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一场旧欢喜》芝麻馅大福

44、选择

　　s市的一处高级公寓里，刚洗好澡的邱少宜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听到动静的陈鑫抬眼一看，然后平静的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报纸。
　　“你要喝牛奶还是红酒？”
　　“牛奶。”
　　“好的。”卸下浓妆的邱少宜也仿佛卸下了面具，她像小孩子一样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踩着，陈鑫起身给她披了一件薄毯，邱少宜露出微笑，他果然是在乎她的。
　　“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洗澡洗了很久。”
　　“嗯。”陈鑫看表，比平时多洗了四十分钟。
　　“你知道吗，今天我的经纪人带我去谈业务，有个肥头大耳的暴发户一直黏在我身边让我陪他喝酒，真把我恶心坏了。后来我找个理由溜了，可还是被他摸了两下大腿。”
　　陈鑫默不作声，他伸手去拿邱少宜手上的牛奶，邱少宜虚晃一下不让他拿，一双美目紧紧的将他望着：“你不生气吗？”
　　“生气。”
　　“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你自己坚持要走这条路，遇到这些情况你应该也预见到了，下次小心。”
　　“你是介意的对不对。”邱少宜的脚踩在程鑫的脚背上，她白嫩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让他的眼神无法逃离。温香软玉在怀，桃花粉面在前，陈鑫不是圣人，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把她抱到卧室的大床上。
　　“我很介意。”陈鑫声音沙哑，邱少宜只顾笑着解开他白色衬衣的纽扣。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缠绵且热烈。云雨消散之后，邱少宜窝在陈鑫的怀里轻喘，陈鑫则抚弄着她的长发，像在抚摸一只布偶猫。
　　“我一直以为你是性冷淡。”邱少宜笑了，陈鑫的手一顿：“你这个误解是对我的侮辱。”
　　“因为你一直很安静，在与你有交集之前，你在我心里的存在感为零，估计周平乐也是这样的。”
　　“嗯，的确是。”陈鑫想到跟周平乐坦白那次，周平乐真是一副被他吓到不轻的样子。
　　“幸好是这样，不然她就会连你一起抢去了。”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
　　“你看，你又护着她。”
　　“我只是在说事实。”陈鑫按住她乱挠的猫爪子，“从始至终，她心里都只有秦梓霂一个，秦梓霂对她也是一样。论抢，我看你抢她的还比较多。张林晟秦梓霂，这两个你不是都下手了吗？”
　　“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对张林晟有那么大意见。你们之前不是......”
　　“不是，我没有。”邱少宜说起这件事就很火大，“你也知道我读书时候很受欢迎，男孩子们追求我都是暗戳戳的。因为不能被学校发现，被发现就糟糕了。张林晟那小子跟小混混打架，他明明是自己狂妄自大得罪了人，还非得说是为了我。所以即使他被揍得很惨，但他深情为爱付出一切的形象在女生心中深深烙印下来。她们对他充满多少梦幻就对我有多少敌意，那段时间我受到了很多的非议。所有人都说我是张林晟的女朋友，请家长写检讨我一个都跑不了。”
　　“那他为什么不说其他女生，只说是你呢，我记得我们学校漂亮的不止你一个。”
　　“呵，我以为你真的只是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邱少宜不开心的回答，“也许是我让他不痛快了。”
　　“你是指你一直喜欢秦梓霂所以对他爱答不理。”
　　“聪明，他自尊心那么强，结果喜欢的女孩子都去仰仗另一个男孩子的光芒，换我我也气啊。不过，我跟他也差不多，我喜欢的男生都围着周平乐，我曾经真的很嫉妒她。”
　　“对啊，不然你早就会把真相告诉她。”
　　“你别嘲讽我，上次那个局我花的都是我自己的血汗钱啊，打肿脸充胖子，肯定好多人都以为我被包养了。”
　　陈鑫认真的回答：“嗯，其中也有我的血汗钱，还有张林晟，秦梓霂后来也给我转了一万块，他跟周平乐一人五千。”
　　“秦梓霂是真的好，我觉得周平乐肯定不知道有这回事。”
　　“先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发现你是真的很喜欢秦梓霂。”陈鑫语气微酸，邱少宜心情不错。
　　“是的，我是真的喜欢过他，但是当我跟他在一起的目的变了的时候，我都瞧不起自己。”
　　“你是说，你父亲出事的时候。”
　　“嗯，我父亲贪污进了局子，家里很缺钱。秦梓霂他爸爸开大公司的，我就想跟他在一起的话，我跟妈妈的日子能好过点。所以，我就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结局你也知道了，很狼狈。”
　　邱少宜笑的凄然，陈鑫把她搂的更紧一点，他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她。
　　“我很感谢秦梓霂，如果不是他，我不会那么快独立，发现自己的优点，进入娱乐圈，然后在酒会上认识你。”
　　在酒会上相逢，一个是风度翩然的翻译官，一个是浓妆艳抹的十八线小明星。他的眼神清澈，笑容温和，跟她打招呼问好的时候真诚又有礼貌，不在意她的身份，不在意她的打扮，倒是进圈子脸皮就无敌厚的邱少宜在他面前无所适从，手足无措。那天晚上她喝多了酒，有人占她便宜，陈鑫找了个由头把她带到阳台吹风，给她盖上外套。
　　“我想跟你在一起。”邱少宜脱口而出的告白把自己都惊吓到了。随口的告白显得很廉价，陈鑫倒是笑了：“我也想有你这样的勇气。”
　　那时邱少宜才知道，周平乐不仅是秦梓霂心口上的朱砂痣，还是程鑫读书时期的白月光。
　　邱少宜经常想周平乐跟她上辈子是不是冤家，所以这辈子才会有意无形的拉扯着。但陈鑫，邱少宜不想像对张林晟那样忽近忽远的暧昧，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如果她稍不留意，她怕她会弄丢他。幸好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为什么是我？”陈鑫把玩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邱少宜一开始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以为是玩笑话。后来邱少宜发展的越来越好，追她的人中不乏豪门贵公子的时候，她还是只忠于自己。这让陈鑫开心又不解，碍于面子一直没问。
　　“就只是因为是你啊，有才华，有眼缘，合心意。”邱少宜不会告诉陈鑫，是陈鑫的气质让她感觉有点像秦梓霂才会被他吸引，可相处之后发现，两人完全不一样。秦梓霂冷情，遇上对的人心就是热的。而陈鑫温情，可他的心是冷的，是她一点一点感动化开的。
　　“告诉你哦，等我拍完手上这部戏我就退出娱乐圈。”
　　“为什么？”陈鑫很惊讶，第一次见面两人聊天时，这个姑娘在讲她的梦想时眼睛都在放光，她说她要像陈芷瑜一样励志，遇上好的作品一鸣惊人，拿到视后影后之类的。现在还没有代表作她就要放弃了，不符合她的性格。
　　“我想，我不太适合这个圈子。”她早就厌烦各种交际了，尽管她很擅长。
　　“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就是跟你有关系，三金先生，我说我要你娶我，我在家相夫教子怎么样。”邱少宜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陈鑫微微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