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肖》墨江翻

65、年夜

　　行路已三天，明日便是年。
　　窗外的鞭炮声响此起彼伏，炸起的烟花在头顶绽开，散开的虚影竟一个个变成了李云安的脸，或难过，或开心，或紧张，或不安……
　　罗肖喉结颤动，深深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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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安站在窗边，抚摸着小腹，看着外边的烟花炮，神思早已跑的全无。
　　有孩子了，有夫君的孩子了……
　　李云安更加坚定了找到罗肖的决心，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不能让孩子像他一样……
　　“宝宝，爹爹对不起你……”
　　“宝宝，你别像爹爹……你长成个男子汉吧，像父亲一样，或者长成个小姑娘，像星星姨姨那样，这种身子……别像爹爹，不能像爹爹……”
　　李云安抚摸着小腹，倾诉着无尽的话。
　　在医馆躺了三天，虽然诸老大夫脾气有些暴躁，但待人是很好的，林大东和小鱼也会照顾人，李云安在这这几天，身体倒是好了不少。
　　“过了年，过了年爹爹带你去找父亲。”
　　李云安笑了，畅想着一家人的未来，自己的梦想也会成真的。
　　“哈哈哈哈少夫人”小鱼笑哈哈地跑过来，手中拿着手持烟花，“看这仙子棒，出来的花可好看了，少夫人我们去放烟花吧。”
　　小鱼献宝似的把这烟花棒拿给李云安，李云安眼睛也亮了起来，之前他就很想玩这个，只是只有看的份儿。
　　李云安抓住烟花棒和小鱼一块出去了。
　　走出医馆才知道一条街都是灯火，种种不一的烟花不断地放，一条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小孩子唱着过年歌笑哈哈地来回跑，还有胡乱着跳舞的大人，整个，过年的气氛。
　　李云安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小鱼已经开始放烟花，拿着烟花和医馆的小童子寸芒玩耍。

　　灯火通明，烟花满天飞，李云安和小鱼他们一块缠缠绕绕，好不开心。
　　将近子时时人渐少，回家守夜去，有玩累了的孩子不愿意睡觉，陪着父母等着子时的钟声响。
　　小鱼疯玩了一天，实在熬不住，一栽一栽困的不行，李云安让她回去睡觉去，刚开始还不依，最后还是钻到了被窝里。
　　李云安兀自坐在窗边，裹了大大的牦裘，看着那灯笼映红的大半边天，心里美的不行。
　　“铛——铛——铛——”
　　忽而传来钟声，清脆响亮，穿射南北，有些犯困的人一个惊神，接着就是炮仗声，一家一家，重重叠叠，从稀稀拉拉到震耳欲聋再到稀稀拉拉，过了好久还能隐约听到远处飘来的炮声。
　　大红的天空燃起烟雾，是那炮仗的烟气。高响过后整个城显得突兀地安静，李云安吸了两口气，仿佛这炮仗的烟气成了最好闻的东西。
　　不到凌晨，又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响，李云安昨晚熬了很晚，这会实在是起不来，咕哝咕哝又睡着了。
　　小鱼倒是歇好了身子，跟着炮声起床，找到也起床的寸芒，要和他一块给娃娃们发糖吃。
　　这一觉睡得沉，直到快中午老大夫拜完了年回来吃饺子的时候还没醒。
　　李云安眉头有些紧，他梦到了罗肖。
　　他赶在孩子出生前到京城找到了罗肖，却看到罗肖和柳家二小姐在一起，柳家二小姐搂着罗肖的手臂，笑着依偎在罗肖的肩头。他按下心中的胆怯，走到罗肖身边，那柳二小姐突然变了脸色手指着他对他大骂，李云安想要争辩却看到罗肖的神色，是鄙夷，是嫌弃，李云安冰冷了手脚叫了一声夫君，罗肖却大跨步走过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说他不下蛋的东西也会被野男人搞大了肚子，说他是下贱的雌雄体下贱的身子，说他和男人苟合。李云安大声争辩却腹痛难忍，瞧见下身渗出鲜血，流逝的感觉让人身心轰炸……
　　“少夫人，少夫人”小鱼叫李云安来吃饭只瞧见李云安张口呼吸，额上渗了不少汗珠。
　　“哈呀”
　　李云安睁开眼睛，神色仓促紧张，掀起被子就朝肚子看——没有鲜血，没有疼痛。
　　“少夫人，做噩梦了吗？”小鱼拿来一天毛巾给李云安擦擦额头。
　　“什么时辰了？”李云安点头。
　　“快中午了，诸大夫刚才半年过来叫去吃饭。”
　　小鱼边给李云安收拾边说，“刚刚诸大夫来看说少夫人受了凉，现在胎儿不稳，不能受凉生热。”
　　见李云安点头小鱼又道，“大夫说少夫人现在情绪不稳，会做噩梦，一定要平和，放松情绪，不然对宝宝不好的。”
　　“好。”
　　“少夫人别下床了，刚刚寸芒端过来一份药粥，少夫人吃了粥再吃饺子，小鱼都端过来了。”话说着小鱼就把东西端到李云安身旁
　　李云安盯着粥盯了一会，深深地喝了一口，“小鱼，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受累了”
　　小鱼愣了一下赶紧摆手，“伺候少夫人是小鱼该做的，少夫人这么好，能伺候是小鱼的福气，一点都不累，真的。”
　　李云安没抬头，拿起粥喝下，心里盛满的是感激。

作者有话说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