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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茅山歇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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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不停的在房里踱步,两只手不停的敲打着脑袋,不停的说用内力说着“怎么办”。
“和小师叔又出什么事了?”
竹染觉得她这表情挺好笑的,至少比在蛮荒的时候开朗多了。
“不是儒尊,是师父。我和师父吵架了。说再也不回绝情殿了~”
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我想回去道歉。因为幽若的事误会他了。可现在怎么才能回去呢?”
他都被气笑了,“就为这点破事儿?放妖神出来的胆儿哪儿去了?从绝情殿正门回去啊,到他房间门口往地上一跪,说声任凭处置不就好了?对了,拉上小师叔。就说是小师叔告诉你的,保准管用。到时候小师叔会替你承担所有责罚的。据说他俩这几个月也冷战的厉害呢。哦,对了,还要记得对你师父说你不能用内力,他肯定不敢下重手,怕打死你啊。我告诉你啊,无论犯了天大的错,只要没被逐出师门,这招肯定都管用的。你是他徒弟,你放出妖神都没把你给逐了,还为这一句话逐了你不成?本来就是他故意造成误会的,这长留上仙逐徒弟的理由整个仙界都在等着呢,可是一等一的八卦。这理由啊他长留上仙自个儿都没脸往外说。”
斗阑干却摆摆手:“现在先别回去。你们内力都还没恢复。先回到蛮荒人呆的那个岛,我和冥梵轮流保护你们。白子画那事儿不急这一事。他再敢让你这么伤心我一定回去打他屁股。”
她挠挠头:“那个……斗阑干前辈,您有打过师父屁股吗?”
“打过,怎么没打过。”他说的得意洋洋,“你师父小时候这性子可倔了,又经常替小师弟顶包,所以我去长留哪会儿啊经常见他被打屁股。有一次还合着他弟和他小师弟往我鞋底下扎木钉,说看看仙人是不是受伤立刻能好。我站起来疼死了。被我抓起来一顿打。而且你知道吗?出这主意的不是两个小的,是这个大的。”
花千骨简直傻眼。这师父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呢?
“哦,还有,给哼唧喂毛毛虫也有过。你说你养了条毛毛虫对吧?还活着吗?没进哼唧肚子吧?闹的厉害的时候还敢把他师父的胡子变成铁的呢。他们还是5个的时候可调皮的。老二最严格,老大是沉稳,下面那三个简直是不成样子。现在想想这老三老四居然还成掌门了,长留和蜀山还真没掉海里去。最调皮的老五居然也能成神?世事难料哦。”
幽若也想了想:“师父啊,幽若来为您分忧吧。幽若写一封信去长留,要尊上亲自来请你回去,那不就好了?”
花千骨简直跳了起来:“怎么能这样啊!我回去非被师父给打死不可!只有这种事千万不能做啊!”
刚说出这句她就听到了铃铛声,发现宫铃又回到身上了。
“怎么了?”
她脸红的快滴血了,小声说道:“那个……我昨天一气之下宫铃放在绝情殿的桃花树下,然后飞回【销】【魂】殿的。今天这宫铃回到我身上,肯定是师父发现了。”
他指着她气急败坏的骂道:“这种事儿你也做的出来?!还真亏的尊上没在仙剑大会上宣布把你给逐了!”
“你骂人的样子和世尊真像。”
他简直无语了,说道:“放在我师父那儿,早一个浮沉断送你轮回去了!”
看着她还是没动作,他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写个检查送回去啊!”
她把手放在嘴边说道:“怎么写?”
“你……你……你没写过?!”
她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尊上这么宠徒儿!”他走到门口大喊,“云隐,在不在?”
听到那充满怒气的喊声他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门口。
“写封检查给长留尊上,盖上茅山掌门印记。你们这小掌门……干的那都不是人事儿!把宫铃丢在绝情殿,尊上给送回来的。差点自己把自己逐出师门!”
幽若大摇大摆走了过来,说道:“就这事儿啊。反正是白子画那小子故意引起误会的。没事没事,我去写吧。师父迟早要回长留的,茅山又不能没了掌门,这种事儿该我做的。”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尊上果然打的这个算盘。那你写吧。记得盖上茅山掌门印记。”
一炷香后,她拿来的信函简直差点让他爆体而亡!什么叫“白子画你这小子敢让我师父给你写检查,你给我亲自过来赔罪”?这幽若真是太让人无语了。她这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尊上将她送给茅山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不是因为长留三尊都压不住她了才送过来的吧?她看了信函后当场跳起来打算出去教育这丫头,却忽然发觉袖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抖了半天抖出来了,没想到是一瓶药,还有一张小纸条——致斗阑干前辈:此药涂抹于伤患处可立刻恢复消魂钉之伤,免去日日钻心之痛。
“只提我,不提你这徒儿,看样子那消魂钉肯定就是假的了。”
他涂抹了一下,果然一下子就好了,连人都可以直立行走了。
“尊上是为了让您能更痛快的打妖神。我们该分工分工了。接下去可有的忙了。”
“不对,纸条上还有一行字。”
花千骨想着上面的字。因为她和师父仙力相通,所以师父封的字她也能看。纸上隐藏的字慢慢展现出来——能瞒过异朽君的方法有两种。1. 藏在心里不说。只要不死,墟鼎不被他掏,这些秘密他不会知道。2. 在蛮荒这个六界之外的地方安排好计划,再将传音螺给众人听,命他们只能用耳朵听不能用嘴说。他管的了世上的舌头却管不了世上的耳朵。好好保重。盼回。
竹染狠狠点了一下她的头,说道:“霓漫天说你拜了个好师父还真没说错!都干这种事儿了还说盼回!不想屁股被戒律阁打烂的话先给我好好跪你师父跟前认错去!”
待他写好检查打算带她回去时,她竟说想小住几天。而且这几天她不想任何人在身边,哪怕云隐都不行,只要竹染一个人。云隐想着他是不会害她的,也就同意了。看人走远后,他说道:“在蛮荒那样吃苦都没掉成功。小师叔他,给你药了?”
她瞥了他一眼,说道:“原来你知道。”
他坏坏的一笑,说道:“你不知道吧?当时长留上上下下可都认为我会是下任掌门的。养在绝情殿那二十年,尊上可是将我当入室弟子来管来养的。《七绝谱》教了个透,各家剑法所长都是他教的,都是他帮我融会贯通的。否则你以为我无师自通能到这地步?你背过的那些,我不仅背过,而且都学过。而且小师叔那医术,你就算想瞒都瞒不过。”
“就在这几天。你帮我处理一下吧。儒尊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什么都不会知道。杨戬心密如发,当真不假。儒尊真的很体贴。我好羡慕师父千年有这么一位贴心的师弟相伴。”
他微微一笑:“不用羡慕。你未来的日子也会有他相伴。”
他让她放下床帘躺着,对她说他不会偷看,要她完事儿后自己的盖好被子,其余的交给他来处理。至于隔音屏障当然是布下了的。直到三天后这块肉才掉下来。她不得不感叹神胎的孕期比肉体凡胎孕期长了几个月,是整一年,所以那碗无色略有苦味的堕胎水能赶在这小妖神出世前派上用处。妖神之力难以根除还在于一点,男女阴阳交合之后若妖神之力原本在女性身上,会留一部分产生妖神的婴儿,也就是小妖神。由于生下来就是神身,所以若生他之人为普通女性,自然会难产而亡,妖神却会自然降生。若是神,虽不会死,但生下的孩子也必定是带着妖神之力的,会给六界带来灾难,母体也会受到妖力的感染,有堕神的危险。竹染知道,一心一意想帮她除掉那孩子,但怎么也除不掉。剖开肚皮当然可以,但妖神会将母体变的如墟洞一般。一旦强行介入,他就会出于本能活下来,反而加速了他的出世。若过早介入那只是一团妖气,根本无法去除。只有意外流产才可以使它消失。单纯的流产药根本无法使它流产。儒尊该是早有准备,费尽心血终于调制出了此药,既可以致妖神于死地又不会使母体死亡。顾全了女孩子的面子,又暗地里出力帮她解决了难题。这样一个人,哪怕不成仙在人间也是极好的丈夫,极好的爹爹。
那之后几人草草道别便离开了茅山,回到了蛮荒人呆着的小岛屿。他们本来很困扰怎么对付东方的耳目,没想到师父居然找到方法了。还好在蛮荒时留着个传音螺了。这下不怕咯。而众人并不知就在花千骨回到九重天前那里刚鸡飞蛋打过。那场面简直堪称浩劫。
“师弟,笙晓古是谁?小骨临时想起来的名字还是……”
看到笙萧默脸色惨白他就知道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了。
“掌门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看八位上仙的名字吧?”
当看到明明该写着花千骨的地方写着笙晓古时他整个人都瘫了。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现在才……”
他瘫坐在地上,千年来何曾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为什么~”他双手抓着头发,紧缩着身子匍匐在地,好似中毒一般,“为什么……早些的话……哪怕早一天的话……昨晚她说吹萧可以让神兽听话……我为什么没听出来啊……小花花不会吹萧该说古琴的啊……哪怕她如果没走的时候知道的话……为什么现在才……晓古……为什么现在才……昨晚明明问了的……为什么她没承认啊……那份判词……她终究是恨了我!!!!!”
白子画心中有数,却不说穿。他想要看看师弟的反应,看他有没有勇气自己来他跟前承认这丑事,有没有勇气自己捅破这一层纸。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她梦里说的爹爹不要他了。他的悲伤化为撕心裂肺的大叫,好似控诉着这阴错阳差的不公。他一边说着“为什么”一边用手捶打着地面,直到鲜血淋漓也没停下,用头锤地面,不一会额头便都是血迹。他走到师弟身边,声线依旧清冷:“起来。告诉我一切原委。长留规定断情,她却姓笙,你作为长留弟子,必须向我这个掌门解释清楚。哪怕已经触犯门规,你也必须用自己的嘴说出一切。我希望你不要逼到非让我查的地步。”
师弟如此自残他又何尝不心疼。这些话虽然残酷但又何尝不是拉回他思绪的一根缰绳。若放任不管,看他情绪越来越激动,搞不好真能自残真能自杀。
“我……什么都说。”他面对着白子画面前站定,低下了头,“但求掌门师兄用摄魂术抹去这段记忆。”
他气结。就算在他这个掌门面前承认了,却还要抵赖吗?那刚才的悔恨又是怎么回事?一向宝贝的师弟竟如师兄一般做了同样的事?!
“那个人……是我。掌门师兄一直想查的那个人……是我。”他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她并不是我生的,是我抱养的。800年前下山历练时抱养到她16岁。我并没触犯门规。我并不是要逃避,更不是不想相认,而是察觉的太晚了!若晓古知道我已经知道一切真相她会怎么想?!她会认为我今天才知道的吗?还是会认为我三尊会审之前已经知道了?!现在她和我们的关系,和长留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了。若她以为我还没想起来但是作为哥哥还愿意好好待她的话,若她以为我只是作为哥哥在三尊会审上伤害她的话,那一切还有的挽回,我可以说那是没办法的事。但如果她以为我已经认出她了,已经知道自己是她爹爹了还说出那话的话,她的伤心该是千倍万倍!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对她的感情一定会变回曾经那样的,瞒不过去的!至少,至少等一切平息了,等她心伤平复了再解开记忆由我亲自去道歉好不好?这的确是遮丑,不该用摄魂术的,什么惩罚我认了。但现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掌门师兄,求你。我发誓真的不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过错。今日笙萧默愿以所有修为及三尊之位作保,日后若有半点逃避之心,若日后关系稳定了摄魂术解除了还不愿向她言明一切,愿被消魂术抹去所有记忆,即被废所有修为,被消魂钉废仙身,被废三尊之位降为普通弟子,一切从头来过。”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最后还是要再问你一句,今天所说字字句句都是实话,是不是?我给你最后一次说明真相的机会。无论当日犯下什么大错,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你如果连我都骗的话,日后若被我知道,我不会饶了你。”
他深深吸了口气:“字字句句都是实话。真的不是我亲生的。若不信你可以去问晓古。若她所说和我今日所说不相符,一切刑罚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绝无怨言。”
翻手拿出一个传音螺交到他手上。他昨晚还问她是不是愿意做自己孩子呢,又怎会反悔呢?他对自己当然有信心。时机一到他忙着疼她认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不要她呢?白子画顺理成章收下了传音螺,放进了自己的墟鼎。
“对不起。我这个师弟从来都不合格,从来都长不大,终究负了你满心抬爱,让你失望。”
白子画认真的看着他:“师弟,我并没有觉得失望。你从来不是敢做不敢当之人。其实自小骨来到绝情殿后你就已经蜕变了。你早就已经长大了,只是你不自知罢了。一直没长大的是师兄。况且是你养她,对她的确有恩,并未做对不起她之事。过去了800年,想不起来也真不是你的错。别说800年,我80年前拜托琉夏给我设下生死劫居然自己也忘了。小骨一开始来我身边时我还想把她推开的呢,后来的一年中经常的观微才偶然想起来的。三尊会审你说的话也的确是我授意,我也的确知道你是现在才知道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在这阴错阳差。我会封锁你这部分记忆,但我希望终有一天待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时你愿意解开记忆,愿意亲自向她解释今天的这一切。相信她是会理解的。但是,现在用摄魂术遮丑始终是错的,虽是权宜之计,也真的是无奈之举,但无论你同意与否,下手的终归是我。思过崖你陪我走一趟,督罚。然后,明日清晨动手。这一个晚上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小骨她不一定是恨你吧?她若真恨你又怎会写下笙晓古这个名字呢?这件事肯定还有挽回的余地的。”
“对不起。明明是我的错,却因为我执意要做这件事而连累你。”
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这种事还少么?当初师父也真是明眼人啊,竟然是知我执意替你顶包后故意惩罚我,让你督罚。倒也挺怀念的。”
“是啊。你知道吗?每次每次我心里可愧疚死了,但又管不住自己。有时候我还真挺恨我自己的。明明知道不能去做,明明知道最后会连累你,但就是去做了。”
他浅浅一笑:“所以每次都是我受罚你在哭。其实想想那时的日子真的很美好。我们五个师兄弟互相打掩护,被发现了我总做顶包的那个,二师兄总做偷偷送饭的那个,当然还少不了对你一顿恶骂。大师兄总做背后去求情的那个,墨冰总当替身,到半夜就偷偷来换班。他总说我顶包有一点好,就是和他是双胞胎,可以换班,等于一人只受一半罚,挑起来也轻松。师父看到我顶包的时候总装出好一阵头痛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他每次总能正确的说出是谁做的,还让那人督罚。那时不知道,现在算是知道了。掐指算,或者动动心念,我们这群小家伙哪里瞒的过他呢。”
他大叹了口气:“是啊。哪里瞒得过师父呢。若你那徒儿也能像我们小时候那样被师父算出多好啊。我昨天问了她了,她明明在我怀里却没承认是我。终究是被伤着了。但她好歹答应会回来的。总算我们还有机会慢慢弥补。”
“我还要给她送战斗服呢。他们藏身的地点我已经探知了。到时候我也会授意小染告诉她这件事,让他帮忙的。现在打下契子的话可以大大缓解目前的紧张关系。”他话语中竟有了一丝疲态,“还好有小染帮忙。真没想到我们这些大人撂下的烂摊子竟要他来收拾。真有些对不住他。”
“毕竟对于小花花来说,小染他算是个大人了。比她大了800岁呢。”
带他心情平复好之后笙萧默回了房间,白子画正好撞上急急忙忙折回的她,顶着墨冰的身份又和她聊了会。最后他们元神回归,一同从绝情殿中来到思过崖。当摩严知道他这掌门不顾身份公开思过时简直气得脸都黑了。他大叹今天到底怎么了?长留三尊的脸面真跌海底去了。一个衣服也不换就穿着这血衣来思过崖,但不是受罚而是督罚!另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犯了错的,竟是来受罚的!莫不是如小时候一般的情况吧?但现在他们不是弟子了,是三尊了,经常顶包的那个更是掌门了,这种事儿是不能做的!他气冲冲的冲过来大骂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不顾身份的事,但不管他怎么骂他都不还嘴,不管怎么拉他都没起身,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错就是错。到底是摄魂术的错?还是因为自己的决定生生拆散这这对父女而内疚?他自己都说不清。九重天上师弟的泪师弟的悔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心头的内疚一阵强过一阵。若是察觉到名字不对的时候直接将师弟叫来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可他只顾着解释,终是让这对父女生生错过了。掌门被儒尊压着来这思过崖受罚,不准世尊陪自己说自己必须独自思过,儒尊更是在一旁督罚丝毫不放水,更增加了他这个掌门在长留弟子中的威信。长留门规岂同儿戏。哪怕他自己是掌门也不会让自己例外!
第二天,回到绝情殿,空中飘来了一封信,拆开一看,是封检查,字迹是竹染的。从这愤怒的字迹可以看出他一定是咬牙切齿边骂边写的。笙萧默满脸无奈。这丫头真是有本事把谁都惹的抓狂崩溃。日后她做掌门哪个恶魔还敢来惹长留?不用酷刑都能把人搞疯的掌门,恐怕连那魔头都要避之不及了。玉帝老儿看样子有的受咯~
躺在床上,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掌门师兄将手放在他眉心上封锁他的记忆,醒来后便得去诛仙柱上晒十天太阳了。日后他定要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她曾说爹爹不要她了,想那时她一定已经想起来那一切了。他一定要这个女儿明白他的爱从没有变过。见他穿着这身血衣受罚,伤口也不作任何包扎,他这个师兄终究是有些心疼的。罢了,回来后再好好的安抚他吧。同样是犯了错,他这个掌门敢于身先士卒认错,师弟当着天下人的面惩罚自己,而看似最严厉的师兄却只字不提。有些人果然对人对己是双重标准的。