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炼心劫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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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苗溪跟着黎诚进入山洞之后就发现了黎诚的不对劲，想要抓住黎诚的衣角却意外落空，突然，眼前景象忽变，原本漆黑的山洞不见了，他和黎诚都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山崖之上，掩下心中的不解与慌张，听着黎诚呼喊自己的名字，苗溪大喊黎诚，“道长，道长！”
可对方却像是看不到自己一般，焦急地四处寻找，苗溪无法，只得一声又一声的喊着黎诚，直到声音变得有些嘶哑，那人的视线却从未在自己这里停留。苗溪虽然觉得委屈，也看出了这地方的不对劲，可是突然，一直无视自己的黎诚的眼中突然有了焦距，苗溪心中一惊，以为黎诚终于看得见自己了，上前一步就要抓住黎诚，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红影飘动，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身旁。
那红衣男子唤黎诚师尊，而黎诚却叫那人“溪儿！”
那不是我，我在这儿！可为什么道长要喊那人溪儿，这明明是我的名字！因为是在溪边被师父捡回去，养在五毒教，随着苗寨用了苗字为姓氏，取‘溪’字为名，叫做苗溪。可为什么一直对他关照有加，告诉他在这个世界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活着，多次对他出手相救的道长，如今却唤另一个陌生人为‘溪儿’？
苗溪一时难以接受地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黎诚将那红衣男子紧紧搂进怀里，然后狠狠吻上那人的嘴唇，将人压在身下，褪去衣物，看到赤白的两具身子重叠在一起，苗溪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与平日里不一样的道长，却无法改变。
为什么会这样？道长为什么看不到我？那个在他茫然无助时告诉他‘不要怕，我在。’的道长去哪里？！
“汐儿、汐儿”，一声一声的呼唤从黎诚口中吐出，可这声‘汐儿’到底喊的是谁，是自己，还是那红衣男子？苗溪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阻止、不想质问，只是在道长的世界里没有他，看不到他的心痛、听不到他的呼唤，黎诚的世界里没有了苗溪的存在。
直到夜尽天明，苗溪就那样一直站着，就连云雨过后的两人离去，也未曾察觉。苗溪的心中已经被‘道长的世界里没有我，我又变成一个人了’的想法填的满满的，无法再去思考其他事情，无力的蹲下抱住双膝，希望给自己找一点依靠，一点安全感，希望可以不要留下懦弱无助的眼泪。
“师尊？怎么了，你还在听吗？”凤汐扭动了一下身子，说起往事，总有些怀念，却发现黎诚居然在神游天外，红了红脸，用手肘轻轻抵了抵黎诚的胸口。
“嗯……”此时的黎诚望着潺潺流水，感受着溪水的清凉，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犹如水中月、镜中花，怎么也抓不住，刚要触碰，即便就换做了虚影，一切又变得模糊了起来。
“师尊，师尊？”凤汐扭头发现黎诚正一脸深沉的望着溪水，略有疑惑地顺着黎诚的目光看向一溪清澈，“这水中可是有什么？”
黎诚不看凤汐，声音也褪去了先前的柔情火热，“你说我是在溪边将你带回宗门的？”
虽然被黎诚骤降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但凤汐还是如实回到，“是啊，当时我还小，记不清了，难道师尊记不得了吗？”
不记得了？黎诚的眉角更深，记得什么？自己难道不是在离朱古城遇到的少年凤汐，并将他带回宗门的吗？即便记性再差，会忘记一些小细节，但这种大事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少年凤汐？对了，凤汐少年时是什么样子？
黎诚下意识的松开拢着凤汐的手臂，一下子站了起来，指尖按着太阳穴，希望理清这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凤汐、溪流、少年，明明都对，可为什么在心底有个声音却告诉他，什么都不对，全都错了，错了！
究竟是什么错了？！
“师……尊……”凤汐跌坐在水中，红纱被溪水尽数沾湿，黏在身上，十分狼狈，可他却顾不得这么多，看着先前还尽显温柔的师尊，怎么瞬间就将他扔进水中。
“我是师父从溪边捡来的。”
“道长怎知溪儿小名？”
“又被道长救了”
“道长，那个不能吃的。”
……
道长、道长、道长，是谁在喊我？！黎诚心中被那声声不断的道长喊得心烦意燥，灵力汇聚掌心，奋力向下击去，带起的点点水花瞬间化作冰珠，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凝结成冰的溪面。
凤汐坐在冰中，觉得浑身冰冷，甚至忘了用火系法术去解开身上的寒冰，直到被落下的冰珠打到脸上，才稍稍情绪，惊魂未定地看着黎诚，小声试探着，“师……尊？”
“说！你是谁？你不是溪儿、你是谁？！”因为在溪边被捡到，所以唤作溪儿，可这人不是！黎诚脸上冷若寒霜，冷眼看着一脸无助的凤汐。
“我就是汐儿啊，师尊！”
“不对，不对，汐儿已经死了，因为我，死了……死了。”黎诚的声音渐渐轻下去，犹如自言自语一般，“你不是汐儿，可谁是溪儿呢？”
凤汐噙着泪，无助地看着黎诚，看着那渐渐变得有些疯狂的人。
“汐儿死了，可是，我又回去了，回去了，所以汐儿没死，变成溪儿了。溪儿又是谁？”黎诚也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疯狂，眼眸里闪过一丝红光，竟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道长！道长！”
谁在喊我？黎诚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可那带着嘶哑哭腔略微稚嫩的声音仿佛在脑中深根蒂固一般，挥之不去，斩之不尽，声声扣动黎诚的心弦。
“道长，醒醒，你看看溪儿啊！”
等苗溪鼓起勇气时，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冰河之上，虽然心中惊恐无措，但在看在黎诚之时却再次鼓起勇气，上前去抓黎诚的衣角，抓住了，居然抓住了！可黎诚依旧看不到自己，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黎诚又看到了些什么，苗溪只能一声声喊着，希望将黎诚唤醒。
“溪……儿？”黎诚茫然的转过身去，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紫衣少年，看到对方微红的眼角，竟然忍不住心疼，想要将人带进怀中好好安抚，“溪儿。”感受到少年略高于常人的体温时，竟觉得无比安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回来了。
“道长，你终于看到我了，呜…呜”苗溪毕竟年纪小，虽然一直想要坚强，可看到黎诚终于又看到自己之后，一时没有忍住，发出呜咽。
黎诚轻轻拍着苗溪的后背，安慰着怀中的少年。慢慢闭上双眼，待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周边一切已经消失，又恢复了山洞漆黑的样子，溪水、冰河，就连诱人的红衣凤汐也一并消失，想来，先前的那一切都是幻觉，自己怕是刚进到这山洞就中了招。
感到苗溪的心情稍稍平复，略带疑惑地看着怀中的少年。自己是一进入山洞便中了幻境，那苗溪呢？为什么苗溪没事，为什么他还有能力唤醒深陷幻境的自己？不过关于幻境的一切，他是不会告诉苗溪的，因为这是他上一世的失败、上一世的遗憾，后悔没能保护好凤汐，没能在最后和对方说出自己的心意。
不过，黎诚大概想不到，他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一切，苗溪也看到了，以旁观者的身份，一分不差的收入眼底，不管是那激动的亲吻、还是缠绵的云雨。
神色一冷，稍稍松开苗溪，拉着少年的手，两人并肩同行，慢慢探查这漆黑的山洞。如果他想的不错，他们身处的这山洞很可能是一个炼心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驭兽宗门会将炼心阵会设置在试炼之地入口附近。
所谓炼心，锻打的是修炼的道心，牵动的是修士的心魔。修炼修至金丹，往后若要精进突破，则必须经历一场心魔劫，修为越高、劫难越厉害，一旦被心魔控制了心神，非但不能成功突破，甚至就此身死道消，不复存在！
而这炼心阵好比考试的模拟卷，仿照心魔劫而设，虽会激起修者内心的恐惧、渴望，将这些负面情绪放大最大，却不会给修者带来实质性的伤害，相比真正的心魔劫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可这炼心阵的炼制极其复杂，非底蕴深厚的大门派难以绘制，且经过万年变迁，随着众多修者的飞升与陨落，阵图早已遗失。纵观当今修真门派，唯有少阳宗还保留着一半的炼心阵，却也难以运转，不复使用。
如此厉害的阵法，为什么汐儿会没事？就连自己这金丹巅峰的都毫无察觉的陷入其中，汐儿毫无修为，却看似没事一般。难道是这阵法只针对修者？
“汐儿”刚想询问一二，但看到苗溪略微红肿的眼眶，一下子心疼起来，想必是刚刚自己那副样子吓着他了，担心再次刺激到苗溪，黎诚毫不犹豫的将疑虑深埋心底，只是稍稍交代了一下炼心阵的作用，便带着苗溪出了山洞，寻个地方打坐运功，帮助苗溪尽快突破练气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炼心劫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