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
我是羽生夕乍
当我收到父亲发来的关于母亲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在大西洋的彼岸和一群外国人据理力争着关于剧本的改编，收到了了几字的短信时却让我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中年男人哭了出来。
我的母亲。
羽生素盏。
在没有嫁给父亲之前她有着更为出名的称谓——
【四十九院素盏】
拥有着那个国度里尊贵的姓氏以及神明之名。
同样的这个国度也为他们拥有这个女人而骄傲而自豪。
如果要用一句简短的话语来描述我的母亲，那么我会自豪满满的说 ——
“她是这个世纪里这个极东国家最为璀璨的花朵。”
母亲因为心脏病而去世，我在接到消息后立马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带着妻子与孩子回到日本，与我共事的同事们听闻了这个消息也纷纷惋惜，在这些涉及到电影行业的工作者的心中，“羽生素盏”代表着日本电影行业在世界上的一个顶峰式人物，她的逝世也代表着那一代的落幕。
妻子是中法混血，父亲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曾经说过妻子某些地方非常像母亲，但是性格却和母亲相反，妻子是一个非常温柔却坚强的女孩，但是在飞机上时却很担忧，“父亲的话……现在会很难过吧？”
“肯定会的。”
报以同样视线的还有我那十岁的女儿。
在我那学习滑冰的女儿心中，她的祖父是最了不起的花样滑冰运动员。
是的，我的父亲，
【羽生结弦】
他是整个日本里，是整个花样滑冰史上最为闪耀的星星……
不，不对。
比起闪耀的星星，他更像是无法忽视的耀眼夺目的璀璨至极的太阳。
他所在役的那个时代，所有伟大的花滑运动员都被笼罩在他的光芒下，他是万人目光所集之处，他受万人呼声，他开辟那样一个四周跳的时代，他是那个项目上帝王一般的人物。
他甚至比母亲更受人们的追捧，世间无数美好之词堆砌于他身上都不过分，因为那都是他所应得的。
可是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拙笨的父亲，一个负责任的丈夫，以及现在的一个失去至爱的老人。
我想了想，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轻声叮嘱道，“回去以后，不要去打扰祖父。”
女儿的表情也很难过，因为对于她来说，那个仪态优雅的白发祖母永远不会带着她去京都的街道上吃甜点了，她亦永远见不到和蔼可亲的奶奶了。
而我，也成为了没有母亲的孩子。
母亲的守夜是由父亲一人来的，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到，母亲的告别仪式是在上午举办，下午的时候将会火化，到时候是真的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父亲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佝偻着腰，一下子看上去老了好几岁，有亲朋好友帮忙操持，也有不少母亲的影迷们来送上花束来告别，父亲却是失礼般不曾回应，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棺椁里躺着的母亲，她表情安静的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父亲不曾言语。
僧侣念经祝祷之声不绝于耳。
“…父亲……”
我轻声唤道。
父亲浑浊不堪的眼珠动了动，仿佛从黄泉比良坂游离归来，“啊……是夕乍啊……”
“是的，我回来了。”
父亲依次看过我，我的妻子，我的女儿。
最后冲我招招手，“你能去帮我把家里卧室里的一个信匣拿过来吗……”
“信匣？”我疑惑。
“是的……我想让它去陪伴你的母亲，你去……你去帮我拿来……就在卧室的桌子里。”
“好的。”
妻子和我一同开车回去，女儿留下来陪伴父亲，路上妻子愁眉苦脸道，“我真是担心父亲……父亲和母亲之间感情那么要好……”
是了，我的父亲在我眼里虽然是一个拙笨的父亲，但他和母亲之间的感情却是经历的几十年的不容置喙。
母亲的脾气不像是妻子一样，她们虽然容貌有些相似，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我的母亲出了名的坏脾气，她可以优雅的微笑着来侮辱别人，也可以面无表情的和父亲温存，但她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对家人非常好的人，尽管她和父亲年轻时代经常吵架，可是父亲却不曾真正在意的生气，反而越发包容，到最后我竟再未曾见过这两个人吵架。
后来我长大后，从当年的报道新闻中也可见他二人的感情。
啊，年轻有为的女徘优与国家骄傲的顶级运动员的结合，而且还有两个人出色的容貌，尽管有着谁配不上谁的议论，但却是整个国度都乐意见到的场面。
更何况在他们两个人没有公开之前就有些蠢蠢欲动。
年少时就这样轰轰烈烈，更何况随着日子的长久所积攒下的那份感情呢。
“没关系的。”我一面开着车一面安抚妻子，“父亲会走出去的，我相信。”
不，我才一点也不相信。
我的父亲在母亲身上向来是感性大于理性，那样的鬼话我都不会相信。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十八岁之前居住的家是非常典型的日式建筑，其实在我八岁之前家还是在东京的独栋别墅里，后来因为父亲母亲工作都原因就搬到京都的这栋日式建筑里，正值春日，院子里的染井吉野开了一半，院子里散落的石子也布上了青苔，惊鹿带着流水发出细细的声音，庭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一个棚架来，上面缀满了紫藤花，像一个小型的河内藤园，棚架下置着一张矮几，矮几上还放着茶具，静待主人来品茶赏花。
“母亲的手真巧。”
妻子感叹道。
庭院清幽静谧，绿意盈然配着花的缤纷色彩，母亲把骨子里的优雅发挥的淋漓尽致，自她转入幕后时，她将我们的家打理的就非常好，她是一个令人值得称赞的女人。
父母亲的卧室是完全和风的装饰，父亲说的信匣就放在离床不远的梳妆台抽屉里，信匣不算大，柳条编就，看上去有些老旧，但是确很容易了解，因为父母两人都是带着古朴气质的人。
信匣打开，白纸的信笺交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看着这样紧紧挨着的信仿佛那过去无数岁月里，父亲与母亲也是这样紧紧的挨着，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庭院的樱花透过拉开的障子飘进这个屋子里，亦有微风打着转袭来，我仿佛被风迷了眼，眼泪却止不住的要从眼眶而出。
为了向妻子掩盖住眼睛，我低头从信匣里抽出一张纸笺来，上面字迹是明显的和样书法，显然这是母亲的字迹，毕竟很少有人会特意的用古法来写信笺，而且对于父亲来说，用笔墨而书成的信笺本来就是少之又少………不，在那个年代里用手写信件交流的人本来就是很少见吧……
忍不住被自家老古板的父母逗笑，我却按耐不住心情，打算打开信件一览母亲当年与父亲在信件中的故事，然后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羽生様，拝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