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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于缘这下不想笑了,整个人的状态从一种绷着变成了另一种绷着,想把手抽开,握着手的那位这会却是无比的坚决,没给她一点抽离的空当,于缘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撒泼,只能随他去了。

      占卜的仪式有些冗长,于缘两个哈欠之后长者舞毕,她取过事先放在一边的占卜用具,一只乌龟的甲壳,大约成年人巴掌的大小,双手捧着龟甲对着上天又一顿念念有词后,将龟甲放入方才起舞前点起的火堆之中。

      于缘不明觉厉,包括图都在内的众人面容也很是肃然,龟甲在火焰的灼烧下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长者宁神听了一会,发了一个“样”的音。

      这便是不祥的意思了,神灵认为杀降不祥,于缘对这个结果其实没什么意见,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对这个过程很是好奇,而仪式开始前就被带到场地中央,绑住手脚,这样的场合也不敢出声,眼见着自己命运结果产生的过程的俘虏们,在听到这个音后俱是喜形于色,得知命总算是保住了,额头的冷汗都不流了。

      众人对于神灵的回应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反对,但看向俘虏们的目光还是恨不能目光就此化作刀箭,当场将其诛杀于无形,一阵静默之后,塔勒提出,不杀这几人也可以,但是要砍断他们的双脚,让他们无法出逃,然后任他们自生自灭,这样也不算违背神灵的旨意。

      于缘联想到图都的话,记起来这位兄贵就是媳妇被奸-杀的那位,可能就这样成了个丛林愤青,于缘对他有同情,但觉得这人性子里的残忍和阴狠大抵是天生的,怪不了旁人。

      塔勒的法子很残忍,按于缘想来是很不人道,但还是有部分人是赞同的,长者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来回地划过,宣布如果没有人提出更好的建议,便按塔勒的意见执行。

      这下于缘没了办法,图都询问地看了她一眼,于缘一点头,图都把于缘提出的方法说了出来,于缘事先嘱咐过,图都就只是把刑狱的概念简单地描述了,没有提及于缘。

      长者思量了一会,问向站在人群后的娜美,她的想法。

      大家都向娜美看去,娜美咬着嘴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色比于缘那天看到的要好一些,但还是偏向苍白,人明显是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背影看着都带着几分萧索的味道。

      其实族中有其他失去丈夫的女人,受到的伤害苦痛与娜美比起来很难分个高下,但娜美毕竟是在众人前差一点遭遇那样的事情,似乎听听她这个受害者的意见也是很必要的,于缘则觉得这样的做法会让当事人回忆起当时的痛苦,未必是什么好事,但和她想得不一样,娜美的身影看着单薄却站的笔直,神情也没什么异样,似乎能让她决定如何处置曾侮-辱过她的人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

      娜美看了眼长者,又看了看图都旁边的于缘和束手待毙的几个俘虏,说出了自己同意塔勒的意见的看法。

      长者听过也没有立即同意,而是又取过两个龟壳,放在地上,一个背面向上,一个腹面朝天,宣布前者为阴,即伤逐,后者为阳,则生囚,让大家伙来决定他们的下场。

      于缘有点懵逼,但看着其他人的做法很快就明白了,大家像排队一样站在龟甲的后面,分开拍了两列,亏得场地也够空旷,排队也很有秩序,许莲本是不太明白的,跟着图都排在了那个腹面朝天的龟甲后面,待众人站定,也不用数,于缘所在的这一列队伍略长一些还是很明显的。

      于缘有些庆幸,不管怎么说,在这一刻,人性中的善良还是占据了上风。

      俘虏的归属问题就这么定了,也算是充分考虑了民意,于缘觉得长者的做法还是比较稳妥的,长者宣布将这几位俘虏囚禁之后,又提出聚居地的防御需要加强的问题,岩和图都都觉得仅仅夜间加强巡逻是不够的,岩提议可以在聚居地外多挖些类似于捕捉野兽的陷阱,若是他族带着猪蹄兽来犯,也可以有个抵挡。

      这是个办法,但只能挡的一时,而且陷阱若是布置得不好,也容易误伤到自己人,图都见都没有人说话,当众提出了围栏和壕沟的概念,为了表述得更加清楚,他取了几根树枝和一块石头,树枝竖插在地上围了一圈,将石头护在中间,独留一个缺口,再取一根树枝在石头一侧的地上深深地划了一道,在那一道划出来的浅沟上放了一片小小的叶子,在前排族人和长者岩等人略有所思的目光中,抬起叶子的一侧,封在那个缺口上。

      这个办法是由于缘提了个不太成熟的小建议,启发了图都形成的完整规划,想法来自现代的古装片,其实她觉得这法子部落里该有人想出来,而不是靠自己这个三不懂的人来建议,猜测可能是因为聚居地附近没有太过凶猛的野兽,直到外族入侵也没有建立有效的防御工事的需求,所以想法才会只是想多挖陷阱,而不是挖条壕沟这么系统。

      于缘有信心,连青铜都没被发现的现在,只要防御工事做得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长者不住点头,但也表示这个提议的工程量有点大,目前部落都在为过冬做准备,恐怕没有那个时间和人力去做这个防御工事。

      此时狼腾开口,他指指还被绑着的那几名俘虏,提议可以让他们帮忙。

      帮忙当然只是句客气话了,刚从鬼门关溜了一趟的三人是不是出于自愿没有人关心,他们静静地听着像是没什么怨言,神情甚是安详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临时集会的两个议题就这么被决定了下来,于缘回到棚屋冒出了一个念头,她必须弄出个门来给装上。

      先前没顾得上,此刻想想她居然就这么我家大门常打开地在这个棚屋里住了这么久,简直是不可思议,没有门的遮挡,屋内隐私一览无余,她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门的事于缘也不想麻烦图都,自他伤后能自己做的事就不去叫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于缘走到门那比划着,觉得木门是不太可能,就算是她有力气去砍树,去刨木头,也很难和这么个椭圆不像椭圆,长方不像长方的门框严丝合缝地贴上,于是打算做个帘子,能挂的上,能掀得起,不是一阵小风就能给吹得随风飘扬就行。

      有了这个念头,再加上原先的小窑炉实验和屯食物的地窖,于缘突然发觉自己要做得事情挺多的,看孩子的活肯定是不能做了,采摘果子的空闲时间也得充分利用起来。

      于缘先是把那两只死物给归置了一下,处理野鸡还行,太大的动物的皮毛和骨肉她还是不太敢碰,只能等图空了让他做,自己学着再说。早晨的集会开得急,每家每户都是回来才吃的早餐,于缘给图都做了自己平时吃的“燕麦片”,伴几只果子一起吃,图都对吃什么没计较,因为没有勺子,只能就着竹杯仰着吃,他偏抬着头吃得很珍惜,竟是要一点不剩的样子,于缘看他那么乖,没忍住又想去摸头,图都给躲了。

      于缘好笑地发现这人好像很抗拒自己碰他的头,图都对于这种父母对孩子做的亲昵举动自然很是抗拒,因为这动作的具体含义是夸赞这孩子好乖,他抗拒完看着于缘,从她的眼睛道下颔再到白皙的颈子,他不自觉地想到了昨夜,目光也渐渐地变了。

      图都在想些什么于缘就着他的目光猜也猜了个大半,此时她没吃饱,不想搭理他,只拿走他手里的杯子和果子,换上了她新扎的几只毽子,笑眯眯地示意他,大人们也快出门干活了,他也该出门去看孩子去了。

      图都这才回过神来,待看清手里多出来的是什么,表情简直快哭了一般不可置信。两人一个对视,图都可怜巴巴地不肯走。

      就不能不去吗,其实我伤都好了的,真的......

      呵呵,你说呢?

      败下阵来的图都不情不愿地出了门,于缘吃过去找了妍多,请她教自己编竹篾的手艺。棚屋的门于缘就打算用竹篾编一个大大的帘子,既不会显得太厚重,编得密些也能起到遮挡视线的效果。

      妍多欣然应允了,但也表示目前获取食物是最重要的事,编竹帘子事她可以帮忙想办法,但得是在不采摘的空闲时候。

      也是巧了,说着外面就下起了雨,不大不小,但看着一时三刻也停不下来,妍多也是笑了,取了屋子里正编了个底的竹篓,开始教于缘更为具体的编织手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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