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在世界之巅等你》轩辕冢

124、自由滑开始了

　　后来欧阳回想起来，也常感到后悔，因为自己觉得无望的感情，因为自己觉得给对方带来了麻烦，因为觉得早晚要离别，就选择了主动去疏远对方，结果两个人的关系最终真的变得疏远起来。明明他自己也知道，实际上凌一鸣是最倔强的那个，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最蠢的是，他还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为了两个人好，从离队那天开始，就断绝了和凌一鸣的联系。等他意识到这样不对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欧阳想要再见凌一鸣的心情越来越强烈，某一天，他突然灵机一动：刚好要举办冰演，不如就用这个理由邀请凌一鸣参加，反正作为目前国内的第一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跳过他。
　　既然下了这个决心，欧阳就打算把这场冰演办成国内最好的，另一方面，在定下冰演的基调之后，他让助理帮忙拟候选名单。当看到凌一鸣的名字时，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又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看，这不是我想要介入你的生活，是不得不啊！
　　“就让我做个可耻的人吧。”欧阳在心里默念着。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名单里的凌一鸣，是听业内人士谈到这场冰演才知道的。当年欧阳的态度实在让他很生气，气着气着，就错过了和好的机会，又不能真的当作无事发生，又没办法当真和他疏远。
　　但是那之后，欧阳倒是真的和他疏远了起来，凌一鸣想不通欧阳这么做的逻辑在哪儿，很快欧阳又真的退役离队了，于是他们再也没有了联系。
　　在俄罗斯训练的凌一鸣，很多次怀念当年算着时差和欧阳聊天的日子，他也想再一次和欧阳一起滑冰，就算只做为普通的队友。
　　欧阳集中注意力解说自由滑先出场的选手比赛，他不用看也知道凌一鸣就在后台热身，就像他做过的一样。
　　“要是今天凌一鸣也能夺得一块金牌，我们中国队男单就能蝉联金牌了。”两组比赛结束，开始了整冰时间，信号切换回了演播室，两个人简单地聊着天时，王含满怀期待地说。
　　“说起来双人滑也很有希望蝉联金牌，女单也有机会冲击前四，今年我们的势头相当不错。”欧阳很愉快地畅想。
　　“我们这样算不算立flag？”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不止欧阳笑了，连幕后的工作人员们也偷偷地在窃笑。
　　“嘿！”阿廖沙跟凌一鸣打招呼，后面的谢尔盖也对凌一鸣点了点头。
　　坐在墙角的凌一鸣抬起头，看到是阿廖沙，他站了起来，胳膊架在了阿廖沙的脖子上。
　　“老实说，你在记者会上说的当不当真？”凌一鸣低声问：“真要上4A？”短节目之后，这是第一次有机会跟阿廖沙做个私人谈话。
　　“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对手呢？”阿廖沙笑嘻嘻地说。
　　“告诉我又能怎么样，我又没有4A。”凌一鸣抱怨说。
　　“那你知道又能怎么样？等会看到我的节目就知道了。”
　　“我倒是有点担心你的伤势。”凌一鸣哼哼地说着。
　　“说真的，谢谢你，兄弟。”阿廖沙没想到凌一鸣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很真心地搂了一下他的腰。
　　凌一鸣搂着阿廖沙脖子的胳膊一用力，阿廖沙立刻配合地吐出舌头装死，旁边的谢尔盖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两个闹着玩。
　　闹了一会儿，谢尔盖看了看时间，提醒他们：“快到最后一组六练了。”
　　凌一鸣立刻松开了手，外人面前的高冷男神，在谢尔盖面前就成为了一个乖宝宝。虽然有教练之名却因为脾气过好完全制不住成绩越来越好，脾气也越来越大的凌一鸣的男单总教练羡慕地看了谢尔盖一眼。
　　阿廖沙也乖乖地站好，谢尔盖转身向进场口走去，阿廖沙飞快地对着凌一鸣耳朵说：“教练不让我上！动作顺序表都报完了！”说完，对他撇撇嘴，跟着谢尔盖走了。
　　白操心了！凌一鸣气呼呼地想。就让CNN笑话死你吧！
　　这时教练清了清嗓子：“那个，咱们也走吧。”
　　凌一鸣继续气呼呼地点了点头，也走向了同一个方向。
　　一点小插曲在他们站上冰场的时候，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场内的解说逐一介绍这最后一组的选手，运动员们挥手向观众和裁判致意。
　　紧接着，大家开始了比赛前最后一次适应场地。经过前一组的比赛，冰面已经有了一点损伤。凌一鸣先是缓缓地绕冰场滑了一圈，专门关注了一下自己几个落冰点的冰面状况，发现问题不算大，满意地开始了练习4Lo。和阿廖沙差不多的策略，凌一鸣的教练组也给他安排了较为稳妥的战术，这一场主要目标是要拼稳定。
　　欧洲体育台的解说趁六练这段空档看着手里的动作顺序表耸了耸肩：“现在的运动员越来越没有体育精神了，全在求稳，这和靠防守争取得到三分晋级的球队有什么区别？”
　　他旁边的搭档是个和事老性格，安抚地说：“毕竟大家也看到两位跳出4A的选手什么结果了，他们应该也是想让自己运动生命更长一些。”
　　毒舌解说摇了摇头，但是也不多说了，信号马上切了回来，他开始精神百倍地介绍丹.巴泽尔。
　　当六练结束，凌一鸣接过教练递过来的外套，教练老妈子一样追着问：“怎么样？脚伤有影响吗？需不需要换一下运动绷带？”
　　“没事，绑的挺好的，不用换了。”凌一鸣边穿衣服边说。从这时起，他就正式进入了比赛情绪，非常不喜欢有人打扰。教练也知道他的这个习惯，立刻闭嘴陪他到后台找了个他喜欢的位置，陪他等待比赛的开始。
　　第一位上场的就是丹.巴泽尔，他最擅长的就是各类舞曲，古典的也好，现代的也罢，都能让人看出他深厚的舞蹈功底，教练组为他选择的自由滑曲目则是《自由探戈》。
　　比赛期间，解说都是关了麦交流，以免影响观众的观看效果。王含偷偷地对欧阳说：“他滑的不错，就是好像缺了点什么味道。”
　　同样滑过探戈，后来在大学也多少研究过一些的欧阳说：“他滑的不是传统探戈，所以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
　　原来还有这么多说道。王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丹.巴泽尔的跳跃能力只能说是一般，虽然在有俄罗斯存在，卷生卷死的欧洲能出头，他也是有高级四周跳的，不过他毕竟不是那么擅长，跳出来让人感觉特别吃力，美观度大打折扣，在GOE上也是吃亏的。
　　但是他极度擅长滑行和旋转，能让人对欧洲选手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所以基本上他的世界排名还是能保证在前六的。
　　在上一个赛季，ISU决定把4F的分数再提高一点，和4Lo再次形成区别，很多选手骂骂咧咧地投入了4F的练习中，一如当年改练4Lo。不管怎么说，对大多数人而言4F还是要容易一些的，刚好丹.巴泽尔就是那个因为练不成4Lz转投4F怀抱的人，所以他算是占得了一点先机，这套自由滑的最高难度跳跃也是4F。
　　“真怀念当年欧阳的4F啊，铁板4F，怎么跳都不带失误的。”有人感慨。
　　丹的跳跃出现了双手扶冰的问题，难度滑出也没能实现，这会让他的分数损失不少。
　　后面的4Lo也同样出现了一些小失误，所以在比赛结束的时候，丹.巴泽尔脸上失去了笑容。
　　在他之后上场的是俄罗斯选手亚历山大.什维科夫，他继承了大鹅男单经常具有的艺术表现力，不错的跳跃能力，还有炸烟花的传统。不过只要不炸，他的节目还是具有相当的观赏性的。短节目的比赛他就发挥相对稳定，挤进了自由滑的最后一组。
　　什维科夫的自由滑曲目是一首意大利歌曲《luna》。他的考斯滕也专门为了这首歌进行了设计，黑色天鹅绒的材质，就像夜空，上面点缀着少量代表群星的水钻，里面是小翻领的衬衫，显得他优雅又帅气。什维科夫从脸来说，要比阿廖沙受欢迎。阿廖沙近些年来，越长越像个憨憨了，好看倒也还算好看，就是憨厚的气质一直伴随着他，让他滑起古典曲目来多少有些别扭。
　　随着低沉的男声，什维科夫开始了他的比赛。难度最高的4Lz被放在了最前面，落冰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一定要摔倒了，从空中的轴来看，已经歪到不能再歪了。
　　结果什维科夫硬是用膝盖把歪掉的轴给掰了回来，尽管他也付出了双足落冰和翻身的代价，但是总比摔倒要来得值。
　　全场窒息了一瞬间，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还掺杂着一些善意或者不那么善意的笑声。
　　这个跳跃被稳住之后，什维科夫的信心也来了，他越滑越顺畅，有机会还抛个媚眼散发魅力，也不管摄像机有没有追上他。
　　教练无奈地摇头，这个人来疯的性格可真是让他头疼。
　　就在越滑越嗨的气氛下，什维科夫的自由滑成绩刷新了他的赛季记录，总成绩也达到了300分。从座位上蹦起来的他，就像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