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Potter》苏浅浅喵

22、圣诞与魔镜（5）

　　“你说马尔福跟你道歉了？”早餐桌上，Rona一口果汁喷了出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Rona，这不是我跟你讲的事情的重点。”Harriet压低声音说道，回家过圣诞节的学生还没有回来，整个宴会厅里仍然空空荡荡，随便从哪个角度都可以把所有坐在宴会厅里的人在干什么尽收眼底。马尔福就坐在她们对面的斯莱特林桌，她不想让马尔福发觉她们正在讨论昨晚的事情。

　　“你确定他没有将一个恶咒伪装成道歉向你发射吗？”Rona上下打量着Harriet，说，“我发誓——这是唯一一个我能想到的马尔福会道歉的理由。”

　　Harriet不能怪Rona，自从上次的图书馆恶咒事件过后，马尔福在Rona心中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纨绔子弟。Harriet隐隐约约觉得马尔福也许没有格兰芬多的同学想象中那么坏，但这种感觉没有强烈到让她觉得她有必要要为马尔福辩护。

　　“话说回来，马尔福为什么想要调查路威。”Rona皱起了眉头，“难道他在帮助斯内普拿到三头巨犬看守的宝物吗？”

　　“那不太可能。”Harriet理智地说，“你好好想想吧，要是这是真的，我还能活着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马尔福随时都可以把我出卖给斯内普，他何必跟着我一起躲呢？”

　　“说到这一点，我还是不敢相信马尔福跟你在那个储藏室里待了一个晚上。他居然没有立刻哇哇大哭地给他父亲写信要来一打仆人去清理那间储藏室？我以为像他那样的人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蜘蛛网这种东西的存在。”

　　“谁不知道蜘蛛网的存在？”出现在Harriet身后的弗雷德和乔治笑嘻嘻地问道，一人一左一右地坐在Harriet旁边。

　　“没什么。”Rona嘟囔着。

　　“我在五楼的一间储藏室里发现了一面镜子。”Harriet说，她倒觉得没什么必要瞒着弗雷德和乔治，事实上，她还抱着一点希望，认为弗雷德和乔治可能知道那面镜子是什么 ，“那面镜子——很奇怪——但是它让我第一次看到了我的父母。你们知道那面镜子会是什么东西吗？”

　　“听上去像某种能反射出过去的魔法物品，你知道——就是爸爸曾经描述过的……”弗雷德说。

　　“或者是那种能让你看到死去的爱人的镜子，妈妈不是经常跟我们讲述那些传说吗……”乔治补充道。

　　“可是马尔福在镜子里看到了他的未来。他将来要当魔法部长什么的。”Harriet插嘴道，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说那个金发瘦高的马尔福？每天都是一副好像有人把粪蛋塞在他鼻子下面的表情的那个斯莱特林男孩？” 弗雷德说，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他八成是看到了幻觉吧。要是他以后能当上魔法部部长，我就把斑斑给生吃了。”

　　“嘿！不要拿我的耗子开玩笑！”Rona勃然大怒，用盛汤的勺子狠狠敲了几下弗雷德的头。

　　“不管怎么样，Harriet。” 乔治说，“两个女孩大半夜的在霍格沃茨晃悠？对我来说这听上去一定都不迷人。你今晚应该带我们一起去看看这面镜子，运气好的话，我们说不定能把韦斯莱家的十八代祖宗都介绍给你。”

　　吃完晚饭过后，Harriet和Rona两个人悄悄溜到四楼，取回了Harriet的隐形衣。双胞胎对Harriet的隐形衣赞不绝口，惊叹不已。但很快，他们几个就发现隐形斗篷完全无法遮挡住双胞胎，Harriet，和Rona四个人。双胞胎很痛快地就放弃了跟两个女孩一块使用斗篷，神神秘秘地说他们有办法绕过费尔奇和斯内普溜到五楼的储物间。这话倒不假，等Harriet和Rona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爬到五楼的时候，双胞胎已经在储藏室前等待着她们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Rona瞪着弗雷德和乔治，说，“费尔奇正在四楼来回巡逻呢。”

　　“我们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小妹。”弗雷德冲着Rona挤了挤眼，“要是都告诉你了，我们就当不成你成熟，神秘，帅气又英勇的大哥了。”

　　“费尔奇正在走上来，我们得赶快进去。”背对着他们几个站在一边的乔治突然转过身来说，Harriet瞟到他悄悄地将一张羊皮纸塞进口袋里。“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Rona不解地说，却被乔治一把推进了储物室，“我亲爱的妹妹，先别问那么多了，你不想被费尔奇抓到吧。”

　　Harriet第一个走进储物室。她冲到镜子面前，她的家人还在镜子里等着她，她的父母向她微微挥着手，笑得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被分离过一天。

　　“你们能看到吗？”Harriet满怀希望地问道，她多么希望有人能与她一起分享见到家人的喜悦啊。Rona走到了镜子前，她看起来一头雾水。

　　“你想让我看什么，Harriet？我在这面镜子里连自己都看不到。”

　　Harriet只好走开，让Rona站在镜子正中央，Rona顿时喜形于色，“Harriet！天哪，我看到了——噢，我看上去真不赖！”

　　“什么？你应该看到我的家人——”

　　“我看上去比现在大一点，还拿着一封升职通知，哇，看看上面列出来的工薪，我要赚大钱了！而且，我想背景的那栋屋子是我们的新家，那看上去真大——弗雷德，乔治，你们快来看。”Rona十分兴奋，她完全把Harriet的家人抛到了脑后，自顾自地将弗雷德和乔治拖到了镜子面前。

　　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一起挤在镜子面前，两个人同时发出来“哇”的一声。“怎么样，你们看到那栋华美的大房子了吗？”Rona得意洋洋地问。

　　“我们看起来好老啊——”弗雷德说。

　　“——还坐在火炉边。”乔治说。

　　“但我们有好多孙子孙女环绕在我们身边啊。”弗雷德说。

　　“我想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是我的孙女，”乔治说，“她长得比较像我。”

　　“别胡说八道了，那怎么看都是我的孙女。你看那甜甜的笑容，肯定是遗传我的。”弗雷德装模作样地笑了起来，说。

　　“别放屁了，你看你老态龙钟笑起来可怖的模样，你哪能造出那么可爱的小孩。我看你的孙子就只能是那边那个阴沉的小男孩。”乔治说。

　　“我没什么意见，他看上去是个聪明的小孩，你看他用我的魔杖在另外那个小男孩的衣服上烧了个洞呢。”弗雷德不服气地说。

　　“你们可以过一会再争吵谁是谁的孙子，谁是谁的孙女。”Harriet干巴巴地说，“我想看看我的父母。”

　　“我也想看看那栋大房子。”Rona叫了起来，“我想可能那栋房子是我买的，因为妈妈肯定不会买那种风格的房子，只有我才会……”

　　“那就是一栋房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在讨论的可是我们未来的孩子。”弗雷德和乔治一起说道。

　　“嘘。”Harriet说，“我想我听到了什么……”

　　四个人都安静下来，显然，他们几个没有意识到刚刚他们的争论声有多么吵闹。弗雷德，乔治，Rona，和Harriet四个人都蹲在角落里，才勉强能被隐形斗篷遮住。他们四个人挤得这么紧，Harriet几乎能感受到乔治的砰砰的心跳。

　　洛丽丝夫人走了进来，她东晃晃，西闻闻，非常可疑地朝着Harriet几个人躲着的地方看了很久，才终于转身离开了储藏室。弗雷德一口咬定洛丽丝夫人说不定能看穿隐形斗篷，她一定是去找了费尔奇，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趁费尔奇还没来得及赶来之前回到公共休息室。

　　Harriet非常想留下来，可是她更怕费尔奇发现她和这面镜子以后会把这面镜子转移走，这样她就再也无法看到她的父母了。她任由Rona把她拉出了储藏室，一言不发地忍受着那痛彻心扉的苦楚。

　　又一天过去了，Harriet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格兰芬多的同学打成一片。弗雷德，乔治，还有Rona虽然觉得镜子很有意思，但是都劝Harriet不要再回去那间储物室。Harriet表面上都一一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她这套表面功夫在与佩妮姨妈的斗智斗勇中早就炼得炉火纯青，Rona几个人倒也没发现端倪。

　　到了半夜，Harriet等到Rona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鼻鼾，才悄悄溜下了床，有了前两个晚上的练习，披着隐形斗篷的Harriet轻车熟路地溜进了储物室，她在镜子前坐了下来。这下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她和家人的相聚了，她可以好好的，好好的看看她的——

　　“这么说，Harriet，你又回到这里来了。”

　　Harriet僵住了，她缓缓转头，只见邓布利多校长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Harriet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晚上好，校长，我没看见您站在那里。”

　　“我想你的心思被这面镜子占据了太多，以至于你对身边的许多事物都视而不见。”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凭空变出了两张椅子，并示意Harriet坐下，“比如你的好朋友对你的劝告。”

　　“您是怎么知道的？”

　　“忠诚的友谊的行为是很容易预测的，Harriet。”邓布利多双手放在膝上，十指交叉，他藏在半月形镜片后面敏锐的双眼仿佛能直透透地看进Harriet的内心，“但是，很显然，你就像在你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深陷在厄里斯魔镜的乐趣中不能自拔。”

　　Harriet回头看了一眼那面气派华丽的镜子，她早该想到这镜子不寻常的，Harriet心想，但又意识到其实马尔福，双胞胎，和Rona都在试图警告她这一点，只是她太固执，不愿意听从劝告。

　　“这面镜子，”邓布利多继续说，“能让你看到你的家人，能让你的朋友Rona看到她将来成功的事业，还能让韦斯莱双胞胎看见他们幸福的晚年。我想你已经知道这面镜子的作用了吧。”看见Harriet吃惊疑惑的眼神，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我不需要依靠隐形斗篷也能隐形，Harriet。”

　　Harriet仔细思考着邓布利多的话，她一开始以为大家都能在镜子里看见她看见的事物，可是，大家看到的都不一样，而且他们看到以后，都是那么的……她又想起了镜子上雕刻的那句话，一切突然之间都联系起来，变得如此明了，Harriet脱口而出，“我展现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

　　“是的，Harriet。”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只有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能在这面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这面镜子会反射出我们心底深处在看到镜子的那一刻最迫切，最深处的渴望。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家人，所以你能在镜子里看见他们环绕在你身边。Rona·Weasley总是因为她的家庭窘迫的经济状况备受欺凌，所以她迫切地渴望能够改善她的家庭条件。韦斯莱双胞胎心灵相通，他们渴望能够一直像这样不分离地走下去，因此他们看见了一起度过的晚年。但是，这面镜子展现的并不是真实的未来，除了让人们如痴如醉地为镜子中展现的景象神魂颠倒，这面镜子没有其他的作用。”

　　“可是，教授……”

　　“请说，Harriet。”

　　“当我在这面镜子里看见我的父母的时候，”Harriet小声说，觉得自己有点傻气，“我觉得我父母也能看见我。我母亲会，会……”

　　Harriet说不下去了，她不想在校长的面前哭出来，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邓布利多突然好像很忙碌的一般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仔细擦着自己的眼镜，等到Harriet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以后，他才把手帕收进口袋里，温和地看着Harriet，说，“Harriet，我不认为你的母亲需要借助这面镜子才能看到你，我想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是的，Harriet，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比你想象的还要亲近得多的陪伴着你。”

　　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声响，Harriet冲门外看了一眼，但她什么也没看到，她转过头来，邓布利多又开口了。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Harriet，我请你不要再去找它了。如果你哪天碰巧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

　　“校长，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请说吧。”

　　“您会在镜子里看到什么呢？”Harriet问道，话一出口她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粗鲁，好像在窥探别人的隐私一般。

　　“我？”也许是Harriet 的幻觉，那一瞬间，Harriet似乎看到邓布利多脸上慈祥的笑容凝固了刹那，“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年年圣诞节来了又去，我永远也收不到羊毛袜，人们总是坚持要送书给我。”

　　Harriet披上隐形衣，离开了那间储藏室。她没看到的是，她刚刚离开，斯内普就从暗处走了出来，此时邓布利多正准备锁上储藏室的门。

　　“你知道。”斯内普冷冷地说，“那把锁是拦不住我的。”

　　“哦，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不慌不忙地用魔杖敲了敲储藏室的门，锁咔啦一声扣上了，“我应该认为这个城堡没有什么角落是你不能去的。”

　　“那你为什么……”

　　“要锁上门？噢，西弗勒斯，这把锁不是为你准备的，这是为那些喜爱半夜在我们古老的城堡里探索尘封的秘密的好奇者准备的。至于你，你的心上自有一把锁阻碍你走到那面镜子面前。”邓布利多说，“晚安，西弗勒斯。”

　　“晚安，校长。”

　　邓布利多走远了，消失了。渐渐地，天色也逐渐昏亮起来。斯内普仍然站在原地，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长叹一口气，转身慢慢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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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是受Pottermore的启发：当弗雷德死去以后，每一面镜子对乔治来说都是厄里斯魔镜。
我想了很久双胞胎会在镜子里看到什么，我想他们最渴望的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度过漫长岁月，有许多儿孙绕膝，两个人一起坐在火炉边拌嘴。 至于Rona，原著中的罗恩是看到他成了级长，魁地奇队长，等等，源自于他内心深处深深的自卑。我觉得作为女孩，Rona不会特别为她的哥哥们的成就而困扰，毕竟即便是在巫师社会里，sexism同样存在，人们对女孩的期待和对男孩的期待是不同的，Rona的自卑会更多的来自于家庭条件的窘迫，所以她会渴望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
最近这两天在忙申请大学的事情，星期五本来想更新的，但是突然收到大学的邮件，需要补充一些资料，结果就忙这个去了没有继续写。下个星期春假就开始了，到时候我会努力做到日更的，谢谢各位的谅解。
最后还是决定圣诞与魔镜这一章应该延长到这里才算结束。我这章的结尾这么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斯内普没有勇气面对厄里斯魔镜，而是我认为斯内普知道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景象永远也不会成真，因此给他带来的痛苦是无可估量的。所以一方面他很想看这面镜子（因为可以见到莉莉呀），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沉溺在虚幻之中，他在这份矛盾中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看这面镜子。我觉得这样写更能体现出斯内普的在原著中掩瞒很深的那一部分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