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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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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色的海豚吊坠在半空中摇曳着,晶莹剔透,好看极了。记得在学校时,有一次班里组织去海洋馆看表演,他们欣赏了海里各式各样的鱼类所带来的表演。当时褚奕晗说她喜欢海豚,喜欢它们清灵悦耳的叫声,喜欢它们光洁娇嫩的皮肤,更喜欢它们温柔亲近人的性格。当初她很随意无心的一句话,他却当宝贝似得刻在了心底。
只从他们分手以后他就从未再见褚奕晗戴过这枚吊坠,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交了新的男友,这枚小巧的吊坠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轻咧起薄唇,嘴际扬起一缕无奈苦涩的笑意。
一阵剧烈的声响从客厅中传来,展易缓慢地从床上下来,扶着周边的墙壁一圈一拐地来到客厅。只见李媚儿手中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换着鞋子,浓烈刺鼻的酒水气味迎面扑来。
展易背靠墙上,双眼一丝不苟地盯着眼前正在挤眉弄眼打电话的李媚儿,她妖声嗲气,听得他浑身上下直泛鸡皮疙瘩。
“哎呦,王总,你看我这不是家里有事儿吗?明天吧,明晚我保证过去陪你啊!那就这样先挂了,明天老地方,不见不散。”
李媚儿挂断电话后,将身上披着的白色外套潇洒地扔在沙发上,大红色裹胸紧身裙十分地亮眼,愈发显得身材婀娜多姿。
“唉,我说,你一天去哪儿了?把我一个病人锁在家中,饭都不给准备。你到底想怎么样?”展易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露出一脸的苦涩来,
“哦,今天我太忙了,把你忘了,想吃什么我现在打电话给你订。”李媚儿声音很淡,白皙的双颊泛着微红,
“拜托,我这一整天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说说吧,你一个大姑娘家把我关起来,到底想干什么呢?”展易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我早上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要钱!”李媚儿睁着浓眉大眼,远远地注视着他,声音清亮口气干脆,
展易听后觉得荒唐可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起润黑的眼眸望着她:“要钱?榜上像张诚栋这样的高管大款,难道你还缺钱吗?”他看到早上李媚儿的穿着都是昂贵的名牌,再加上她那张惊艳动人的眉脸,很容易让人猜想到那里。
“当然啦,要是我有钱,还留你干嘛呢?”
李媚儿这般不加掩饰直率的答复,竟让展易不知该怎样去接应了。
“妹子,我还是那句话,你留错人了,我是真没钱。”
“骗人,张诚栋那二十万现金不是都你拿走了吗?你只要尽快交出来,我绝对会保你安全的。”
“你怎么会知道张诚栋手中有二十万现金呢?”展易转动着清亮的眸子,反问道,
“这个吗?你真没必要知道。”李媚儿冲他展开一张如花的笑脸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卫生间。
眼前这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儿,个性倒是很坦率爽朗,在他面前竟也丝毫不避讳坦白承认是张诚栋的情人。展易清楚地记得,当初在张诚栋的手机上看到,他已经订好了当天傍晚七点飞往加拿大的飞机票,从他手机不难看出,飞往加拿大的目的就是去会他的情人李媚儿。可当时他手中提着的现金是怎么回事?
据褚奕晗他们警方在尧邦集团得要的证实,张诚栋手中的二十万现金明明是要给工地上的工程款,如果说是公款的话,那么远在异国的李媚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张诚栋被杀后,媒体报纸上也没有对这笔款做出详细的定数,就连他这位重大嫌疑人还是事发后从褚奕晗口中才得知具体金额。
一个在七点就要启程坐飞机的人,为什么在六点钟的时候还会回家为老板找资料呢?如果按警方得到的口供,找完资料后的张诚栋接下来会前往工地,将工程款转交到别人的手中,这样一道程序下来,那么时间应该早已超过了飞机正常的起飞时刻。
这个情形显然不合逻辑,背后定有大的隐情存在,只是他还没有参透罢了!如果想要彻底了解其中的实情,或许李媚儿会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没想到那晚追展易的两个黑衣人,竟是尧邦集团董事长邬邦的儿子所派的?”刘效拿着邬承的照片,感叹道,
“是啊!当晚在监控中看到的黑色车辆上的人,就是车站片区比较活跃的一个叫青头的手下弟兄,这个人在黑白两道混的不错。而且还开着一个豪车4S店,因此也就结实了不少的豪门贵族公子哥,其中和邬邦的儿子邬承关系很好。”江岑声音温润,
“这个青头是个大滑头,我们三番五次上门都不在,后来还是从他手下的一个兄弟口中才得知他的藏身之地。找到他本人后,开始也是死不承认,直到最后才如实交代出幕后的操作者。”薛灵面带微笑,将他们的追查过程简要地陈诉了一番,
“据他交代,邬承只是让他的弟兄抢走展易身上的手机而已,也不知道他们所说是否真的属实?”耿鑫抬起胖嘟嘟的脸颊,眼中闪烁着一副无法理解的异样光彩,
“抢展易的手机?为什么呢?”褚奕晗听后忍不住诧异地反问道,据她了解,展易在出事后,身上从未再揣过手机,
“上面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有价值的信息,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眼前这样的节骨眼上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去抢夺呢?”刘效很理性地剖析着,
“有意思,这个案件真是不简单呢。先是尧邦集团董事长的保镖展易,现在又牵扯出一个董事长的儿子来,看来我们非把A市赫赫有名的尧邦集团内部人通通查个底朝天,案情才会真相大白啊!”薛灵薄唇轻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开玩笑地说,
“山无棱,天地恒。那我们得查到何年何月啊?”耿鑫手托额头,长吁地叹了一声,
“别在这儿给我咬文嚼字地卖嘴上功夫啊,快去查查那个邬承的资料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刘效挑动着两条粗黑的八字眉,神色异常的严肃,
“好的!”耿鑫撅着嘴乖乖地应道。
“难道说张诚栋的死亡和董事长邬邦有关系?”江岑眉头微蹙,润雅的眉眼间堆满疑惑,
“可是据调查得知,张诚栋是邬邦的发小,从尧邦集团的创立十多年来,他都一直追随着邬邦,两人关系很铁。”薛灵觉得不太可能,
“在利益面前亲兄弟父子都有决裂的时候,更何况关系很好的哥们,万事都不能看表面!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第一尽快去查找展易的下落,第二将张诚栋在尧邦集团的工作经历调查清楚。”刘效也察觉到案件并非只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知道!”组员齐声应道。
随后大家也都做起手边的工作,褚奕晗抬头望着眼前白色字板上贴着的那张展易的照片,双眼清亮乌黑如天上的星辰般,还有那副及其标志又令人清爽愉悦的笑容,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英气十足。
也不知他现在是生还是死,连着几天都没有他的一点儿消息,她的心头突然间涌出一股可怕的念头,害怕这张照片会成为一张永恒的纪念,害怕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他本人。想到这里,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汗毛都好像立了起来。如果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展易,她该怎么办?
一股悲戚诀别的情感袭入心间,瞬间好像失去了灵魂般虚脱无助。
一个私自把你银行卡偷去挥霍的人,一个只顾自己安慰而不顾忌你生活起居的人,还为他担心痛苦什么啊?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特别的思绪,将她方才生出的那抹细微渺小的惆怅一下子反驳了回去。
是啊!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自己还会掺杂进私人感情呢?褚奕晗用理智来质问自己。无论展易对她做过任何事情,那都已经是过去时了,在生活中他只是她一个曾经认识过的朋友,在工作上他也只是她调查的对象,仅此而已。
褚奕晗再一次在心底对自己发出警告,不让自己对展易生出任何一丝私心杂念来,她希望可以尽早和他划清界限,从心底把他所有的印记连根拔掉,彻彻底底不留一点痕迹。
在心底对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压制和告示后,她水灵的眼眸变得异常璀璨和清亮,好像突然从心底生出了某种信心般似得坚定,她随后站起身来向走廊一旁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