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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森林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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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
“哟,哟,买定离手咯。”庄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手上却不停。周围类似的赌桌不少,人声鼎沸,各种人穿梭其中。他们或高声怒骂,或嬉笑倩然。在这里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这就是皇城最大的赌坊,九州。常年聚集了大批的人流,门庭若市,根本不用担心营业是否顺利的问题。这个赌坊分为三层。一层让玩普通玩法的小庄家,骰子桥牌应有尽有。二楼提供给一些专业玩家和略有些身份或者打算下大注的人。三楼则是赌坊主人的私人领地,至今除了内部工作人员没见人进过,也是俗称的禁地。
而如此神秘的产业的主人却是被大众所了解的玉面公子。玉面公子,人如其名,翩翩有礼,对人礼遇有加让人恨不得为他做牛做马,但他本人却对几乎大部分都疏离。除了他那位传说国色天香而又无人打听到过真实身份的夫人外,江湖中从来没人看见过玉面公子的真容他仅有几次露面的机缘,脸上都带着精致的玉质面具。永远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气息。然而从武林大会他一直带着笑容快速收割人头却无人敢阻止开始,却再没有人敢小瞧他
连续得罪了他的人被他当街弄出无数道伤口,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却并无任何办法。很多人暗地里都偷偷瞧着看他什么时候会惹怒上面那一位被收拾,过了很久却没有一丝风声。久而久之,江湖中人都看出来了,人家是上面有人,民不与官斗,得罪了玉面公子只能自认倒霉。
玉面公子之所以闻名远播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他是一个奇葩。和江湖中大部分人拥有产业恨不得藏着掖着生怕着被上面的人猜忌一不小心命丧黄泉的情况不同,他名下的产业看着不多,但却遍布各种重要产业,包括船业,钱庄,甚至青楼等等。
涉及的行业单独来看置办的产业数量不多,但每间都是别树一帜。玉面公子的名气吸引了各种各样的人聚集,上至文人雅士,成名大家,下至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聚在一起却不会显得掉份。所以,当每一次有一家新的‘玉面’产业开张的时候都能形成好长一段时间的话题,门庭若市,宾客如云更是常态中的常态,直让人不得不惊叹。
“啧啧。瞧瞧,这茶就是不一样。”紫衣公子坐在醉蝶轩的顶级天字房内,摇摇头笑道。 “呵呵,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又是怎么不一样了。”另外一位青衣公子也是饶有兴味。“哎呀,就是不一样了,茶中自有一股清香,你多尝尝,尝尝!”青衣急吼吼地把茶推过去,大咧咧却不显得粗鲁。一张脸涨红了反而显得有些可爱,紫衣的笑容看此不由得更深。
紫衣没有注意到对方看着他的神情。只是摇摇头开口道,“听说这玉面公子最近在江湖上也有三月未露面了。这也倒是个稀奇事儿你觉得呢”青衣公子慢悠悠的把目光撇了一瞥向紫衣公子,“你那三哥也很久没动静了吧,想想就知道了。”说完还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
紫衣瞬间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眼,“不可能吧,就我三哥那样的还能干什么?”明显有些震惊。青衣却不慌不忙,“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可能的,这酒楼背后人的身份等级你也猜到了吧,来来去去筛选过后剩下可能的人就不多。再加上我最近对他们的调查,大部分都在卷入或多或少夺嫡的麻烦,没人有空去管理这些事情。如果有人藏拙的话我觉得我也不至于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你说呢?”
紫衣听着有点打击。“看来就只剩下我没有动作了嘛。我是不是特别笨?什么都不去抢不去争?”说着便有些失落,气息也变得有些消沉。青衣笑了笑,“也不是。各人有各人的目标与生活,你做好了自己。满足了你母妃的期望不就是你最好的心愿了么?不是非要无限的物质才能证明什么,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手抚上紫衣的头,眼神有点晦暗,手下人却毫无知觉。
“那好,我就努力做自己。不过你也要帮我,我不去争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那些兄弟们多么丧心病狂。有人说不定哪一天就对我毫无预兆地动手了。在下一任帝君出来之前,你能保护我吗?”紫衣,也就是四王子坚定地看着对面的萧铭,眼里的光芒闪耀地让人睁不开眼睛。萧铭见此少见的漾开了一抹笑容,虽说没多久,可也足够让人惊为天人。他回道,“好,我不是一直在你什么么?从前没有离开,现在也不会,你不是清楚这一点么?”
迟澈很高兴,他上前一把抓住萧铭的手紧紧握在他的手里,“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友,不许变。” 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练上去了。“傻孩子。”萧铭也笑了,宠溺地摸摸迟澈的头,心里默默说道,我想做的可不仅是好兄弟啊。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正顾着高兴的迟澈却没有看到。
萧铭从很早以前就发现对迟澈有这种心思了。当他十三岁的时候,房里的嬷嬷放置了几个女孩,说是教导人事用。可他发现他起不了反应。一开始家里觉得没什么,甚至为了萧铭的洁身自好而高兴。而到了十五岁那年,那些丫鬟都要嫁人,长辈才发现她们还是完璧之身,才发现事情有些大条了。从各式各样的女人甚至娈童,都让萧铭试过,却起不了任何反应。他的母亲为此一度是崩溃了。后来经过商量决定在她还能生的时候努力地造一个弟弟来继承香火。上天也眷顾他们,计划的第二年突然也就有了,全家一片欢腾。同样在培养嫡长子的萧铭,却对这方面不太要求了。
后来萧铭到了十七岁,适龄入宫参选伴读,出色的气度让四王子心生亲近。因着年龄的关系,他们的肢体接触也比萧铭想象的要多。从而也就发现了对迟澈不可说的心思。萧铭那段时间心里很矛盾,最终却说服自己去追逐。过后也私下对母亲说了,虽然母亲因为局势紧张有些反对,但因为萧铭的坚持也败下阵来。家里从此也默认了这件事。所以才有了以上那一幕。
黑暗丛林。
“驾!”,灵兽的嘶鸣声在偌大茂密的丛林中响起。明明是正午,这片以黑色为底色的丛林却透不进多少阳光。遮天的树木密密麻麻地在半空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屏障,可怕的幽闭感让史上号称最大胆的职业赏金猎人都不敢轻易涉足。一辆车架突兀从树林中间飞驰而过。惊起的一片动静让本来活跃的小动物们都因为天性的恐惧都躲在一旁。片刻便恢复了安静。
“一群废物!” 男子脸色阴翳。“找了那么久还没找到,都是怎么办事的?!”常年良好的教养使他不至于怒形于色,但少有的将情绪放在表面也是让周围人大气不敢出。玉面公子,也就是本应在帝都称病的三王子,正坐在车架里,眉头紧紧皱起。三王子这几年来一直藏在暗中,状似无欲无求,更多的是为了躲避风头。他从出生起就会记事,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他的聪慧从而卷入宫廷斗争中,他从小就开始装病,就连功课也是仅仅跟得上的程度。
从小他就开始寻找各种机会。因为生母懦弱,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在这个宫廷里生存。无意中从御书阁里找到了关于魂力的秘籍后他就开始偷偷摸索,终于在八岁那一年成功觉醒一个独特的能力——召唤术。他可以召唤出灵兽并与之契约,可以约束对方甚至可以命令对方作战。但他的身体赋予了他一个致命的缺点——容量不够,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契约兽的数量和能力被固定在一个范围之内而没有办法提升。这便使本来堪称逆天的能力变成了一个鸡肋。这个缺陷让三王子迟渊心里急躁却没有办法。几年前开始他遇到了瓶颈,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身体却没有办法再储存魂力。而典籍里提到唯一一个对这种情况可能有效的草药就是千世果。所以才有了这一趟的出行。
“先停下来吧,所有人进来休息。” 迟渊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同行的人见此赶紧安静而又迅速的进入马车。“今天估计是找不到了,先找一个地方休息,大家恢复好精力,明天再出发。”一句命令完毕就闭上了眼睛,仿佛进入了入定。旁边的人往外掏着晚餐解决,期间约定好了一般半点声音没出。
夜色渐渐沉淀。日间代表生机的动物呼吸声,觅食的叫声却仿佛集体消失了一般。随着时间推后的静谧感在一片原始环境的夜色里本该让人心生恐惧,同时却让人无端地感到一股诡异感。车内呼吸声此起彼伏,殊不知有多少人能真正进入沉眠。离玉面公子营地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叫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迟渊是个例外。他保持着放松的姿态平稳的呼吸,就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过,其他人却不一定了。不久后,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几乎穿透了整个树林,从咆哮来看就能听出到底有多愤怒。可以听出来两只魔兽纠缠在一起,连大地都隐隐震动。这一激斗几乎就持续到了天明。
幻舞森林,名字十分梦幻,实际上危险程度却是与之相反。从古至今活着出来的人屈指可数。曾经有人这么形容,“在死亡前一刻,仿佛整个森林在其面前起舞,从来不知道植物也能这般可怕。”仿佛从喉咙被掐住的恐惧感甚至让那位受访者无法再继续。这可见让人望而生畏的程度可见一斑。实际上,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夸大。幻舞森林与其名称相符,无处不在散发着可以让人陷入幻觉的物质。少数活下来的人若非是体质特殊有些许抵抗能力要不就是有惊人的意志力支撑到出去。结果也是惨不忍睹的。
一夜没睡好的一群人确定打斗已经结束后开始细心观察周围的痕迹,而后才敢陆续下车准备早饭。饶是如此,入目第一瞬还是让这群自认为冷酷的人感到心里发寒。一具有两头牛般大小的动物尸体面目全非,被啃得骨头架子都不剩。昨晚上打斗经过的地方如狂风过境一般满地的尸体,有的甚至堆积起来。这也对应只有两只动物的声音的原因。
三王子自然也看到了所发生的事情。他微微沉了一下眸子,周围扫了一眼开口吩咐道,“今天可能要加倍小心,这森林并不像前两天那般安全。我们前两天能避过危险是因为做了万全的准备才侥幸躲过一劫,今天已经深入了恐怕就不会太容易。”这语气中稍稍带着的沉重让一行人一开始的乐观不复存在。
一行人慢慢地向森林腹地走去,见到的动物尸体逐渐减少,天然的陷阱却开始增多。会致幻的花朵,松软不小心会陷进去的沼泽,陷阱一点比一点多,就像蜘蛛张开了大网,就等着猎物们自投罗网。突然,意外发生了。在他们经过的一个洞口时一条藤曼仿佛有意识的冲向三王子。三王子急忙躲避,速度却跟不上它。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掳走,顿时面面相觑。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出乎意料之外的,三王子没多久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只是神情与身体是从没有过的狼狈。无数细密的口子染满了光洁的白袍,脸上的青白显示出主人的虚弱。而迟渊位于心脏的魂力空荡荡的,仅剩的一丝证明着曾经的存在。未知的危险给了所有人不容就留的信息。所有人赶紧往后退。
然而归途却没有他们预想中的顺利。原本可以算是一路顺遂的环境出来时变得困难重重,植物开始变得有攻击性,沼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众人躲避时使尽浑身解数拖慢他们的脚步,妄图将他们永远留在森林腹地。队里的主力受了重伤,其他人即使合起来也不见得能斗得过大自然。一行人几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这一趟出行可谓是诸多不顺,赔了夫人又折兵,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沉重。迟澈的外伤过了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内里却一如开始。他心里知道此刻最需要的是静养,可帝都传来的消息已经让他不容久等。他招呼着车队尽快的往帝都赶,为的就是在一流言纷起之前把它截住。他可不想不眠不休所花费的努力付诸东流,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