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在劫难逃（白子画X花千骨）》瑟尔纳特

153、儒尊成神

　　花千骨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又会有三尊会审，而且审的又是笙萧默。如那次审霓漫天一般，不仅是三尊和九阁长老，甚至各派掌门都在。她按照师父的意愿佩戴宫羽，坐在茅山掌门的位置上，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切。
　　“长留弟子笙萧默昔日三尊会审之时明知事实与真相有出入还对长留储掌门，茅山掌门花千骨下重判。笙萧默不顾儒尊培养储掌门之职，反其道而行之，是为不义；三番五次有负掌门嘱托，是为不忠；位阶宫石却对位阶宫羽的茅山掌门宣判，有违人论常理，是为不仁；将辛苦建立起来的温馨家庭毁于一旦，使掌门伤心，视为不孝。未能尽上仙职责，导致第十日歃血封印失败，导致妖神真身有能力残杀众人，更是罪孽深重。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且罪孽深重之徒若不接受惩罚实难再担三尊之职，再难为长留八千弟子做出榜样。三尊仁慈。恳请三尊暂时保留笙萧默三尊之位，赐予悔改机会。弟子愿受任何责罚。”
　　三尊的错，上仙的错，天下人的错，所有天道不公对花千骨造成的伤害，他一力承担。明明是在请罪却让人更生佩服，让人知道长留儒尊虽生性洒脱，虽背地里都被师兄们说长不大，但也是条铁铮铮的硬汉子。
　　“请戒律阁公示证物。”
　　戒律阁公示了两个传音螺，放出了里面的所有对话在场掌门无不汗颜。当时惩罚之前白子画已心有不忍，只是碍于众人情面只好委屈了爱徒。当日之错是所有派别所有掌门的错，唯一没错的就是看似犯下了滔天大错的花千骨本人。而儒尊笙萧默只是他们的一个缩影，只是做了所有人都该做的一件事罢了。也正是这一身硬骨使得他能得到神的青睐飞升成神。这神是他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旁人正因为没他这样的坦荡之心，没这样的铮铮铁骨，所以才难以达到这样的修为。
　　“长留儒尊笙萧默，念你有心悔改，现保留三尊之位，罚你将供状书公示一天，同时背神责杖跪于诛仙柱前一天，不得起身，不得中断，后受九九八十一神责杖且向茅山掌门花千骨叩头九九八十一下以示道歉。最后便是以辱神罪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罚。所有刑法完毕后才是飞升成神。你服是不服？”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却并没注意到平时最该嚷嚷的摩严并未发生。一开始他的确生气的，但听到最后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师弟要渡劫，渡过之后便是神祗了，虽然心疼，但也的确是好事。笙萧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认真的说了一个字——服！本来商量好的是九九八十一鞭，但他要求掌门师兄改成了神责杖。他没有看漏掌门师兄眼中的惊讶和不忍，但他的眼神更坚定。他要让这个形式上的劫变成真正的劫，打到自己心里去，打的自己刻骨铭心，打的自己没齿难忘，更重要的是，责的是他，但更是天下人。现在旁观的人也是那时在一边旁观刑罚的人。他要让所有人心有愧疚，不再说花千骨的闲话，以己之身洗刷她的一切莫须有的污名。
　　落十一上前说道：“尊上，可否酌情量刑？儒尊平日里待千骨师妹不薄。”
　　“是他自己要求的。”白子画一字一顿的说道：“花千骨行刑之日那番话真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大家可是忘了之前他是因为什么事受刑的了？那件事是为了自己吗？他因为小骨被霓漫天暗算洗髓散而自责，下跪请罪，是因为小骨命中本就有此劫，便是她的知微之劫。因为想查明神救世界的真相去了【禁】【书】区，受刑，是为了小骨。小骨因为一念之差对本尊用摄魂术，他为保护小骨又对本尊用了一次，三尊会审前一天被罚去后山思过，小骨被断念挑断经脉，也是为了小骨而受罚。去后山之前他跪求本尊不要挑断小骨经脉，是为她求情，而非为自己。之前对小骨叩首认错，但大家都明白，那判词总会有人说。仙剑大会上对本尊下杀手，是因为误解本尊要收神祗幽若，是为小骨抱不平，为她不值。而这份同情也是建立在得知她当日放出妖神的真正目的的基础上的。今日跪于堂下请罪，是为天下人领罪，是替六界受刑。长留儒尊笙萧默在众弟子面前跪过不少次，但哪次是为他自己而跪的？他因为犯错被罚数次，哪次是因自己产生过一念之差而犯错的？并非法不责众，而是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责任罢了。所以他飞升成神，还有谁反对吗？反对之人尽管上前替他代为受刑便可，但请记住，既是自己的选择那哪怕魂飞魄散也怨不得他人。”
　　众人没人敢上前代为受刑。飞升成神虽然是个很大的诱惑，但谁也没把握真能挺的过那九九八十一杖，更遑论后面还有雷刑！这仙界都数千年没用雷刑了！这传说中的刑罚可是比消魂钉更恐怖百倍，一击就能毁了一个上仙的所有修为的。九九八十一道，不魂飞魄散就不错了。挺不挺的过去还不知道，哪还能保证真的能成神呢。
　　君未醉，只是心已碎。寒夜孤跪，不累。笑看红颜舞苍穹，酒醉。叹一曲高山流水，为谁？焚灯点香，只求君心不碎。奈何忘忧，慢慢缓渡，只为君心不累。青袖一拂，半笑遮泪，掩面不悔，心碎！研磨提笔，雕一词玉碑，憔悴。泪浸青袖萧蔷，柱前迷惘而跪，求一世心安！君未醉，只是心碎；君微醉，却是心累。
　　火夕走了过来：“师父，当真要这样吗？千骨也说了，其实不用公开，甚至不用走这个形式，因为验生石也显示已经渡数成功了，只要降下天雷就可以了。但为何尊上和你都要坚持走这个形式？上次九九八十一杖若非您自己护住心脉，尊上帮忙护住经络，那就是经络全断的下场，没个三年五载休息根本无法恢复。这次又何必呢？”
　　“必须这样。”他并没有起身，“也不用给我送吃的了。这一天，我必须认真反思。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羡慕的那个人，但岂知她背后已经经历无数挫折和冷眼？表面的成功容易掩盖伤口的伤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情淡漠，没人会关心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没人会关心受挫的过程有多难受。她懂，所以她从不在别人身上寻求安慰和同情，从初进长留到现在，一步步都是自己咬着牙走过来。这是她当初选择的路，所以她决心跪着也要走完。她宁愿被别人嫉妒着鄙夷着也不要让掌门师兄失望。师父我缺乏这种勇气，用正确的方法做了错事，差点致使一切无法挽回。当众道歉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惩罚，这一天我会跪完；在掌门师兄的帮助下，这九九八十一杖神责杖上次我挺过来了，这次我要自己挺过来。我必须甘之如饴；这九九八十一个响头我会一个一个认真的磕下去。虽然这惩罚其实不比消魂钉轻，比她实际受到的惩罚重，但我毕竟修为比她高很多，她受的罪我必须受，还必须赎罪，惩罚重些也应该。掌门师兄说的对，若非痛彻心骨，又怎知当日犯下的是何等滔天大错。就算经络全断，反正这身体也是要重塑的。给她个交待，也是给自己个交待，给自己个圆满。”
　　她一次次的求救，但没有一次笙萧默是真正出手的。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样的惩罚虽然重，但他认为其实并不过分。她甚至卑微到认为可以用自己的死成全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这样的孩子何等残忍，何等可怕，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他和掌门师兄都是可以残忍对待自己的人，而他，儒尊笙萧默，则必须阻止那一切的发生。当听到传音螺的那一刻，他全都明白了。其实死有何难？最怕的是孤单而内疚的活。他如肉体凡胎般背着杖接受风雨的洗礼，以便将所有修为和内力都放到杖责中使用。天下了一夜的大雨，他跪了一夜；起风了，风吹着未干的身体让他有一丝寒意；艳阳高招烘干了他的衣服。两个徒儿拿来干净的衣服，说要替他擦身，他都一一拒绝。下雨了徒儿说为他打伞，他也拒绝了。后来的杖责虽是掌门师兄亲自动手却丝毫没留情。他用了十成内力强护住心脉，虽然疼的惨绝人寰但他一声不吭，好歹也挺过去了。果然是经络全部被震碎的下场，比花千骨受的断念的刑法惨重的多。再后来他强撑着叩头认错。直到最后的最后，花千骨、幽若、斗阑干和竹染都来到他身边，面带微笑拿出神器。当五件神器放好时天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墟洞似的物体。
　　“该不会又要妖神降世吧！”
　　众人大骇。当时妖神降世时也是电闪雷鸣的，也是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墟洞。这一次该不会又是吧！墟洞之中打下一道比妖神出世时大千百倍的天雷，笙萧默的仙身在那一刹那尽毁！虽然明知师弟不会有事，但摩严仍是一阵心疼，仿佛师弟真的就这么走了般，瘫坐在地。白子画眼中也喊着泪水，说不清是感慨还是伤心。见台上两尊都含泪，他们知道这惩罚定是真的，顿时台下哭喊声一片。长留儒尊一向是弟子们的偶像，却不想竟是没挺的过这惩罚！眼看就可以成神了，众人都在期待了，却输在了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不得好死的下场。难道三尊故意不给留活口吗？让他受了九九八十一杖神责杖这个极刑立刻受那天雷！难不成是花千骨希望他成神但三尊不同意所以故意要杀了他吗？
　　天雷还在打着，台下的弟子却已经痛不欲生。落十一早已失控，大声喊道：“尊上！求您了住手吧！真要儒尊魂飞魄散吗？！”其他弟子则有些爬过来拉住了花千骨的身体，让她住手，让她劝尊上住手。天雷每打一下，众人的心就痛一下。不论他听得到听不到，众人都在喊着儒尊，都在努力的为他求情。
　　“小花花，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花千骨抬起头，看着那黄金色的魂魄。呵呵，遭了雷劈还能这么悠然自得的用内力说话的，他真是第一个。有持无恐这个成语真是为他创的。而众人听到他的声音时先是一惊，随后又开始继续求情，求尊上趁他还没魂飞魄散时饶了他。
　　“小花花啊，感动吗？要知道当初你受拿诛仙柱，消魂钉，大家也是这么为你求情的。所以，为了不辜负大家的一片心，也不要再有舍身取义的念头了。”
　　她看向四周，又看了看那金色的魂魄，苦笑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来感化她。但为什么呢？听到这句话她只觉得体内有一般暖流经过般说不出的舒服。这种暖暖的感觉已经失去一年多了，甚至当这股暖流再到来之时连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小骨，过来。”
　　她向高台走去。白子画抬手，看了看她的神印，紫的又淡了些。他不解，为何所有的委屈都已澄清但印记却依旧没有回复如初？她该是还有心结，但他却想不出是什么。现下也不是问的时候，他只好将此疑问暂时搁置。
　　“又恢复了一些了。你很努力。做的很好。”
　　她忽然觉得鼻尖有些酸涩。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大梦三生的事儿。
　　“师父是不是还记得大梦三生的事？师父说过就算小骨有了太阳的能力，只要愿意，您一定会让小骨再做回您身边的小石头。”
　　他点点头：“师父记得。所以，师父并没有食言，是吧？你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她正在带着太阳的能力一步步回到师父的身边，做回师父的小石头。而不知不觉中，八十一道天雷也打完了。笙萧默的魂魄进入了墟洞，墟洞变的透明，众人眼见他的躯体在一点点的被重新构筑，天空也响起了歌声。
　　“启程了~启程了~”
　　幽若高兴的喊声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是啊，他启程了，终于站在了神的起跑线上。
　　“我终于回到了这里，这片彼此相逢的乐土。时光的晶砂掀动苍波，星辰的青光消逝于天涯。在悠远悲哀的深处，心愿被蒙上寒冷的冰霜。心已满是伤痕，眼中充满泪水，你依然执着地赶到了我的身旁。在那遥远世界的边缘，奇迹的色彩缓缓舞动，如同缠绵的飘雪。我们轻轻相拥。你与我的两颗心静静地交融在一起。终于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莹莹的雪花静静地融入夜色，冬日的风在催促我启程。聆听着祝福的盈风，将心愿凝聚为永恒的羁绊。终有一日会踏上旅程，即使我即将背负无数的悲哀与伤痕。向着旅途的彼岸追寻属于自己的答案。你的微笑将是我永恒的宝物。”
　　听到这歌词白子画像被雷劈了似的。这是神出生的祝福之歌，当时小骨滴下神血时天空中也浮现了这首歌的歌词。原来这是预示她要担起成为神的责任啊。四个人都唱着这首歌飞向墟洞，守在他身边。时间并不长，当歌放完时，笙萧默已然成神。
　　“果然是杨戬的命格！”竹染尤其高兴，第一时间就送上了昊天塔“真的成功了！小师叔真的修成了先行官六等次神杨戬了！这昊天塔那么多年终于回到了主人手中了。”
　　而昊天塔也真的很高兴，一回到他手上就一亮一灭，似乎在高兴的告诉全天下人它又是有主人的神器了。众仙家看到此情此景无不目瞪口呆。之前受的那么惨重的惩罚竟是为了使他飞升成了神。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一道雷就击碎了仙身。众人无不妒忌，但却又无可奈何。得有多高的修为才能在如此强大的天雷面前不魂飞魄散？这一道天雷就相当于百颗销魂钉了。人人都说白子画修为高，却无人知晓终日慵懒的儒尊笙萧默修为有多高。众人只知他近些年也已成为上仙，该是修为不错，但不想竟是如此之高。
　　“儒尊恭喜啦~”
　　花千骨高兴的抱了上去。笙萧默心头一酸。虽然依旧没叫他哥，但至少她这声儒尊是真心的。果然没那么容易被原谅吗？但就算称呼改变了心依旧会回去了。不该奢求太多的。曾经他想，只要花千骨愿意原谅他，他哪怕是三尊位子不保，哪怕是被逐出长留也心甘情愿。还好，她还愿意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