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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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冻仓里沉睡的这两年里，James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他坐在一个西伯利亚的小木屋里，他用木头生起火，艳红的火苗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往上窜。当他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才发现Junny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伸向火堆，摩擦着想要取暖。她碧绿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溅出的火花，透过愈烧愈旺的火焰，James看不清她鼻子以下的表情。
“你别担心，我会一直安分地等待你醒来的。你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他听见她像春天的蜜糖般的声音，虽然温和悦耳，却有一种隐藏的悲伤。
“最开始等梦中的你出现，后来等失踪的你回来；上学的时候等Professor给我很多很多A，现在工作了在各种你想不到的地方等新闻线索，还要等那个有的笨的Owen给我他的采访记录……我最擅长等待了。”
James张开嘴巴想要去回应她，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
“等待着，等待着，继续等待着，总有一天，被我等待的你就会向我走来的，像过去一样。”
他低下头深呼吸，突然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发声，惊喜地抬起头来。
“Junny……”但是抬眼的那一刻，却发现对面那个他想要拥抱与碰触的女人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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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我确实对你说过！”Junny惊奇地看着James，拿起玻璃杯冲洗干净，“我一年多以前去瓦坎达看过你，那个时候对你说的。”
他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扭头看她，对这句话表示惊讶。
“你怎么会去……”
“女神，是我女神带我去的。对，黑寡妇姐姐。”她光着脚端起水杯走到James身边，随意地坐下，露出她白衬衫下面修长的腿。
他没想到Natasha会带她去见那个样子的他，不过毕竟当初他也只是在被冷冻之前匆忙地叮嘱了Steve。知道Junny见过那样的他，James又不由得开始心疼，见过他那个样子，她一定会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更加痛苦。
Junny看见他长时间的沉默，察觉到他内心的变化，勾起嘴角笑了：“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Uncle James。我很强的，你不是知道嘛……”
说完她停顿了一两秒，又补充了一句：“何况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啊，就你还不足以让我痛苦。”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嘚瑟，就好像这两年来她真的从来没有因为他而感到无助过。
她自己最清楚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因为James而痛苦过。
她一直疯狂地工作，因为当她一闲下来，就又会开始想“他会回来吗”“他还会记得我吗”“他在那里会觉得寒冷和孤独吗”……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特别希望他就在自己身边，特别希望张开双臂温暖他，再给他一个甜甜的吻。
曾经有一个她和Owen一起值班的夜晚，那一天电视台的电话史无前例的少，他们一个晚上都没有什么紧急任务。她就站在电视塔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下面的街道很久很久。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小实习生像是不经意地随便说出一句话。
“老大，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你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伤悲。”
那个时候她低下头来无奈地笑，重新抬头的时候甩给Owen一个大白眼，“别在我身上瞎用文艺，少年。快干你的活儿去。”
她有没有痛苦过，James也是清楚的，他总是能感受到她任何一种情绪，所以他微笑着问她：“是吗？那是谁在我离开以后就变成一个爱哭鬼了？”
Junny撇了撇嘴，摆出一个并不好看的表情，“谁说我爱哭了，我就是见到你之后……喜极而泣之类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
“那在博物馆的时候呢？博物馆里那个哭了一下午的人不是你？”
“那个……等一下，”她想起什么似的擦亮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下午在那里的？难不成你其实早就回来了，而且一直跟踪我？！”
James好笑地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告诉她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兴趣天天跟踪她。
“不过你爱跟踪就跟踪呗，反正像我这种平凡人，也没什么跟踪的价值，更何况……”她把脸凑到他跟前，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你的过去我都大致知道了，你可再也不能说我不了解你了。”
他转头疑惑地看她，心里又隐约有些不安。
Junny只是用手轻柔地替他把眼前凌乱的头发别到耳边，“那一次去瓦坎达的时候，你的发小都告诉我了。掉火车、血清、钢铁手臂、九头蛇、洗脑、暗杀、和年龄并不相符的容貌……还有你那些相当厉害的武力值。听完以后我简直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厉害得突破天际。”
最后一句话没有让他笑出来，James神色暗淡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她看着他没有神采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抱住他，“都过去了，Uncle James，那些罪恶的事情不是真正的你做的。你可以不原谅那个Winter Soldier，但是你不要怪罪真正的James Barnes。”
Junny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她仿佛从那个拥抱中，感受到他内心沉重的忏悔。一直到很久以后，他仅存的右手才慢慢地环住她的腰，沉默地回抱她。
“Well，那么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呢，Uncle James？”
他松开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大概，Steve他们明天会来这儿找我的，我大概……要去一趟……那个叫什么来着？Stark那儿？”
“复仇者大厦。”
“噢，对，复仇者大厦。Steve说那里的人可以帮我。”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说到Tony Stark，James其实还是挺心虚又挺害怕的。他能预想到明天Stark说不定又会先把他揍一顿，当然，他也绝对不会怪他的，Stark有权这么做，毕竟……算了，还是不要再想这事儿了。
Junny把他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你实话跟我说，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Tony Stark的事儿吧？在你……脑子不清楚的时候。”
他轻哼了一声。
“噢，”她挑了挑眉，摇头表示无奈，“我对你们的恩怨并没有兴趣，不过既然从他的角度来看你的错……无法弥补，那么明天如果他打你，你就受着，知道了吗？”
他似乎是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低声应了一句。
Junny看见他这副样子很是难过，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好的。她只能再给予他一个怀抱，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除此之外，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好吗？”
“不……Steve会……”
“得了，Tony Stark现在也还生着这人的气呢，他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跟你一块去，别担心，Stark也许不会原谅你，但是他会放下过去的。”
在她散发着甜味儿的拥抱里，在这个静谧的、属于布鲁克林的夜晚，James终于又再一次地，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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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复仇者大厦的时候，Junny安静地跟在一大群超级英雄的身后。James显然对于见Stark这件事情还是很忐忑，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Steve其实也并不轻松，但他还是拍了拍James的肩膀，告诉他不必担心。
“说实话，我觉得他可能还是要担心一下，Tony……”Sam耸耸肩说了句大实话，还没说完就被Natasha一个胳膊肘捅得闭上了嘴。
然后大家都沉默地坐在大厦的公共区里等Tony下来，这期间他们看到幻视飘过来看了一眼，还没等他们开口打招呼他就又不知飘去了何处。
大概三分钟过后，Tony Stark穿着他的盔甲过来了，一边走一边打开了那个头盔。
“噢，全世界著名的通缉犯们来了！”那是似乎带着讽刺的声音，引来大家些许不满的哼气。他倒没有在意这任何的一切，径直走到他们跟前，一个一个地念他们的名字。
从Scott到Natasha，一直到Steve面前，Tony才加重了语气：“Steven Rogers.”他看着队长那双蓝色的眼睛有好一会儿，里面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感，但是在Steve准备开口说话前，他又把视线转移到了James身上。
“还有我理论上的大仇人，James Barnes。噢，大兵，我现在还没动手，我真是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然后他又看向Junny。
“还有我的老朋友！Angel记者，今天又想来挖什么猛料？”Tony停顿了一两秒，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抬头放空了一会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重新把视线落在Junny身上，“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是个大新闻，但是身为Barnes的女朋友，你可能不会喜欢。”
“Tony……”Steve试图想要说句什么话。
“噢，你们等会儿可都别插手，特别是你，Steve。”
大家都知道Tony要做什么了。Steve往前走了一步，显然是想要拦住Tony，不过Junny抓住了他的手，硬是没让他行动。
James平静地站起来，湖水蓝的眼睛也同样平静地看向Tony。无论Stark要对他做什么，他想，只要不杀他，他都理应承担的。这次和在西伯利亚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能看出来Stark想拼尽一切杀死他，他不能死，他不能留下Junny一个人的。
“别把他打死了啊，Mr. Stark。”Junny死拖着Steve往后撤，艰难得无法描述，“还有还有，别打脸！”
Tony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把头转向James。
“你真的有一个好女友，Barnes，不过这不能改变你是个混蛋的事实。”他抬起右手，“你可能会很疼，但我不介意，因为那是你应得的。”
下一秒，他的激光炮就打在了James的胸腔，而且还是两次。Junny、Steve、Natasha、Clint、Wanda还有Sam和Scott，那一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James就这样倒在Tony面前。
倒地的时候，Junny还看见墙边露出来的一个紫红色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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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像是实验室的地方。他大概昏迷了有挺长一段时间了，他能看见这个房间里各种奇妙的器材、实验工具，Stark已经脱下了他一身的盔甲，低着头走来走去，时不时跟旁边一个披着红披风的男人说几句话，房间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头发略微有些卷曲的男人，看上去也颇有学问。
Steve站在这些人的中间，似乎是想插上一句话，不过很遗憾，Stark貌似拒绝正眼看他，这直接导致了其他两个人对他的无视。James环顾四周，发现Junny并不在这，他们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醒来，便用右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臂。
配合着金属叶片拟合的声音，在白炽灯下泛着银光。
“噢，Bucky，你醒了！”队长欣喜地走过来，其他三个人听到声音也跟着走到他身边。
“Soldier，我先声明一下，我没有原谅你。包括你，Steve。”Tony瞅了一眼这俩人，叉腰表示不屑，“我替你装上价格不菲的振金手臂，同意Nat请Dr. Strange过来治好你，完全是因为我是一个具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帅气聪明富有的好人。毕竟你那手臂还是我搞没的。”
James尽力对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没有说话。
“Tony，我真的很抱歉。但Bucky他过去做的事情都不是真正的他……”
Tony毫不留情地打断了Steve想要说下去的话，“Well，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你那个漂亮的小女朋友这么一直没有期限地等待实在是很可怜。”
James听完这话低下了头，沉默着摆弄新的左手的手指，这个时候那个披着红披风的男人终于发话了。
“额……这位铁手同志，你已经好起来了。你的脑子现在发育正常了，所以你可以出去见那个红头发的姑娘，然后嘿嘿嘿了。”
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Junny担心的脸庞。她迎上前去，Natasha也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
“噢……”Junny搓了搓手，看见他那只崭新的手臂，很是惊讶，“他……他还好吗？”
“不能再好了，女士。”红披风男简短地回答到。
黑寡妇对于James的现状也很是好奇，挑着眉给他们一个很易懂的眼神，无声地询问。
旁边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开口了：“Mr. Barnes过去脑子里的那些程序已经清楚了，但是大家最好还是要好好照顾他，为那些程序他可是受了七十几年的苦啊。”
Junny听完松了口气，笑着去抚摸他崭新的手臂，绿色的眼睛里净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噢，太感谢你们了！这位红披风先生和科学先生……还有你，Mr. Stark，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
“女士，我是Doctor，Dr. Strange.”
“啊，谢谢你，Dr. Strange！”
Steve很开心，他拍了拍James的肩膀，尽管他知道Tony还没有原谅他，但还是不懈地满怀愧疚地看向他。这一次，Tony没有再傲慢地扭过头去，而是短暂地与他对视了，随后，还低头偷偷地笑。
James也很开心，尽管他喜悦的情绪很少会显现在脸上，尽管他也知道Stark没有原谅他也或许不会原谅他。他也看向Stark，带着对Howard的忏悔和怀念，也带着对Tony真诚的感谢。Stark看向他的表情还是有愤怒，但依旧对他点了个头。这让James很是欣慰，毕竟凡事都得慢慢来嘛。
然后James在他的发小面前吻了唯一一个跟他一起去过布鲁克林大桥看日落的女人，那个他将来一定要娶的女人。他轻嗅她酒红色头发里淡淡的香水味，把她明亮的笑容融化进自己的嘴里。
Tony和Dr. Strange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窗边，班纳博士笑而不语，Nat和Steve看着这一对甜蜜的情侣相视一笑。
“噢，我听说今天来能看见偶像！Mr. Stark，我还专门给你带了梅姨做的甜点！这次的甜点太好吃了，我差点就打算一点都不留给你了，你一定不会知道……”
电梯到达“叮”的一声响后，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层短暂的、因为情侣的接吻而产生的安静。Junny和James听到这个声音以后，都第一反应尴尬地推开了彼此。
因为这个声音对他俩来说可都不算陌生。
“Oh my god.”显然尴尬的不只是他们俩。
“Mr. Stark，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在这里除了能看见偶像们，还会看见别的什么人……”
Junny盯着来者，眼睛因为惊奇瞪得有点大，“你怎么在这，Peter？”
Tony Stark有点不耐烦，走过去把Peter拉到一边。
“我怎么跟你说的？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打的，小蜘蛛。何况，谁让你来了？”
听到“小蜘蛛”这个词的时候，全场都有点惊讶，包括一直躲在墙后偷听的Clint和Sam他们一群人。而这个当事人也不知所措，一脸懊悔。
“小蜘蛛？”Junny斜眼看着这个闯入的人，左手搭着James的肩膀，右手半遮着自己已经呈“O”字的嘴巴，“天啊，Peter，纽约好邻居蜘蛛侠是我的摄影徒弟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