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赐予你玫瑰[西幻]》尔*

2、2.

　　整条街臭名昭著的单身母亲，还有父不详的身世都让加尔成为了所有人都能逗弄的男孩。他们会喝着啤酒，拍着加尔母亲的胸脯和翘臀，大肆地炫耀加尔或许就是自己当年不小心遗留的种。对于男人而言，多撒多得也算是对能力的一种称赞。

　　「谁来救救我……」

　　加尔疯狂地蹬着双腿，双手紧紧地握空。

　　为什么？

　　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样的一个口子，让男人来使用他？

　　最终，在游戏即将真正开始的时候，加尔看到了被钉在十字架上赤条条的「自己」。

　　——

　　卖身为业的贾丽娜不止一次地想要杀死加尔，这个给她平添了不少笑料的「杂种仔」。贾丽娜是漂亮的金发碧眼，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她都尽可能多得露出自己裙摆下面修长的大腿，以及骄傲挺拔的胸部。

　　总而言之，年轻时候的贾丽娜实在是这条街上有名的「甜姐儿」。

　　但她生下来的加尔却截然相反，黑发黑眼。甚至，总是拉长着一张脸木讷又阴沉地缩在一边。这让贾丽娜总是抑制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在加尔小的还只会叫妈妈、妈妈的时候，贾丽娜就已经好几次在夜鸦凝视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妄图将他给埋入挖好的浅坑之中。

　　风尘女子的道德观念从来就是这样浅薄，指责她还不如多给她两个银币来得更加有用。

　　而加尔能活下来，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心人递出来的银币的缘故。

　　在加尔的记忆力，他从未在母亲贾丽娜的脸上看到过一点点类似母爱的情绪表露。这是悲哀吗？也许吧。但加尔早已木然，没有期待了，也就不存在任何难过了。

　　「该死的臭小子，你到底要抱着那个玩偶到什么时候？」

　　贾丽娜一早醒来就见到加尔抱着两三岁时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玩偶痴呆呆地看着天空，一动不动的样子，和怀里的玩偶真是七八分相似。同时，也渗人得厉害。

　　被咒骂的加尔没有回应，他还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前方。他怀里的玩偶已经被洗得泛黄了，大大的黑眼睛，稀少的卷黑发，上扬的两边嘴角都让它看上去过分得……诡异。

　　「够了，够了。」贾丽娜冲上去一把抓过加尔手中的玩偶，然后愤怒地丢到地上，拼命地来回踩踏，边踩边骂：「真该把你送去独眼那里，让你知道老娘赚钱可不是容易的事儿。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你这个讨命鬼怎么不去死？」

　　贾丽娜口中的独眼正是这条街有名的花子，也是俗称的「皮条客」。贾丽娜的许多客户就来自于独眼的介绍，早在加尔刚张开的时候，独眼就像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看中了他。这个瘦弱且白皙，独特的全黑男孩，真让人看得心里直痒痒。独眼就不止一次窥伺过，当然，他也试探过贾丽娜好几回了。只是，碍于加尔实在是太「小」了，那些爱管闲事的大人又时不时来探视，贾丽娜只得一次次拒绝独眼的「好意」。

　　但现在，加尔已经十二岁了。这个年纪的小子，多少也该会些讨生活的技巧了。比如隔壁会偷会抢的雷蒙，或是在街尾会倒卖些乱七不糟的小维希。这些小子在贾丽娜看来才是真正的「好小子」。而她的加尔，除了像此刻一样跟个傻子似的发呆就是在每周的星期天去教堂呆上一整天。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但是她想，如果不是他刚巧认识神父约翰，她应该早就同意独眼的建议了。

　　要知道，那实在是不错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