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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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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已经过九点了,我不能占用言叔时间,他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忙。
可到时候如果时间太短,我又觉得显得不诚心,于是一路跑着进浴室,连门也忘了关。
我很快地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小心地解下手表放在了洗手台的毛巾上,然后赤条条地站进淋浴间,让热水从头到脚将身体淋湿一遍。
晚上吃的烧肉气味很大,我怕言叔闻着不舒服,就往身上抹了许多沐浴乳,秋姬李和香草味。
回家之前我还心有困惑,想着那个男人和言叔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一旦当我面对言叔,我就发现这些都没有意义。
言叔就是言叔,即便事实确实是这样又如何?
言叔等着我回家,送了我手表,还亲自替我戴上。我算的上谁,值得他待我这么好?我又凭什么去质疑他的取向和私人生活?
言叔握着我手腕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如果言叔是,我就接受,因为他是我的言叔。
我很快就把身上的泡沫都冲了干净,走出淋浴间把身上的水珠都擦干,而后换了身米色系圆领家居服。
我胡乱用手拨弄着头发,好让吹风机能更快吹透发根,差不多半干后就拔了电源,朝房间外走。
结果刚踏出门口就撞上了人。
言叔站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我。
言叔从来不这样,至少是在我面前,我一下不知道他怎么了,往后退了半步道:“言叔?”
言叔看着我,说:“小雨,你想做什么?”
“我……”我摸不清言叔这样是不是在生气,是我哪里做错了?可我都还没开始做。
我小声回答他:“言、言叔,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如果有时间,我、我想给您做个按摩。”
“……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您做按摩……”我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把这事儿说出口以后,我觉得有些可笑。
这算什么礼物,言叔不会答应的。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言叔再次开口时,脸色缓和了许多。
我愣了会儿,回道:“嗯,我就是,不会做其他的。但我想谢谢您,所以想到了这个……小时候我给父亲做过,他还夸过我,所以我就想给您也……”
这真是我临时起意,言叔上楼时我不知为何想起了两月未见的父亲。
他总是很忙,也顾不上我,却仍会在祁天尧的妈妈不在场时,偷偷地给我塞些小东西。
言叔和父亲不一样,言叔可对我好太多了,但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他,想起小学时我给他捶背,他夸我是好孩子,还和我说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他纵然没有给过言叔给我的这些,但也足够了。
言叔看着我,变回了温和地语气,“嗯,那我需要去哪里?”
言叔答应了。
我有些高兴,又觉得紧张,小心地说道:“都可以的,去书房也可以。”
“好”,言叔点了点头,好像还对我笑了笑。
往书房走时我问他:“言叔,您刚才怎么了吗?我觉得好像在生气。”
言叔摇摇头,推开书房门道:“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以为你在外面跟人学了什么。”
“什么?”我没听明白。
“是我不对,不该把你想成其他人”,言叔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我,“小雨这么乖,不会学坏的。”
我还是没懂言叔的意思,但是能猜到之前的那些应该是误会,于是我认真地点点头,说:“嗯,言叔你放心,我不会学坏的。”
言叔对着我笑了笑,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当然是没有学过按摩,连推揉的手法具体分哪几种都不知道,但父亲一直都有肩周炎和腰疼的毛病,我大致明白怎么做能让人觉得有所缓解。
我觉得言叔应该经常用电脑,所以先给他捏了捏后颈。
以前和言叔有身体接触总感觉会有静电,最近慢慢发现没事了,只是指尖碰上时还是会觉得发烫。我想这是正常现象。
按摩时言叔不太说话,只是在开始时问我从哪里学了这些。我如实地把情况告诉他,言叔淡淡一笑,对我的无师自通加以赞赏。
我跪坐在言叔身边,闻得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气。
捏完后颈,我又给言叔揉了揉肩膀,接着把手移到了言叔后背上。
言叔的背部肌肉相当结实,我隔着一层布料将手贴上去,几乎都能想象到那种线条分明又紧致健美的模样。
这在我看来就是成年男性的象征,或者说是生活水准较高的成年男性象征。因为这些应该都是在健身房中按需求锻炼出来的体型,而非生活所迫。
我这种白斩鸡自然是会羡慕,给言叔捶背的时候就偷偷地摸了几次,希望他没有发现。
我没有章法,也不讲顺序,在给言叔敲完背以后就离开沙发,坐到了地上。
言叔忙说不用了,我抬头看他,坚持说:“不行,言叔,要做全套的。”
言叔隔了会儿才回我:“好吧。”
我以为是之前做的那些太不到位,让言叔觉得不舒服了,于是下决心要更加用心。
我坐在地毯上给言叔捏腿,言叔配合着将腿伸直,他已经是靠着沙发背坐着了,伸出的腿却仍然有挺长一截。我在心里感叹,真是好长。
为了让这次按摩能有些效果,我掌握着手里的力道,除了简单地揉捏外,还用了敲打和类似刮痧的手法。
我将拳头握紧,把大拇指扣于食指内,从脚踝一直向上到膝盖,顺着言叔的小腿肌肉慢慢按刮着。
我一直专心于手上的事,没有朝言叔看。刮完左腿后,站起来换了个位置,跪坐到言叔的双腿之间。
我的两只手都放到了言叔的大腿上,手指微微分开,手掌和指腹交互着贴上去,不轻不重地捏着,而后慢慢向上,我整个身体也跟着往前倾,一直到了言叔的大腿根。
言叔突然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再继续。
“就这样吧,小雨。”他的语调和平时不同,嗓音好像变沉了。
我仍跪在地上,有些紧张地抬起头,“言叔,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我……”
“不是”,言叔回得很快,而且错开了我的眼神。他将我的手拿开,然后站起了身,“晚上早点休息。”
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叫了一声:“言叔”。
可言叔没有理我,径直离开书房,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还傻站在原地,心想着言叔生气了,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