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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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将手中的花籽放在吴哲手中，指尖相贴的瞬间他触到了冰凉的寒意。他感觉到吴哲心里的波澜，于是合拢双手，却不想被轻轻的挣开了。吴哲坐在椅子里深深弯下腰去，修长的五指掩了平日黑亮的眼睛。另一只手更紧地握住了那一捧细碎。呼吸深深浅浅，频率微乱。袁朗于是不再勉强他了，只是将手轻拢在吴哲的双臂上。相连的肌肤很容易让身体的每一丝颤动都清晰的传递到心上。
相对无言。许久，空气里就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对不起……”
吴哲的声音压抑着，轻闷地从指尖泄露出来，仿佛沉重得让袁朗心疼。袁朗松开拢着他小臂的手去拉他盖住眼睛的手指，却怎么也拉不开，只好微蹲下来直起身子，拿过吴哲手中的小包放在一旁的桌上，把爱人的身体揽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背，无言地安慰。吴哲身体前倾趴在袁朗肩上，手指自他身后紧紧攥着他身上的作训服，力气大得瞬间便留下了褶皱的痕迹。他的声音随着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袁朗，对不起……对不起……”
袁朗只是抱着他，并不说话。间或叹息一下，被吴哲察觉，便瞬间绷紧了背脊：
“我该相信你的，我拼命跟自己说要相信你……可是……对不起……”
袁朗突然一下明白了吴哲的话。视线转向桌上的花籽，再回到吴哲身上，原本埋首在自己怀中的恋人已经抬起头，目光清澈地望着自己。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此时全是毫不掩饰的慌乱与歉疚，忐忑地在自己的眉宇间逡巡游移。他第一次看到吴哲如此的神情，便不禁苦笑了一下，却又带着宠溺：
“你以为这是毒品？”袁朗问，声音很沉，却温厚。吴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怕我复吸？”
“不是！”吴哲眼瞳一缩，急切地说。却忽然又顿了一下，别过视线仿佛在斟酌词句。有丝丝混杂的情绪在他眼中游离而过，却都终于消散。他抬起头，看进袁朗的眼睛：
“袁朗，对不起……我知道，我该相信你。是我亲眼见证了这场搏杀，我看着你胜利，本来就不应该再有任何怀疑。可是我害怕，我承认我害怕！我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我也没有勇气面对任何失去你的可能性……袁朗，我必须告诉你我的软弱。也许对你，我永远都学不会坚强……”
袁朗握住吴哲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靠坐在桌子边缘，环着他的腰拥在自己臂间，他深深看进他眼里：
“不，吴哲。这不是软弱。这是爱情。”
爱人，永远是人们心中最柔软的名词。用爱情的笔，沁着微笑与泪水描绘。他也许会让你脆弱，因而感受到痛苦。可又是谁曾经说过，痛苦才是证明活着最深刻的方法？爱情，让我们学会用最柔软的双肩去承担一切苦难之后，让我们变得无比坚强。
吴哲终于释怀。这一刻，他仿佛听见自己胸腔里被“爱情”这两个字生生打出的回音。久久盘桓不去。他忽然就看到了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里，目光情深似海。于是动情。
他凑上去吻袁朗。双唇贴合，却不深入。双眼轻阖几近虔诚。就好像曾经的某一个清晨，他看见沐浴阳光里的爱人涅磐重生瞬间时的喜悦与感恩。这样的吻，无关情欲，却更像是一个简单而神圣的仪式。睁开眼睛的动作也被无意识的放慢，袁朗的眼、面容和温柔神态就一点一滴的在眼前铺陈开来。
一切，都如同缓慢播放的电影，深沉、温情脉脉。
一吻毕，他靠进他的怀抱，紧紧相拥。一呼一吸之间是铺天盖地、专属于彼此的味道。心都要陷落的幸福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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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生活又回到了最本真的平静模样。故事似乎随着那一刻理智崩溃的绚烂激情而暂时落下了帷幕，之后往更远的地方缓慢而坚定的铺陈开去。
第二天，袁朗一脸平静的对着后勤人员编造着衣服在训练时被扯破的谎言。神色坦然，笑容戏谑，略带惋惜的样子。当他抱着新取来的作训服穿过花圃的时候，眼看着吴哲弯腰在一片秋末最后盛放的花朵前，手里拿着一本花卉园艺百科认真的侧脸。秋日里大片的金色阳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
之后，他抬起头，随手将书扔在地上，走向袁朗。
“呦，队长……”
他冲他懒散的摆了摆手，笑容和煦，之后并肩而立。那本书被微风吹动了一角，无声地摊开在碧蓝高远的天空之下：
荚莲，为忍冬科落叶灌木，株高3米左右，茎直立，褐色，多分枝，叶片圆形至方卵形或广卵形，叶长6至8厘米，宽约5厘米，边缘有粗锯齿。聚伞花序，小花白色，5至6月开放，9至10月成熟。其株形适中，枝叶稠密，叶形美观，白花素雅，红果鲜艳……
11月24日生日花。花语：至死不渝的爱。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