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了假神话》童梦同

33、太上老君：我的童子被借调

　　小仙四人求见太上老君，被童子拦在府门口。
　　童子：我家上仙不见蠢人，我要考校你们一回。你们排好队，错一个出去一个。
　　众仙：但考无妨。
　　童子：考你个脑筋急转弯，一家三兄弟，老大叫金吒，老二叫什么？
　　小仙甲：银吒。
　　童子：错，老二叫木吒，出去。

　　童子：老大叫金吒，老二叫木吒，老三叫什么？
　　小仙乙：这是什么规律啊？
　　小仙丙：会不会是金木水火土啊。
　　小仙乙：有道理，老三叫水吒。
　　童子：错，出去。
　　小仙丙：火吒。
　　童子：错，出去。
　　小仙丁：土吒。
　　童子：土渣？你才土得掉渣，你连这都不知道，老三叫哪吒，赫赫有名啊！出去。

　　小仙甲：我去，原来是他呀。怪他大哥二哥太不出名，我才没想出来。
　　小仙乙：少年英雄小哪吒嘛！谁不知道呀。
　　小仙丙：就是，天界名人呐！成天穿个花衣服，呃，莲花衣服。
　　童子：他是莲花化身，自然穿着莲花衣服。
　　小仙丙：他几千年都不换衣服，一直穿那一身，经济状况是不是不大好。
　　童子：（撇嘴）什么啊，人家的法宝之一是金砖，上阵都是拿金砖砸人，那是土豪好不好。
　　小仙丁：那他为什么，要叫哪吒。
　　童子：据说，托塔李天王，也就是当年的陈塘关总兵李靖，他夫人怀胎三年六个月生个肉球，李靖劈开肉球，跑出个小孩。李天王吓得就大喊一声，吒！哪……里来的肉球，就这么叫哪吒了。
　　众仙：哈哈哈，好好笑……
　　小仙甲：哈哈哈……谁拍我的肩膀……别打扰我听笑话……你谁……穿着莲花衣服……
　　小仙乙：啊啊啊啊啊！是哪吒！
　　哪吒：有那么好笑吗？我的故事很好笑吗？
　　众仙一哄而散，小童瑟瑟发抖。

　　哪吒见到太上老君，笑嘻嘻地告了童子一状。老君摇摇头，去找童子谈心，让他跟哪吒道歉。

　　童子：（噘嘴）都是小孩，凭什么我要怕他。就因为他是个官二代？
　　老君：凭什么？就凭他立下战功，肉身成圣。
　　童子：肉身？他不是莲花身吗？
　　老君：细节不重要。你别看他老跟在他爹身边，人家是有官职的——中坛元帅，你呢？
　　童子：……十八品炼丹助理。
　　老君：你品级差人家十万八千里，你这是以下犯上。快去道歉。

　　哪吒：念他初犯，饶他一次。我这里缺个迎宾童子，把他借调过来一阵子。如何？
　　老君：也好，也好。

　　哪吒向天庭人事部打了一个申请，内容是这样的：

　　中坛元帅哪吒借调太上老君炼丹助理一名，借调期间，工资福利仍由原工作单位发放。妥否，请指示。
　　很快批复回来了，只有一个字“妥”。

　　童子：（哭）上仙别抛弃我。
　　老君：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借调，人事关系还在我这里呢。你做迎宾童子，能见到很多大仙，积累人脉，学些礼仪也是好的。
　　童子一步一回头随哪吒去了。

　　100年后。
　　老君：哪吒，童子能还我了吗？
　　哪吒：老君，童子很好。他来了，每天都有人陪我玩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七岁小孩的身份做着大人的事情，好多人都忘了，其实我是小孩来的。好不容易有人陪我玩，多难得。仙长不希望我有快乐童年吗？
　　老君：你少年成神，正该志得意满，为何苦恼至此？
　　哪吒：古话说，少年得志大不幸。我7岁成神，太早失去了童年，有时候天帝交给我些重大任务，我很想说，别太不把我当小孩儿了……唉，像你这种一把年纪才成仙的人，是不会理解我这种天才儿童的痛苦的。
　　老君心想，好想打人怎么办。

　　老君无奈，提出和童子单独说会儿话，哪吒爽快地答应了，喊了童子让他跟老君出去。

　　童子：师傅你来接我吗？太好了。
　　老君：只怕……你还得借调些时日。
　　童子：（难过）师傅，我想回去。我想同事们了。
　　老君：你要安心工作，在这里多学些规矩。
　　童子：学规矩？跟他？
　　老君：嘘！
　　童子：（压低声音）他训斥母亲，追杀父亲，一言不合，打杀龙子还抽了龙筋。天上地下，除了孙猴子，就数他没规矩。我跟他能学到什么规矩。
　　老君：不许在背后说领导坏话！他如今是你的上司。你说他许多不好，那他可曾虐待于你？童子：……那倒不曾。
　　老君：可曾为难于你？
　　童子：……每天逼着我陪他玩……算不算？
　　老君：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300年后。
　　老君：哪吒，童子能还我了吗？他人在你这里干活，组织关系在我那里，我都给他白发了300年的工资了。
　　哪吒：封神榜的兄弟老来找我聚会，迎宾童子很重要的。而且，我还没玩够呢，他走了，谁陪我玩儿。
　　老君：我那里又要炼几炉金丹，这是玉帝下的任务，人手实在是不够啊。
　　哪吒：（不情不愿）好吧，卖您个面子。

　　童子：上仙，您终于来接我了。
　　老君：能出来历练是好机会。
　　童子：上仙还说要我积累人脉，完全没有好不好。说是迎宾童子，其实像动物园园长。他那些封神榜的朋友每次一来，没说话，就把宠物交给我看着。什么二郎神的哮天犬，哼哈二将的火眼金睛兽，黄飞虎的五色神牛，姜子牙的四不像……哪吒大仙还封了我个官职。
　　老君：好事啊，什么官？
　　童子：（委屈）……铲屎官……那些坐骑乱拉便便……
　　老君：……认识些……坐骑……也算……增长知识吧……算了，借调这么长时间，给你升个职务吧。十七品炼金丹助理。
　　童子：多谢仙长。

　　哪吒：（挥手）过几天我去找你玩儿，等我啊。

　　童子趔趄，急随老君离去。

　　参考文献：

　　【1】关于哪吒斥母杀父，参见明朝许仲琳《封神演义》，第十四回。
　　【2】关于哪吒被封为道教中坛元帅，参见《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