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在劫难逃（白子画X花千骨）》瑟尔纳特

75、杀机败露

　　花千骨费劲力气撑起身子。还未待她和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白色身影已飘然掠到她面前。她仓促抬头才刚来得及说的出一个“师”字已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心知这次起了残害同门之心，师父定是生气了。她惶恐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全场几千人全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尊上就是这么要求徒儿的？傻子都看得出徒儿是被威胁了，被欺负了，那些销魂池水只是小小的报复。自己的徒儿被伤到这步田地他不心疼吗？！不帮徒儿就算了，竟发那么大的脾气当场打了自己的徒儿，这可怜的小徒儿只是说了句威胁的话啊。他就真的直接动手打了？！霓千丈虽然被消去了记忆，但本性依旧未变。见自己女儿获胜，拍手叫好，引来一阵鄙视的目光。
　　霓漫天背上全是冷汗，腿微微颤抖着。她也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若不是尊上出手及时，自己恐怕会被那销魂池水废了嗓子！白子画看着跪在地上吓得发抖的徒儿，唇无血色，面如铁青，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刚才还在想她为了守住约定自断邪念，善根尚存，却不想接下来她要弄哑霓漫天来保住秘密！这和用摄魂术消去记忆保住秘密有何不同？师弟教她幻化之术就是为了用在这种龌龊的事上的？一甩袖子，转身御风而去，直接回了绝情殿。
　　她整个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带着血丝。眼睛里空白一片，全无神采。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赶忙追上前去。霓漫天难掩欣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这样魁首就一定是自己的了。可以把尊上气成这个样子，花千骨定有的受了。这样的结局其实也不错。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底依旧一阵胆寒。露出那个眼神的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回到房里，某个人已经等着了。见他进来立刻设下隔音屏障。
　　“怎么？不可以哄她也不可以进来？”
　　他只是席地而坐，冷冷说出一句话：“用销魂池水弄哑她，和用摄魂术消去她记忆，都是为了隐瞒，有何区别！”
　　“有区别。”他试图帮忙开脱，“用摄魂术，便是用禁术，逐出长留。用幻化，不是禁术，没那么严重。”
　　“但她是怀着一样的目的！”
　　“但按照长留门规，处罚不同。掌门师兄，长留弟子不按门规处置按什么处置？”
　　“残害同门……”
　　“谁先被谁残的？要不我将两人都送去戒律阁，然后彻底追究一下这件事如何？”
　　他当然知道错的一定是霓漫天。但难道花千骨就没错了？
　　“小花花的确有错。但她的错在违反仙剑大会的错。仙剑大会说点到为止，她弄伤了霓漫天，仅此而已。仙剑大会没说不能用幻术，如果她前面使用幻术后将霓漫天推入海中，那我们明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也只能判定她没错，因为她行为上没表现出来。她错只错在最后一招。”
　　“为了个小小的仙剑大会，为了个小小的霓漫天，为了区区流言蜚语，她竟差点神格崩溃！不值得，更不应该！她应该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现，而非自毁于长留仙剑大会。”
　　笙萧默坏坏的一笑：“掌门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我们为了拼谁画师父画的好而争得大动干戈头破血流了？现在看来何尝可笑。我们是过来人，自然可以看透一切，但当时的我们看透了吗？当师父说我们都画的一样好的时候我们悟透了他话中真谛了吗？现在想来都是小事，但在儿时的我们的眼里可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小花花她毕竟还小。”
　　“但她是长留的储掌门，是要担重任的人！”
　　“那你当真希望她一夜长大？”他眼中充满了玩味，“如果小花花忽然安静了，坐在房里反省了，和你保持距离了，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你自己！你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她何苦强撑呢？你这是在为了长留扼杀她，和仙界为了保五界扼杀神最后促使妖神出世有何区别吗？明知是错，难道我们还要去犯吗？在她眼里摄魂术和幻化术虽然都用来伤人，虽然她的确是怀着同样的目的的，但她未必察觉到这点了。她才多少道行？能遵守约定自断邪念已实属上乘。没悟通透是她的错吗？你这是强人所难了。”
　　见白子画已经冷静下来，但余气未消，他话锋又一转：“她那滔天的杀意我们也都感觉到了。残害同门之心也的确是有的，所以也的确是要给个教训的。而且也的确应该教她怎么处理这种事。你先气着，让她急急好知道自己错了，接着再问问原因吧。小花花心思澄明，别被那丫头莫名其妙的给毁了才好。”
　　他想喝茶消气，但杯子还没到嘴边便已粉碎成末，显然还气的厉害。他白子画教的好徒弟啊！小小的一个仙剑大会，竟对自己的同门弟子下如此毒手。自己多年栽培，倾心教导，把她当女儿满心疼爱，原来教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孽障东西！她尽得自己真传，假以时日若自己一死，又有何人拦得住她？笙萧默一句“心疼了”让他心中更是波涛汹涌。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手心火辣滚烫。刚刚那么狠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他自己又如何好受？百年来他都未曾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最多再拖一个月她就必须佩戴宫羽接任掌门了。为了保级蛮荒历练也势在必行。一年后这长留就必须完全交到她手上了！今天还好被及时阻止了，否则日后如何服众？九阁长老会服她？明面上她是不能有污点的！”
　　“我知道你也是急了。一直以来都宠啊疼啊，想着她只要快乐成长就好，也不求她有什么作为。但忽然有一天要你以对待接班人的高要求来要求她了，忽然察觉到长留要交给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所以着急了。就好像捡到一只刚出生的小猫，闲着没事就带回来养了，但养着养着忽然发现原来是只老虎，那能不惊讶吗？而且她不谙世事到竟能被流言蜚语所困。这么几点小雨点儿都能让她手足无措，遑论一旦出了你的保护外面就是滔天大浪，所以你愈发担心。但放心，不要这么着急，先镇定下来。我会陪着她慢慢来，我会替他挡掉很多风雨的。我也是三尊啊。实在不行的话就学你，把那些烦琐的事儿都交给师兄去。你几百年来不都是这么干的吗？有了这么个小丫头了才开始学着亲力亲为的。师父走了近千年年，你正式接任掌门才300年不到，那700年你空有宫羽空有权限但实际在打理事务的还是九阁长老和师兄。想到妖神出世给各大派造成的危害，上仙也一直只有一位，掌门庇佑神兽又都在蛮荒，近几百年才逐一取回，真正开始恢复评级其实才300年。而你这掌门正式开始和各大门派接触才这么几年，还是为了给这小丫头做榜样的呢。这长留也没掉海里去啊。倒是蓬莱那事儿，你想的如何了？”
　　“已经想好了。梵净山。檀梵该是愿意的，他已经去取掌门庇佑神兽了，就是蓬莱掉了的那只。”他心态总算平和些了，“小骨一身本事也差不多到了该去蛮荒的时候了。若她生日过后就送她去，正好可以让她避开我的死讯。我先给你宫羽的权限，一年后麻烦你代为召回，完成大典。去的时候让她把冥梵上仙也带回来吧，一起守护神器。仙界几乎没人知道他了，但他本事还是摆在那里的。有个他能增添很大的助力。”
　　他总算喝到了第一口茶，但言语之中尽显疲态：“真想看看。但可惜看不到了吧。”
　　“一定会很漂亮的。不过这童颜掌门倒也稀奇了。人家一看就知道她小小年纪修得仙身，估计这份仙资也得让人敬三分。”
　　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就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笙萧默撤了结界，门外花千骨正扯着嗓子道歉。因为师父在气头上，所以就算借她个胆她也不敢自己伸手开门，只好等师父消气。她跪在门口痴傻狂乱的使劲磕头。认一句错，对着冰冷的地上使劲磕一个，很快额头便血肉模糊，再加上腹上穿通的冰凌，洁白的地面不一会便数条血痕纵横交错。她在外面疯了一般哭着求着，他面如冰霜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笙萧默也不是没脾气的。他虽然劝得自己师兄消了大半的气，但也估摸着若今天动杀机之人不是花千骨，不是她这个妹妹，恐怕他自己会先化身为三尊中最严厉的那个。残害同门，按照长留律令理应处死！霓漫天虽然歹毒，但明面上是没错的。花千骨正因为说了最后那几句话，再下手造成对方伤亡就变成有错的了。他若不是听了结界中的每一个字，若是如平时一般只是观看，自是不会知道这其中曲折的。倒霉的，定然是花千骨。若是这样，现在哪还有她跪在这里求饶的份儿？早已送她去轮回咯。他何曾想过自己竟会因为某件事而坏了千年的心性。这丫头，当真有本事。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的在里面坐着，都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她。既是家人，要善待，又是储掌门，要严格要求。若她再大一些，明白个中玄机，自然他们两个也可以好做一些。但现在面对的是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别人能读透她的心，她读不透别人的心。她只知道你若对她好那便是对她好，她不明白你对她严厉甚至刻薄有些时候也是为了她好，只会认为你生气了。要把这么个小丫头培养成掌门还真是很有难度！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落。她嗓子都喊哑了，瘦小的身子在暴雨的冲淋中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却依旧一下一下的磕着，只是速度越来越慢。那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她便在门前磕了一天一夜。几次昏死在雨里，又自觉醒来爬起来继续磕，只求师父能够原谅她。直到第二天，摩严把她送进冰室后破门而入，训斥两位师弟：“我接待宾客忙累了回去休息了没来看你们倆就这么让她跪了一夜磕了一夜？！明知那场比赛不正常也不去查明真相？！也不知道消消气你们这师父这哥哥怎么当的！师弟你也不劝劝？！你什么时候也脾气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