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短篇合集》相九爷

8、独眼小僧

　　“您见过一只蝴蝶吗？”
　　“这儿的蝴蝶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只？”年迈的青蛙连声音都不复活力，慢吞吞的。
　　独眼小僧好脾气地重复千百次的回答，“她有湖水一般透蓝的薄翼，天空一样淡青的翼翎。”
　　青蛙费力地回想许久，终是摇摇头，“没有，这儿蓝色、青色的蝴蝶都有，但它们都没有翼翎。”
　　独眼小僧合掌低头念了一声佛号，继续向前走去，脸上没有一丝失望。
　　不是不伤心难过，只是寻了太久太久，失望到麻木，蒙住心的老茧太厚，早教人忘了“失望”为何物。
　　一只蜻蜓停在他肩头，翅膀带起一股细小的旋风，吹落了原本粘在肩头的叶子。
　　“独眼和尚！”蜻蜓叫着，“我记着你！二十年前你是不是在柳镇见过我？”
　　独眼小僧驻足，半晌抱歉地看着陌生的蜻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蜻蜓不死心，“你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一只蝴蝶呢！”
　　独眼小僧仍是摇头，蜻蜓失望地飞走了。
　　地上的叶子忽地伸出四根细软的足。摇晃地站稳，快步追上独眼小僧，借风一跃，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摆。
　　随着他继续匆匆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