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吉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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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西右手紧握尖锐菱角的小瓶，她还在纠结怎么回答这位张口闭口杀了她的人。埃克西时不时能感受到对方盯着她的眼神，她感到无法启齿的尴尬：“我不会的。”
她那弱不禁风的畏缩模样，落败一样的窘迫失意模样令人惊叹。吉尔伽美什又上去一步，走到埃克西身前，只不过背过她。“本王还以为你会更加大胆呢？”
他张扬的笑声刺激着埃克西的意志力。明显，他要离开了。
明明一开始是那样的顽固分子，居然还有如此顺从的模样。真让人意外。但是，埃克西不再说话，只是一昧的玩弄着手上的小巧水瓶。埃克西太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因为吉尔伽美什而抓狂。
她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快要被盯出洞的地上，听着即将走远的脚步声。
瞬间，提着的心缓了下去。麻木紧张的身体得以恢复。
“嘶——”然后，她的双手，怪异传来阵阵痛意。泛青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层红印，一圈一圈疼感整整包围了手腕，范围涉及的肌肤都通红可怖。
力气这么大，是故意报复吗？
埃克西吃痛的轻轻触摸着伤口，咂摸着这次的损失又要失去多少力气。
“五天？不…三天都撑不了了吧。”
清冷自傲的声音响起，很明显吉尔伽美什又回来了。他一如既往的站在埃克西面前，眼带嫌弃。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埃克西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吉尔伽美什，又转向他手里握着的小瓶子。
吉尔低下眼皮，他看到埃克西震惊的望着自己的手，这位英雄王的心情开始愈加烦躁。
“够了，不要再用你那眼神看着本王。如果要感谢，就用你的一生做牛做马给本王。”他不耐烦地出声，声音里蕴含着微微暴躁。然后，他甩下手中一样精致的小瓶类似于药水的小水瓶。
埃克西怔怔的接住摇晃着血水一样的瓶子，她从喉咙里卡出一个音节：“血—？”
“这是什么？”
“血，杂种。”
“啊？”
他突然愉悦起来，勾嘴角讽笑。然后，她听见：“你是本王的子民，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会解救你。”
本王的人？多么羞耻的词，他却说的这么容易。
空气猛地滞缓，这个男人说的时候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埃克西突然想起不堪入目的以往。
埃克西这下又些阴暗自卑了。
她紧握双手的水瓶，从喉咙里滚出炽热的只字：“恩...”傍晚的夕阳直直打射在她陷入阴影的脸上。
“谢谢...”
她还依稀能听见自己略微颤抖着的声音，百味杂陈又一次涌上心头。
不行！埃克西你的尊严呢？！
对方玩味一样盯着埃克西变化的情绪。
之后的时间仿佛空白一样，埃克西缓过神时她已经摇摇晃晃走到自家门前了。刚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又失神的看了眼自己放在桌上的两瓶药水。
她喃喃出声：“都是解药...”
这招真是打了埃克西一个措手不及。
“所谓的人格魅力吗？”她又叹了口气，趴在桌上的头压在手臂上，酸麻的感觉被羞耻盖过去。
“不行，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尊严...”
“为什么呢..”
“够了！烦死了烦死了！”
埃克西一直在无意识碎碎念，她眼中带着几分清明地转头看向模样各异的药水：一个是来自吉尔伽美什珍贵无比的血液，水晶瓶里殷红的血液凑近一闻都会有些轻微的铁锈味；一个是来自女神的眷顾，和神一样瞩目的不可亵渎圣洁感，联想到女神细腻轻柔的声音，不难免产生好感。
但是，她都不打算喝，而且，“喝了总感觉会有莫名的罪恶感...”类似于欠人人情不换还反咬一口的情绪一直回荡在埃克西身上，她低落的又埋进手臂里。
这样奇异的感觉还算不上喜爱，只能算进不讨厌。
她突然发现陷入了一个困境。她住进仇人家，吃喝算别人的，吉尔伽美什还救自己，自己如此不敬，居然还会突然暗自惊喜对方的注意。
自己是抖M？
咂嘴啧啧感叹自己的不对劲后，她好心情的、小心翼翼地放好两瓶药水，走向空旷的石地上。她打算明天开始对吉尔伽美什好点脸色了。再怎么说，吉尔伽美什也是埃克西的衣食父母，何况，还要救埃克西呢。
她敷上药草的手腕上还带着微弱痛凉感，但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现在的天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埃克西有些记不住她所在世界的天空了。
这样幽静凉爽的夜晚，她只能看见自己银发被月光点缀后的丝丝银光，埃克西矫作的意外喜爱上了。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浓墨天空，稍微抚平了埃克西的心情。
她还在暗自祷告着神的坏话，埃克西没有不做逃离这个世界的准备。
隔日，她就听见了不好的消息。这个坏消息是由自己的友人亲口告诉她的。一大早就跑来的恩奇都，埃克西还在不解时，对方就已经开口了：“埃克西，我们打算去消除洪巴巴。”
埃克西首先却看见了对方脖颈上显眼的项链，她有些在意的皱眉：“这是...”
她之前从未见过。
恩奇都眨眼解释道：“这是吾友母亲给予我的项链。”
宁孙女神？这是什么意思？
埃克西不自在的想到那个女神的模样，她又开口：“洪巴巴？你们两个吗？”
“恩。”
“你们，两个？”
“恩。”
“两、个？”她又疑惑的一字一顿。
她不是不知道洪巴巴，那是最近一直困惑着百姓生活的怪物。据说十分凶猛强大，但是居然会让两个少年去铲除，她不明白这些人的脑构造了。
她想了想，接下恩奇都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的身体一直很瘦弱。”
“不可能的。”
其实她也认为，她如果去了也可能因此一命呜呼上天堂。但是，剩下的天数有可能会遇上什么好机会，埃克西并不想失去。最坏的打算也只是死了，大不了看着吉尔伽美什老去，也可以补偿埃克西的心情。而且，恩奇都她也不想失去。
埃克西又肯定了自己的心情。“我绝对要去。”
“我要去。”
“不行。”
“我要去。”
“不行。”
相比恩奇都下，埃克西就是个胡闹的小孩子。看着他坚定的脸，埃克西果断地打了退堂鼓。她眨眨眼睛乖巧的开口：“我放弃，我不会去了。”
怎么可能呢？她埃克西没说过她不会偷偷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吉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