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魔事件》地狱猖獗

11、Piece.11

　　Piece.11

　　“嗯……奈杰尔，你确定这样可以吗？非法进入可是犯法的。”威尔仰着头看奈杰尔攀爬在梯子上，用力的晃动那一侧的窗户。果然做坏事的时间只能挑在晚上，怪不得奈杰尔会大半夜让他出来，原来是想偷入啊。
　　窗户大概是锁住了，奈杰尔努力半天也没有打开，最后只得爬了下来，“一个月能接到七八份暴力执法控告的警察居然会跟我讲非法进入这个问题，想必在不远的未来，这句话将成为警局各位茶余饭后的谈资。”
　　威尔撇撇嘴无话可说，相比上个月，他这个月接到的控告已经少了大半了好不好！“不过你为什么来这栋废弃的大楼啊，这里能有什么？而且已经被全面封锁了，除非申请搜查令，不然就别想进去了。”
　　“这栋大楼是西里尼妻女的被害现场，我觉得他这样想报复的人一定会回来这里的，而那个女孩，没准就在这里。”
　　“真的假的？”
　　“第六感。”
　　威尔一向觉得奈杰尔的第六感诡异的准确，至于怎么感觉出来的，那大概也是他的第六感吧。
　　既然选择相信奈杰尔，那威尔自然一马当先的爬上了梯子，然后将外套脱下，在手肘上裹好，对着玻璃用力，再将碎玻璃尽数砸到窗内，免得奈杰尔一会笨手笨脚的碰到。虽然他认同奈杰尔的智力，但从未认同过奈杰尔的体力。
　　“走吧。”
　　奈杰尔见威尔手气肘落，干脆非常，对着窗口晃了下头示意他跟进去。“呃……你刚才不是说非法进入……”
　　“你那个叫非法，我这叫执行任务，为了破案啊！快走吧！”威尔率先跳进窗户里，对着窗下的奈杰尔挥手。
　　奈杰尔一边爬梯子一边想，威尔这个，大概就叫做歪理吧？

　　“这栋大楼好奇怪啊，一层居然没窗户。”跟着奈杰尔在里面乱转，整个大楼里静的可怕，脚步的回荡声让威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让平时喜欢看恐怖电影的大金毛有些顶不住，虽然他面对匪徒的时候勇猛凶悍，但对于那种非物质的东西还是很害怕的。尤其是当他脑内开启幻想模式的时候，仅仅一点动静都能吓得他跳起来。
　　“这里曾经是个制药公司，后来因为破产而废弃了，曾经有开发商想要改建这里的，于是就雇了人看顾这里。不过没等开发案下来，就出现了恶性绑架杀人事件，然后开发案下发就一直在推，所以至今都没有改建。这里的一层只是个大厅，曾经做成过公司历史展馆，所以没有窗户。”奈杰尔知道，威尔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过卷宗和档案。

　　“奈杰尔……我看这里应该没人吧，已经走到五层了……”因为电梯废弃，两人不得不从逃生通道向上走，而每一层破旧的铁门被打开的时候，威尔都觉得门内会飞出一大堆吸血蝙蝠，或者蹦出来什么毒蛇蜘蛛之类的。当然，并没有，这些不过是威尔的脑内幻想，自己吓自己罢了。
　　“这栋建筑一共有八层，没有地下室。每到一层检查的时候，都会把唯一的逃生门关上，这么安静的情况下，如果有人出去一定能听到的……所以，威尔，关上你那幻想小剧场，打起精神来，还有三层。”用手电筒照着这栋建筑的平面图，很明显是手绘的，威尔刚看到的时候大将小怪了好一阵，奈杰尔这种过目不忘不但施行在文字方面，连绘画方面居然也不差！
　　奈杰尔话音刚落，便听到细微的声音，好像踢到小石子的那种声音。将手电筒的光扫过时，果然见到一个人影，吓得威尔立刻抱上了他。
　　“哦，上帝！那个是人，是那个女孩！你快放开我！”
　　“啊？什么？是人啊！在哪！”一听到不是鬼怪，威尔瞬间活了过来，向着奈杰尔手电筒光线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给自己壮胆。

　　“放开我！”
　　待奈杰尔跟上威尔的速度后，才看到那个被压在他身下的姑娘，一副要被压死的模样。奈杰尔平复着呼吸，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公司要把楼层走廊建的这么长。“威尔，你可以先不要压她么，我觉得她呼吸似乎有些困难。”
　　“哦，那可不行，她身手好的很，一个人能撂倒你这样的十个。”说着，威尔又使劲别了琪娅拉的胳膊一下，奈杰尔觉得他似乎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你就是琪娅拉·哈迪德？”
　　面对奈杰尔的询问，琪娅拉似乎并不像理会，转过了头不看他。
　　“喂喂，我们可是警察，呃……我是警察，你作为公民需要接受调查。”威尔先是一番口头威胁打压，紧接着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跟她说警察的难处，一个人唱了黑脸白脸也是颇为不容易。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什么，一会到了警局也是得继续说的啊！而且，就算你这样一直不开口，莱特的嫌疑也不会消失，你最好配合调查！”威尔说的义正言辞，并示意奈杰尔先报警将琪娅拉带到警局去。
　　“莱特没有杀人，是我杀的。”
　　“什么！？”威尔这番教导还没说完，琪娅拉便开了口，吓得他差点撒手让人跑了。
　　“我说！人是我抓的！皮是我剥的！你们还想知道什么！”琪娅拉狠狠地瞪着奈杰尔，她那张略带青涩的脸庞却让人觉得狰狞可怖。

　　“所以……你就是认罪了？”威尔将琪娅拉的认罪书拿过来，并打开摄像机，让她阐述犯罪过程。
　　“是的，汤姆斯·康奇、昆克·雷斯特以及丹森·布克这三人均是我杀的。一点点美色引诱，他们就上当了，剥皮是个人爱好而已。”琪娅拉说的轻描淡写，但威尔知道，这些并不是真的。可是她现在认罪了，而且作为证据的解剖台上也有她的指纹，这件案子只能这样终结了。
　　“你和莱特·西里尼是什么关系？”
　　“这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我已经认罪了，可以回拘留室里休息了吗？”琪娅拉敲着桌子，不耐烦的模样，她现在只想这件事情尽快落幕。

　　“你好，琪娅拉·哈迪德，我的名字是奈杰尔，奈杰尔·莫里斯。我是一位法医，三位死者的状况，我都有看到……”
　　“哈？法医？怎么，你是来和我讨论我剥皮手法的好坏吗？”琪娅拉靠在门栅上，并且和奈杰尔保持着距离。这些种种，让奈杰尔知道她并不像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样不在乎，她现在很害怕，很没有安全感，却硬逼着自己做这些事情。
　　“你不要害怕，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比如……莱特·西里尼？”
　　“没有！”对于别的话题，琪娅拉的表现都很正常，然而当说到莱特的时候，她就会很紧张，这种紧张并不来源于威胁，而是关心和担忧。
　　为了证明自己是杀人犯，琪娅拉举起右手，像是捏着手术刀的模样，另一只手做覆盖状。她知道，作为法医的奈杰尔非常熟悉这个动作，那就是解剖时切割人体时的动作。不同的是，解剖是切割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体，目的是为了找到这个人死去的原因，并为他沉冤昭雪。而琪娅拉，她切割的是活生生的人，当手术刀从脊背落下的那一刻，鲜血便会渗出，她的目的是杀死他人。
　　琪娅拉的手势，举起的弧度都非常准确，就宛如刻苦训练过的医师一样。不用琪娅拉再说些什么，奈杰尔已经能确定，凭琪娅拉现在的技术，将一个活人在活着的状态下剥皮完全是有可能的，或许，她还给被害人止了血，以求让痛苦更甚。奈杰尔不懂，为什么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能恨的下心来这样杀人。
　　“那你母亲呢？”
　　“母亲？哈哈，你是说那个叫做威娜·劳伦斯的女人吗？她根本不配当母亲！”
　　这句问题大概触痛了琪娅拉，她一反之前的状态，几近疯狂，奈杰尔觉得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一个母亲会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养父□□而默不作声吗！如果不是我偷跑出去报案，我将会烂在那个地狱里！”
　　“我想……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她将你隐藏的很好，你的继父再也没有找到过你了，对吗？”
　　“不对！不对！不对！如果不是遇到了莱特！我还是会回到那个地狱里的！什么隐藏的很好，可笑，她不过是想去找一个让我不容易逃跑的地方！”琪娅拉的理智已离她而去，她开始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企图砸毁一些东西来泄愤，却又有一点迟疑，最终只是扯着头发越来越歇斯底里。
　　“那个女人也该死！对，是我杀了她，我太激动了，我没有按照计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把她推到河里的……不过她那么胖，剥起来也有点困难呢，对不对？呵呵……哈哈哈……”
　　奈杰尔不认为在这种状态下能够问出些什么东西，但还想再尝试一下，却在开口前被进来找他的威尔便打断了。
　　“奈杰尔，出来一下。”威尔在门外喊了他一声，刚才收到艾玛瑞思的消息，证据组在之前莱特的监控录像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他……在笑？”奈杰尔不敢相信，难道是对雕刻太过专注，所以笑了？
　　“这个录像没有声音吗？”威尔询问着，如果有声音的话，进行分析或许就能知道莱特是不是在笑了。
　　艾玛摇了摇头，“似乎是老式摄像机，不配备录音功能。而且，他这种诡异的笑容出现过三次。分别是在19日、25日和29日，这个日期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熟悉呢？”
　　的确，这些日期，恰好是被害人人皮被发现的前一日。
　　此时，在座的各位内心里都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觉得，莱特的雕刻不过是一个幌子，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莱特的正前方，上演了一场场剥皮大秀，而这位观众更是投入痴迷的观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