要荒芜,你可否明白夫人心意?love you。。。”
      字里行间的调皮、真挚,他们很恩爱。我咬紧了下唇,决定为这位可爱的小女人做点事,以祭她上天之魂。

      咖啡馆
      张芯看小曼与苏医生愉快地笑着谈话,就像一对恋人。她叹了气,可惜那个人不是唐柏,虽然眼前的他们也不错,蛮相配的,只能说天意弄人吧。
      “抹茶” 张芯放下奶盖抹茶。
      小曼问“没有加芝士粉吧?”
      “在皇上千吩咐万叮嘱下,臣妻哪怕不从。纯天然奶制品,没有添加任何芝士辅料,俺保证,行了吗?” 张芯说。
      “好的” 小曼满意地笑了笑。

      与苏医生接触的日子里,我对他的称呼变了,由‘苏医生’变为‘苏扬’。他是一个木讷,不懂情趣的男人,他的妻子一定是一个很安分的小女人。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直白地说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庭里大小事务都经岳父母操办,如果要找一个新名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父母与儿子’最为贴切吻合。
      “苏扬,陪我去吃牛排” 我说
      “。。。” 苏扬不知道要说上什么才好
      餐厅里,他为我细心切牛排,引得旁边女性一个个直流口水。我的头稍稍住前靠,微微张嘴,手指指向牛排,凭他的智商,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左看右看,神色有点宅异,几秒后,回过神,他镇定地说“别闹了”
      我鼓起两腮,脸两侧像两个小肉包似,微微隆起。我生气地把黑色眼珠转向一边,不理会他。
      半晌后,他扳回我的脸,捏住两边嘴角,一块香喷喷的牛排送入口手,多汁鲜嫩,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肉了,心里幸福得要命。
      “好吃”
      苏扬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英俊不凡的迷人气息弥漫于那一道道春日暖光里,那一幕,在天国的她一定很满意。
      时节就快转入夏季,市里热得荒,我要给他做一件衬衫,为了保密给他惊喜,我搔痛头皮,也想不出办法。
      “不就是尺寸吗?听我的” 小瑛信心十足地对我说。
      做传媒工作的人点子就是多。在咖啡馆喝茶时,她特意将果汁弄到苏扬身上,为了以表‘歉意’ 小瑛拿衬衫去干洗,这样子尺寸问题完满解决。
      衬衫布料,棉线,纽扣我经‘专人’指导,从布料市场里,细细斟酌后,买了一堆回家。日夜赶工,手指头全被针扎破头,七天后终于做出来。眼前洁白的衬衫在阳光下,迎风徐徐飘荡,散出阵阵阳光的气味,闻起来仿佛转身于白色的棉花云里,清新舒服。
      苏扬难得下早班,回房间后,发现一个浅蓝色的大盒子放在书桌上,盒上还有一张卡纸“尊敬的苏大夫,衬衫可满意?”
      他扬起手中的棉衬衫,鼻端满满的山茶花香气,已经很久没有人记得他喜欢山茶花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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