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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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会戴帽子！”Junny跑到James身前面对着他，一蹦一跳地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点了点他黑色鸭舌帽的帽檐。
然后她右手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把脸凑到他跟前，“所以我今天也戴了帽子，刚好跟你配一对！你看，我这个未来新娘靠谱吧？”
James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他今天本来的计划，是成功地躲过他眼前这个像小鹿一样的小姑娘，然后像他时常会做的一样，去寻找九头蛇残党窝点的信息，运气好的话，还能就这么顺路解决掉一两个。
然而他计划的第一项就失败了。
他，令世界闻风丧胆的致命杀手冬日战士（尽管他很厌恶这个称号，这让他觉得自己毫无人性），败在了一个小姑娘手下。
他隐约感觉在他不甚清晰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也曾经在哪个姑娘手下称败过，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情去仔细地琢磨这个。
他停下脚步，轻微地弯下腰去拿过Junny手上的棒球帽，带着手套的机械臂点着她的额头把她的脸推开，右手再顺便连贯地把帽子扣在她酒红的头发上。
“想要跟我一起去博物馆就乖乖地走在我身边，别那么多话。”
Junny又翻了个白眼，但这次还是闭上了嘴巴低着头站回到了James的左边。
看见她乖巧地听自己的话的模样，James生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他努力抑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轻微抬头去看了看今天蓝得出汁儿的天空。
“相信我，你这样是很难会有人想娶你的，我确信你不是我未来的新娘。”
Junny可不喜欢听到这句话，她可不能忍受自己被别人拒绝。更何况这个人，是她以为的，将来会娶她的人。
“可我就是你未来的新娘！”她的声音几乎提高了一个八度。
James极度怀疑再这样下去，他们在两分钟之内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如果再说一句话，我就一定会取消和你一起去博物馆的这个行程。”
“可是……”
“已经半句话了。”
“……”
Junny真的不敢说话了。
看他那高大的身躯和结实的肌肉，要加快脚步跑离她的视线真是分分钟的事情，她可不想以自己走回公寓结束好不容易没有课的下午。
James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那个耷拉着的、顶着帽子的红色脑袋，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Junny就这么一路噘着嘴巴低着头，脚下踩着阳光下James高大的影子，没有说一句话地，到达了史密森尼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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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还是像以往一样挤满了人，尽管今天并不是周末。
James最先在那一排咆哮突击队队员的塑像前停下脚步，他看着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金头发蓝眼睛的男人，脑海里总会浮现很多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的画面。
“愿意追随美国队长去虎口吗？”
“能不去吗？那个被打还不会逃命的布鲁克林小子，我要跟着他。”
……
“嘿，其实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Junny拍了拍James的肩膀，一下让他从漂浮的回忆里跑回现实，“你怎么没跟你的好基友美国队长在一起？”
James瞅了一眼他身边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孩，没有任何回答她的欲望，转身走开了。
当然，毫无疑问地，Junny是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
“你们俩是产生了什么……”
“闭嘴，然后安安静静地跟在我身后！”James忍无可忍，转过头去恶狠狠地压低声音对她吼。这个红发女孩实在是太过聒噪，再这样下去，他害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自己脑袋被搅浑的七十年来难免沾染上的一点暴力倾向。
Junny其实并不害怕这个恶狠狠的低吼，但是她还是很会看眼色地闭上了嘴。好吧，学新闻的姑娘向来很擅长察言观色。她可不想被人冷不防地丢在这里，那实在是太丢脸了。
James第二个停留的地点是那个标注着James Buchanan Barnes生卒年的玻璃制纪念碑，噢，其实这么多年来Junny一直管它叫墓碑。
James Buchanan Barnes（1917~1944），咆哮突击队队员，美国队长Steve Rogers从小到大的挚友，于1944年执行任务时坠落雪山逝世。他的军令牌及遗体至今未能找回。
那段文字上方还有那张在课本上出现的照片，他的眼睛因为明媚而阳光的笑容而轻微地眯着，脸上是年轻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嗨，下午好，Mr. Barnes。”Junny走上前去冲着那张照片打了个招呼。James扭过头，用一种关怀神经病的眼神去看她，她只是回了他一个比照片里的还要明媚阳光的笑容。
“我是你将近一百年以后的新娘。”
“你不是我的新娘。”
“好吧，未来的你又开始嫌弃我了。”
这个女孩是曾经脑袋受过什么重击而一直没有进行治疗吗？James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张开嘴打算说句什么。
“你……”
“要一起去看看放映室的纪录片吗？那里记录了一部分你和你，呃，挚友的激情岁月。”她专门把“挚友”和“激情”这两个词念得很重，“反正，我挺喜欢那个纪录片的。”
她其实并不是在征求James的意见，因为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直接拉住他被夹克藏起来的机械臂，往放映室走。
而James，在清楚她已经知道自己左手的秘密以后，也不想再对她的拉拉扯扯进行反抗了。
这个缺根筋的丫头似乎就喜欢拉拉扯扯，要习惯。
看纪录片的过程他俩倒是很沉默，噢不，准确地说，是Junny很沉默，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说了话，他才不得已要接下去。
但是当纪录片播到Peggy Carter出来说话的时候，James开口了。
“她和Steve说话的时候，会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我。”然后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这真是个灾难。”
“啥？”Junny对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话显然很吃惊。
James突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多么让人震惊的话，噢不，应该是让自己震惊的话。那段记忆好像就这样安静地飘来，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就这样认可了它，然后把自己代入了进去。
或许这种说法不对，那个和Steve Rogers一起站在军营里的人，本来就是他。
Junny“噗”一声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现在才没和你的挚友待在一起的吧？那你还真是记仇啊……”
她好笑地拍了拍James结实的胸膛，“哎哟，你哪能比得上人家呢！我敢肯定，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人都渴望得到美国队长的拥抱。”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帅啊……你就别怨念了。”
James表示很不屑，轻哼了一声。
他想起昨天晚上他在公寓里想到的那些画面，不同的画面不同的女孩，他摸了摸自己长着胡茬的下巴。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帅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过啊，Uncle James，这个卡特女士现在都九十多岁高龄了，一定是一个行动不太利索的奶奶了，你怎么还长着这张不老的脸啊？”
“……”
“你是跟美国队长一样吗，被冻起来了？”
James看了看那双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碧绿色的眼睛，又把视线重新转移到放映厅的大屏幕。
“嗯，是冻起来了。只不过，和你的美国队长被冻的形式有点不一样。”
话音刚落他的机械臂又被抓住了。
“说到美国队长，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很像他？”抓住他的那个丫头往他的左前方望去，下巴朝那个方向抬了抬。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那边那个同样带着鸭舌帽的身影坐下来，他能看见帽子下方没被遮住的金黄色头发，还有灰色T恤上隐约浮现的，他壮实的肌肉之间流畅的线条。
他下意识地抓住左臂上的手，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那就是美国队长，你个笨蛋！”然后他右手搭过Junny的肩膀，顺势把她转到面朝出口的方向。
“搞什……”Junny被他这一出整了个一脸懵逼。
“这次真的必须闭嘴然后跟我走！”
带着鸭舌帽的、疑似美国队长的男人，噢不，就是美国队长，隐约听到了小孩子并不多的、比较安静的放映室里的角落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本能的转过头去，看见声音的音源是一对似乎正处在热恋中的情侣，男人的胳膊搭在女孩的肩膀上，两个人还刚好凑成一对地都戴着帽子。
新世纪的情侣真是不放过任何秀恩爱的机会。他是这么想的。
那个男人的帽子下露出棕黑色的头发，他看上去很高大，尽管穿着夹克，还是能让人感受到夹克下健美的身材。这个背影看上去有点像……
“Bucky？”他自言自语到。
Steve站起身来想要追出去，他能看见这俩人走出了放映室。
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快步冲出门，但是门外的人实在太多，刚刚那一对情侣的背影又淹没在史密森尼博物馆里参观的人流中。
这应该不是Bucky。Steve这么告诉自己。
Bucky身边不可能还跟着另外一个人，就算有，也只会是交叉骨而不会是个女人。虽然他的Bucky很喜欢撩女孩儿，但是不可能在逃亡过程中也不忘把妹。不可能不可能，他们应该就只是一对情侣，是他太想见到Bucky了才会产生错觉的。
Steve叹了口气，重新走回了放映室。
而此时的Bucky Barnes和他身边的这位，呃，逃亡过程中还带着的女人，此时隐身在博物馆里的人群中，往大门口快速地行走。
James用余光瞄了瞄身后，很确定Steve没有跟过来，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放慢了脚步以后的两人这才发现他俩的距离短得如此暧昧。
James低下的头让他俩的帽檐正好碰到一起，因为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往自己身上揽，他们俩的脸颊都快要碰到一块儿了。
Junny觉得很是尴尬。她右边的脸都能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甚至时不时有他棕黑色的头发轻微扫过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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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不和他见面呀，他可是你发小哎！”
“……”
发小？他这个连自己发小都不遗余力地狂揍的人，可没脸去见他。起码得等到他回忆起大多数他们的故事的时候，他可能才有勇气去见他了。
“Uncle James？”
“Uncle James？”
“Uncle James？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James又觉得自己的暴力倾向开始重新明显起来了。
他逼着自己深呼吸了三次，然后转过身去，双手压着Junny的肩，“我不是不见他，丫头，我只是还再等待时机。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Junny无所谓地挑了挑眉，James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清澈的绿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那好吧。”然后她挣脱了他按住她的双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开始自顾自地嘟囔着往前走，“本来还以为能借此机会认识一下帅气的美国队长的……”
Junny在路边的水果摊前停了下来。
“我想我得买点李子回家，还可以让你带些回去。”
James没接她的话，站在一旁使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快点结束。她很开心地挑起了果子。
他看见她把李子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然后有的放进店主给的袋子里，有的重新放回摊子上。他想起他在梦里看见过一个中年女人也这么做过，他管这个女人叫妈妈。
他突然对李子的挑选产生了好奇。
“哎，”他拍了拍Junny的肩膀，“你们挑李子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
Junny倾斜着身体把头扭向他，疑惑地皱了皱眉，把手上的一个李子递到他面前，“这个吗？”
“嗯。”
她展开眉头笑了，让这个冬天的下午更加暖和了。
“你看见这个了吗，这个比其他的颜色都要深，是像宝石一样发亮的紫红色。”她摸了摸手上的李子，像是在抚摸什么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
James也俯下身去看她手上的那个果子。
“妈妈说，这是因为它汲取了全天下最纯净的阳光。”说这话的时候，她酒红色的头发从耳朵边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碧绿的笑眼。
James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上前去，替她把眼睛前的头发重新别到脑后，粗糙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她那双没有杂质的眼睛依旧笑着看着他，就像风吹过后泛起涟漪的潭水，她每一根酒红色的头发都像个害羞的姑娘躲在肩膀后面，因为涂了口红而亮晶晶的嘴唇就像阳光下的红番茄。
James的右手再次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白皙的脸。
天啊，他想要吻她。
他此刻无法抑制地，想要去品尝她亮晶晶的唇瓣的甜味，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像阳光下的红番茄一样香甜。
不过，从1944年起，他想做的事情就很少真的去做了的。
这次也是，因为Junny的手机很合时宜地想了起来。
她慌慌忙忙地直起腰，急忙去掏牛仔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嗨，Professor，有什么事情吗？”
Professor？James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他首先就想到师生恋。
他甚至隐约感觉，自己就经历过一段师生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荒谬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