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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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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罗肖就起了身出门了,二伯母饭点赶来,喊了几声罗肖不应,推门而进,纵然她孩子都生了,可看到屋内的景象还是傻了眼。
一屋子充满****的气味当即让她老脸一红转身就要出去。
“呜呜……恩……”还没踏出门的脚一瞬间僵硬了,只听见吭哧吭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合着这一屋子的味道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这不经世事的莽夫”她嗔骂一声就要抬脚出去,可转而感到这吭哧的声音不对劲,犹犹豫豫之下竟已站在了床前,只看见李云安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像是水洗一样,脸上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眉头紧紧皱着,鼻腔中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二伯母当即头脑炸掉一般,她才想起昨日人家送来时可是染了风寒的,这罗肖竟还做了那等事,二伯母嘴角有些抽抽,又骂了一句莽夫赶紧出来找人请大夫了。
二伯母李月娥,丈夫李文恒,都是本地人,祖辈与罗家有亲,罗家把罗肖安置在这里,嘱咐李家来照应着,这眨眼之间罗肖已经在这儿度过了二十多个年头。
罗肖前几日在镇上寻到活计,此时正在镇上帮工,工头过来喊他有人来找。
罗肖转身就看见李小米满头的大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李小米是二伯母的小儿子,也算是他远方堂弟。
见到罗肖,李小米躬下身子,双手支在膝盖上,“罗大哥,呼呼,快,快回去,小嫂子,呼,生病——诶,罗大哥,等等我”李小米还没说完就见罗肖大踏步地转身走了,还没有来得及歇一歇的他又得跟上跑回去。
莽夫形象在李家人心中根深蒂固,可是,纵然是莽夫有气力走路也不该这般轻捷迅速呀。
呼呼!李小米跟着跑了几步已然跟不上罗肖的节奏,只得扶着路旁的一棵树呼呼地喘气。
“二伯母。”到了屋门前罗肖慢下了步子。
“小罗”李氏见他过来了拉他进屋,走到院里又把大门关上了。
李氏是个清明的人儿,纵然大叡对雌雄体多有偏见,但是在她眼里并没有觉得雌雄体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罗肖小时来到这地,她时常帮衬着,看待罗肖如同看待儿子一般。虽说娶了雌雄体让人看不起,但不管怎样李家的这孩子也是成了罗肖的人。罗肖不经世事,初沾雨露,这一下子闹腾的严重了,但也不能让这事给别人听了碎嘴皮子,出现了这个情况李氏也是偷偷地请了大夫,没敢让人知道。
这会儿罗肖刚进了屋,李氏扬手一个指头印子就戳到他的脑门儿上了。
“你这呆莽夫,只顾着自己,人家这还伤着风寒呢,你就能,你能”李氏有些生气,刚刚大夫看了,这李云安本来染着风寒,而且这第一次的床事不仅伤了,还伤的严重,更是加重了风寒,再晚来一点情况可是就不妙了。
“二伯母。”罗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脸的委屈。“他不是我媳妇儿吗,这是他分内的事,赖不得我,伺候不好男人生病他还有理了”
“你,你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李氏看着罗肖这呆傻的模样儿,说着这不讲理的话,一时气结。
“二伯母”罗肖看出李氏生气了,搬了个墩子拉着她坐下。
“我不碰他了,我以后不碰他了还不行吗,消消气啊”话说着罗肖倒了一杯水递给李氏。
李氏斜眼怒视了他一眼,接过杯子,恨得咬牙,谁说让你不碰他了!不碰他怎么生娃子!呆子!莽夫!
知罗肖心大,大夫走后,李氏可是好嘱咐一翻,临走时二叔伯李文桓正赶了过来,但是还没有进到家门就让李氏给拉着又走了。
罗肖默着,倒了一杯水轻呡,坐了片刻后转身走进了里室。
李云安发着热,额头上刚刚大夫走后换上的布巾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热了。
罗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李云安的脸,红扑扑的,烫手。
他拿起布巾重新洗湿搭到李云安头上上,看着李云安那染着红的脸,听着他有些囔鼻的呼吸声,端来了脸盆,一遍又一遍地递换着布巾,直到晌午李云安悠悠转醒,却不清明。
李氏中午又来了,带了一大碗面和一碗米粥。
李氏进门的时候看见罗肖正在洗床单衣服,估是昨晚的秽物,看着罗肖那跟谁斗的狠劲,李氏无奈地笑了笑。
罗肖抬头看见李氏,当即扔下了衣物,接过李氏手里的面边吃边说,“二伯母,你咋知道我没吃饭呐,饿死我了。”
李氏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摇了摇头,就知道你这呆子没做饭。
“二伯母”罗肖吃着面看了李氏一眼,“你说人家娶个媳妇儿都美的跟啥似的,咋就我娶着媳妇儿又弱又生病的,不伺候男人,给男人洗衣服也就算了,这才来第一天,还得让我来伺候他。”
李氏看着这大男子蹲在地上吃着面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也有点酸涩。
“小罗,云安醒了吗”
“不知道”想起刚刚李云安那迷瞪的样子,罗肖不确定。
“不知道?你去看看,我给他做了碗粥,醒了话就吃些,好长时间不进米食了吧”
“恩”罗肖大吃几口解决了最后的面,拿过李氏手中的饭走了屋子。
李氏记挂着李云安这孩子,也忍不住跟了进去。
那片刻李云安已经清楚了,脑子有些疼,但是能把事情回忆着连了大半,他知道昨天杜氏便把他送来了,自己应该是伤寒太严重了,除了头疼外,全身犹如碾压过一般酸疼。刚刚细想着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一字一句地清晰地传到了耳朵里,那个说话的男人应该就是新嫁的夫君了,原来是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李云安有些感激,可随着那男子的话听的越来越羞。尽管当初是想逃走,可如今已经进了这家的门,那夫君又如此地待自己,自然要好好报答人家的,可现在自己生了病,不能帮忙还……
“醒了?吃吧”
正思索间,便听到一声男音,和刚才外面的一样,帘子掀开,随之闪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李云安一惊,赶紧支起身体就要起来,下身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叫了一声,还没支起的身子又落到了床上。
静默。
罗肖没动,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李氏也不好意思上去搀扶,这么一片刻,有些太静。
李云安有些慌乱,匆忙的向上挪动着身体,就要解释“我……滑坡……石头……疼。”
李云安喉咙当时被杜氏烫伤,因为没好好治,留下病根,发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一般,带着些呜咽的味道。他平时也不说话,当时在李家时杜氏只给他安排活干,也不用说话,就是说话也只是说些字节,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多少年,这会儿张口想解释也没能完整说下来。
李氏心中有些难过,昨日李文恒给她说了李云安的情况,知道这孩子不容易,可到跟前儿,见到了,听到了就觉得这孩子更加委屈可伶。
罗肖没动静,眉头微微地皱着。
“二伯母,他是说他滑了坡,摔到石头上,身上疼吗”
李氏听到罗肖说的话,怔怔的“是,是吧”
李氏抬眼看着身前这高大的男子,敢情儿小罗这媳妇儿根本就不知道昨夜行了夫妻之实的事儿啊。
李云安还真就不知道,昨天烧的厉害,晕晕呼呼的,醒来身上确实是酸痛的很,尤其是后边几乎都麻木了,一下子也感觉不到是哪里在疼,只想着或许是当时滚了下去撞着石头了,再加上发着烧,所以疼得厉害了。
想到这里,又是疼得抽一口气。
李氏赶紧推了罗肖一把“呆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帮忙”。
罗肖闻言,走到床边,把李云安的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看着罗肖粗鲁的动作李氏倒抽一口气,可罗肖的动作看似粗鲁实则把握着分寸,没怎么牵动李云安的痛处。
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李云安感觉到自己紧贴着身后男子得胸膛,一股阳刚之气笼罩全身,刚刚落下的红色一瞬间又爬了满脸——是害羞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李氏看着闷闷吃着粥但是脸上通红的李云安问道。
“咳咳……没……”听到李氏的问话李云安猛呛了一声,脸更红了。
“怎么这么笨,喝个粥都能呛住。”罗肖看着李云安的样子,忍不住张口说道。
……李云安哼唧了一声没说话,低下了头,双手捧着碗紧紧握着。
男人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听着有些不满。
生气了吗?李云安不敢再抬起头,自己,自己连话都说不好。
气氛有些微妙。
李氏看着这情况,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呆子,狠狠地瞅了罗肖一眼,笑着对着李云安张口道“云安呀,饿坏了吧,我让小罗再去给你盛一碗”。
闻言,李云安匆忙抬起头摇的厉害,张口了半天才说出了个饱字。
罗肖看着他的样子又想说些什么,对上李氏的目光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