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患之罪》沐秋霖

6、第 6 章

　　＂航哥，我周琦＂
　　夜里２点，张航被电话吵醒了．
　　＂出了什么事？＂他对周琦印象不好，自然语气冰冷．
　　＂航哥，耀宇在我这，我今天不太方便，他又这么醉，老两口估计也睡了，你看，能不能送你那去？＂
　　＂我去接他．＂
　　其实周琦没什么不方便的，用他的话说，他是张耀宇肚子里的蛔虫．话里话外的听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哥俩一个冰冷孤傲，一个倔强顽劣．自己想做和事佬，也是有心无力．可算今天张耀宇喝的烂醉．也算逮着了机会．
　　不一会，张航就到了．见到烂醉如泥的张耀宇，眉头紧皱．冰冷的质问周琦＂怎么搞的？＂．
　　＂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耀宇又讨女孩子欢喜，一来二去的，就醉了．．＂周琦心里苦，又不敢多言语．
　　张耀宇不胖但很重．张航明显感觉到吃力．跌跌撞撞可算是弄上了车．
　　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真是不争气，当初被闻涛冷嘲热讽的几句话，就躲到了国外，一走几年也没个长进．还似从前一样，只顾吃喝玩乐．想到这，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哎哟，＂后座上的人撞了头，沉吟了一声．
　　＂耀宇！＂
　　＂张耀宇！！＂张航对着起了鼾声的张耀宇，有些压抑不住火气．
　　张耀宇似醒非醒，有些含糊＂怎么？谁啊？＂
　　＂滚下去．＂
　　说完，张航快步走进酒店办理入住．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影．没办法，只能让安保帮忙送到了房间．
　　按理说兄弟两住酒店，没什么稀奇．可怎奈现在腐女如云．两人又有颜又登对．被他人的眼神灼伤的张航更加气愤．用力把张耀宇推倒床上，自己坐在沙发沉默了一会，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呓语，心里一紧，又怕他睡的不安稳．便开始扒男人的衣服．
　　他是个ｇｅｙ，本身给一个醉酒的男人脱衣服，就像裸／身女人躺在直男身边一样的情／色．尤其这个男人自己小心保护了１８年，惯了１８年．
　　张航紧张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他不断努力的给自己洗脑．．他是我弟弟，就像小时候一样照顾他．．
　　可拉开卫衣的一瞬间，张耀宇结实的胸膛袒露在眼前，张航一下僵持住了，红色浸润了耳根蔓延至脸颊．他赶忙收回手，可心脏剧烈的跳动还是提醒着自己的感情．
　　张耀宇上中学的时候，张航去了Ｃ城读大学，军训刚刚结束．张耀宇就背着家里出现在张航的学校门口．蹩脚的理由是，迷了路．那倔强的眼神一如既往．张航觉得可气又可笑，没办法，只好偷偷的安排他在宿舍住下．
　　＂只一晚，明天给我乖乖回去！＂
　　对方不出声，点点头．男孩长的漂亮，又爱笑．室友们都很喜欢也都没意见．．
　　＂我想洗澡，头发有味道了．＂男孩知道要和哥哥睡一张床，很满意，又有点小苦恼．哥哥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男孩的鞋带也总被要求反复系到对称为止．
　　张航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细节被张耀宇沿用成了习惯．
　　＂真多事！　洗澡没办法，洗洗头发吧＂
　　＂嗯，行＂
　　男孩附在洗手池上，被张航仔细揉搓着乌黑浓密的头发，偶尔碰到耳朵，男孩就缩缩肩膀，咯咯咯的笑．头发没有擦干，却像个小狗似的，甩了张航一身的水．可面对男孩明媚的笑脸，他就是讨厌不起来．
　　那夜被男孩拥挤着的张航，心脏就如此时的剧烈撞击一样．后来男孩长大了，整天领着一帮同学浑吃浑喝．他自己也越发忙碌，本以为接触的少了，就不会有再有青春期的冲动．可每次正常的兄弟接触，也总是让他备受折磨．
　　他可以守护他，甚至无所保留的去爱他，但是已经有了想要占有对方的Ｘ欲望．和进一步的冲动．那这份爱，他便不能坚守了．所以当张耀宇负气出走的时候，张航没有挽留．没想到一别数年，那份原以为会搁置的欲望，又再次点燃了．而且强势的堆满了他整颗心．

　　张耀宇眼睛强欠开一条缝，看着天色蒙蒙亮，又合上了．翻了翻身，嗅到了酒店的被褥味道．
　　＂这是哪啊？有人么？＂
　　张航扶在沙发上刚刚浅睡，张耀宇这一声呼唤，吵醒了．
　　＂醒了？＂
　　张耀宇的听觉还没苏醒，只朦胧的听出是个男人．＂周琦？＂声音透过枕头传出来，显得有些绯靡.
　　＂时间还早，起来洗个澡在好好补个觉，今天回大院去，二叔念叨的勤．＂张航揉着太阳穴，准备要离开。
　　听到二叔两个字，张耀宇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哥！＂
　　张航只见眼前这男人，赤膊着上身，染成棕色的头发也没了形状，乱乱的戳在头上．脸颊因为长时间不动挤压成了红色，还有几道枕头上的印记，眼睛更是醉意朦胧．他觉得可爱，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见张航笑了，张耀文也嘿嘿的笑又重复＂哥，你不生气了．＂
　　＂嗯＂男人温柔的点点头，他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心里的悔意不比对方少
　　张耀文撩起被子，见自己只穿了条内裤，眨眨眼＂，你给我脱的？＂
　　张航别过头，又嗯了一声．
　　＂那也真是为难你了＂顿了顿，又开始吐槽＂好个周琦，管杀不管埋啊？找了一帮妖女活生生给老子灌醉了．等我见了他，一定不饶他．．．．＂
　　本来张航想接着这个话题，好好数落一番．又不想破坏了刚缓和的气氛．沉默了一会，＂我走了，早上还有会，饿了就按服务铃，记得早点回去＂
　　＂唉？哥，你别走啊＂
　　张航一顿，回过身＂还有事？＂
　　张耀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一夜都没休息好，现在才５点多，你就在这将就一会吧，一会我送你去公司．＂
　　张航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落下，热气充斥这整个浴室．连张航自己都诧异怎么会留下，面对张耀宇，他能不能秉持住表面的平静．想起那人刚才憨态可掬的样子，小腹一阵燥热．
　　＂哥，＂
　　张航被吓了一跳，刚燃起的欲望一下子软了．幸好热气缭绕看不清晰．他暗暗调整了呼吸．．＂滚出去．＂
　　＂额．．你还要多久啊？我．．，＂
　　＂马上．＂
　　＂哦．那浴袍给你挂在这．．＂
　　＂出去＂
　　张航的严厉让张耀宇有些沮丧，好心给他送浴袍，顺便上个厕所，谁知道被大骂出来，心里暗自腹诽哥哥性格古怪．却也只能憋着不敢再打扰．
　　张航穿着浴袍出来，简单擦了擦头发，见张航穿个内裤坐在床边．＂干嘛坐在这？＂
　　＂等你出来啊，我尿急＂说着就跑卫生间，不一会就听见哗哗的水声．
　　张航洗完澡很轻松，躺在床上，听着水声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嗅到一股很熟悉的干净味道，脸上浮出迷人的微笑．
　　张耀宇顶着湿漉漉的脱发，贴着张航的脸左看右看，发现真的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挺美的梦，因为这张包公脸笑了，笑的还挺好看．其实哥哥长得挺英俊的，眼睛细细长长，浓密的睫毛衬的特别有神，鼻子高高的尖尖的．洗过的头发没有了发胶，自然的贴在额头上．显的温暖了许多．三十二三岁的人了也不见几丝皱纹．看着看着，张耀宇叹了口气嘟囔道＂哎，看你累的，脸上都没什么肉了，喏，嘴巴也一点颜色都没有．＂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按了按．只一下，就连忙收了回来，背过身去佯装睡觉．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他慌张收手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张看似温和的脸上，眉毛紧皱了一下．他以为是吵醒了张航，又要被骂．便匆忙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