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之辉》砂糖辛香料

20、缓缓归来

　　赶了好几天的路，随行的行李一路上都被她当掉或是送给别人了。因为那些东西，她不再需要了。如今她带着剑士的自尊回木叶，其余的东西都成多余。离木叶还有一天行程的时候，她身上除了三把剑和一些必要的路费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自离开木叶已有五年。
　　距离木叶还有一千米。她不再赶着路，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每走一步，都觉得要付出好大的勇气。
　　距离木叶还有五百米。
　　距离木叶还有两百米。
　　距离木叶还有一百米。
　　距离木叶还有五十米。
　　距离木叶还有十米。
　　站在木叶的门口。深呼吸，深呼吸，没关系的，真相身世什么的，早就想好想好无数种可能了，接下来只是确认其中的一种可能性而已。没关系的，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不论是谁都没有关系，一个身份而已。没关系的，这里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世界。心里这样默念着，两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掌里。
　　踏入木叶的大门。
　　这会子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木叶一如既往地温暖而明亮。
　　“这是，这是初代大人的女儿，火蓝小姐吧？”在大门处监管的人对身边的人说。
　　“啊？火蓝小姐？我看看，真是的呢，长相没怎么变，感觉和当初不一样了啊。她一去有好多年了吧。”
　　“这样的话，初代大人应该会高兴起来的吧。”
　　两个人讨论着。
　　走了几步，火蓝觉得有视线在看着自己，向左看去。宇智波镜。
　　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想一个箭步上去，可是话说不了，腿也动不了，只是怔在原地。
　　“火蓝，欢迎回来。”镜一个瞬身过来了，率先给火蓝打了招呼。
　　为什么呢，明明想先给他一个笑容的，明明想先对他打招呼的，和十一年前初遇那时一样，还是被他抢先了。总是追不上他，总是先被他关怀。
　　“我回来了。”她轻声说。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木叶，以这样的方式见到镜，突然觉得好安心，然后给了镜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没有镜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与五年前同样的话语，如今说来却多了一份果敢。宇智波镜没有想到火蓝会这样说，一瞬间也是愣住了。
　　“镜是来接我的吗？”
　　“对啊，扉间大人说你大概今天会到。”
　　“镜等了多久了？”
　　“没有很久的。”其实凌晨就过来了。
　　“早知道就更快点赶回来了，能让镜少等一会了。”
　　“真的没有很久，你不要担心。”
　　“嗯，才回来就能见到镜，我很开心。”
　　“一去那么久，铁之国最为寒冷，你又总是很怕冷，一定很辛苦。”
　　“不会，我都已经习惯了啊。”
　　“哪里习惯了，手到现在还跟冰块似的，怎么可能会习惯”，镜自然地握起了火蓝的手，冰凉冰凉的，还多了不少的茧，“在木叶这种温暖的地方手都一直冷，更不要提那里了。”
　　“体质的问题，没关系啦，现在不是回来了嘛~话说回来，刚回来就要被镜念叨着。”
　　“去了这么久都没有音讯，也不知道你在那里过得怎么样。对了，听说宫城大人去世你才回来的，一定很伤心吧。”
　　“生死之事不可强求，老师也算入土为安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要太勉强，有事情的话可以和我说的。”
　　“嗯，我知道。”五年没见，再见之时却没有太大的情感起伏，连招呼都打得马马虎虎，就像昨天刚见面一般，明明五年了啊。
　　“镜，生日快乐。这是礼物。”火蓝拿出虎彻，把它递到镜的手上。
　　“还要过几天才生日呢。”
　　“好久没见，礼物也收不住了，想现在就给你。”
　　“这是？这把刀的做工真是上乘，我还没见过这样好的刀。”
　　“铁之国有不少好刀。”
　　“总觉得这样子有见过。”
　　“不要管那么多了，是把好刀就没错啦，特意想着送给你。”
　　“可是这把刀很名贵吧，我怎么能收这么……”
　　“算是我把五年的生日礼物一起补上了，说来我也是借花献佛了。我有两把刀就足够了，剩下这一把是我身为剑士所继承的尊严，把它托付给你。”
　　“好吧，却之不恭。只知道说话了，我们赶紧去见二代目吧。本来想着待会儿带你去吃饭，不过火蓝应该很想见到初代大人吧，我待会还有任务，空下时间来的时候再带你去玩吧。”
　　“嗯，镜还当我是小孩子，你不要耽误任务就好。”
　　旁边在木叶入口的监管处。
　　“说来镜桑一大早就在这里了，来得比我们还早，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一直坐在这边。”
　　“是啊，等了快十个小时了，原来是在接火蓝小姐。”
　　“他们感情可真好啊，一见面好像有好多话说的样子，只顾着说话呢。”
　　“他们从小时候关系就很好啦，两个人总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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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火蓝给别人送生日礼物从来都是当天的，可是这一次刚见到镜就把刀送给了镜。这之后她要面对的事情有很多，那时候大约就不会有这样轻松的心情了，所以提前把虎彻给了镜。火蓝不会三刀流，她可不能像索隆那样嘴里再咬一把刀，那么那多出一把的，难以割舍的，珍贵的刀，想把它托付给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挚友。想让这把刀代替自己伴他一生，仅此而已。
　　深呼吸，深呼吸，没关系的，不论是什么，你都要心平气和地接受。
　　千手火蓝，不，火蓝，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