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我从崖边跌落》貓吉

1、小花和羊妈妈

　　你从崖边跌落，狂风把你的围裙掀得很高，好像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你快要落地了——
　　【糟糕......】
　　你闭上了眼。
　　【居然是头朝下。】

　　扑哧。

　　美好的一天，天空蓝得像泼上的颜料，你躺在向日葵的花地里，浑身僵硬，鲜血从额头淌下。就算是摔成这样，你的意识居然还在思考，你注视着面前那朵微笑的小花，希望不要吓到它，能在死前看到传说中的生物，你感觉不赖。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小花的“友情花粉”在你身上砸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痛。】
　　你请求小花住手，只要放任不管的话，你很快就会死了，这之前的一切折磨都叫人伤心。它收起了攻击，和脸上狰狞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
　　“这么一看的话，你只有一条时间线啊，人类。”
　　它咬住下唇，幸灾乐祸地嘲笑你：“白痴人类，你以为自己能轻松吗？让我告诉你吧，掉入这山底只是个开始，而你甚至连存档的力量都没有，本质上就无用、弱懦的你——永远无法通关。”
　　那朵花在说什么，你当然是无法理解的。
　　因为你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它似乎还想再谈点什么，却被赶过来的羊妇人用火焰赶跑了。你惊叹地看着那蹿跳的火光，在羊妇人手中温驯地化作袅袅灰烟，这景象很奇妙，你的意识也和那烟一样，愈盘愈高，渐渐远去。

　　这里是“废墟”的入口。
　　距离你跌落崖底那日已有一段时间，你在Toriel的照料下很快就康复起来。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家人”，尽管有一对非常明显的獠牙，爪子却非常温暖，总是在你熟睡后悄悄端上美味馅饼，在你醒来后一起分享。她为你安排教程，替你缝制新的裙子，你可以一整天看着云朵变幻，青蛙跳落，只要听她的话，永远留在这儿。
　　你偎在炉火前翻阅地底世界的历史书，它说这里的王是一个不擅长起名的家伙，把自己的国家唤作“家”，你嘴角弯了弯，手指翻过一面，落在一张铅笔涂成的地图上，文字散漫地落在各处。
　　【王带领自己的族人寻找新的住处。】
　　这片废墟远不是你所走过的那几处。你合上了书，为陷在沙发里的Toriel盖上毛毯，轻步离开房间。
　　屋子的地下室锁着一扇大门。
　　趁着Toriel睡着了，你去到那里。
　　当然，你没可能打开那扇门的。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转到这里了，你喜欢和Toriel一起生活的日子，但也许潜意识里，你还是想出去看一看，就和被家长禁足一样，溜走的想法偶尔会浮上心头。
　　你抱着膝盖坐在门边，手指微曲叩了叩门，和小时候常玩的打电话游戏一样，你对着门外说道：“有人吗？有人能听见我吗？这里是废墟的入口，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但如果你确实在的话，就敲敲门。”
　　“不然我就要讲个超冷的冷笑话了。”
　　你无聊地自说自话，“好吧，事实上，还没人能从我手上走过两回呢。”
　　“从前有一只叫风筝的男生，他跑得很慢，有一次体育课上，边上同学都笑他（真是太过分了），他超委屈的，就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化作风筝飞走了。”
　　——噗。
　　你一咋，刚才有发生什么吗？
　　好吧，你又讲了个笑话：“红豆和绿豆打架，绿豆被踹进了海里，路过的鲨鱼一口吃了它，你猜鲨鱼后来怎么着——它变成了绿豆沙哈哈哈。”
　　门口传来低低的笑声，这次你清清楚楚听见了，但你没有没有动，你太吃惊了，以至于忘了要做什么。
　　“嘿，我是说，那边确实有人、对吧？”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叩叩叩。
　　敲门声。
　　“这里是雪镇森林的守卫，Sans，很高兴认识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另外，你的冷笑话很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