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圆哈

15、chapter15

　　叶奚半闭着眼睛，瞧见他胡乱扯过挂钩上的裤子往身上一套，沉着脸蹲下，抱着她到外面的沙发上。

　　男人半裸着上身，臂膀宽阔，肌肉紧实却不夸张，胸膛挂着水珠，正顺着腹部线条往下滑落，浸在卡其色裤子里。

　　叶奚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身体，视线往上，锁骨，下巴，唇线，鼻子，眼睛。
　　他眼睛很黑，脸色很沉，眉头有一道化不开的皱子。

　　叶奚只觉得后脑勺疼，屁股也疼，虽然很想闭眼睛，但很不舍。
　　她抬手揉揉自己的脑袋，头微垂着，眼神落在他的胸膛上。

　　可对面的男人忽然把手放开，把她丢在沙发上，站到她旁边，贲张的肌肉也不见了。

　　叶奚闭了闭眼，缓解头晕的症状。
　　梁恒盯着她黑漆漆的头顶看，然后去穿了件白t。

　　走过来时，叶奚扭头看他。
　　男人一步步走近，最后停在她身旁。叶奚平视他，眼睛正好对着他的腰线和，性感的人鱼线隐藏在裤子里。再往下一点，叶奚想起刚才在浴室的画面。

　　梁恒脸更黑了。
　　他坐下来，冷眼看她：“缓过来没？”
　　叶奚反应慢半拍，才应道：“没，还没。”

　　梁恒不说话了，眼睛深黑，像泡在水里的黑曜石。他唇线压得极低，眼底一股怨气。
　　叶奚手抚上后脑勺，声音低低的，带着颤音，“头好疼。”

　　刚才那一摔，后脑勺直接磕着瓷砖，清脆的声响听得她自己都胆战心惊。到现在，头上的眩晕感还没完全过去。

　　梁恒凑过来一点，大手掰过她的脑袋，对着自己，指腹轻揉。
　　叶奚侧过身，膝盖无意间碰到他的。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许是察觉到视线，梁恒低眉，淡淡睨她。
　　眼神相撞，谁都没有移开。

　　忽然间，脑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叶奚疼得直皱眉，眼底带着气。
　　“眼睛闭上。”梁恒命令道。

　　叶奚愤愤地瞪他，最后还是乖乖闭上眼。
　　头上的力度变柔了。

　　*

　　“姐姐？”赵樱在楼上等了好半会，没见叶奚上来，心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她穿好衣服出去，走下楼梯，便看到自己的哥哥抱着叶奚脑袋轻揉的场景。

　　赵樱一愣，“诶？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梁恒抬眸，斜了她一眼，没吭声。

　　赵樱走近，问：“姐姐怎么了？”
　　“没，就摔了一跤。”叶奚答。
　　“嗯？严不严重？”赵樱关切地问。
　　“没事。”叶奚摇头。

　　脑袋上一轻，梁恒放开手。
　　他转头，看向赵樱：“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学校？”

　　赵樱说：“今天下午艺术节，我找姐姐过来帮我们化妆。”
　　梁恒抿抿嘴角，语气低沉，带着丝恼，“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赵樱奇怪地看他：“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个时间回来？”女孩挠挠后脑勺，瞥一眼叶奚，发现她脸上似乎粘着一抹红。
　　赵樱迟疑地开口：“是怎么了吗？”

　　叶奚一直笔直地盯着梁恒看，后者忽然站起身，眼尾阴翳，语气略冷：“没事，化完了赶紧走。”
　　赵樱瞪他，“哥你说什么呢！”

　　梁恒哼一口气，顶顶腮帮，觑了叶奚一眼，转身走回自己卧室。

　　赵樱忙向叶奚解释：“姐姐你别多想，我哥他说话就是比较粗，你别放在心上。”
　　门轻扣上，梁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叶奚抬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没事。”

　　*

　　当晚，叶奚做了一个梦。
　　春/梦。

　　梦里，梁恒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眼尾带着愠怒，带着点冷，又带着点傲。她伸手，从他的脸颊往下，抚摸他的脖颈，胸膛，腹肌，腰肌，手下触感真实，她指尖带着颤，他身体发着热。
　　浴室那一鸿光景挥之不去，在脑海深深埋根。

　　吉祥忽然汪的大叫，直接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叶奚身体一抖，吉祥趴在床边刨床单。

　　她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她伸出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遮挡些许刺眼的光线。发际边有细汗，也不知是不是热的。
　　缓了一会，叶奚掀开被子，起身去浴室淋浴。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

　　老头中午才坐车过来，这次又带了些蔬菜。王老太得知他来以后，邀请他上来听戏。两位老人闲着也是无聊，老叶便去了三楼。

　　叶奚在二楼准备晚餐，今天中秋，她思怵着他们仨一起吃个饭，也算团圆。
　　不久，老头给她打电话。

　　叶奚擦擦手上的水，心想就在楼上也不下来说，老头越来越懒了。
　　她划了接听。
　　原来，王老师歌碟放久了，有些腻，让叶奚待会有空就去音像店买些戏曲光碟来。

　　叶奚应下。

　　*

　　音像店开在主街，装潢复古，不大，分三排架子，前面是CD，里面是学生文具。
　　收银在门口，王优坐在柜台，一边涂大红色的指甲油一边看视频。

　　叶奚进门，拿了一个小篮子，从左边一架开始挑。店里放着节奏慵懒的背景音，嗓音独特，十分入耳。
　　叶奚把小篮子放在脚边，转身看另一排的碟片，身后忽然“唰”的一声，一张碟子不小心掉进篮子里。

　　叶奚转身，发现是只黑色的小猫，从这排货架跳到另一排货架，爪子没抓住，腰碰到木头架，摔在地上，惨叫了一声，又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小猫摇晃的小尾巴，叶奚一笑，倒和家里的那只很像。
　　又选了四张戏曲碟，叶奚拿着篮子走到收银处。

　　这时候店里正闲，没什么人。
　　王优正在给指甲扇风，刚做好，还没干彻底。余光瞥见有人过来，她抬头，微微怔愣。

　　叶奚很高，身材极好，长得又美，往边上一站，不想吸引人的注意都不行。就算是同作为女性的王优，内心都觉得惊艳。
　　她之前见过叶奚，但都只是看到侧影或者背影，这次目睹到真人，有半晌没移开视线。

　　叶奚把篮子放在柜台，又喊了声：“你好？”
　　“哦，请等一下。”王优晃了晃手指，扇了扇风，才站起来，扫叶奚买的光盘。

　　叶奚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回信息。
　　路边传来摩托车的轰隆声，很快一停。梁恒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

　　“我拿包烟。”
　　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低头打字的叶奚忽然一惊，抬起头来。

　　梁恒转头睨她，有点意外。

　　王优把篮子放下去，见到梁恒，抑制不住心底的欢喜。她笑着，转身的时候扯了扯衣领，从身侧的木柜里拿了一包玉溪出来：“还是老样子吧？”
　　梁恒看着叶奚“嗯”了一声。

　　王优一怔，发现他并未看自己，心底有些不悦。
　　“恒哥？”王优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耳畔响起店里的背景音，叶奚听着，被梁恒盯着，耳朵有些发烫。

　　“I’ve got a brand new cure for lonely
　　And if u give me what I want
　　Then I’ll give u what u like
　　When u turn off the lights
　　I get stars in my eyes
　　Is this love
　　Maybe someday…”

　　她不受控制地想到他，想到昨晚那个奇怪的梦。

　　梁恒回头，递了钱过去，斜眼看到叶奚买的东西，嘴角轻扯了一下。
　　叶奚不懂他的意思。

　　“哟，看不出来，好这口？”梁恒接过烟盒，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王优在后面喊：“恒哥，慢走哦。”

　　叶奚皱眉，扭过头，看他跨腿上车，看他踩离合器，看他车轰然向前，消失在转角。

　　他什么意思？
　　叶奚回头，看向自己买的东西，瞳孔忽然一缩。

　　最上面的碟片封面，是一对全/裸的男女，女的双手被绳子拴住吊起，男的跪在她身上，画面黄/暴刺眼。

　　叶奚：“……”
　　你听我解释……

---

作者有话要说：　　请保持昨天的评论数好么(*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