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终是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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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婚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铭哥哥，我不明白……”
“球球……还记得我们开始说过的吗？当对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我们就离婚……”
“……所以呢，现在你已经找到了？”
“……球球……”
所有的话最后只是化为盛铭的一声叹息
艾小球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记得最后自己听着民政局的同志的话，很听话地在指定的位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很端正的“艾小球”三个字，从小到大，盛铭就老说她就是写自己的名字最好看
旁边是“盛铭”两个字，刚劲有力，像他的人
两个人名字隔得远远的，那中间的空白，却好像是不可横越的沟壑
可是艾小球却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看不清眼下的字
最后民政局要盖章的时候，还看了眼她
只是因为那个名字早已被泪水晕染
可是那个大章还是盖上了
步出民政局的时候，艾小球一直跟在盛铭后面
“我送你……”
“不用了。”
“我尽快搬出去。”
“不用，那是你的房子。”
“我找到别的房子了，你就住下就是了。”
“……”
“对了，还有爸妈那，我会解释。”
“哦，好。”
“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走走……”
“……那我去上班了，医院还有事……”
“恩。”
“那我走了。”
“再见，铭哥哥。”
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盛铭回头看她的眼神
只是直到盛铭走远她才抬起头，只是看着熟悉的背影，却从来没有一天觉得竟是这样的陌生
只怕从今以后，只是陌人……
盛铭离开以后，艾小球就在街上闲逛
包里揣着那本滚烫的离婚证
她看着街边一家家服装店里，橱窗里玲琅满目的衣服
上次她和盛铭一起还逛过这些地方
他们手牵着手，一家家走着
盛铭总是笑着看她试每一件衣服，总是笑着说好看，总是笑着说要是不喜欢他们可以再看
没有一丝一毫地不耐烦
只是拿着袋子，甚至还帮她拿过了手提包
只是看她逛累了
一会却突然消失，然后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包面纸，却是因为她逛得出汗，所以特意去买
然后又牵着她，深怕她被人群淹没
后来，她非要拉着他去看男装
他还皱着眉说，自己衣服够了，不用再买了
直到她撅着嘴，才只好顺着说好
她非要他一件件地试
然后才发现原来他真的是天生的衣架，穿出的每一套都堪比那模特
于是她左右为难，说要不都买下来吧
他却说算了
后来又试了半天，才终于下了决心，可是即使这样也是买了很多
试完以后，他额头冒出细细的汗
可是还是微笑着看着她，只是手上的袋子更多，没有手来牵她
她看了半天，突然抢过几个袋子，然后一下就牵住了他空出的那只手
然后调皮地对他笑着
他不知怎么了，突然俯身就亲了她的脸颊
于是，后来，她一直红着脸，任他牵着，只是笑得甜蜜的引得路人都一直看着他们
只是
那个上次又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曾经没有想过那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如今的她走在同一条路上，只是已经形单影只
艾小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黑
不知不觉地走到天黑，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竟然多了这么多人
才发现应该回家了
要是回去晚了，铭哥哥又会担心了
刚想完，却一下摸到了包里的结婚证
才反应过来，他们俩早已离婚，他又怎么可能像以前一样，坐在家里，开着灯，等着她呢
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内心里不是没有期待的
只是打开的门的一瞬间，所有的期望都随着那黑漆漆的一片而落空
艾小球放下包，换上拖鞋，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却停下脚步，看着隔壁盛铭的房间，看了好久，终于还是走进了房门，关上了门
却不知道，在她进门后，那个黑暗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那一点点闪着的红光才熄灭，只是剩下满屋弥漫的烟味
第二天，艾小球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自然又是空无一人
她怔怔地起来洗漱，收拾房子
然后接起响了半天的电话
“喂？”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接电话了，我找你好久了，一直无人接听。”
是淳于靖
“哦，大概是没听见吧，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
“不知道，年假还没休完。”
“快回来吧，这都快我们忙死了，你的工作全堆给我了……”
“呵呵……”艾小球被淳于靖那抱怨的语气逗笑了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回来？不不！今天下午回来！我们请你吃饭……”
“哎？今天下午……”
“有事？”
“……没有。”
“那就这样了，下午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艾小球哭笑不得地看着电话，似乎已经看见了淳于靖风风火火的样子
想了下，还是换上了平时常穿的牛仔裤，白衬衫
把头发一梳
拿着包就往门口走
既然现在没事做，不如现在就去上班吧
临过盛铭房间，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下
整洁地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她还是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刚走进办公室，就被里面的样子吓了一跳
每个人都忙着走来走去
资料满天飞
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艾小球！”
然后所有人都停下来了，齐刷刷的目光转向门口的女子
然后飞奔过来两个人，一个是淳于靖，另一个就是编辑了
“你总算回来了！”
两个人都很是热泪盈眶地盯着她，牢牢地握着她的手
恨不得把它摇下来
那天艾小球忙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得以解放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有些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辛苦
看来自己真的是放假放得乐不思蜀了
她歉意地看着眼前的淳于靖和郝建
连说抱歉，自己这么多天没有与他们联系
要是再不说抱歉，估计这对面的两个人得宰了自己
所谓的磨刀霍霍向猪羊是不是就是这样吧
吃着吃着饭，郝建却一脸八卦地问她
“那个你知道你和周末的照片是谁给记者的吗？”
“……是谁？”
“那个……哎呦，你干吗踢我啊！”
郝建突然瞪着淳于靖恨恨地说
“你闭嘴吃饭，吃饭的时候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事，你妈没教过你吗？”
“靠……”
郝建只好闭嘴吃饭
艾小球也没作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吃饭，却再度疑惑起来
这件事，从一开始开始就很不寻常，只是当时自己根本还没来得及想，就……
吃完饭，郝建说有事要先走了
艾小球说好
郝建说要不要先送她们回去
艾小球突然拉住了淳于靖，说没事，她们俩好久没见了，再说会儿话
郝建一走，淳于靖就笑开了
“嘿嘿，他总算走了，这个大电灯泡！哼！”
“是啦是啦，他都不知道我们两个简直就是小别胜新婚……”
“呵呵，我要和你们家盛铭说哦，你不要他了……”
“……”
“怎么了？吵架了？”
淳于靖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艾小球
“没事，我们离婚了。”
“哦，那……什么？！”
“我们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没事，大概是突然发现我们性格不和，不适合做夫妻，所以就离婚了。”
“靠！你骗谁呢，你们俩那样还叫性格不和？那我估计所有人都得离婚了。”
“……”
“……该不会是因为周末？”
“……”
“你还喜欢他？！”
“不知道。”
“艾小球！”
“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很乱……”
“你再这样，盛铭就被我……”
淳于靖后面几个字完全被吞了进去
艾小球却还是听清楚了
“你姐……还没放弃？”
“恩。”
“她知道我们离婚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
“哦……照片是你姐给的吧。”
艾小球淡淡地问，像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件事
淳于靖闻言，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你姐，那次以后我和他的照片就不见了，当时我还放在钱包里……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我开始以为是周末，可是我后来想了下，就觉得不可能了，周末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这张照片交出来，谁都说不清楚大众会有什么反应，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丈夫的反应，而希望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可是她交给了别人，是那个人告诉我的，她以为那个人不认识她，她不知道她去的那家报社就是我原来工作的地方，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工作，所以……”
“恩，没关系，你别自责，我还因祸得福了不是吗？看看大家现在多支持我啊……”
“小球……你别这样……”
“我没事，替我谢谢你姐姐，还有让她好好加油……”
“小球，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不起……”
艾小球突然捂住脸，不住地道歉
“……小球，对不起，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对不起，明明知道你最近不好，却还这样说。”
淳于靖轻轻地搂她入怀
有什么温热的从她指缝里不断地流出来
那晚，艾小球回到家，打开门，闭上眼，明明知道睁开是漆黑一片，却还是傻傻的，不愿意相信
谁知道睁开时却被满屋的光亮的吓到
“你回来了……”
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背影，沙哑的声音
“恩。我回来了。”
“这么晚？”
“和朋友一起，我上班了。”
“哦。”
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只是在这样的对话后却是一室的尴尬的沉默
“怎么回来了？”艾小球貌似轻描淡写
“爸妈知道了……”
艾小球手上动作一顿
终于苦涩一笑
“很生气？”
“恩，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们了，是我提的，是我有了别人。”
“……”
“他们让我们回去一趟……”
“现在？”
“恩。我来接你。”
“你等我下，我收拾下。”
“好，我先去取车。”
等到小球下楼的时候，盛铭已经坐在车里抽上了烟
艾小球默默地上车
老位置，还是副驾驶座，他习惯性地过来为她系上安全带
然后掐灭了烟
发动车子
她看了看他，还是动手按开了车内的广播
还是那个频道，她就喜欢坐他的车，听那个台的音乐，有时候甚至不愿意下车，非要听完再走
车里的各个角落都还放着她的零食
他没有看她，只是问
“饿不饿？有薯片……”
“恩，好。”
是她最喜欢的原味的
吃着吃着，她打开了车窗，晚上的风吹在脸上竟然黏黏的
他终于还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了车窗
打开了空调
她还是低头大口嚼着薯片，车里除了音乐声就是吃薯片发出的嘎嘣声
他们两家本来就是隔壁
他们到的时候，去的是她家
两家父母都在
像是要开庭会审一样
他们俩坐在一起
两家父母只是看着他俩叹气，却一直没有说什么
她想了下还是准备开口
却没想他还是抢先了
“爸妈，我们确实离婚了。”
他是看着她爸妈说的
“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过得好好的吗？盛铭，是因为小球前段时间的事吗？你要相信她啊。小球，你说说，你和那个周末怎么回事？”
“妈……我……”
“不关球球的事，是我，我有了别的女人……”
“你这个不孝子！”
盛铭的父亲早就气得一巴掌上来了
艾小球吓得赶紧拉住了他
盛铭却还是坐着不动
“爸，您别生气，喝口水，其实……”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俩结婚就是为了应付你们……”
“什么？！小球，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的……”
“只是我现在有了真心想结婚的人了，所以我提出离婚了，这件事不怪球球……”
艾小球转头看向盛铭
对面的家长们，尤其是盛铭的父亲早就气得脸色都变了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种儿子，小球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说说，你这样对得起她爸妈吗？你们还是一起长大的……我……我……你给我滚……”
盛爸爸气得手发抖
盛妈妈赶紧拉着老头的手，不住地安抚着他
一旁的小球的父母也赶紧劝着
盛铭抿紧了嘴角
皱紧了眉头
终于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出去了就别回来！”
“儿子啊，你好好说说……”
“盛铭啊，你快回来，你爸只是说气话呢……”
所有的声音都被阻隔在了门后
艾小球还是追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盛铭正坐在楼梯上抽烟
一点一点的猩红色
她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那么说？”
“事实。”
“如果你是因为我和周末的话，我告诉你，我们……”
“不是……”
“那为什么？”
“我在里面不是说过了。”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不记得了。”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我走了，你今天就留在这陪陪爸妈吧。”
他还是叫她父母，爸妈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掐灭了烟
他走的时候身子笔直，她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越来越远
“那个人是谁？让你爱上的那个人是谁……”
他顿住脚步，身后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只是停了一下，还是迈开了步伐
“……你没有必要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终是分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