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宥》许贤旺

4、第 4 章

　　第四章

　　过了晌午，张芳蓉的衣服才晾干了，她便穿上，继续去采药。
　　在山上找了半天，累得腰酸背痛她也没有采到要采的药，而且走着走着，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迷路了。在林中时不时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这使他觉得心里有些发麻，毕竟，中午已经遇过一次险。眼看太阳越来越接近山边，很快就要进入夜晚了。
　　“我得赶紧下山去，可不能留在山林里过夜，明天再来采算了。”张芳蓉擦了擦汗，往山下走。

　　任逍遥来到了十年间未曾来看过的家。这一切是熟悉而陌生的。这栋房子曾经充满了欢笑，现在冷冷清清；原来屋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现在东西凌乱、布满灰尘……
　　其实，到现在，他还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相信那么爱他的爹娘真的就不在了。他记得他小时候很调皮、很爱玩，无论爹娘去哪，他都要跟着去。他喜欢跟着爹娘一起去认识世界，一起去遨游四方。
　　那一次，父亲要上山采些药草，他非要跟着一起去，父亲不让，他不依不饶，坚决要去。
　　“爹，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我也想锻炼锻炼。”
　　“这山上可危险着呢，你好好在家呆着，让娘陪你你玩，好不好？”父亲哄着他。
　　“是啊，你听爹的话，在家呆着，母亲陪你玩。”母亲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不，我要去，我保证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地回来。”
　　见他这样坚决，父亲只好答应了，“好吧，就带你去吧，始终拗不过你。”
　　“喔噢。”他高兴地冲在了父亲的前头。
　　“哎，你看这孩子，你慢点啊！”母亲喊道，“你快去跟上他，这毛孩子！”
　　“呵呵，逍遥啊，你慢一点啊。”父亲追了上去。
　　“你用眼睛看着路，小心被磕绊到。”父亲在后面提醒。
　　“咦，好可爱的小白兔。”他看见一只小白兔在跳蹿，想去捉它，可兔子跑得飞快，他一下子没捉到，便追着兔子跑。在紧紧追跑中没留神踩到了一条蛇，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感觉腿一疼麻，坐在了地上，“哎呦！”
　　“逍遥,怎么了？”从后面赶来的父亲着急地问道。
　　“我被蛇咬了。”
　　“伤口在哪，父亲看看。”
　　“这儿。”他卷起裤腿，漏出了伤口。
　　父亲二话没说便用口含在伤口处给他吸出毒血，边吸边吐。
　　这时他又看见一只狼在追小白兔。“爹，你看，一只狼在追小白兔，你快去救它。”
　　父亲捡起一颗小石子一射，便把狼打晕了。
　　“你呀，真是……快把这两粒药丸给吃了。”父亲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倒出两粒药丸给了他。他笑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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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想起这些，任逍遥都想想笑了。但他不能笑，这一切早已不在，现实提醒他，他现在只有一个人。
　　他还是慢慢地走进了房子里。
　　昔日全家围聚在一吃饭的木桌还在，只是桌上长满了霉，也不会有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了。任逍遥想起昔日母亲做饭的手艺是那么好，每到吃饭时间，总能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现在，曾经那把光亮的刀以锈迹斑斑，厨房里布满了蜘蛛网。但厨房里的东西依然整齐，那是十年前母亲收拾的。
　　忽然，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挂起了一阵风，似乎还听得到有人叹息的声音。
　　任逍遥赶紧躲到了门后。
　　随着一阵风，一个穿黑袍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任师兄啊，十年前突然造访想必你很介意吧？九泉之下你可不能记恨啊，我若不夺了《仙道笈》解决了你，我就不能成为天下第一了。”
　　听到这里，任逍遥已十分激动，“他就是仇人！”任逍遥捏紧了拳头，但他强忍着听下去。
　　“哎呀，不过我还是斗不过师兄啊，师兄果然是师兄。那本书我照着练了十几年，可还是没什么长进，不过是气血顺畅一些罢了。看来不应该这么早解决了你啊。”
　　听到此，任逍遥便忍不住了，拔剑朝他一击而去。
　　欧阳啸反应迅速，侧翻一闪躲过。剑深深地插在了门板上，任逍遥用力拔了出来。
　　“你是谁？”欧阳啸看着这个莫名其妙闪出来而对自己杀意重重的小子，忽然又觉得有些眼熟。
　　“哼哼，我是谁？先问问你是谁，这东西是不是你的？”任逍遥拿出了虎图腰牌。
　　“是我的，怎么在你那？”
　　“这是我十年前在这里捡到的。十年前，也就是在这里，你，杀害了我爹娘，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任逍遥一剑猛刺过来。
　　欧阳啸左躲右闪，并不急着还手，一只手防御着，“哦，你是任剑锋的儿子呀，跟你爹长得还真像！”
　　“少废话，拿命来！”任逍遥动用全身真气，急速御剑，招式如电闪雷鸣，一剑横挑，一脚飞踢，内力紧袭，招招都狠狠使向欧阳啸。欧阳啸也只好动用功力还手了。
　　“不错，还有两下子，只是，跟你爹比起来，还差远了，想报仇嘛，哼哼。”
　　欧阳啸空手抵御着他的剑，招招平稳，“这剑是好剑，只可惜，你是不出好剑法，一把剑奈何不了我。”
　　“你休要口出狂言，今天便要了你的命！”
　　“喔嗬，口气倒不小。”
　　“高山入云！”一道尖利的剑气向欧阳啸直逼过去。
　　“御风击浪！”欧阳啸单手出掌一挡，那威力反震了回来。
　　任逍遥后退了几步。
　　“孤剑凌云！”任逍遥手中的剑飞射了出去，欧阳啸轻轻用两只手指一挡。剑便反弹回来。任逍遥立马用内力驾驭着它。
　　“你这小子，看来我出招，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出剑。”欧阳啸手上立马变出了一把剑。
　　“幻影无形！”
　　顿时，他的剑以闪电之势，在任逍遥四周飞绕，好像变成了无数把剑，任逍遥用剑左挡右挡，可四周的剑始终快如飞梭，任逍遥有些招架不住了。
　　“击！”一剑便划伤了任逍遥的手臂，他顿觉刺痛，手臂的力度减少了许多。
　　“嗖！”一剑穿透他的背，从胸膛飞出。“啊！”任逍遥疼得大叫了一声。
　　接着欧阳啸腾空而跃，一脚横踢，将任逍遥踢出几丈远，任逍遥身体撞在了墙上，又掉在了地上，倒地后，口中吐了几口鲜血。“不行，我不能败，我要报仇！”他用剑撑地，强忍者伤痛，站了起来。
　　欧阳啸快步如飞，一掌狠击过来，力道十足，打在任逍遥胸膛上，任逍遥往后一仰，欧阳啸一脚踢中他的脸，任逍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怀里的《仙道笈》也掉了出来。
　　严重的外伤加内伤使任逍遥开始意识模糊，他强行睁开眼睛，可感觉脑袋十分沉重，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剑“哐当”落了地上。
　　“啊，《仙道笈》！”见《仙道笈》掉落在地，欧阳啸万分高兴，用内力一吸，便把它吸到了手上：“这次不会有假了，哈哈哈！”他翻看了几页，笑着合上《然后又放进怀里。欲要走时，又停下，“你这小子，还想报仇，技不如人！现在就让你去见你爹娘！”他伸出掌运功，但此时地上的鸳鸯剑忽然闪现光芒。他一掌击向任逍遥，一道金色的剑气挡住了，他的掌力被反震回来，欧阳啸后退了几步，两把鸳鸯剑迅速飞射而来，欧阳啸只好快速走了，“哼哼，他也活不过今日了。”他阴笑道。
　　两把剑飞到任逍遥身旁想为其疗伤，刚才剑气尚不稳，刚才又动用过多，“哐当”一声倒下了。整个屋内他一个人和两把剑平躺在地上，身上和四周的血迹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