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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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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周越洋是浪荡子,蔷薇却还是一如既往得深情陷入,有人说是财的力量,也有人说是情的结果,说财的,往往有一班人拥护鼓掌,说情的,也有寥寥掌声。
两个人的相遇过程一如城市中所有男女的故事。周越洋是有过一次短暂婚史的浪荡公子,家境殷实,学识外表良好,这样的条件当然放荡不羁,好在工作时候又不乏奋力拼搏精神,也算杰出青年一个。蔷薇则是在城中外资公司任职的白领女子,聪明活泼,靓丽窈窕,虽没有祖辈阴萌蔽日,也没有什么烦琐拖累,生活上自给自足,也算逍遥自在。
两人相遇在一场婚礼中,蔷薇是新娘的朋友,当日作伴娘,着白色缎面连身短裙,站在艳光四射的新娘子旁边,也清秀淡雅姿色动人。婚礼最后,是新娘子抛花球,众多女子都挤挤攘攘一团,蔷薇也在其中。
新娘子背对人们,反手把捧花向后一丢,虎视眈眈已久的女子蜂拥而至扑上前。蔷薇动作不算伶俐,再加上穿的紧身礼服和高跟鞋,行动更不便,不但很快久被挤出人群,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当众跌倒在地的蔷薇又急又气,慌乱挣扎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正在沮丧时候,眼前伸出一双手来,蔷薇也不及看来者何人,就着那双手站了起来,匆忙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跑到后面的盥洗间避世。
在盥洗间里,蔷薇看镜子里的她头发蓬散,脸上是欲哭未哭的表情,自觉十分丑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兴起去凑热闹,结果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而且还遗失了自己所带的珍珠耳扣一个,虽然只是独粒的珍珠,但珠子的大小和色泽都是一流。大概是在抢花球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吧,蔷薇叹气,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蔷薇快速收拾沮丧,又整装补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欢闹的人群中,喜笑盈盈去恭喜抢到花球的幸运女子。
那幸运女子举着花球,不顾服饰妆容都已微乱,欢天喜地得跑到一男子面前,大声欢呼:“越洋你看,我抢到了新娘的捧花哦!”
被唤作“越洋”的男子并不为女子的骄傲欢喜,皱眉道:“你的头发太乱了,赶紧去收拾一下。”
蔷薇听到他俩的对话,暗自发笑,心想这男子也忒爱面子了,不分享女友的欢喜,反而责怪其仪态失掉。
正在她暗自思量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甩开女伴,又来到蔷薇面前,伸手摊开在她面前,说:“这个是你的吧。”
蔷薇吃了一惊,定睛一眼,只见他摊开的手心中间躺着一枚独粒珍珠耳扣,正是蔷薇丢掉的那枚。
蔷薇大窘,想到刚才他对女伴的仪态十分注重,而刚才自己还跌一个大马爬在他面前,不知他心底是如何嘲笑的。
还好那男子并无其他神色,只是把耳扣还给蔷薇就走了,蔷薇急急在他身后大声道谢。
隔了小半年,蔷薇另外一个女友结婚,也请她做伴娘,这次蔷薇有经验了,不再起哄抢花球,只站在人群外围看那些花枝招展的未婚女子不顾仪态拼足力气抢夺,想到上次的窘态,不自觉哑然失笑。
站在蔷薇旁边的人看到她在笑,问道:“有什么笑的呢?”
蔷薇转过头看,居然是上次拾到耳扣的那好心男子,又想起在他面前曾经失态,禁不住面红,赧然道:“没笑什么。”然后就不再搭理,慢慢挪动身体,转到远离对方的距离,再继续看热闹。
到了晚上,婚礼在酒楼设宴,蔷薇又看见那男子,悄声问新娘莫莫:“那人是谁。”
莫莫看了一眼说:“周越洋,这家酒楼的少东主。”
原来如此,蔷薇恍然大悟,难怪经常在婚礼上能看到。
此后,又有朋友做生日宴或升迁宴,都在周越洋家的酒楼,蔷薇去了几次,周转地和他讲过几次话。
蔷薇了解周越洋是学财经的,曾在英国留学若干年,毕业后在英国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惜家庭传统,要一家团聚,就辞了英国的工回来了,现任本市某银行经理一职,至于家里的酒楼,则由老父亲管理,他只是偶尔帮忙罢了。
再后来,通过朋友介绍,渐渐熟悉起来。周越洋开始约会蔷薇。
对于周越洋的邀请蔷薇斟酌慎重,并未一应答应,只是空闲之于前赴,若是工作繁忙也拒绝过一两次。
尽管如此,周遭的人见他俩交往密切了,便传言两人是恋人关系。蔷薇的几个密友也听闻消息,纷纷前来打听。
外国回来的,外表和品味都很优雅,没有生意人的势力奸诈,就是偶尔的大男子主义也不失可爱。蔷薇对闺中密友们说他俩只是普通朋友,但还是对周越洋做了如是一番评价。
其中莫莫对蔷薇说:“你要小心那人,众所周知的花心风流,别被外表迷惑了。”
蔷薇不以为然,也知刚结婚不久的莫莫一身幸福,眼里除了老公好哪里又会赞叹别的男人,乘机打趣莫莫:“放心啦,我只说他不错,又没说要嫁给他,再说了,嫁人也要像你一样嫁得金龟婿才是啊。”
大家只有笑,莉莉说:“蔷薇,你嘴巴忒厉害了,大家都不敢说你了!”
笑过之后又语重心长道:“其实不嫁也好,找个门当户对的总比高攀的好过日子。”
蔷薇听了这话就不服气了,虽没有祖辈阴萌蔽日,但她也是国内的名牌大学毕业,有一份人皆赞叹的工作,生活自给自足,人也生得聪明活泼、靓丽窈窕,不比本地的世家子弟少了什么!
莫莫听到蔷薇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又惯知蔷薇一直以自己自豪,明白自己的话犯了她的大忌,连忙道不是。
蔷薇接受莫莫的道歉,又反问:“你不是从不认错的,怎么今日就肯这么轻易道歉?”
莫莫的脸刹那通红,言语遮掩。
倒是莉莉老练,明白事理,讲出另一新鲜消息把话岔过去。随后姐妹们又互相交换穿衣打扮的心得,嬉笑一阵,直到快到晚饭时候莫莫提出要早点回家去才罢休。
蔷薇和莉莉还未尽兴,又一道吃了饭才道别。
在饭桌上,两人叫了一瓶红酒对饮,酒酣时,蔷薇又问起下午时候莉莉为什么要帮莫莫岔开话题。听到蔷薇的问话。莉莉先是叹一口气,又饮尽杯中酒,说:“这社会始终是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的社会,她现在嫁的金龟婿是本城著名大户,虽然自己不俗,始终比世家子弟少了贵重嫁奁,难免不低人一等,若再不学会察言观色和放低身段,该陪小心时候就赔小心,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个和我们在工作上的委曲求全是一个道理,所以说啊,不要以为嫁人了就能退出江湖逍遥快活,人心就是江湖,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桃源乐土呢,只是古人的自欺欺人。”说罢,莉莉脸飞红霞、媚眼斜睨,高举酒杯,呼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自己花钱自己赚!来,为我们的独立生活干杯!”
回到家后,酒劲散去,蔷薇思维正常起来,想到自己的密友不多,但也经历了一番考验,说得话自然是比一般人交心,她们所说都是为了她好。只是她现在和周越洋的确只是普通朋友,故此觉得好友们还是过于焦虑了。
虽说如此,蔷薇还是将她们的话上心,再见周越洋时候更加谨慎,不光表现在是否赴约上,更在交往时候十分留心周越洋的一举一动,看他知识仪态,又揣测他心思,有好几次一道吃饭的时候,两人谈话到尽兴之处,蔷薇都忍不住想问周君与他交往的目的为何,到底是把她当作普通朋友,还是说有好感而当作异性朋友交往。只可惜蔷薇怕自己的未免多心,把话说白,引人耻笑,于是几次话到嘴边都又咽下。
这样过去了大半年,蔷薇和周越洋的关系依然无任何进展。有时候,他俩人会相约打球、泡吧、或做其它消遣,又有时候两人一两周不见面也不曾牵挂,再见面时候也还是依然尽兴开怀。
后又一日,两人及若干朋友在酒吧寻欢,因为周末,大家都放纵了一点,狂饮了许多酒,离散之时大家都有微醉,其中以周越洋最甚,明明已醉得直不起身,还口嚷嚷着要开车送蔷薇回家。还好蔷薇颇为清醒,知道酒后驾车不妥,遂安排酒保把周越洋的车停泊到附近车库,又招来出租车亲自送他回家。
周越洋不与家人同住,在任职公司附近有一套房屋,蔷薇来过几次,熟门熟路地把他扶回去。本来要自己离开,但是周越洋一回家就呕吐,慌得蔷薇赶紧把他带到卫生间去,完事后用湿毛巾略微擦拭干净,再扶他回房间休息。经过一番折腾,周越洋的神智有所清醒既抱歉又羞愧,看时间已晚,自己早已不便,又不放心蔷薇独自回去,就请蔷薇在客房留宿。蔷薇略作考虑,便在周越洋家留宿。
次日醒来,饥饿难耐,见到周越洋还在睡,不好叫醒,遂自行到厨房觅食。周家厨房工具齐全,冰箱里叶塞满了东西,可惜不是坏掉的,就是不适合早餐吃。蔷薇灵机一动,将冰箱里坏掉的食物一一丢弃,又整理了储物柜,选了些能吃能用的,洗手做了稀饭、煎蛋、培根、熏肉、青菜,七七八八刚上桌摆弄好,就见周越洋苏醒过来。
周越洋见此景,又惊又恼。想到昨夜蔷薇的悉心照顾,今日又一早羹汤烹饭,感激不已;又想蔷薇擅自行动,动了他的私人物件,觉得自己的隐私权被侵犯了,感觉糟糕。
正在他左右为难不好发作之际,蔷薇机敏得看他脸色又晴又阴,也觉得自己造次了,赶紧笑着赔礼说自己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擅自借用了他家器具用物敷衍肚皮,如有得罪也请见谅。
周越洋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嗅到餐桌前,深呼吸,说:“好久没有吃到如此好的家常饭了,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真要好好感激你才是。”遂坐下邀蔷薇一道吃。
吃过饭,蔷薇说:“你去换衣服吧,我来收拾。”
周越洋也不客气,推碗离席,回房间去了。
蔷薇把碗碟收拾洗净放好,又抹净桌子。本是简单的抹桌子,但蔷薇一时思维充沛,想东想西想到刚才的场景,两个人一同吃早餐似乎很温馨。蔷薇平日都和友人高呼独身主意,现又觉得为一个人做饭收拾洗碗也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痛苦,反而温情脉脉。又想到,女孩子再怎么玩,最终也还是要嫁人生子,至于那些奔波折腾无非是想找个好的归属,如今面前有好的人选,自己中意也条件优秀,若能长久守候倒也可爱。
电光火石间,蔷薇心思婉转间跳跃至千里。现在她暗暗打定主意,不再贪玩,要为将来寻个结果。
虽然这边蔷薇已暗定主意,要为将来打算,偏偏周越洋不合作,自从那早餐那日过后半月时间都没再联系蔷薇。蔷薇有了心事便有了矜持,不敢主动联系,而恼人的周越洋也似把她忘记,也不予联络。
一方面蔷薇安慰自己说现代男女即使睡过觉都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他俩不明不白的关系,强迫自己如往常般工作生活娱乐;另一方面蔷薇又有不舍,难得遇到有些喜欢的人,又难得自己愿意洗净铅华甘做黄脸婆,偏偏对方又无应答这是多么气恼!这时候的周越洋仿佛蔷薇手中筷夹的鸡肋,舍与不舍都是一番挣扎。
不久以后又有朋友结婚,邀请蔷薇做伴娘,蔷薇可不热衷伴娘身份,因为深她知本地的习俗,那就是做了三次伴娘的人就不会结婚,现在蔷薇已经做过两次伴娘了,她可不想把自己陷入这个谜咒中。
接着,莫莫打电话来叫蔷薇去参加她得新酒吧开业仪式,蔷薇没心思玩耍,莫莫又劝她说有好多朋友也都在。蔷薇心想,也许会碰见周越洋,于是答应,并且精心打扮前往。
到了广场,蔷薇看见许多不见多日的老友,却还是没有周越洋。蔷薇奇怪,周越洋是出了名的爱玩爱热闹,怎么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来了一个不识趣的人,问蔷薇:“怎么不见小周呢?”
蔷薇正愁无处发泄,还口道:“这里又没有湖,哪里来小船小舟呢?”
那人倒不恼,笑笑,说了一句:“伶牙俐齿!”
旁边又有人凑过来,说:“周越洋的老子住院了,他肯定不能出来。”
蔷薇准备离开,听到周越洋的名字又停下,急急抓住对方打听具体情况。
那人却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不了解。
蔷薇不理他,径直找到莫莫,询问她刚才听到的事情是否是真。
莫莫惊讶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周越洋没有告诉你嘛,周伯高血压突发入院有两个礼拜来了,现在周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扛着,不过像他那样平时从不过问生意,要管理好生意有点困难……”
莫莫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蔷薇得知周越洋现在一个人扛着家族事业有点力不从心,她想这正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第二天,蔷薇主动找到周越洋,她先客套地说了几句,然后说:“听别人讲周伯入院,我是做客户管理和宣传企划的,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周越洋正在为酒楼的生意前途毛焦火燎,听到蔷薇说要来帮忙正好求之不得。而商品的宣传企划本是蔷薇的拿手好戏,再加上是为了心上人,蔷薇更是使出十二分力气,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用尽花招与手段来吸引顾客。
她先是将酒楼的员工重新培训,那些老臣子仗着自己时间待得久对客人就漫不经心对付,年轻的又因为东家不在便是野马放掉缰绳般消极怠工,蔷薇可看不惯这种做事态度,狠狠严厉教管他们一番,虽然众有微词,又因有周越洋命令,也就还是听从蔷薇。
再来,蔷薇根据周氏几家酒楼的规模与经营的不同,分别做出若干种宣传、促销,又吸引来不少客人,这样下来折腾几翻,颇具功效。老的客人们愿意继续来消费,新的客人也渐渐增长,周氏的酒楼又恢复往日熙来人往景象。
周越洋很满意蔷薇的业绩,不仅笑容增多,也时不时地当着众人夸奖她。
得到周越洋的赞誉蔷薇很高兴,所有的辛劳疲惫都一扫而空。
就这样,连日地蔷薇都跟着周越洋上上下下,白天辅助他打点酒楼的事务,晚上则煲了粥或者汤与周越洋带去医院给周父,俨然已是周家的半个儿媳。
当蔷薇风头正劲时候,她的朋友莫莫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周越洋的前妻回来了。
前妻,顾名思义就是前任妻子,一段过往罢了,有什么大不了,蔷薇可不在乎,而且她也早知到周越洋曾有段短暂婚史。
莫莫听后一脸高深莫测,“蔷薇,那你和周越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蔷薇故作无知,“什么什么关系啊,朋友呀。”
“但是有很多关于你和周越洋的流言已经沸沸扬扬了。”莫莫语气十分夸张。
蔷薇笑莫莫过虑了,说:“流言我听得多了,无所谓啦,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好了。”
莫莫才不相信蔷薇的无所谓,说:“蔷薇你不要傻啦,自己工作放在一边,一心一意地帮周氏做事,连傻子都知道你是想入主东宫。还有最近我和家里人去周氏酒楼吃饭,常听见那里的员工说三道四……”说道这里,莫莫欲言又止,仿佛有不堪隐情。
“说我什么啊?”蔷薇最讨厌话说半截,便追问莫莫要知道详情。
莫莫也不好隐瞒,再三申明那些只是小人的碎言碎语,希望蔷薇不要上心。
莫莫说听见酒楼的员讲蔷薇在酒楼里指使颐气,一派老板娘样子。
听到这话,蔷薇忍不住笑开来,蔷薇说:“这个问题主要是他们太懒惰了,我指责他们,当然会有怨言。”
莫莫见蔷薇如此说,就此岔开话题,不再详谈。
其实莫莫的问题也是也是蔷薇想问周越洋的,虽然跟在他身前身后进进出出,但他和她之间似乎总有一层隔膜没有道破,如是真要把问题提上议程,蔷薇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就一拖再拖。而且蔷薇想,她这样全心全意帮助周氏,既然来酒楼员工都看得出她对周氏的感情,她不相信周氏不会不明白。
眼见着周氏的生意刚刚好起来,新的问题又来了。
周越洋对蔷薇说,台风原因,全省汽油供给紧张,许多物品都难以及时运输到,酒楼的材料也一度吃紧,他问蔷薇怎么办?
这个问题蔷薇也很棘手,若是管理和宣传她没问题,但是对餐饮生意她毕竟是个生手,许多供应途径都不了解。
两人一起商量许久,也没个结果,后来周越洋想起某人,说:“也许,还有商量。”说完便立刻打电话联系去了。
蔷薇不知道他联系何人,但是事情很快奏效了,在全城物材运输紧张的情况下周氏酒楼还是一直保持供给新鲜不断。
这段时间,蔷薇一直忙碌在周氏的生活中,完全疏略了自身工作,在这之前她已想到公司会不满,但是当BOSS找到她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BOSS说:“蔷薇,公司对你近期工作很不满意,上级派人来勘查情况,也已经将情况反馈到总部了。”
蔷薇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犯大错误了,也没有理由解释,赧赧不出声。
好在BOSS尚留情面,也因为蔷薇往日工作表现都绝佳,故网开一面,说:“这次的事情已经是最后警告了,若你再因为私人事情疏漏工作的话我也不能帮你求情了。”
听到顶头上司的警告,蔷薇再不敢疏忽工作,赶紧把手上的工作做好,又主动承揽了几个大的项目来请功赎过。又因为周氏生意上路也不再需要帮忙,故蔷薇也不如前些日那样殷勤,再加上工作忙碌,与周越洋的见面也少了起来。
就这样大概过了几个礼拜,又临近年末,蔷薇越来越忙,客户到了岁末要送礼物答谢,还有圣诞晚会、元旦晚会等等联谊活动,蔷薇都要一一关照,忙得她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周越洋偶尔会有电话来,若是蔷薇在忙,蔷薇就叫助手告诉他过会儿再回复给他,若是有时间,蔷薇也会和周越洋一同消夜、玩耍。
渐渐的,两个人有了默契,周越洋不会在工作时间找蔷薇,蔷薇也偶尔帮他想想酒楼是否需要新宣传点子。
圣诞节的前一个礼拜,正当蔷薇忙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周越洋打电话过来,说父亲出院,邀请蔷薇晚上去吃个饭。
关于这个饭局邀请,蔷薇思索许多,想来想去得出结论,是自己好事近了。
是呀,站在蔷薇的角度想想,她在周氏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既照顾了周氏生意,还不时煲个汤去看望老人,多贤惠啊,肯定的周家老人通过这段时间的作为认同了蔷薇。而老人病愈出院,当然要全家团圆庆祝一下,至于邀请蔷薇,肯定是把她当一家人了。
想到这里,蔷薇心花怒放,一下子飘到了云端。
刚好那天是周五,蔷薇提前做完工作下班,她买了礼品给周家,又回家换了身漂亮衣服,梳洗打扮靓丽前往。
周越洋亲自驱车前来接蔷薇,他说这是父亲的意思。
蔷薇很是高兴,一路欢喜地很周越洋来到餐厅。
周氏的宴请设在其中一家老的酒楼,当蔷薇到的时候,周氏家人悉数到齐,蔷薇除了周伯夫妇较为熟悉,其他大都不认识。
周伯夫妇看到蔷薇,站起身来欢迎。
蔷薇觉得受宠若惊,连声还礼。
周越洋为蔷薇一一介绍家人,其中有一名年轻女子,周越洋介绍她说是乔楚楚。
蔷薇听说过乔楚楚,她既是乔氏物质供应的独生女,也是周越洋的前妻。
而后,周越洋说楚楚和他青梅竹马,一起留学英国,并在英国结婚,但是由于当时年轻不懂谦让,两人在一次口角后,大闹离婚,遂双双都在气头上便草率离婚。
蔷薇疑惑,既然离婚,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周越洋说:“这次楚楚回国,我们见面反省了当年,彼此还有感情,所以我们准备复婚。”
听到这话蔷薇简直想跳起来,“那我呢?”蔷薇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周越洋愣了一下,停顿几秒后,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理家里的生意,如果你愿意,我和父亲已经商量好了,我们愿意聘请你做我们的总经理,你知道的,父亲身体不好,不能再多操劳生意,而我又志不在此,我们都觉得你是生意人才,请你来主管酒楼生意再好不过了。对吧,父亲?”说罢转向父亲。
“是啊,谢谢蔷薇小姐在周氏的帮助,所以特别带全家向敬酒一杯,表示谢意。”坐在首席周伯略微欠身,带领全家举杯敬蔷薇。“也诚意邀请蔷薇小姐来周氏工作。”
此刻,蔷薇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满口恶心,哪还喝得下酒。
周家人举杯的样子在蔷薇看来那是要她喝下毒酒的逼迫,她多想能撕纸一样把他们全部撕碎。
最后,蔷薇还是饮下了那杯酒,当她喝完以后她立刻就觉得反胃,起身去洗手间。
去了洗手间,蔷薇却又不胃痛了,她掬一捧水淋到脸上,企图要自己清醒回忆刚才周越洋说的话是否听错。
刚巧,又有人推门进来,蔷薇看见来人正是乔楚楚,那时,她才终于相信刚才的事情是真实。
电光石火间,蔷薇顿悟。乔楚楚是乔氏独女,而乔氏企业是本省物质供应大商,是许多工厂、企业的货源,周氏的酒楼也不例外,由此看来,周氏酒楼前段时间的货源危机肯定是周越洋找了乔楚楚帮忙,而现在周、乔二人的复合也是情理之中和情有可原的事情。
想到这里,蔷薇一阵心寒,她终于明白自己原来的想法是多么痴心妄想,难怪那些朋友都一个一个地来劝她,她却还以为自己是能够感动王子的灰姑娘。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真是笨蛋!蔷薇忍不住咒骂自己。
从洗手间出来,蔷薇徘徊左右,再无勇气重回出周氏的鸿门宴中。她让服务员带话给周越洋说身体不适先行告退,然后就逃一般地离开那里。
刚出酒楼,蔷薇胃里又一阵翻腾,她俯下身在花坛边哇哇大吐。
不知什么原因,周越洋竟也追赶出来,看见蔷薇正在呕吐,上前问她有没有事。
“不要你管!”蔷薇一把甩开周越洋扶在肩上的手,大吼道。刚巧经过一辆的士,蔷薇招拦上车,径直离开。
上车后,司机见到刚才那幕,问:“小姐,没事吧,和男朋友吵架啦?”
蔷薇怒声说没事,把地址报给司机叫他快开车。
司机见蔷薇黑口黑面也就不再多问,一心一意开车把蔷薇送到目的地。
回到家,蔷薇略作洗漱就上床蒙头大睡。
次日醒来,蔷薇头脑一片口白,漠然起身,环视居屋,看见家里因为工作忙而疏与收拾,积留许多脏衣物,还有灰尘也铺开满屋。
蔷薇把衣服拿去洗了,又把家里仔细、彻底清洁了一边,这样做家务竟也过了一天。蔷薇做完家务,饿了就泡一碗方便面吃,累了就上床睡去。
睡至半夜,蔷薇发恶梦突然醒来。她把家里所有的灯打开,又觉得冷,竟把家里的空调温度开到二十七、八度。过了会儿,蔷薇又觉得发热,把空调温度降低,从厨房抱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喝,一边想。
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蔷薇不知道,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又已经是隔日下午。打开窗帘,看到黄昏缓缓降临,万家灯火华灯初上,对面楼里的家庭都开始忙活起来,锅碗瓢盆唱响欢歌。蔷薇站在窗口,脸贴近玻璃,泪水缓缓流淌,仿佛一首无声的歌。
等周一再重出江湖上班时候,蔷薇把所有沮丧、失意转移到工作中。而那时周越洋要再婚的消息已经满城风雨了。
这样混混顿顿过了又一周,莉莉约会蔷薇。蔷薇知道莉莉为何而来,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须面对的,她答应莉莉在以往常见面的餐厅见面。
莉莉问蔷薇,新娘是不是她的时候,蔷薇轻笑一声,内心酸楚,她这样回答莉莉:“看来莫莫已经知道内情了,所以她就不来问。而你,莉莉,你的消息肯定滞后啦。”
听到这话,莉莉当然知道新娘肯定不是蔷薇了,赶紧说些安慰话。
蔷薇不需要安慰,说自己没事,她指着餐厅外面的圣诞树,对莉莉说:“你看,现在圣诞节啦,这些圣诞树打扮得多美啊!可事实上,一棵树,再怎么打扮也只是一棵树,即使挂满了礼物和彩带也充其量不过是圣诞树,也就只是圣诞节那几天摆一摆,等节气过了就要收起来。至于真正用来装饰家居,还是会选择艳丽的花。”说道这里蔷薇忍不住叹息,“就这样,仅此而已。当我发梦一场,做了一棵圣诞树的梦。”
说罢,她独自饮尽杯中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