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UNGU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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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立在暗影中的鼬对峙了小半刻，我在确定了没有后续攻击的当尔往内室走去，取出一副圆框眼镜又折了回来。弯腰把东西搁在矮几上，我朝他努努下巴：“戴上试试。”
依言将镜脚架上耳肩，他合上眼皮复又打开。
圆润的金线切割出平薄镜片的轮廓，将宇智波鼬那双深黯血红的眸子完美的遮在一对透明的椭圆型屏障之后，两只小巧的银制鼻托紧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把原本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庞中和得温柔至极，却是不忘替主人保留下了全部的气质，甚至使其看起来更加的晦涩难懂。
“果然是……”哥哥吗？
沉下乌瞳，我看着那张与记忆中全然相似的脸暗自哀叹：若是说哥哥还在的话，那也该是这样的吧。宇智波鼬，你该庆幸自己跟佐藤家的长子是同一个人，否则我怎会让你任性妄为，绑着那叛忍的护额走在木叶的街道上！你是觉得鸣人的压力太小，还是嫌宇智波家还不够招摇？
罢，我明白宇智波一族的人都很任性。
“一直使用写轮眼的话，视力会下降得更快。”我打开电灯，倒了杯茶给鼬，“找我有什么事？”边说边行至外厅的木桌前拉开高背椅，我坐下去顺便叠起双腿，幽暗的瞳眸盯着随后落坐在自己左侧的人。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从胸前掏出一个两指宽的暗褐色立方体木盒放在我面前，松开指尖时，镜片后已褪尽血色的黑眸望进我敞开的领口：“是谁伤到你了？”
低头，细长的浅色伤痕从领边露出了几许，想是刚刚打斗时的动作太大，进而扯开了襟口所致。
“这个药不会让任何伤口留下疤痕，比上次那个更难找。”
是么？最好是如此，否则带着这条疤回去的话，明又会刨根问底了。
“倒是没料到雷之国的大名会随身携带。”
雷之国？应该是因为五国盛会而出使火之国的使者吧。我拨开小盒的盖子，望着在灯光下幽幽闪着荧光的膏状物体。
等等！
难道说……鼬他擅自离开木叶，去袭击了雷之国出访火之国的大名！？
“你！！”乌眸在刹那间染上血色，三轮墨黑的勾玉嵌在其中不安的左右旋转。鼬，你难道不知，这样会给鸣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么！
你这个！
“别紧张，笨弟弟。”比之我更为宽大厚实的手掌稳稳包住了奋力击出的拳头，他漾开温柔和煦的笑容，伸出另只手的指尖轻轻抚过我压低的眉头，“只是没让他发现地借了一些而已。”细致的唇角又往上挑起半分，我怀疑的被他按回了椅子。
是吗？“即便如此，擅自离村也是不对。”照这么说，他该是从昨晚就发现我的伤了，所以才会在今天出村寻药。呿，这哥哥当得还真称职。
见我收起写轮眼，鼬抬了抬镜框，笑意更深：“你不说，”他抿唇呷茶，“没有人会知道。”
啊啊，我不说，也没人会相信宇智波鼬可以笑得这么温柔。
“佐助，你还没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听着陡然下降的语调，我侧首望住恢复成平日表情的鼬，冷哼：“药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不告诉我？”
“没必要。”难不成让我说是佐助自虐么。
“……我总会知道的。”他调转步子，“眼镜我就带走了。”说完，颀长的身影已不复在。
枯枝从窗外将努力攀爬的皎月挑在枝头，浅浅的对它摇晃着，那邀功的姿态惹得我随之勾起了唇。
佐助，你也有一个很爱自己的哥哥呢。
仰起下腭，我凝望着宇智波鼬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带着恨意硬逼着唯一的弟弟杀死自己的话，那就是带着爱意的吧，带着可以将性命双手奉献给他的爱意。
我也是，曾被一个人这样的爱着，也是一样这么的爱着一个人。”
阖上眼，我迎接着洒满全身的柔和月光，感受正触摸着皮肤的丝丝凉意。
你，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呢？……明。
“耶？鼬已经走了吗？”
背后响起询问声，我睁开眸子，一张放大的灿烂笑颜跌进黑瞳。
“去哪了？”没在意来人时不时弄出的恶作剧，我习惯性的揉起那团蓬松的金发，抱着不算轻的人坐到椅子上。
“果然是来送药的啊~”鸣人一把抓过桌上摆着的方型木盒，兴奋的上下鼓捣着。
作为火影，特别是作为历来最强大的第六代火影来说，轻松探知其他忍者的气息并不难，可他是如何得知这药的事情？
“鸣人？”沉下语调，我抬起他的下巴与之对视。
“因为……”
没有忽略闪烁不定的湛蓝眼眸，我扣住鸣人的侧腰，掌心施力。
“因为我也在找这个药……但是被鼬抢先了一步……”
薄唇贴上泛红的蜜色脖颈，我呼着热气凑近同样染着红晕的耳廓：“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火影大人，您是不是准备去偷雷之国大名的东西？”语毕，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因为抚弄而软化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佐……佐助，我可以解释。”
“解释？”我眯起乌木般的眼瞳，拉开二人的距离，“为什么扔下公务？”
“没啦！我用的影分身。”
“为什么瞒着我？”
“惊喜，是惊喜。”
“为什么去偷他国大名的东西？”
“那个不能叫偷啦，是借的。而且我的手脚很快噢~”
“六代目火影大人！”
“哎呀，又没出什么事，佐助你干嘛这么紧张嘛，都不像你了。”
“你以为我想吗？吊车尾的！”
我只是……
“知道你是担心我。”
扩大的笑颜在眼前绽开，我头痛地吐出积在胸腔的怒气，偏开首，却仍是皱紧着双眉。
“佐助……”颈窝压上一颗脑袋，宽松的襟口被翻开，一只温暖的手蹭上了还未痊愈的伤处，“我不要佐助的身体上有疤痕。”
一惊。
“鸣人？”
“我不喜欢，佐助也不适合。”
金色的脑袋更往里蠕动着，似乎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窘迫，却不察红透的耳根早已泄漏了主人的心情，擂鼓般的心跳也附和着渐渐加快起来。
“鸣人，有没有人察觉到你的影分身？”
“至少鼬就没发现。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发现了吧。”
点点头，意思是你已经成长到连鼬都发觉不了的地步了吗？那么，佐助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够瞒住你藏在木叶两年有余？
再次皱紧了眉，我抱起打定主意赖在我身上并拒绝抬头的小狐狸，旋踵往内室走去。
“等下，药……”肩膀被使劲捏住。
啊啊，药，差点忘了。
取来方木盒，抬手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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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UNGUE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